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梓比禹梁小三歲,從小就跟在禹梁一群人後頭,當然主要是追隨傅斯衍,當初她喜歡傅斯衍被禹梁知道後,禹梁曾經一度想要撮合,傅斯衍發現後,立馬表示了拒絕並讓禹梁停止無腦的行為,而禹梓似乎不打算放棄,還要繼續死纏爛打,後來傅斯衍就出國了。


    禹梁一臉無奈,白凝走了過來看到禹梓也很驚奇,禹梓立馬握住她的手,“白凝姐,你也在這呀,你們不介意我來蹭頓飯吧?”


    白凝看著禹梁一副【我他媽怎麽知道我表妹突然出現】的無辜表情,幹笑兩聲,點頭。


    禹梓開心地走進來,換好拖鞋走去廚房,就看到站在餐桌旁正在倒紅酒的傅斯衍,眼睛立刻冒了星星:“斯衍——”


    甜膩嬌軟的女聲立刻吸引了容歡的注意力,她抬頭,就看到一個女的小跑到傅斯衍麵前,站得離他很近,“斯衍,好久不見呀。”


    禹梁看到傅斯衍皺起的眉頭,立馬拽住禹梓的手臂把她往後拽,讓她和傅斯衍保持距離,嘴裏數落道:“沒禮貌,叫斯衍哥。”而後看向傅斯衍,“我也不知道她來了……”


    禹梓瞪他,“我來了怎麽了,斯衍哥回國後我都還沒見過他呢,斯衍哥,你是不是換了手機號碼了?我都聯係不到你。你新號碼是多少?”


    “忘了。”


    傅斯衍冷漠一連。


    “那你有微信嗎?我掃你呀?”


    “不用。”


    傅斯衍冷漠二連。


    “那……”禹梓撇嘴,而後又提起笑容,“沒關係……對了我今天還給你帶了奶油蛋糕,是瑪雅拉的甜品師做的呢。”


    “我奶油過敏。”


    傅斯衍冷漠三連。


    禹梓:“???”


    白凝在旁邊把一臉懵逼的禹梓拉到旁邊,憋著笑說:“吃火鍋吧,湯開了。”


    禹梓雖然很氣憤但也無話可說,她往廚房裏走,就看到一個麵生的小姑娘圍著圍裙正在切水果。


    她以為這人是保姆,於是把蛋糕往容歡麵前一放,出口的話是命令的語氣:“把蛋糕放冰箱。”


    容歡還沒反應過來,一臉呆滯地看著她,禹梓被她看得有點不悅:“聽不懂嗎?”


    她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身後傳來清冽的男聲:“自己沒手不會去放?”


    傅斯衍的聲音讓禹梓心髒猛地一跳,她驚恐地還未轉頭,就發現他從她身旁經過,走到“保姆”身後,親手幫她解開了圍裙,而後噙著笑捏了捏小姑娘的臉,“先切這麽多吧,走吧。”


    相比於和她說話時的冷漠,此刻的聲音溫柔得禹梓從來沒聽過。


    禹梓吃驚得瞪大眼睛,看著傅斯衍帶著容歡離開。


    禹梓快步跟上他們,用驚異的目光詢問禹梁:“這……位是……”


    “噢,這位是傅斯衍的侄女,容歡。”


    回想起剛才自己對容歡的那種態度,禹梓羞愧得臉色爆紅,上前坐到容歡身邊,熱情又殷切:“原來是斯衍哥的侄女呀,你好,我是禹梓,你可以叫我禹梓姐,剛才不好意思呀……”


    傅斯衍夾了片肥牛放到容歡碗裏,讓她把注意力轉到他身上,“吃吧。”


    “嗯。”


    傅斯衍又去鍋裏夾了片肉,起身把筷子往對麵伸,禹梓見狀立馬把碗端起來,想要去接,誰知——


    傅斯衍把那片肉再次夾進容歡碗裏……而後淡漠的視線移到她身上。


    禹梓尷尬地把碗收回來,表情委屈巴巴的,一旁的禹梁看不過去了,“禹梓,你吃你自己的。”


    白凝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舉杯敲了敲盤子:“來來來,大家幹一個!就慶祝……林城入冬吧!我們也好久沒聚了。”


    “今天人來得還不夠齊啊,承之沒到。”禹梁說。


    容歡飲料喝到一半停了下來,她剛才聽到了什麽?承之?!


    蕭承之是她最喜歡的男歌手,她怎麽會不熟悉這個名字,可是怎麽會被他們這樣提起……她看向禹梁一臉正常的表情,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說不定隻是重名罷了……


    “歡歡,發什麽呆呢?”傅斯衍叫她。


    她回過神,看向對麵的人,靦腆笑笑。禹梓打量著旁邊烏發細唇的小姑娘,十分疑惑,傅斯衍什麽時候有了個侄女?


    -


    飯後,容歡和白凝在廚房準備水果沙拉,過了會兒禹梓也跑了過來,找白凝聊天:“白凝姐,問你些有關斯衍哥的事唄?”


    “什麽?”


    “他最近交女朋友了嗎?”


    容歡手上擠沙拉的動作一頓,心裏爬過異樣的感受。


    “不知道,應該沒有。”白凝答。


    禹梓鬆了口氣,勾起嘴角:“那就好。”


    “怎麽,你還喜歡他?”


    “是啊,”她撥弄著自己的卷發,毫不忌諱地承認,“我一直在等斯衍哥回國呢,而且我現在不必以前那麽幼稚了,斯衍哥肯定會對我改觀的,何況我是他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女孩,他肯定也在等我。”


    “咣——”容歡手一滑,一個鐵盤子掉到地上。


    她驚慌地彎下腰撿起,斂起眼眸,眼神有些微妙。白凝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給我重新洗一下就好。”


    禹梓離開後,容歡整理好果盤,白凝就讓她先端著盤子給他們送去。


    容歡走回客廳,視線往後院掠去,就看到外頭一男一女影影綽綽的背影。


    傅斯衍站著,指尖夾著猩紅的火光,臉龐被煙霧繚繞得晦明不定。而他旁邊,是禹梓,兩人似乎在交談什麽,禹梓臉上掛著笑。


    禹梓看傅斯衍的眼神,容歡知道,是一個女人看所喜歡之人的眼神,那眼裏有星辰大海,卻隻能再放下他一人。


    她心口仿佛被他手中的煙頭燙了一下,像千萬隻螞蟻在心頭啃噬著,抽痛著,叫嚷著。


    發酸發痛。


    她突然發覺,自己看傅斯衍的眼神也是這樣。


    隻是明目張膽的時候,隻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他身後。


    容歡斂睫,把手裏的果盤握得更緊,走上前,耳朵就捕捉到禹梓的細軟的女聲,一句句“斯衍哥”叫得人人心發癢。


    容歡把果盤放到外頭的桌上,輕聲打斷他們的對話:“傅叔叔,吃水果……”


    傅斯衍轉頭看她,把手裏的煙一掐,顧及著身上的煙味還很重,就沒朝她走去,禹梓比他先一步回應:“謝謝你呀歡歡。”


    禹梓叉起其中一個蘋果,放到傅斯衍嘴邊,“嚐嚐?”


    傅斯衍無動於衷,眸色暗了下來,禹梓訕訕地收回手。


    容歡看了眼男人,垂下眼來,轉身正要走,傅斯衍卻開口了:“小家夥,過來。”


    容歡呆了下,還是聽話地朝他走去,傅斯衍低頭看著她果盤的水果,挑眉:“這是歡歡做的?”


    “嗯……我就各拿了點水果,然後拿沙拉醬拌了下。”


    “有番石榴嗎?”


    她點頭,叉起其中一個,舉起手來往他嘴邊送。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喂他,羞澀地想把把手抽回來,誰知傅斯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而後微微俯下臉,把番石榴舀進嘴裏。


    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從容歡薄薄的皮膚傳進身體,又到了四肢百骸,讓她心跳加速,紅了耳根。


    被熟視無睹的禹梓在旁邊看著,心裏莫名窩火。


    她看向還站在一旁的容歡,感覺此刻她十分地發光發亮,於是笑道:“容歡,你先進去看電視吧,我和你叔叔還有話要聊呢。”


    容歡一愣,還未開口,傅斯衍冰冷的眼神先朝禹梓射了過去。


    他眼底帶上不耐煩的意味,開口的聲音涼如水:“我跟你有的聊嗎?”


    第30章


    最後是禹梓離開後院的。


    容歡看著禹梓羞憤離去的背影,而後慢慢轉回目光。


    傅斯衍叉著水果, 用餘光就瞥到小姑娘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想什麽呢?”


    容歡收回思考的心思,仰頭看他, 不解地問:“叔叔……為什麽這樣對禹梓姐姐?”


    “嗯?”


    她斟酌了下用詞,“有點……凶。”


    “因為叔叔不喜歡她。”


    “她喜歡你, 對你死纏爛打,你這樣做是為了斷她的念想嗎?”她細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清澈的眸光漾起水波。


    他彎腰和她平視, 含笑地看著她:“歡歡很聰明。”


    從小到大對待那些對他抱有心思的女生, 他都會和她們刻意保持距離, 那些臉皮比較厚的, 他就會很厭煩, 就像禹梓。


    容歡想問他, 是不是每個喜歡他的人被他發現後, 都會被他“隔離”起來?


    可惜話還未問出口, 身後就傳來禹梁的聲音:“小侄女, 進來開黑啊!”


    兩人一大一小同時看向他, 傅斯衍臉色率先黑了下來。


    容歡看了眼禹梁又看了眼身旁的人,這回學乖了:“禹叔叔我不玩了……”


    “怎麽不玩了啊,”禹梁倚在玻璃窗上, 吸了口煙, 笑得肆意張揚, “不會是怕你叔叔不開心了吧?傅斯衍你要不要這麽小氣……”


    容歡臉頰一燙,低垂著眉眼,“我……我先進去找白凝姐姐了。”


    說罷,她直接就跑路了。


    禹梁沉聲笑了,走到傅斯衍身邊,“你怎麽回事,瞧你家小侄女被你嚇成什麽樣了?”


    傅斯衍一個如寒刀般的眼神就壓了過去,“這特麽和我有關係?”


    禹梁攬住傅斯衍的肩膀,“行了你,人家要不是怕你不開心早和我快樂雙排了,你家小侄女真聽你你的話啊。”


    “不聽我的話難道聽你的話?”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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