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曲明白他的意思,低低地“嗯”了一身,聲如蚊呐。


    她將臉埋進帶有秦衍氣息的被子裏,氣都喘不勻了,感覺到裙擺被他用手指輕輕扯到腰部上方,衣料摩擦,激起一陣顫栗。


    她抓緊被子,好讓自己的慌亂不要太明顯。


    雖然知道自己隻有腰部一截露在外麵,並不算露骨,可隻要一想到自己現在隻著底/褲趴在秦衍的床上,躺在他的被子裏,就莫名覺得很羞恥。


    他們確定關係才幾天時間,到目前為止,除了親吻,還沒有其他更親密的行為。


    房間明明開了空調,她卻覺得很熱。


    秦衍的指尖有些冰涼,輕輕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劃了兩下,正要去拿藥油,目光忽然停在了她的腰窩處。


    房間光線不足,那塊紅色在他看來像是紅斑,他隨口問了一句:“你這腰上的是胎記嗎?”


    “嗯?我沒有胎記啊,”阮千曲順手往自己腰上一摸,突然意識過來,又好氣又好笑,“什麽胎記呀,這是刺青!你再仔細看看,這是櫻桃!”


    說著,她的手在腰上亂點,還刻意往秦衍那邊扭了扭,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


    她光顧著為自己的“小櫻桃”澄清身份,手忙腳亂中,卻無意將毯子邊緣拽了下去,奶白色的蕾絲邊露出一角,她還渾然不知。


    男人漆黑的眼眸黯淡下來,目光停在她光潔雪白的腰窩上。


    她仰著頭,纖薄的背脊拱成一道漂亮的弧線,映著燈光,那顆渾圓的小櫻桃紅得刺目,再往下幾寸,白色的蕾絲勾纏交錯,被那團挺/翹撐得十分飽滿……


    他幾乎是狼狽地移開視線,不動聲色地幫她重新蓋好毯子,勉強壓下腹內那團燥火。


    阮千曲麵容白淨無暇,偏偏什麽都沒意識到,衝他笑得無比純真,“你看清楚了沒有呀?”


    他輕輕“嗯”了一聲,語氣滯重,不似方才清朗。


    看清楚了。


    看得過於清楚了。


    她尤未察覺,偏要脆生生地追問:“好看嗎?我的小櫻桃……”


    她的臉軟乎乎粉嘟嘟的,聲音又糯又媚,像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女,對身邊的危險毫無察覺。


    男人眸色愈發幽暗,阮千曲嬌俏的臉龐在他眼前不斷晃著,像是一個邪惡又美好的咒語,他像是受到蠱惑一般,彎下腰,飛快地在那顆小櫻桃上印上一吻。


    他極力忍耐,可還是忍不住,甚至用牙尖輕輕刮/蹭……


    “呀……”阮千曲感覺腰上一燙,跟著又是一絲涼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秦衍,眼中水光漣漣,“你幹嘛!”


    她還委屈了?


    把他折磨得不行,她還委屈上了?


    秦衍心中四下洶湧,重新幫她蓋好被子,倒了藥油在手上,撇開眼神,不去看那顆顏色愈發嬌妍的紅櫻桃,嗓音暗啞:“你什麽時候紋的?”


    她把臉埋在被子上,小聲回答:“十八歲的時候。”


    秦衍手上動作停了停,思考片刻,又問:“那不就是五年前?阮千曲,我沒看出來,你還挺瘋狂的。”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詫異。


    阮千曲也算能言善道,雖然沒跟他確認關係前,她經常因為他不按套路出牌而措手不及,可他說她瘋狂,這就是在冤枉她了。


    可她現在有苦說不出,別說回嘴,就連看他的眼睛,她都怕自己會心跳失控。


    這個男人剛剛可是在她腰上啄了一口啊,那是假櫻桃,又不是真櫻桃,不能吃的!


    秦衍的手很大,按在她腰上的力度很重,藥油有點滑,帶著一陣很衝的中藥味,涼涼的,還有點辛辣。


    這股味道很是清心寡欲,她聞了一會兒,心中慌亂之感消退了許多,她找回了幾分理智。


    “我怎麽瘋狂啦,不就是在身上紋了一隻小小的櫻桃,又沒刺個青龍文個白虎什麽的,”她不滿的嘟囔著,“我憋了十八年,乖了十八年,瘋狂一下又怎麽啦?”


    秦衍輕輕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


    什麽叫憋了十八年。


    他都憋了二十八年了,說什麽了?


    “來,跟我說說,除了這個,還做什麽瘋狂的事了?”


    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省得以後又在她身上哪兒發現什麽要不得的刺青,還不被這個小東西給折磨死?


    阮千曲被他按得很舒服,困意上來,她卸下所有偽裝,老老實實回答:“沒有了,除了那次一不小心親了你,真的沒有了。”


    秦衍輕哼了一聲。


    這個答案他挺滿意。


    她扭臉去看,秦衍的側臉都浸在暖黃燈光下,模糊了銳利的棱角,顯得溫柔而專注。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二人,愜意,甜蜜。


    她心裏一暖,脫口而出:“秦衍,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秦衍微微一愣,“我的故事?”


    “對,”阮千曲重重的點了點頭,堅定地問,“你的過去,你的童年,你的所有所有……我都想知道。”


    第44章


    臥室裏不斷傳來斷斷續續的笑聲。


    “你居然怕鬼?秦警官你是認真的嗎?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哎呀~疼!”


    阮千曲趴在床上, 笑得幾乎不能自持。


    可她現在腰上有傷,笑這個動作顯然不太適合她,每一次脊背扯起,都會激起一陣疼痛。


    可她就是忍不住笑。


    剛才她跟秦衍聊天,聊了許多從前沒說過的細節。


    比如她告訴秦衍,她小時候隻要脫離了父母的視線就會很皮,新年的時候和鄰居家小孩偷偷去公園放鞭炮,不小心炸傷了手,從此被父母禁止接近鞭炮,現在手上還留著淡淡的痕跡;


    秦衍也給她看他手心裏的一顆黑色印記, 小小一顆,不注意看還以為是顆痣。


    他說那是小時候跟同學打架, 同學用筆戳進了他的手心, 那一點黑色,其實是墨水。


    她驚訝於秦衍這樣規規矩矩的男人小時候居然也會打架, 秦衍也沒想到她看上去那麽乖巧卻會喜歡玩鞭炮這種危險東西;她喜歡吃辣,典型的重口味,這一點秦衍已經見識過了, 他口味簡單, 葷素不忌, 隻要不是太麻煩的他都可以嚐試,這一點阮千曲也領教過了。


    他愛運動,注意鍛煉,學生時代喜歡打籃球, 後來進了警校,每天都不會落下訓練;她隻愛跑步和瑜伽,天氣好的時候,會去旁邊的公園晨跑,回來洗個澡再享用美好的早餐。


    他愛看推理小說,還有曆史類書籍,她則喜歡看些立意新巧的驚悚小說,還喜歡看漫畫,現在家裏還收藏著幾大箱子的漫畫書;


    他們都愛看電影,阮千曲喜歡看情節刺激緊張的恐怖片或者懸疑片,說到這裏,她還熱情滿滿地給秦衍推薦了一部她認為最經典的日本恐怖片,她正要跟秦衍介紹情節,他卻突然打斷了她,說自己從來不看鬼片。


    阮千曲愣了愣,從秦衍明顯帶著窘迫的臉上解讀出了“緊張”二字。


    她太意外了,以至於最初幾秒都忘了笑,直到脖子扭得開始酸痛,她才反應過來。


    從來都是秦衍嘲笑她,好不容易抓到一次可以嘲笑秦衍的機會,她怎麽會輕易放過。


    在她眼中,秦衍從來都很強大,她不否認其中有幾分“男友濾鏡”,但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性格,冷靜自持,無懈可擊。


    她也曾以為這樣的他已經足夠完美,可直到發現他的弱點,他突然變得更真實,也更可愛了。


    要不是現在姿勢不便,她真想摸摸他的臉。


    安慰他不怕不怕,有她在,鬼是不會來嚇唬他的。


    “我隻是不喜歡看鬼片,覺得很無聊,誰說我怕鬼?”秦衍的解釋在她看來簡直畫蛇添足,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阮千曲一邊感受著他按在自己腰上的力道,一邊綿軟出聲:“那既然秦警官不害怕,待會兒就陪我看部鬼片吧,我們點個外賣,邊看邊吃~”


    她存心要逗秦衍,心裏像貓抓一樣,期待他的反應。


    雖然知道這樣死纏爛打就算贏了,麵子也不太好看,可就像秦衍為了不輸給她情願搶走她的手機,也不怕她覺得幼稚一樣,她再怎麽跟秦衍鬧,心裏也很坦然。


    知道他不會生氣。


    就算生氣,她也有辦法哄好。


    果然,秦衍麵無表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像是無聲的懲罰,卻仍留有餘地,不會傷到她。


    他聲音悶悶的,像是帶著鼻音,“阮千曲,你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阮千曲暗自偷笑,跟沒聽到似的,點開手機上的視頻app開始找資源。


    她邊找還邊自言自語:“看哪部好呢?日本的還是泰國的?秦三歲小朋友,你喜歡哪種鬼?沒腦袋的還是缺胳膊斷腿的?喪屍片也不錯……”


    秦衍不理她,他在用沉默無聲的反對“秦三歲小朋友”這個外號。


    阮千曲也很懂得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她笑也笑夠了,鬧也鬧夠了,這才想起秦衍已經給她按了很久,手上未停過。


    她關上手機,柔聲問他:“秦警官,你手酸不酸?”


    秦衍“嗯”了一聲,似乎對秦警官這個稱呼比較滿意,接著他又說,“不酸,這算什麽,比平時練槍輕鬆多了。”


    緊接著,他又解釋說:“我不是怕鬼,就是不喜歡看無邏輯的東西,這世界上哪有鬼?”


    好像是怕她不信,秦衍這句話說得格外鏗鏘有力。


    好,她信,信還不行嗎。


    秦衍的動作不疾不徐,力道正好,藥油大概真的有效,又或者是他手法太好,阮千曲真覺得腰部舒服了很多,痛點也在逐漸緩解。


    終於,秦衍停了下來,拿紙巾幫她拭剩餘的藥油,手不小心蹭到那顆櫻桃上,他停了下來,溫熱的指尖輕輕在上麵摩挲。


    這種力道不同於剛才,阮千曲即便再遲鈍,也能察覺出二者的區別。


    她拚命忍住,沒有讓自己回頭去看,她怕看到什麽讓她臉紅心跳的事情,隻好當鴕鳥,把頭埋進枕頭裏。


    半晌,她聽見他說:“好看。”


    他的語氣有些遲滯,阮千曲呐呐地問:“什麽?”


    秦衍說:“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她感覺秦衍的手突然碰上她的背,她想到什麽,下意識地顫抖,腦子裏湧過萬千想法。


    可下一秒,秦衍卻把她推至背脊的裙子拉了下來,緊接著,他馬不停蹄地將那床被子推上去,將她全身都蓋住。


    阮千曲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想岔了,她好難為情,像小孩子一樣裹著被子左右打滾,牢牢地將自己綁在裏麵,像隻毛毛蟲。


    連腰剛剛受傷都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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