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北麵軍事區,某訓練營內,一些女兵正在咬牙堅持訓練攀爬的手藝。薑冰目光所見,十二名女兵赤手空拳,各自攜帶全套負重,背著三十斤背包,胸前墜著十斤土磚,努力攀爬一麵一二十米高的磚牆。九十度的直角牆,不借助任何工具,全靠一雙手扣著磚縫一點一點向上爬,怎麽爬上去怎麽爬下來。


    女兵的手指腳趾已被鮮血染紅,鮮血在指間結成晶瑩的紅瑪瑙,鮮血在指間混著雪白的棉襪揉成冰沙,疼得她們在哭,疼得她們直抽吸冷氣,疼得她們淚水結成晶瑩,又疼又累她們一臉麻木呆滯的機械。就在女兵們攀爬的牆麵上,兩行紅漆噴出的文字,讓薑冰對軍隊有了清晰的認知。祂是暴力的機器,祂是毒菜者維護家天下的武器,祂是剝奪一切自由的地方,但她也是絕對公平的地方……隆軍肯定不是,但至少薑冰這裏是。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鮮紅的大字那樣刺眼,仿佛是被女兵們指間血給染紅的。訓練殘酷?訓練非常殘酷,可你該這麽想,男兵女兵,進了軍營沒有男女,隻有兵!


    看得正入迷呢,遠處傳來號子聲,由遠及近,遞進一聽,是一二三四和步伐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場磁性悅耳,卻又鏗鏘有力令人激昂的歌曲。


    “我們的隊伍是太陽!照亮著前方的大地!背負著元首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天罡!……”


    薑冰忽然回頭,薛瑩正在躍躍欲試,迎著某人冰冷目光,薛瑩笑道。


    “不好意思冰冰,我手癢了。”


    “軍旅生涯,究竟是怎麽樣啊……”薑冰感歎道。


    “很枯燥。”薛瑩答道:“平時就是訓練,各種訓練,磨礪寶劍,隻待出鞘一刻,無論是普通野戰兵馬還是特戰隊精銳,都一樣。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薑冰聽罷隻覺非常可笑,正要出言譏諷兩句,突兀的又沒了爭辯抬杠的心氣,仿佛被人強行收走一樣。終了輕笑一聲。


    “老薛,你想去就去吧,我自己走走看看。”薑冰冷聲道:“訓練訓練,遜練嗬;演習演習,演戲鄢?斷不可如此!”


    “那好,我去給新兵蛋子們上上強度,蹂躪蹂躪雪狼特戰隊!”薛瑩並未聽到薑冰後半句的喃喃,轉頭去另一個特戰隊的訓練場了。


    謝絕二營營長其木格的陪同參觀,薑冰獨自走在訓練場塑膠跑道上,身邊隻有寒風做伴,冷冷怔怔的觀摩著新兵訓練。


    有徒手攀爬高牆的,有全負重快步奔跑翻越障礙物的,有跳進三米深坑徒手爬出的……還有殘酷的體能訓練,有些女兵麵目蒼白唇無血色卻依然在練著,所有人都是一根根繃緊的弓弦。


    “大姐,有什麽指示?可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齊雲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薑冰大方的拿出一杯奶茶給她,兩人邊走邊喝邊說話。


    “你的訓練方式有些不太一樣……跟我在網絡上看到的,在電視裏看到的,在小說裏了解到的,都不一樣。你的這種訓練方式,是在練特戰隊?”


    淡淡的抹茶味道充盈口腔,舌尖蜂蜜的味道讓齊雲嵐有些懷念從前沒當緝毒警的時候,放學的青澀少女喝著飲料,和閨蜜走在回家的馬路上……聽見薑冰的話語,齊雲嵐收了收心神,開口做出解釋。


    “大姐,你看到的了解的並不是訓練軍隊的練法,部隊訓練一般有兩種,你知道的是後者。”


    齊雲嵐頓了頓,吸入椰果咀嚼說道:“大約是在太宗朝前後的光景,彼時太宗一改太祖朝頒行的國策,惹得朝野內外紛擾,民間市井動蕩。朝野之事大姐不曾耳聞,說了你也不知道。民間市井有身在行伍者,故鄉淩虐妻子一屍兩命,遂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嗜血害命;有妻兒遇害,上官瞞而不報者,天街橋上單手換彈,無差別開槍;其餘你知道的白寶山、劉華強、劉進榮這些人,全都不值一提。”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以及開朝十鎮大將軍之一的許褚大將軍,過肩摔扔飛刁光鬥刁某人,無一不讓太宗皇帝深感武人跋扈難製甚為忌憚……於是就有了諸如槍決開朝首帥?隴西郡王?紫金光祿大夫?上柱國?護國公?太師?太保?三衙管軍太尉?河南河北節度使朱然的孫子一類的事情。正是在這個時候,部隊的訓練方式改變。”


    “太祖朝的時代,你所看見的都是每名士兵必須要掌握的,而太宗朝以後嘛,不過是套強身健體的鍛煉了。”


    薑冰聽後很是震撼,震撼的吸奶茶險些嗆到。


    “什麽什麽?強身健體?你管負重五公裏越野叫強身健體?!阿西了個襪子的,我小看慕容檸,論變態還是你們軍方變態,慕容檸的lb算什麽。”


    齊雲嵐聽了瞬間惱火:“薑冰,你要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沒人把你當啞巴。什麽叫變態,不下力氣訓練怎麽打勝仗!”


    “嗯,好,我等你打勝仗。”薑冰拷問道:“五蓮山計劃好了嗎?現在到處都在找我要人,東方雪脾氣好就讓楊蘭來爭,慕容檸缺苦力搬磚……都在等待軍方,嗷嗷待哺了。”


    “計劃早就定好了,不過七十平方米方圓,五百米海拔高度,一個沿海小丘陵罷了。遷延這麽久,隻是為了練兵罷了,盡可能的減小傷亡,把傷亡壓縮到最低。”齊雲嵐認真說道,“大魚大肉喂著,好吃好喝供著養著,練出這五百兵不容易,犧牲一個我都心疼。”


    薑冰頓了頓道:“當下還是缺乏人口,我雖然不讚成慕容檸的理論,但咱們的性別差異促使我不得不選擇同性來擔當暴力機構滴士兵,至少軍隊必須全員女性。所以要想辦法搞人口,要不去趟l庇護所?或者雁門關基地?搞點姐妹回來?”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太不現實了。直升機一次才能運輸多少?而且我估計,付出的代價太大。”齊雲嵐勸道。


    “嗯,是我孟浪了……走,去找老薛玩去,順便看看雪狼特戰隊練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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