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芸芸…”


    穿過地道的幾個分叉口後,李大娘帶著曹瑩找到了藏在地道裏的李芸。


    “娘,小曹!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去延安了嗎?”


    李芸看到自己娘身後的女孩後非常驚訝,但顯然她也隻知道一部分消息,為了曹瑩的安全,關於曹瑩的信息延安那邊都隱瞞了下來。


    “那什麽…機密,嗬嗬機密…你們有人受傷了?”


    地道裏空氣並不流通,剛打了個照麵曹瑩就聞到李芸身後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明白,明白。還不是那群國民黨。”


    李芸咬牙切齒說著,拉著曹瑩就往地道深處走,而提著燈的李大娘也沒多說什麽,轉頭就往回走。


    “領導他?”


    “放心,對了,馬文你還記得嗎?他也在這。”


    馬文啊,當然記得。


    回想起和馬文並肩作戰的那幾天,曹瑩也不禁期待這次和他的相見。


    又彎彎繞繞的走了幾分鍾後,兩人這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李芸,你怎麽回來了…”


    聽到有腳步聲出來查看的馬文發現了走在前方的李芸,不明白應該在外麵放哨的她怎麽又回來了,想到某種可能後,馬文警惕的攔住了她。


    “馬文,怎麽,看不到我啊!”


    看著成熟不少的馬文,曹瑩感歎不已,但看到他手搭在腰間,立馬出聲調侃到。


    “曹瑩!我去,你還活著!”


    “廢話!我不是給首長寫信了嗎。快鬆開,你想勒死我啊!”


    曹瑩知道自己那次驚險消失會讓馬文擔心,但感受到自己快被他勒成兩段後,用力拍著他後背讓他鬆手。


    “首長的信我能看?你也真是的,這麽長時間沒個消息,我還以為你死那了。”


    “什麽話,呸呸呸,快讓我們先進去,我快累死了。”


    聽到馬文悶悶的聲音,曹瑩笑著錘了他一拳,剛剛還說他成熟了,現在看還是那個傻子。


    “嘶!輕點,我現在可是傷員,李芸,你回去吧,我帶曹瑩休息。”


    要不說人生得一損友猝已,曹瑩這一拳正好打在了馬文的傷口上,疼的馬文倒吸一口涼氣。


    “哦哦,抱歉抱歉,不知者不怪。”


    兩人繼續往地道深處走著,期間也交流著身邊發生的事,很快就到了真正的休息地。


    “小方,馬姐,這是曹瑩,自己人,從延安過來的,老戰友了”


    除去躺在地上昏迷的那兩人,馬文拉著曹瑩給另外兩人介紹著,一個是年輕學生另一個是留下來的交通員。


    “你看看傷口吧,我力氣不小,我坐著緩緩。”


    和洞裏兩人打過招呼後,曹瑩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照顧那兩個昏迷的學生,想起馬文剛剛的痛呼後說道。


    不自由,毋寧死。


    曹瑩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腦海裏響起了剛剛馬文說的去年發生的七九事件,這六個字好像變成了一道道壯烈的聲音,明明是素未相識的三個人,自己腦海裏卻出現了他們自縊在宿舍的身影。


    “小曹?小曹?怎麽了?”


    “啊?沒事,馬姐,沒事…”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曹瑩已經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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