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當下三人,正是黃沙城、落雁城最大玩家勢力的首領,心性方麵自然不同常人,月下獨行雖然打著休閑勢力的旗號,但卻因收納散小勢力過多,從而不得不踏足江湖紛爭。


    而那名醉酒持劍男子,雖無勢力在身,也不曾在江湖上有過什麽響徹的名號,可若江湖傳聞的黑榜屬實,他卻是中原武林玩家戰力中的第一人。至於淩駕於其上的兩名西域高手,相比於再進一壺酒的名號,眾人反倒不是太過在意。


    三人不知是哪裏來的默契,亦或者三人早前便已使用傳音達成某種協議,因而方才作戲之下,出手便斬殺四名埋伏的高手,當下危機解除,心道正是卸磨殺驢之刻,卻不想遠在數十步的高牆之上,還有兩隻黃雀虎視眈眈。


    “會主,這樣做..未免有些...有些...”就在這時,方才全然沒有派上用場的那名天下會護衛,耳聞其餘兩人想要卸磨殺驢,當即出聲詢問,可話音剛落,卻被一旁持刀的天下會主揮手打斷道:


    “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必要的時機,無需講什麽江湖道義。小天啊,你若是不忍下手,就暫且閉塞雙眼雙耳休息片刻吧,待一切落定之後,我會傳音於你。”


    一語落罷,那被稱作小天的護衛眼神一動,隨即微微抿了抿嘴,然後竟真的閉上了雙眼。而說到此處,那原本惜字如金的酒兄也終於不吝嗇字句,開口之間衝著對麵打坐的天下會主點頭一笑:


    “素聞天下會主神秘莫測,今日一見,行事之間頗有雷厲風行之感,不錯不錯。”


    “哈哈哈,我雖奉行霸者之道,可是卻也有自己的原則...”說到這裏,他卻閉口不言,將後麵未說完的話盡數留給對方猜測,這其中至少有三層意味,而無論對方理解成哪一層,對自己都無傷大雅。


    再進一壺酒聞言眼神一寒,隨即便恢複自然,再度抬頭之間恢複平常說話的語氣,淡淡的道:“好了,你有傷在身,讓我來。”


    話音落罷,一旁的天下會主眉頭一挑,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當下他的角度,他自然不會反對對方出手擊殺月下獨行,雖說天下會與月下獨行經此一役已經勢同水火,可是他卻絲毫不介意讓月下獨行多上一個敵人。


    再進一壺酒右手一翻,手中長劍立刻被他反手握著,當即便給人一種刺客詭異之感,而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已朝著月下獨行的方向閃了過去。


    之所以說是閃而不是衝,卻是因為再進一壺酒使用的身法十分詭譎,眼力不足者遠遠看去,隻能看到他身形保持站立,隻是不斷消失出現,忽左忽右,本來可以五次閃身便達到的目標,如此像是跳舞一般的閃身之下,竟足足閃了十五次之多。


    天下會主看不出其中名堂,但他卻知道這不是華山劍宗本門武功,當即又為眼前之人感到疑惑。方才他既然已經暴露了本門功夫,又何必再行這隱藏之事,如此作為不免多此一舉。


    可疑惑歸疑惑,手下的調息卻是不曾停歇半分,隻為方才腦海中響起的四字:“風波將至”心下既定,這持刀的天下會主當即閉目凝神,專心打坐恢複起來,竟是對眼前的事件表現的漠不關心。


    十五次閃身已過,再進一壺酒的身影已出現在月下獨行背後,此刻的月下獨行若不是還保持著呼吸,當真是和一具屍體無異,既未察覺身後危機,又未聽到方才二人計較,卻不知是當真沒有聽到,還是聽到了卻無法行動。


    就在這時,再進一壺酒右手猛然朝著月下獨行脖頸之處切下,此時他手中反握長劍,隻要在臨近要害之處反手一帶,當即就是一個殺手慣用的一劍封喉,可是就在他手掌即將接觸到月下獨行要害之時,卻是忽然做出了一個驚人動作。


    棄劍,正是棄劍!當下再進一壺酒身在月下獨行身後,在天下會主的方位看來全然看不全其動作,而再進一壺酒正是憑借這種遮擋下的視覺差異,棄劍同時,一掌朝著月下獨行背心印去。


    “唔..”一聲悶哼自其口中發出,一旁的天下會主聞聲緩緩睜開雙眼,心中想著定然是這酒兄得手,可打眼之際,卻意外的發現月下獨行隻是身子向前一斜險些栽倒,並未化光消失,心中疑惑再生的同時,卻是朝著護衛小天看了一眼。


    月下獨行受此一掌,體內原本紊亂的真氣卻是被這一擊之下帶動起來,頓時便好轉了大半,傳聞中有人經常一口氣上不來,便憋得休克眩暈,方才的月下獨行就是這個狀況,所以他又哪裏敢亂動或者開口?當即氣息恢複,月下獨行終於睜開雙眼。


    這天下會主自然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眼見當前變化,頓時察覺對方做了什麽,當即心中暗道一聲:“好算計!”方才再進一壺酒之所以閃身十五次,看似亂人耳目,實則卻在每一次閃身之下緩緩運功,而那一掌激發的招式,卻也並非是什麽高深武功,而隻是華山氣宗的療傷氣訣,隻不過他以劍宗心法施展氣宗武學,需要的轉換時間較長而已。


    天下會主能看到並猜到,除了因為他見識不凡之外,另外一個最大的原因便是他距離夠近,而且方位較好,他與月下獨行的方位可以說是斜側麵,因此打眼之下雖看不清再進一壺酒的動作,卻能看到他棄的劍。


    可是那遠在三十步外高牆之上的兩人,卻沒有這樣的地理優勢,加上他們光線較暗,而手下絕招已然運發至圓滿,當即心下一動之間,登時發招。


    “轟!!”一道轟鳴之聲忽然自月下獨行正對的遠方傳出,隨即一道肉眼可見的紫色光芒便憑空出現,紫色光芒之中內含一道青色相輔相成,轉瞬之間便已距離眾人不到十步,這時眾人方才看見這紫青雙色原本的麵目。


    紫色光芒成佛蓮之象,而青色劍氣則成白蛇之象,可當下看去,兩光相輔相成之下,倒像是紫氣東來,一條巨龍迎麵襲來,眾人變色同時,那發招的兩人在招出同時,便也緊跟氣勁騰躍而下。


    再進一壺酒以劍宗心法驅使氣宗武學,雖然這武學並不高深,但他卻也用的十分生疏,當即月下獨行好轉,他正想運氣撤掌,卻見前方突襲再臨,此時他若強行出劍抵擋,就算能夠抵擋得住,體內真氣也難免不會在如此快速的轉換之下反噬自身。


    一旁的天下會主麵對當下狀況,雖然這一次並未有之前的傳音溝通,而站在個人立場他也確實希望這兩人被這一道偷襲氣勁打的半生不死,可是他卻也知道什麽叫“唇亡齒寒”,而就算自己和他們合作,也難免會落得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


    可是他雖有援助之心,卻沒有舍己為人的念頭,方才是眾人計劃好的,因此他才敢施展移形換位,當下這種情況他若是施展出移形換位,恐怕就要替人重傷,這種不討好的買賣,他又豈會為之?


    就在他心神微動瞬間,紫青氣勁已至眾人身前,而他卻清晰看到,那場外忽然出現的兩人,竟是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心道對方竟如此果斷,當即起身便要出刀,可就在此時,一個在場五人皆始料不及的變故,油然而生!


    “收!”一聲輕喝傳出,那持刀的天下會主抬眼之間,卻見一名身穿龍紋長褂之人,忽然出現在月下獨行身前,而這人正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成爪向前探出,隨著話音落下,猛然五指一攥,緊接著一聲輕爆傳了出來。


    “轟!”隨著一聲爆裂傳出,那原本氣勢蓬勃的紫青氣勁竟宛如薄如蟬翼的氣球的一般,被這人一抓之下應聲爆裂,紫氣與青光頓時化作兩道微弱的氣勁一左一右,緩緩朝著這男子體內流淌而去。


    隨著氣勁不斷入體,男子胸前開始緩緩出現一道藍色漩渦,偷襲的兩人見狀頓時一驚,那身穿破舊道袍的一人更是出聲道:“不可能!現在的玩家絕不會有這種實力,大哥,這人怕是個npc!”


    那被稱作大哥的華服男子此刻聞言雙眼一眯,隻是瞬間便傳音回饋道:“你的神門十三劍與我的大須彌山掌全力聯手一擊,縱使再進一壺酒全盛時期,不死也要重傷。眼前之人若不是npc,恐怕就是那個紫衣侯,可紫衣侯遠在西域..”


    “快退!此招不凡!”就在這時,華服男子忽然大喝一聲,下一刻卻是挺身護在道袍男子身前。緊接著雙腿立時分開,重心下移,看似一副蹲馬步的模樣,可隨即身上卻迸發出陣陣金光,如此招式,已然暴露其師承何派。


    這兩人小風皆是認得,華服男子正是他在這空間內的第一個朋友道遝,而那道袍男子,則是與殺手裏應外合,滅徐青書滿門的劍無影,華服男子當下之招,正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羅漢金身。


    而他此時方才使出全力一擊的大須彌山掌,已然發不出何處惹塵埃,因而這羅漢金身隻有反彈之功,卻無減傷之力,他雖然一向不滿這個二弟的作為,可到了如此關鍵時刻,卻是毫不猶豫,挺身而出,可就在這時,那龍紋長褂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道:


    “小小羅漢,也敢與日月爭輝,縱使金剛不滅,也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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