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


    一人一騎風馳電掣般的,衝進了秦家莊。


    秦府,秦明單手托腮,百無聊賴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都這個時辰了,宮裏的旨意怎麽還沒到?]


    [不應該啊!難道是朝中有人從中作梗?]


    秦明正琢磨著,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秦明抬起頭,看了婉兒一眼。


    婉兒會意,起身打開了房門,將外邊的秦大引了進來。


    秦大朝秦明躬身行了一禮。


    “公子,盧國公府的程管家來了,說是小公爺托人給您帶了封信。”


    秦明豁然起身,麵露喜色,興奮道:


    “快,請他進來。”


    “喏。”


    [定是熊大那個鐵憨憨,收到了我送軟甲,送感謝信來了,也不知道他和處亮最近怎麽樣?啥時候能班師回朝啊!]


    [別說有些日子沒見,自己還怪想他的!]


    少頃,


    一個身著灰色長衫,戴著黑色襆頭的老漢,走了進來。


    “老奴程全,拜見秦縣男。”


    秦明見狀趕忙將程全扶了起來。


    “程管家,送信而已,您怎麽親自來了?”


    程全佝僂著身子,沒有說話。


    沉默的樣子,讓秦明心裏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沉默中,程全從懷裏掏出,一封染血的信件,雙手顫顫巍巍的遞給了秦明。


    “秦縣男,這是小公爺給您的信。”


    秦明掃了一眼信封,立馬便急了。


    他搶過信件,雙手顫抖著拆開了信封,取出了一張,沾染著斑斑血跡的信紙。


    “明哥兒,某的好兄弟,多謝你送來的寶甲。”


    “沒有它某和父親,昨天可能就交待在蘭州城外了!”


    “嗬...嗬...”


    “好懷念當初在長安的日子啊!”


    “嗬...可惜,某和處亮可能回不去了!”


    “當兄長的求你件事,若是我們兄弟兩個隨父親死在蘭州,程家就拜托兄弟你幫忙照看了。”


    “莫讓幼弟和娘親受人欺負!”


    “以你的性子,想來一定會答應的對不對?”


    “某不會看錯人的!若是有下輩子,咱們哥幾個還做兄弟!”


    ......


    秦明看完信後,忍不住渾身顫抖,下意識的去摸褲兜,想要點上一根煙,可摸了半天,沒有找到。


    “他m的!”


    他雙目無神,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婉兒雙手緊緊攥著手帕,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秦明。


    她知道秦明很在乎,程小公爺這個朋友。


    程全看著秦明的模樣,同樣的悲從中來。


    就在今天午時,程府一名隨軍出征的家將,披著染血的戰甲,回到了程府。


    據他口述,他是隨著軍中十幾騎鴻翎急使,一同殺出重圍的!


    為的就是將盧國公昏迷前,交待的事傳回程府!


    想到如今程府慘淡的光景,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程全的臉頰流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程全依舊昂起頭,倔強的朝秦明說道:


    “秦縣男,我家阿郎英明神武,定然能夠守住蘭州,凱旋而歸的!”


    秦明聞言回過神來。


    對啊!自己怎麽把程咬金,這個大唐常青樹給忘了。


    《武媚娘傳奇》裏可是有程咬金這個角色的。


    也就是說,曆史上的程咬金,絕對不會死在蘭州!


    臥槽,不對,曆史早就被自己,這個蝴蝶改變了。


    須知,年初左領軍衛之所以去蘭州,是因為百騎司在帶回棉花種子的路上,偶然間發現了,吐穀渾軍隊的異動。


    而百騎司之所以去尋棉花,又是因自己而起!


    想到這裏,秦明趕忙問道:


    “程管家,蘭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程伯伯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程全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家將帶回來的消息,給秦明講了一遍。


    秦明聽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麽也沒想到如今蘭州的局勢,已經嚴峻到了,隨時都有可能城破人亡的地步。


    “程管家,你來之前,朝廷那邊可有傳出什麽消息?”


    程全搖了搖頭,苦笑道:


    “老奴,隻是一介下人,朝堂的事,老奴並不清楚。”


    “秦縣男,老奴還要趕回去照看府裏,若秦縣男沒有其他事,老奴這就告辭了。”


    秦明點了點頭,道:


    “某送送您。”


    .......


    半晌之後,


    秦明皺著眉頭,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回來了?”


    秦明聞言抬起頭,看到沙發上的身影後,點頭嗯了一聲。


    “祖父,您怎麽來了?”


    李淵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秦明坐下。


    “婉丫頭擔心你,跑去後院找到了老夫。讓老夫過來開導開導你。”


    秦明坐在沙發上,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容。


    “您都聽婉兒說了?”


    李淵微微頷首。


    “聽說了。”


    李淵拍了拍秦明的肩膀,安慰道:


    “蘭州城,城牆寬三丈高五丈,易守難攻,隻要城中糧草足夠,想來堅守個把月,不成問題,你也不用太擔心。”


    秦明點了點頭,道:


    “但願如此吧。”


    說完秦明有些狐疑的看向李淵,問道:


    “老爺子,你怎麽對蘭州城的城牆如此了解?”


    [那蘭州城的城牆,當初就是朕下令重修的,朕能不清楚嗎?]


    李淵訕笑道:


    “前些年老夫去蘭州訪友,曾經登上過蘭州城頭。”


    秦明恍然大悟。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老爺子,您老之前說,年輕的時候曾經領兵打過仗,是不是真的?”


    李淵點了點頭,道:


    “那還有假!想當年....”


    秦明見狀趕忙伸出手,打斷了李淵接下來的吹噓!


    “老爺子依您看,糧食充足的情況下,蘭州城能守多久?”


    李淵低頭沉思了一陣,道:


    “吐穀渾和黨項人的軍隊,向來是以騎兵為主,他們善野戰不善攻城!”


    “若是老夫為吐穀渾的主帥,一定會揚長避短,給蘭州城來個圍而不攻。”


    “然後,老夫會派出騎兵,劫掠蘭州城周邊的城鎮,村莊,甚至是縣城。”


    “一方麵,劫掠糧草、錢財、百姓給大軍做補給!另一方麵,逼迫蘭州城裏的守軍出城野戰!”


    “除此之外,他們還可以派騎兵,阻擊朝廷支援的軍隊!”


    李淵說著說著,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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