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辰作出“秋涼葉卷明日冬”這句詩詞後,李公子卻隻能嘴邊吞吐著“冬,冬,冬”一個字,在幾個呼吸後,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他臉色變得蒼白,頭腦發漲,虛汗若雨,眼神緊張地巡視著四周,一副著急的樣子。


    看到李發岩困窘的樣子,葉辰知道他的腦袋現在駐紮了成千上萬隻蜜蜂,“嗡嗡嗡嗡…”,哪裏還能保持清醒,理智思考。


    這結果可想而知就是葉辰勝利了。雖然表麵葉辰贏得很是輕鬆,但卻暗藏技巧,那就是心裏戰。葉辰要求自己第一個發問,就是為了在自己回答後,對手提問的同時讓自己爭取思考時間來想下一句,這樣就可以在對手剛作答完便迅速接上,那麽別人心裏就會對你產生震撼,畏懼。所以麵對你的時候有一種壓迫感,自己的身體機能自然沒有以往那麽靈活,敏捷。


    葉辰看著李發岩窘迫的表情,心裏便偷著樂,想道,這是什麽狗屁才子啊,就那點知識和智商還敢充當明雲第一,這簡直是廁所撈黃金,不識屎(死)。


    “李公子,你思考得怎麽樣啦?”看著李發岩想了很久,葉辰突然“關切”地問道。


    李發岩隻是看了葉辰一眼,沒有說話,但眼神確是充滿了憤恨與無奈。


    媽的,這人做事一點都不幹淨利落,輸了還不認賬,而且表現這麽拽,真是丟盡了男人的風度,葉辰對李發岩那不滿的態度狠狠鄙視一頓。


    “我說“你發炎”公子啊,大會馬上要開始了,人家寧小姐還要上座呀,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吧。不如我給時間你回去思考,等你想出來,再找我比試比試,如何?”葉辰看著李發岩沒有動作,心裏就覺得一陣惱火,於是譏言冷語地說道。


    李發岩旁邊的幾位才子看到葉辰滿嘴大言不慚,便覺得來氣,他們本來就和李發岩是一路的,如今自己的領頭人受到了侮辱,這不也是在打自己的臉嗎?身為才子的他們,竟然被眼前這位無名小卒辱罵,這氣還哪能受得了,原本還想上去跟他較量一番,但又想到這是李公子承諾的一人應戰,也隻好把怒火壓了下來。


    葉辰看著那些才子憤怒的表情,也懶得搭理,但內心卻覺得不爽,罵道,這些是什麽鬼來的,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不是東西。自己贏了還得不到喝彩聲,反而遭到其他人的冷眼,真是黴到家了。


    聽到葉辰的發話,李發岩雖然很是不爽,但介於寧靜和其他才子在旁觀看,麵子不能丟,於是隻好回複道,“在下才疏學淺,確實是沒有頭緒了。如果葉公子你能回答出冬,夏,春,秋四句詩,在下願意服輸。”


    我頂你個肺,插你個胃,頂你花開又富貴,什麽我能說出春夏秋冬四句詩算我贏,你當我是傻叉嗎?我現在已經完勝你了好嗎!這真是死要麵的不是東西。


    葉辰雖然對他的話感到厭惡,但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於是笑著說道,“既然“你發炎”公子開口了,我就獻醜了。”


    寧靜聽到剛才李發岩這話,眉頭一皺,頓時覺得惱怒,對這人的態度更是感到討厭。現在見到葉辰又答應他的要求,於是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想開口說話。


    看著寧靜關懷的表情,葉辰對她笑了笑,意思她放心。接著向前跨了一步,悠哉悠哉地吟誦道。


    “春芽滿地蒼綠夏”


    “夏裝美色等來秋”


    “秋色宜人難禦冬”


    “冬過又蘊萌芽春”


    這是一首完整的四季詩,內容把春夏秋冬的詩意都用不同的景色裝飾起來,最後一句又是循環把所有季節的變化重新開來,達到了生生不息的效果,符合了時間的真意。


    眾人聽到眼前這位神秘少年這詩一出,便知道勝者是屬於他了。大家對他的才識感到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敬佩。


    不說這少年能夠獲勝明雲縣第一才子,就論文采和反應能力,大家都是為他感到震驚。在比試的時候,少年每次都是脫口而出,而且詩意盎然。


    但想到李公子要當麵向那少年施師長之禮,都不敢把自己的讚歎表現出來。


    那四位才子看到李公子輸了,都晦氣長歎一口,無奈地看著眼前的臉色一青一白的李發岩,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正當眾人感到困窘之際,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喝彩聲。


    “好詩,好詩。”說話的正是再一旁看靜靜看著表演的寧致遠。


    大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讚揚聲驚呆了,紛紛向寧致遠望去,眼神裏流露出驚恐,也不敢呼大氣。心想這寧家大少爺也太狂妄了,致使是寧家財大氣粗,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有點才學人而得罪明雲縣官吧。


    寧致遠沒有理會眾人奇異的眼光,繼續笑著說道,“葉公子,你的文采還真不是蓋的。”


    “寧少爺您過獎了,這都是微乎其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葉辰知道寧致遠出麵為他解困,於是把話接上了。


    當葉辰贏了李發岩的時候,寧致遠便知道自己要出馬擺平這趟水了。他自己雖然不認識李發岩,但知道那些才子心高氣傲,眼裏哪能容得進半粒沙子,而且那位李公子還是堂堂第一,今天被人羞辱了,以後肯定不會放過葉辰的。如今寧致遠出麵,希望他能夠賣個麵子給自己。


    那些人看到寧家少爺和這麽神秘少年的關係如此緊密,對他的身份更是感到好奇。


    “葉公子,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寧致遠疑惑地問道。


    葉辰擺出一副才子的模樣,恭敬地回答道,“哦,剛才我正想跟寧小姐打招呼,便聽到這位李公子要跟她切磋才學,我想玩一下而已。”


    “…”


    寧靜看到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在演戲,而且逼真至極,心裏便覺得好笑。


    而李發岩更是覺得鬱悶,剛才跟寧小姐答話不成,詩文比試輸給了一位不知名的同齡人,現在完全被人忽略無視,這真是二十年來受到最大的屈辱啊。


    “對了,你們打賭的條件是什麽?”寧致遠突然對葉辰問道。


    我靠,這寧少爺還真腹黑,別人現在的處境丟臉得要命了,自己還要往人家身上潑冷水。不過,我喜歡。


    葉辰故作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這個,吟詩作對本來就是娛樂之事,哪裏有打賭之意的。”


    接著微笑對李發岩說道,“對吧,李公子。”


    李發岩知道葉辰是想賣個人情給自己,但他從剛才的事就對這人恨之入骨了,哪裏還領情,於是鐵青著臉說道,“在下願賭服輸,這個師長之禮我會履行的。”


    說完,屈身抱拳,向葉辰做了個輯,說道,“小生感謝李公子剛才的賜教。”


    葉辰在李發岩施完禮的瞬間,把他的手托住,阻止道,“慢著,李公子,你這禮不應該向我施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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