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一次,你是何人?”


    楚寧月淡淡開口,並沒有因為同是女子,便會心慈手軟。此刻以氣機壓製空中的黑衣女子,但有察覺絲毫不妥,便會如對付方才七人一般,如法炮製。


    “你又是什麽人?!”


    被解開些許鎖定的黑衣女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其問題,而是反問一聲,這讓楚寧月眉頭微皺,右手輕輕抬起,淩空一指點去。


    “砰!”


    隨著一聲悶響,一道淩厲氣勁洞穿此女肩頭,帶出一道血箭,可此女麵上除了痛楚之外,卻隻有張狂之意,沒有恐懼之形。


    就在此時,先前七人之中,唯一的幸存者,忽然間自地麵之上爬起,轉身便想要逃走。因為在他看來,楚寧月如同九幽惡鬼,陰魂索命,已是超脫了武者範疇。


    自己多留一刻,便是一份危險,與其留下等死,倒不如拚一拚活路。


    不過有了黑衣女子的前車之鑒,他絕不會蠢到主動出手偷襲對方,所以此刻逃走,是唯一的選擇。


    “我有讓你離開麽?”


    聲音淡淡響起,一道人影已是突兀出現在幸存之人麵前,同樣飛來的還有被氣機鎖定的黑衣女子。後者此刻,懸浮於幸存之人頭頂,動彈不得,望著楚寧月施展的身法,心下更是驚愕萬分。


    然而下一刻,楚寧月的麵上,亦是浮現出了一絲意外神色。因為黑衣女子分明已被自己以氣機控製,動彈不得,但其手中卻還是白光一閃,一柄長劍入手。


    而此長劍出現瞬間,正巧落在那最後一名幸存者的咽喉之上,劍身明明沒有半分移動,卻在現身之際,將這最後一人性命抹殺。


    看著自己的傑作,黑衣女子麵上浮現出笑容,望著楚寧月一臉得意,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處境是何種危險。


    “你以為殺了他,自己便成了我唯一的選擇?”


    在楚寧月看來,此女出手傷人,唯一的目的,便是讓可能告知自己情報之人,從兩個變成一個。如此一來,自己便沒了選擇,投鼠忌器,不會為難於她。


    甚至還會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不想這句話,反倒是提醒了黑衣女子,後者此刻昂首挺胸,望著眼前灰衣白發,吐出兩字:


    “不錯。”


    然而兩字方落,一道金芒一閃即逝,楚寧月一指點在對方胸前氣海,後者隻覺周身一酥,下一刻四肢百骸便齊齊傳來一陣刺痛,痛徹心扉。


    “噗..”


    隨著一口血霧噴出,黑衣女子麵上的得意,終於化為了驚恐,但驚恐之餘,更多的乃是憤恨。望著眼前灰衣白發,顫聲開口道:


    “你..你竟敢廢了我功體?!”


    對於修士來說,最為看重的便是自身修為,同樣對於武者來說,亦是如此。


    楚寧月抬手之間,毀其氣海七成,若是尋常武者被如此對待,早已當場身亡,可在其精準控製之下,卻能留對方活命。


    如今黑衣女子體內真氣,便如洪水決堤一般,迅速潰散,感受到自己日積月累的真氣,此刻不斷流逝,便如一名視財如命之人,親眼看著旁人一點點奪走自己的財產。


    因此便是心中再有不甘,此刻也終究難以支撐,開口之間,疾呼一聲:


    “住手!你想要知道什麽?”


    眼見對方不再嘴硬,楚寧月右手一揮,一道氣機封鎖了其周身氣息,使得其真氣不再流逝。不過這僅僅是一種假象,帶到氣機封鎖結束,此女真氣仍舊會繼續流逝。


    因為楚寧月從一開始,便不是封住其氣海,而是毀其氣海。此女手中人命眾多,其中難免沒有風鳴院之人,所以她亦有取死之道。


    待到氣機離體,此女流逝的將不隻是真氣,還有一身生機。而這一點,隻有施術的楚寧月心中清楚,此界武者難以分辨。


    “說出你的身份,來此所為何事,風鳴院之中可還有活口?”


    “我是東雲齊家之人,因為一些私事出走南域,身上盤纏用盡,所以才接了此懸賞,前往風鳴院救一位大人物。


    至於風鳴之人,是領頭的大人要求我們不留活口,因為那位大人物的存在,不能讓旁人知曉。南域一切可能知曉其身份之人,皆不可留存於世。”


    楚寧月注意到,此女在提及領頭者時,眼中浮現出的恐懼,比方才自己毀其氣海之時更甚。比對之下,便也能猜到,此人並不簡單。


    而此女為了求活,倒也算是配合,一口氣將自己所問,悉數告知。


    隻不過,此女心中算盤,再一次落空,因為楚寧月並非此界之人,她根本沒有聽說過東雲齊家,所以不會看在誰的麵子上留手。


    “大人物是誰?你們可有攻入內院?”


    楚寧月再度開口,而這一次詢問的,則是關鍵信息。黑衣女子聞言瞬間,麵上浮現出一絲掙紮,似是在思考,自己吐實之後的得失。


    如若不說,是當場就死,而說了此事,則是被追殺致死。雖然二者皆是身死的結局,但後者至少還有一絲逃生的可能,畢竟自己身份特殊。


    於是心念急轉之下,黑衣女子決定開口,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她還是選擇了先說後者..


    “我們沒有攻入內院,因為情報之上,那位大人物就在外院。領頭的大人在外院尋找無果,本是打算帶一隊人馬潛入內院,但卻發現了那位大人物留下的線索,於是召集我們前來此地。”


    聽到她的話,楚寧月微微皺眉,因為這條路,並非是通往內院之路,而是通往四院駐地。她既說沒有攻入內院,那麽南宮霞與司徒奇兩人,應該還算安全。


    而南宮歸元此人,看似不問世事,實則城府頗深。以之前其數次做出為風鳴院明哲保身的選擇來看,此刻內院毫無動靜,怕是其刻意所為。


    棄外院之子,保內院之帥,雖然殘忍,卻是以其實力考量的必需之選。


    但既然內院平安,自己心中的猶豫也不必存續下去,眼下已沒了選擇的必要,不必糾結是前往內院,還是赴約。


    “你們此行的目標是四院駐地?”


    楚寧月一聲出口,卻在黑衣女子的麵上,看到了疑惑和茫然。這讓她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似乎是問錯了些許,畢竟此女是外來者,怕是不知四院駐地。


    於是換了一種問法:


    “你們此行,可是要前往此路盡頭的山門?”


    黑衣女子聞言頷首,望著眼前之人,目露猶豫之色,似是在思考,自己是否能夠蒙混過關。但很可惜,下一刻便覺周身壓製一緊,讓她知道該說之事,終究要說。


    於是輕聲開口,可說出的話,卻讓楚寧月有些疑惑,因為她並非此界之人,這五字聞所未聞。


    “玉府定天傾。”


    可就在黑衣女子出聲之際,其表情忽然變得猙獰無比,瞳孔驟然收縮,周身輕顫,似是極為痛苦。


    “嗯?”


    眼見變故,楚寧月輕疑一聲,氣機加催。同時神識外放,防止周圍有人潛藏,此時滅口。


    可下一刻,詭異而血腥的一幕就此出現在眼前,縱使楚寧月抽身疾退,卻還是白衣之上,染盡朱紅。


    黑衣女子的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麵之上,身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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