本來還想著等孩子們醒了一起去什刹海看人捕魚的,可肖倩在吃完紅糖雞蛋,洗好褲子後就疼得直冒冷汗,臉色變得煞白不說,就連站都站不穩了,陽荷花趕緊抱起她來到大床上。


    故而,這個計劃算是泡湯了。


    三個小孩子都被嚇得一直圍在肖倩的床邊轉,時不時噓寒問暖。


    肖倩倒是想回應兩聲,可是時不時的陣痛讓她痛得直嘶哈,也顧不上別的,死死地握緊床單,強忍著不哭出聲。


    她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來月經會這麽疼。


    陽荷花從暖壺裏倒了一杯熱水過來,讓肖倩趁熱喝下。


    可看著她那副被折磨得沒有一點血色的樣子,陽荷花決定出門買點止痛的藥。


    和三個孩子重重囑咐了一下,又去中院找到何雨水讓她看一下家。


    何雨水這會正在家裏打掃衛生,一聽到陽荷花的話立馬就答應了。


    把事情安排好以後,陽荷花背著背簍就出了四合院。


    一旁一直在窺視他們家的二大媽楊瑞華一看到陽荷花背著背簍出門了,就趕忙提醒老伴閻埠貴。


    “孩他爸,對門的荷花寡婦出門了。”


    閻埠貴剛睡醒,就聽到這個消息,穿上鞋子,趕忙催促著三個孩子跟著他拿上桶等工具一起出門。


    陽荷花的腳程很快,閻埠貴他們四人一出四合院大門就沒看到她的身影。


    閻解娣抬頭問:“爸,荷花嫂子不見了。”


    “怕什麽,她要去釣魚就會去什刹海,我們直接去那裏就可以了。”閻埠貴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腿,胸有成竹地說道。


    “快走快走!我們早點到好占個好位置。”


    閻埠貴一個人走在最前麵,催促三個孩子走快點。


    等到了什刹海,閻埠貴讓三個孩子在他經常釣魚的老地方等他,他則提著釣魚竿和水桶在什刹海的後海和前海都找了一圈,結果都沒有發現陽荷花的身影。


    下午本來就是什刹海秋捕上網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什刹海可謂是人擠人的了,烏泱泱的一片,大家都擠在一起看捕魚工人在牽拉漁網往岸邊走。


    什刹海裏用來秋捕的漁網是拉網,網眼有小孩拳頭大,以保證一斤以下的魚可以漏網繼續生長。


    下網後,岸上有人牽纜,湖麵有若幹小木船將網展開。


    午前下網,慢慢向收網處牽拉,整個過程要幾個小時。


    閻埠貴他們到的時候,這漁網都還沒有完全牽拉上岸呢。


    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三人在父親閻埠貴離開後,剛開始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著父親閻埠貴回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耐心都快消耗殆盡了。


    閻解娣看著在高處和她差不多同齡的孩子都擠在一起看捕魚工人牽拉漁網,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拉了拉哥哥閻解放的衣袖:“哥,我們這裏看不清,我想去那裏,可以嗎?”


    他們三個,最大的就是閻解放,最小的就是閻解娣,而且年歲都不大,愛湊熱鬧本來就是小孩子的天性。


    閻解放心有意動,可還是記得父親閻埠貴說的話,他麵上出現猶豫的神色過後立馬搖頭:“解娣,乖,等會爸回來了我們再去,我們得在這裏等爸回來!”


    聽了這話,閻解娣如同一隻被泄了氣的皮球,心裏雖然十分不樂意,可還是噘著嘴巴沒說什麽。


    閻解曠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哥,咱們就去那邊等爸也是一樣的,你看那裏高一點,等爸一回來我們就能很快發現他,而且我們並沒有走遠,好不容易來一次什刹海碰上秋捕,我們就在那裏看看,不亂跑。”


    這話說的好像十分有道理的樣子,閻解放本來想去,這會聽了覺得可以,目測了一下距離後,也就同意了。


    兄妹三人剛擠到高處,就聽到身邊的人傳來的驚呼聲。


    他們順著身邊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魚網被拉到離岸邊還有幾十米時,被網住的魚群由於太過擁擠,開始紛紛躍出水麵,一條條巨大的魚在飛躍著,看得真讓旁觀的人心潮澎湃。


    “哇!哥!快看!那裏有一條紅色尾巴的魚在飛!”閻解娣一臉的激動。


    她可是沒有見到過這麽大的魚,激動得不得了,時不時還拍手叫好。


    閻解放和閻解曠兩兄弟也是看得目不轉睛的。


    待魚網靠岸,就見漁工們手持大魚抄子,把魚一抄抄裝進岸上等待的卡車鬥裏,一裝就是幾卡車。


    這什刹海是公家的魚塘,這些秋捕被捕上岸的魚明天就會出現在供銷社和菜市場等地方。


    有些會被製作成臘魚或者風幹魚,到時候成為一部分的年貨,下發到先進個人或者先進單位裏去。


    什刹海秋捕捕上的魚以鰱魚和草魚為主。


    閻解放看見了一條大草魚,那漁工摳鰓拎著從前邊經過,那條魚比他家妹妹閻解娣的個頭還大。


    看得閻解放是止不住地淌口水,這麽大的一條魚啊,要是放在他們家的話,能吃上半個多月呢。


    另一邊,四合院。


    肖生一行人回到四合院各自放下柴火的時候,二大媽楊瑞華看著自家大兒子閻解成臉上那止不住的笑容,就知道今天的收獲肯定是有的。


    果不其然,閻解成從一捆柴裏掏出來了一個用好幾片大葉子包著的東西遞了過來:“媽,給!這是我們今天的收獲!”


    二大媽趕忙接了過來,腳底抹油溜進了屋裏打開一看,臉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啊!


    好一隻肥碩的灰兔子啊!


    掂量了一下,至少有三斤重!


    “解成,你給媽說說,你們今天是怎麽逮到的兔子啊?”


    “是在哪裏逮到的?多不多啊!?”


    “是隻有你逮到了?還是大家都有啊!?”


    剛一進門,閻解成就被他媽楊瑞華鋪天蓋地的問題砸了過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才好了。


    閻解成苦笑了一下:“媽!你好歹也讓我回到家坐下喘口氣喝碗水再問我啊。”


    說著,閻解成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碗水。


    “啊對對對!你看媽被你給的這隻兔子給高興糊塗了!?”


    二大媽楊瑞華忙把手裏的兔子放好,來到閻解成,輕聲細語的說。


    “解成,你在外奔波一天累了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再和媽說也是可以的。”


    閻解成看到他媽楊瑞華的表情手上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媽楊瑞華能有這副麵孔的時候。


    前麵他打零工上交5塊錢生活費的時候,他媽楊瑞華都沒有這樣過呢。


    真是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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