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變化,如今塵囂暫定,武持軍被一擊轟出擂台,落地之時已摔得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時龍會眾人微微一愣,為首的二長老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攙扶。


    熟料武持軍此時,竟是輕聲開口,趁機在其耳中留下最後一道囑咐,這才徹底昏迷過去。


    但二長老此時,卻是如遭雷擊,身形僵止,甚至忘了被自己攙扶的武持軍。


    若不是時龍會弟子趕到,恐怕便讓外人看出了端倪。


    “為什麽?為什麽下一場要自己出戰?!”


    二長老此時,全然不知武持軍心中所想,但這卻是他昏迷之前,最後的囑托。


    倘若其當真有深意,自己避而不戰,時龍會今日危矣。


    思忖再三過後,望向擂台之上,好似毫發未損的肥碩修士,二長老麵色一沉。


    “閣下好手段,接下來便讓我領教一番!”


    在場之人皆以為,武持軍落敗之後,時龍會要麽當場棄權任人宰割,要麽便是派出真正的底牌。


    可是他們卻未想到,這平日裏最善審時度勢的二長老,竟然主動站了出來。


    隻是他的實力,又怎麽會比武持軍更強?


    怕是時龍會此時已至強弩之末,無人可用。


    而二長老如此舉動,穆清遠倒也未曾料到,原本已經準備上台的她,此時又坐回了原位。


    不過心中,卻是略有猜測。


    隻不過穆清遠雖曾在一門高位之上,但她所屬的門派上下和睦,從無勾心鬥角之事。


    所以她對此道,也不甚了解,自然猜不出二長老與武持軍的算計。


    武持軍要讓她最後上場,其實便是要將時龍會生死存亡的壓力,盡數交付其手。


    因為他判斷出,眼前的肥碩修士自己都無法匹敵,時龍會上下便無一人能可戰勝。


    最終希望,定然也在自己這位師妹身上。


    可是先前之事,顯然已經得罪了她,稍後她出戰之時,恐有留手。


    但如今自己重傷昏死,二長老上台之後,下場隻會比自己更加淒慘。


    如此一來,整個時龍會的命運,便會盡數交由她一人之手。


    而自己斷定,這位師妹雖平素裏看似待人冷漠,但卻並非冷血無情之人。


    這一點,從她對葉十三的關心便能看出。


    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願賭這一手,賭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賭她不會坐視時龍會一敗塗地。


    亦賭她,會顧念些許同門之誼。


    即便不成,也當是時龍會難逃此劫。


    “你若隻有這點本事,便無需自討苦吃了。”


    同一時間,擂台之上兩人已交手數合,再度分開。


    二長老此時麵色漲紅,雖未見血,但體內早已氣血翻湧,不過強行壓製。


    而肥碩修士此時,則仍舊看上去完好無損,一幅高人風範。


    隻是唯有穆清遠知曉,以這肥碩修士的實力,若是有心擊殺時龍會二長老,恐怕一指便可完成。


    他這樣做,有意拖延時間,恐怕是因為方才忽然的爆炸有關。


    穆清遠雖不在擂台之上,沒有親身接觸那瞬間的爆炸,卻能知曉武持軍強弩之末,他的全力一擊威力有限...


    即便這肥碩修士的情況,也十分異常,但想要擊殺武持軍,應該還是並非難事。


    根本不會爆發出方才那樣的碰撞。


    更何況,自己清晰感應到,方才爆炸發生的刹那,擂台之上出現了一絲陣法波動。


    如今回想起時芳尋所言的“若武持軍今日不死”...


    此事應當與她有關。


    隻是...


    以時芳尋的能力,能夠影響到武持軍情有可原,但這肥碩修士...


    又為何要心存忌憚?


    “閣下雖強,但出手之時卻也大不如前,怕是已受傷不輕,何必強撐呢?”


    二長老此時,知曉下一招便要分出勝負,而自己必敗無疑。


    所以此時開口,絕非是為了一逞口舌之快,而是想將對方狀況,說給穆清遠聽。


    仍是在擔心穆清遠,不戰而退。


    “這...”


    二長老此言,立時引起了周圍觀戰之人的共鳴,因為他們也明顯感覺到,肥碩少年出手之時威力明顯下降。


    至少沒有再爆發出,與武持軍對戰之時的速度,甚至可以說是相差甚遠。


    方才的爆炸,既是兩人氣息碰撞所致,沒有道理隻有一邊重傷昏死。


    此人,怕真的是在強撐而已。


    “我是否強撐,下一招便真相大白。”


    一直麵上堆笑的肥碩修士,聞言之間,麵色一寒。


    始終眯成一線的雙眼,此時微微睜開,目露凶光,看得二長老心下一驚。


    其之所以如此,全因自己的狀況,雖不像對方所言那般,受了重創,但也的確負傷不輕。


    皆因方才那突忽其來的爆炸,內中蘊含了陣法之力。


    否則以武持軍的實力,根本傷不到自己。


    但他可以確定,武持軍絕不是一名修士,更加沒有攜帶瞬發陣類法器。


    所以此中蹊蹺,必與自己先前聽到的傳音有關。


    若是如此,自己絕不能掉以輕心,因為這個暗中隱藏之人,怕是已在暗中窺視,等待時機。


    因此...


    自己如今最擔心的,便是被旁人看出自己受傷的端倪。


    偏偏眼前這個老東西....


    所以...


    接下來自己不會再有留手,不但要殺眼前之人立威,更要以雷霆手段,一擊必殺。


    若非如此,不足以震懾暗中窺視之人。


    但若忽然暴起出手,一反常態,卻也可疑,於是...


    “隻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躍下擂台認輸,承認時龍會已無人可用,我便....”


    “士可殺不可辱!你休想!”


    肥碩修士一句話尚未說完,二長老便已暴跳如雷,因為對方這是要自己直接認輸,取消最後一戰的資格。


    若是這樣,自己便成了時龍會的罪人。


    他這莫不是要讓自己騎虎難下,隻能拚死留在擂台之上?當真好生陰毒!


    可就在此時,時龍會坐席方位的穆清遠,忽然朱唇輕啟,不知說了什麽。


    二長老瞬間麵色一變....


    “既如此,便莫怪我,手下無...”


    肥碩修士冷笑一聲,他要的便是對方寧死不屈,自己便有理由出手立威。


    可就在這最後“情”字將落未落之際...


    二長老竟當眾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其此刻好似一名年邁老者,忽然牽動舊疾一般,痛呼一聲。


    隨即前衝的身形一滯,整個人朝後仰倒,徑直摔下了擂台。


    而他原本摔下擂台是佯裝,可這足有丈許高的擂台卻做不得假。


    其徑直摔下,雖摔落之前調轉氣息護體,但還是摔得七葷八素,當場昏死過去。


    讓眾人目瞪口呆,萬沒有想到時龍會今日,回以此種方式收場。


    當真始料未及!


    “前輩好武功!隔空傷人於無形之間,強橫如斯!”


    就在時龍會群龍無首,一片茫然之際,時龍會坐席之中,方才上過台的葉十三,忽然出聲。


    麵上燦爛笑容,與周圍時龍會之人的無助,成鮮明對比。


    周圍之人紛紛望去,也不知該說此女心性異於常人,還是該說時龍會命該如此,並非偶然。


    但經由她這一喊,倒是也解釋了方才的一幕...


    至於真相如何,隻有當事兩人知曉。


    縱有蹊蹺,此時也不會有人當眾揭穿,不至於讓時龍會保不住這最後的顏麵。


    “時龍會如今已無人可用,是否該退出今日之爭了?”


    肥碩修士見狀,同樣不知方才發生何事,但此時卻知曉自己必須鎮定。


    因為暗處還有那該死的家夥,暗中窺視。


    自己如今隻想趕緊解決眼前鬧劇,然後回去修複傷勢,以免被人坐收漁利。


    “前輩此言差矣!”


    人群之中,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響起,讓肥碩修士麵色一沉。


    果真又是先前那出聲的丫頭。


    眾人見時龍會方才落敗之人開口,紛紛朝其望去,等待好戲上場。


    卻聞葉十三開口之間,說出了一個五方勢力心照不宣,但觀戰之人心存疑惑問題。


    “今日天蕩山之約,當是時龍會勝出,餘下的戰鬥,已經沒有必要再比。”


    葉十三一語驚人,立時吸引了在場之人的注意。


    此刻不明真相的圍觀之人,紛紛望去,更有人從旁發問。


    “今日比鬥,是以勝場積分界定輸贏,方才那黝黑青年連勝十場,武副會長又連敗四家高手。


    如今四門山、獨覺觀、青海幫各剩一人,赤水山莊則剩三人。


    這位前輩雖實力強橫,以一人之力橫掃其他三家勢力不在話下,可這樣一來,也最多隻能積累五分。


    即便前輩武功蓋世,技壓群雄,已是天下第一,可今日之戰卻是勢力之戰,並非一人之戰。”


    話音落定,周圍觀戰的武林人士麵麵相覷,不明真相的幾名愣頭青,當真接受了此種說法。


    在一旁起哄。


    讓四家勢力之人,立時麵色陰沉。


    其中最為強烈者,當屬獨覺觀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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