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工作葉清歡便容易認真,對他說:“這是人設,是大眾心裏期待的你的樣子。”


    “大眾怎麽想關我屁事?”盛鴻年嗤道,依舊笑著,雙手離開了她的臉頰,轉而滑下去握住了她的肩頭,慢悠悠地說,“清歡,我是個錙銖必較的奸商,我做生意的底限是等價交換,如果想讓我做事,得給我相應的好處,否則我會很不開心。”


    葉清歡皺眉看著他,問:“你想要什麽?”


    “想要……”盛鴻年說著,握緊了葉清歡的肩頭,把她往懷裏帶過來,說了剩下兩個字,“補償。”


    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她明顯呆了一下,手下便推他。他的手滑到她的背後,把她所有的推擋動作全都收編入懷。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池年終於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慢吞吞地走過來,繞著兩人的腳邊轉了兩圈。葉清歡的腳跟抬了起來,發出些嗚嗚的聲音。池年立了起來,前爪搭在盛鴻年的腰上,撓他。


    盛鴻年騰出一隻手把池年推開了,池年叫了兩聲,又去撓盛鴻年,盛鴻年又去推它,這時候大門開了,潘素很白目地叫:“清歡?你在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碎覺去拉,周末爆更吧,最近真的太忙了,要哭。


    潘素一來, 池年就丟下盛鴻年轉而朝潘素跑過去,潘素把大貓抱起來扛到肩上, 踢了鞋子, 用腳勾開鞋櫃的門,伸腳去鞋櫃裏夠了雙拖鞋出來。


    她低著頭說:“我打算過來替你喂貓,剛才拿鑰匙開門發現門沒鎖。真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我以為你還在公司加班呢。”


    “那些媒體真討厭啊,專門喜歡捕風捉影,說我跟那個酒窩男在一起了,真是可笑!我能看上他什麽?不就開了個小破公司嗎?從前找我的男人比他有錢的多了去了!”


    “再說了, 那些媒體也不想想, 誰會那麽傻找個這麽年輕的?這些有錢人不正常的多。我以前有個朋友跟了一個家夥,沒半年身體都被他搞壞了, 最後甩了幾十萬就把她給打發了。所以說這些人都是敗類, 越斯文的越敗類!”


    “就算我要找肯定得找個老的,有心無力的那種, 我花著他的錢陪他鬧著玩兒, 日子過得舒坦還還少受罪, 哪天老頭兩腿一蹬沒準還能給我留下點遺產,你說對吧?”


    潘素絮絮叨叨地說著,池年“喵嗚”叫了一聲表示聲援,潘素拍拍它的腦袋,誇了一句:“謝謝寶貝兒。”


    葉清歡用力推了盛鴻年一把,想讓他停下。可他不但沒停, 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她的腳尖幾乎夠不著地麵,說不出話,盡量壓抑呼吸聲,把嗚咽憋在喉嚨裏。


    潘素在大貓那身又長又軟的皮毛上抓了兩把,揚聲問:“清歡你到底幹嘛呢?怎麽不說話?”說著潘素抱著大貓進屋,本想往臥室方向扭頭,哪知道池年的爪子勾住了她的頭發,她吃痛,臉朝反方向扭過去,恰好看到餐廳那邊的三隻小貓蹲在地上搶麵包渣。


    潘素驚叫一聲:“清歡你家小貓又亂吃東西!”她扔下池年跑過去把小貓們撥拉到一邊,蹲著清地板上的麵包渣,又朝池念教訓道:“你這個當媽的,眼睜睜看著孩子亂吃東西也不管,這些都有防腐劑,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池年跳到沙發上繼續太後躺,不理潘素了。


    “清歡,你家貓越來越不像話了!”潘素抱怨。


    葉清歡的嘴唇熱辣辣的,他親得深,她喘不過氣,覺得暈。她捏起拳頭打他的肩,硬得像石頭。他巋然不動,她惱,掐他的胳膊,他胳膊往下一攬抱她起來。


    “你還想不想吃飯了?看你那個德性!別以為你是隻老貓我就不敢教訓你!”潘素神神道道地跟池年杠上了。盛鴻年抱起葉清歡邁開大步朝臥室走去,潘素聽到腳步聲後回頭看,嘴巴立刻喔成了個o型。


    葉清歡感受到他走路的顛簸,接著聽到門哐一聲被關上的聲音。她受驚地掀起眼皮,發現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她的臥室,他剛才把門踢上的。接著她向後躺下去,一陣讓人不適的失重感後她摔到了床上,他壓了下來。


    “清歡……”他著迷地咕噥,聲音低啞,親吻她的嘴角,鼻翼,從臉頰到下頜,一路濡濕。


    接著她腹部一涼,衣服被掀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葉清歡呆了兩秒,立刻做出了反應。


    她一直一個人生活,又身處在娛樂圈這個大熔爐裏,難免會遇到幾個登徒子。所以她特意去學了一些課程,比如跆拳道,女子防身術等等。這些課程讓她可以很好地保護自己,如果有男人對意圖她不軌,她就會給些虧讓他們吃吃。


    今天吃虧的是盛鴻年,葉清歡曲起膝蓋照著他的小腹就來了一下。


    盛鴻年悶哼一聲,身子立時蜷縮起來。葉清歡趁機把他推開了,爬下了床拉開門想要奪門而出,沒成想一下子撞到了趴在門口偷聽的潘素身上。兩人都沒有防備,葉清歡出來得又急,結果抱到一起摔倒在地,潘素當了肉墊,葉清歡一頭紮進潘素那對大凶器裏。


    潘素疼得“哎呦”一聲慘叫,盛鴻年雖疼得呲牙咧嘴,聽到聲音後立刻抬頭朝門口看,見兩個女人跌到在地,葉清歡爬起來衝去了衛生間,嘭一聲關上門。潘素依舊坐在地上,比較懵,跟盛鴻年對視。


    潘素沒想到會是盛鴻年,她不知道盛鴻年跟葉清歡之間的那些糾葛,隻當他是昨天才認識了葉清歡今天就跑人家裏上演強|迫戲碼。


    想到此潘素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心道:果然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盛總啊,上午好……”潘素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盛鴻年看是潘素便也放了心,又趴回到床上。


    他沒精力理會潘素,因為他疼到懷疑自己的腸子斷了。


    她下腿可真狠……


    ……可這樣也挺好的。


    她這麽厲害,想來這些年裏沒他在身邊守著,她也沒吃過悶虧。


    他把臉埋在枕頭裏,一邊疼,一邊傻笑。


    潘素見盛鴻年不睬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溜到衛生間那兒敲敲門,小聲問:“清歡啊,要不要……報警?”


    門裏傳來葉清歡冷淡的聲音:“不用,你回你家去!”


    潘素看看臥室那邊,透過洞開的門能看見盛鴻年兩條長腿,他還趴著,看樣子是哪兒不好受了,八成剛才葉清歡已經收拾他了。可畢竟他是個男人,身量體格在那兒,她覺得葉清歡打不過他。


    “我覺得我該留下來陪你。”潘素認真地說,“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了,葉清歡站在裏麵看著潘素。潘素打量葉清歡,見她額前臉側的頭發都是濕的,剛洗過臉的樣子,而她的臉色似乎比平時更加蒼白,嘴唇卻有些腫,透著曖昧的玫瑰紅色。


    “清歡啊,你……沒事兒吧?”潘素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葉清歡平靜地說,“我讓路洲給你發了一份講稿,你回去背過了,下午發布會的時候會有記者問你這些問題。待會兒路洲會過來接你去公司,給你化妝做造型,他會跟你詳細解釋我們下一步的計劃,你照做就好。”


    潘素認真地聽著,點頭說知道了。葉清歡沒再理會潘素,她從毛巾架上抽了一條毛巾下來,出了衛生間後去了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些冰塊出來,用毛巾包好了後又拿著去了臥室。


    盛鴻年還捂著肚子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垂眼看著他問:“還疼嗎?”


    “疼!”盛鴻年把臉埋在枕頭裏,悶聲說,很哀怨。


    葉清歡坐到床邊,命令道:“身子起來一點兒。”


    盛鴻年依言慢慢地拱起了身子,小腹的疼讓他嘶嘶地吸著涼氣。葉清歡伸手把他捂著小腹的手拉開,把裹著冰塊的毛巾塞了進去,又把他的手摁在毛巾上。


    猝然而至的冰冷讓盛鴻年打了個激靈,他撮起嘴唇倒吸一口涼氣,就想把這包冰塊拿出去扔了,葉清歡立刻伸手過去搶下冰塊又給壓回到他腹部。


    盛鴻年身子繃了起來,飆了句髒話,咬著牙硬忍。過了一會兒,等對冰塊的寒冷適應了些,他終於籲了口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葉清歡握著冰袋給他冷敷,一言不發,盛鴻年任人宰割地趴著,想反正是她踢的,她愛怎麽擺布都隨意,他無所謂。


    過了一陣子,腹部的疼散去了一半,盛鴻年輕輕噓了口氣。


    “好點兒了嗎?”葉清歡問。


    “沒好。”盛鴻年咕噥,想才沒這麽容易放過她。


    葉清歡沒再問,可握著冰袋久了手指懂得有些麻,手腕也發酸,她便換了左手。


    盛鴻年歪過頭想看看她,卻發現她皺著眉頭在活動右手的手腕,就問:“累了?”


    “沒事。”葉清歡淡淡說。


    盛鴻年長出一口氣,伸手下去把她的手拿開了,自己握住了冰袋,艱難地翻了個身起來,身子往上挪了挪。


    腹部一陣一陣地抽痛,他皺著眉頭靠著床頭躺好了,伸手掀起t恤,低頭查看。


    右側中間的那塊腹肌上有一塊圓形的鮮紅印子,周圍的皮膚有點點發青的淤痕。


    踢得真狠,他想。


    葉清歡也看到了,心裏倒是虛,咬住了下唇。


    盛鴻年伸手在傷處小心地摁壓檢查了一番,一陣一陣的疼讓他不住的嘶著氣。他平時都有健身,也練過自由搏擊跟散打,身體素質好得很,這些年來跟人正麵對抗的事件也發生過幾次,輸的都不是他。


    他是很久沒吃過這種虧了,都快忘了疼是什麽滋味,多虧她讓他記起來。


    他苦笑,檢查完了,確認腸子沒事兒,把冰袋又壓在傷處,抬頭間發現葉清歡的那副樣子,立刻換了副嘴臉,呲牙笑著說:“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葉清歡抿唇,輕聲問:“還疼嗎?”


    “疼什麽啊?你能有多大勁兒?”盛鴻年滿不在乎地說,“我就是懶得起來。”


    葉清歡看著他,盛鴻年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葉清歡擰眉,伸手過來作勢要壓他的傷處,盛鴻年大驚失色,立刻抬手擋她。


    潘素在門口探頭探腦,被盛鴻年看見了,想恰好趁此打個岔,就朝門口遞了個眼色,問她:“她有稿子,我有嗎?”


    “沒有。”葉清歡低聲說,收回手。


    “那萬一有人問起了我怎麽辦?”盛鴻年問。


    “你說跟她隻是普通朋友。”葉清歡說。


    “不是要炒緋聞?那何必說是普通朋友?”盛鴻年不解地問。


    “越是不承認,公眾才越會認為是欲蓋彌彰,才會有興趣等媒體挖掘。”葉清歡說。


    盛鴻年想了想,便明白她是希望這件事能一直維持熱度。弄來弄去自己倒成了她局裏的一枚棋子,也就是她罷了,換了別人誰也別想讓他這樣拋頭露麵。


    深想之下不免唏噓,他應該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被自己老婆踢出去跟別的女人炒緋聞的男人了,應該給他頒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的獎杯。


    他嘖了聲,嘟囔:“你們娛樂圈的事兒真複雜。”


    葉清歡抿唇不語。


    “什麽普通朋友?什麽緋聞?”門口潘素一頭霧地問。


    葉清歡扭頭沉聲對潘素喝道:“回去開郵箱看稿子!中午前背下來!發布會的時候一個字不許錯!”


    潘素脖子一縮,灰溜溜地走了。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盛鴻年搖搖頭,說:“我是真沒看出她有什麽潛質,值得你這麽大力地捧她。”


    “她在鏡頭前會發光。”葉清歡說,垂眼看他的傷處。


    “什麽?”盛鴻年問。


    “演戲是她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葉清歡說,依舊看著他的傷處,“很多藝人一輩子都達不到她現在的程度。”


    盛鴻年揚眉,隔行如隔山,既然是她看上的人,他不想予以多論。


    “你上午還有事嗎?”葉清歡問。


    盛鴻年挪了挪身子,喘了一口氣,回答:“約了一個投資人見麵,十一點。”


    葉清歡想了想,起身出去了。盛鴻年眼睜睜看著她離開,想叫住她,又不好開口。因為剛才差點把她那什麽了,他理虧。他挨這一下真是活該,人家還什麽都沒答應,自己就想上本壘,太急。


    盛鴻年歎了口氣,身子往下挪,躺平了,枕著她的枕頭,雙手捂著冰袋壓在腹部上,想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理他了,想多了沒有答案,腦子裏還是亂。


    須臾,葉清歡回來了,手裏拿著一瓶藥水。她坐到床邊,把藥水倒了些到手心裏搓熱,推開他的手開始往他傷處擦。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過來,像是腐爛的樹葉子,盛鴻年給予作嘔,皺眉問:“這什麽藥?”


    “偏方,治療跌打損傷的。”葉清歡埋頭隻管給他揉著,“有一次潘素跟著劇組到西安拍打戲,身上都是傷,當地一個副導演給她的方子。”


    “這味兒真難聞。”盛鴻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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