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兩個男人回來了,一路還罵罵咧咧。


    “那婊子哪去了,真能走,找半天找不到。”


    “真晦氣啊,誰知道她跑哪去了,我不信會一直找不到她,明天再去試試。”


    等兩人進門,聲音也漸漸消失後,鹿尋才敢貓著腰繼續往前走。


    幾分鍾後,鹿尋從樓道裏出來,繼續沿著巡邏路線走。


    看來那個門按照正常方法她是進不去了,目前就隻有做誘餌這條路了,可是她怕他們是把她迷暈了帶進去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怎麽死都不知道,更別說找線索通關了。


    鹿尋現在的心情真的十分沉重,她死了連個遺言都沒有啊!


    將巡邏路線又走了兩遍後,就到了下班時間,順利交班後,鹿尋又要小心翼翼地回自己住的小旅館。


    真的每天活得像賊,睡覺都恨不得兩隻眼睛輪流巡邏。


    ……


    次日中午,鹿尋簡單填飽肚子後來到了和妹妹失蹤的博主約定的地方。


    她昨晚深思熟慮後決定弄一個針孔攝像頭,可是她沒錢,東西隻能人家提供。


    拿到東西後兩人沒怎麽做交流,就各自離開了。


    下午一點,鹿尋接到了廠裏同意她住員工宿舍的電話,並讓她今天就搬過去。


    鹿尋又得苦逼的回去搬東西。


    東西剛收拾完,警察局的人又來了。


    那兩個被鹿尋扔河裏的男人找到了,經排查,遇害地點就在鹿尋屋後。


    她又得去做筆錄。


    來到警察局,這次的氣氛嚴肅了很多,或許已經把鹿尋當成了嫌疑人。


    不過不同的是鹿尋沒看到上次的中年警官。


    “警察同誌,上次的警察呢?”鹿尋問旁邊的警察。


    “金隊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回答問題的警察同誌很年輕,應該剛工作不久,眼裏還帶著一點清澈的愚蠢。


    鹿尋看向派出所裏來來往往的人,沒忍住再次問出聲,“警察同誌,你知道美妝工廠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幹嘛,想賄賂啊?!我告訴你,我們不吃這一套。”


    鹿尋眨眨眼,“警察同誌,你工作多久了?是正經進來的嗎?帶你的是誰啊?”


    “問這麽多幹什麽?你懷疑我的工作?!我告訴你,我可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筆試第一呢,別講這些有的沒的。”


    鹿尋看看四周,湊近年輕警察,“警察同誌,我有話要說,可是我隻想和你說,可以嗎?”


    鹿尋不知道這個年輕警察是不是內鬼,但他是新人,概率會小很多,而且她現在不說的話,後麵他們查她手機,還會查出更多東西,說不定她還得進去待一陣。


    不如賭一把。


    年輕警察的目光漸漸不對勁起來,“你想幹什麽?”


    另一位一起去找鹿尋的警察已經去忙別的事情了,現在路上就他們兩人,鹿尋悄聲道:“我知道我的鄰居是誰殺的,我有證據。”


    “你為什麽一開始不說?”年輕警察的目光帶著懷疑。


    “我一開始就想說的,前天深夜,我來過警局,可是我發現警局有內鬼,所以我沒敢說。”鹿尋看著年輕警察,目光真誠。


    “真的?”


    鹿尋拿出了手機,“錄音裏有,你可以聽,隻是要小心。”


    手機裏的錄音她已經提前發給了合作夥伴備份,如果賭輸了,她得靠合作夥伴翻盤了。


    年輕警察接過手機,把鹿尋送進審訊室,自己拿著手機去了其他房間,大概十分鍾後,年輕警察和另一個女警一起進入了審訊室。


    “鹿小姐,你可以放心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女警溫柔地開口,語氣帶著安撫。


    鹿尋看向年輕警察,他微不可查地點頭,當下,鹿尋就知道這個女警應該和他是一樣的。


    就是不知道兩個人都是好人還是都是內鬼了。


    隻是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鹿尋隻能繼續賭下去,輸還是贏都看運氣吧。


    鹿尋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包括美妝工廠的事,隻是隱瞞了和合作夥伴的事情。


    ……


    等離開警察局,天色漸晚,吃過晚飯後,鹿尋帶著針孔攝像頭回到了廠裏。


    隻是這次的工作交接並不順利,主任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鹿尋,你之前有沒有說過工廠的壞話?”


    鹿尋無辜地看著主任,“怎麽會?工廠給了我工作,我怎麽會說工廠壞話。”


    “可是我聽到了不好的流言,我想你應該要擔一點責任。”主任皮笑肉不笑。


    “主任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的清白?”鹿尋滿眼認真,好像一個急於自證的員工。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主任忽然露出一個笑容。


    鹿尋沒有反駁,乖巧地跟著。


    看著地上的影子,鹿尋藏在袖子下的手捏緊了手裏的刀。


    一道又一道指紋門之後,鹿尋跟著主任來到了一個血腥的地方。


    這裏有皮有血,新鮮的血液鮮嫩的皮膚被製成一個個化妝品,工作的男女皆有。


    鹿尋看著眼前宛如流水線一般的場景,很認真地問主任,“美妝工廠一直是做這樣的工作嗎?”


    主任很自得,似乎是以為鹿尋逃不了了,麵對一個將死之人也沒有隱瞞,“是啊,這可是我們工廠的秘方,經過特殊處理的人可是上好的化妝品,尤其是漂亮的人。”


    “所以那些失蹤的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是啊,拿了工廠的工資就得為工廠辦事啊。”


    “這是違法的,你們不怕接受法律的製裁嗎?”鹿尋很平靜,問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我們上頭有人的,掙的錢你以為他們沒份嗎?現在經濟不景氣,隻有我們美妝工廠依舊掙得盆滿缽滿,你以為沒人眼紅嗎?”主任笑著解密。


    “本來不想那麽快動你的,可是誰能想到你第一天就發現了小劉處理廢料,後麵又發現了更多的東西,所以,為了不浪費你這麽好的資質,隻能先對你動手了。”


    鹿尋也笑了,“主任,我很好奇,誰和你告的密?”


    “你不會以為警局隻有金濤一個內應吧,還有……”主任的話戛然而止,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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