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不怕送來的我穿著不合身?”蘇觀行笑著說。


    【不會。】電話那頭的宋華嚴慢吞吞的開口,明明是很正經的語氣裏卻又帶了些許別有深意的味道,透過電話傳來讓人聽了忍不住臉燙,【前兩次,……有知道。】


    “……???!”蘇觀行覺得臉燙,甚至忍不住看了前方駕駛座的出租車司機,那怕明知道這個距離不會有第二個人聽到,卻依舊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偏偏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竟又慢吞吞的叫了聲【公主?】


    硬是逼得蘇觀行默默抹了把臉,咬牙切齒臉頰微燙的衝那頭壓低聲音說了句,“……你住口。”


    低沉的笑意從那頭傳來,也不敢太過分。非常機警的在蘇觀行掛電話時趕緊將【那我叫人先給你送到劇組】這句話說完。


    “行了行了,我先掛了。”蘇觀行繼續捂著臉,閉眼對電話那頭快速說了結束語,這才掛斷電話。暫時拒絕和現在越來越壞的宋華嚴說話。


    被掛電話的宋華嚴又低笑了幾聲後,一麵覺得公主真可愛,一麵將手機收好,繼續認真工作。


    不過……


    但將筆剛拿起的宋華嚴不知想到什麽,不由也忍不住捂住口鼻,有些……心猿意馬的羞赧。


    真是……


    唔。


    宋華嚴耳根微紅,眼眸瀲灩。


    當然這副樣子蘇觀行是沒機會看見的,不然立刻就能丟了自己剛才也在羞赧的模樣,吊兒郎當的湊到宋華嚴麵前去。


    此時正付了車錢下車往酒店內走的鎮國公主,滿心滿眼覺得聖僧學壞了。


    哎……當初那個從床上醒來以為發生了什麽的純情聖僧,真是一去不複返的過去了呢~


    嘖嘖嘖。


    蘇觀行一麵想著,一麵直徑往電梯處走。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會客廳有個一直等在那兒的人,在看見她後立刻起身追來。


    “蘇觀行!蘇觀行!”


    從背後傳來的一連串交換,以及紛亂的腳步聲讓原本走向電梯準備直徑上樓的的蘇觀行腳步一頓,朝身後看去。


    一眼便看見白荼清正不顧酒店工作人員的阻攔,滿臉焦急的朝她跑來。


    雖然已仔細化了妝,但眼底的黑眼圈以及神情透出的疲憊,卻是再精致的妝容也遮掩不住的。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妨礙到其他客人,不然我們隻能請你離開了。”酒店侍者在白荼清大呼小叫的時候便留意到這邊,並立刻快步走來,伸手將她擋住,避免已經下榻自家酒店的客人不慎受傷。


    “你幹什麽?!”白荼清當著蘇觀行的麵被攔住,立刻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朝酒店工作人員瞪了眼,音量不見小,“我和她認識的!你們酒店什麽態度啊?!信不信我投訴你!”


    酒店侍者聽了看向蘇觀行,似在詢問她是不是真的和白荼清認識。


    蘇觀行接收到對方的視線,立刻擺手搖頭,一副不想沾惹的表情,“知道名字,但是真的不熟、不熟,很不熟。”


    所以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出來吧,她真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


    蘇觀行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氣得白荼清瞪大了眼看向她,“你!”


    “我?我確實和你不熟啊。”蘇觀行莫名其妙。


    白荼清瞪著蘇觀行,實在很想發火。但想到自己這次前來是有事求她的,便忍了氣努力調整了臉上表情衝蘇觀行開口,可憐兮兮,“表姐,你何必那麽記恨從前呢?我這次來找你,真的是有事。請你稍微挪出一點點時間吧?”


    變臉速度太快導致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這副模樣不僅僅是蘇觀行歎為觀止,就連酒店工作人員也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你們娛樂圈的人,個個都這麽會變臉的嗎?


    “我和你有什麽共同話題嗎?”蘇觀行疑惑,一麵轉身一麵隨意的揮揮手,繼續往電梯處走,“不好意思,麻煩你們酒店幫忙處理一下了。”


    白荼清見她還真要走,立刻氣急敗壞的衝蘇觀行的背影吼道,“要不是你暗地裏的使手段我爸怎麽會搞得現在傾家蕩產?連房子都賣了?!表姐!你就行行好,把那間四合院還給我們吧!其他的我們都不要了,隻希望有這麽一個棲身之所而已,求求你了!”


    什麽東西?


    蘇觀行是一臉懵的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白荼清,等著她把話說清楚。


    而其他人,包括攔下白荼清的酒店工作人員臉上,卻帶了些聽見八卦的吃瓜嘴臉。就連在一邊偷偷視頻的人,都忍不住又將音量又調大,畫麵推進了些。


    吃瓜吃瓜。吃瓜群眾們齊齊發出了“哢嚓哢嚓”的吃瓜聲。


    “什麽意思?”蘇觀行二張和尚摸不著頭腦,覺得這個兩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表妹都很有病病。


    白荼清眼中含淚,像朵受了無盡委屈卻依舊堅強的小白花一般,直視著的蘇觀行,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就心生憐愛,“我爸被騙得賭錢就算了,還被蠱惑所有的錢買了一張煤礦經營權的廢紙。”


    “他為了讓我們過得好點兒,將房子做了抵押,連那座四合院也賣了。誰知道換回來的卻是一張廢紙,現在我爸躺在醫院裏還在昏迷中,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那棟宅子已經被人買下來了。新戶主的名字就是你的。”


    “表姐……”白荼清哀求著拖長了音調,伸手上前,欲握住蘇觀行的手,卻被蘇觀行連退兩步避開。眼裏閃過怒氣但又極快的消失,依舊是之前的可憐模樣,微彎曲著姿勢,好像隨時隨地都要給蘇觀行跪下一樣。


    繼續將後麵的話說完,“表姐,我知道你是對我爸媽不滿。但就算再有糾葛那也是家務事。你為什麽要夥同騙子來騙我爸媽呢?”


    “就算他們曾經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我們終究是一家人,是親人啊!難道你就不能放下過去,我們一家人重新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好嗎?至於那些曾經讓你遺失的親情,我相信我,還有我爸媽都能慢慢彌補你的,好不好?”


    說到最後,又朝蘇觀行走了兩步,伸手欲握住她的手。


    蘇觀行見狀臉上露出嫌棄,又退後避開後左顧右看,一麵和白荼清說話,“我知道了,這是整蠱遊戲是不是?”


    攝影師在哪裏?或者偷拍的人?


    “你……”白荼清愕然,臉上掛著淚珠瞪著蘇觀行,“你就這麽狠心,一點情麵都不講嗎?”


    蘇觀行聽了,這才又重新看向白荼清,細細看了看後發現她表情竟然異常的認真,臉上帶著“不會吧?”的意思看著白荼清,“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不等白荼清點頭,蘇觀行便從她的表情裏看了出來,隨即輕聲嗤笑。閉眼揉了揉額角後試圖從剛才沒頭沒腦的一通話中理順思路,“等等……你讓我理理你剛才說的意思。”


    不僅僅是白荼清,就連旁邊的吃瓜群眾們也靜靜看著蘇觀行。隻見她沉吟後慢慢開口,“聽你的意思是,你的爸爸,自己去賭博被騙光了家財。所以你認為……”


    蘇觀行慢慢抬眸看向白荼清,似笑非笑神情輕蔑,“是我,聯合了人來給你們家下套。”


    “理由就是你打聽到的,你們家的宅子現在的戶主是‘蘇觀行’,對嗎?”


    白荼清看著蘇觀行,表情嬌弱但眼神卻透著股子尖銳,“我家向來與人為善,不可能有人會想害我爸,他是個好人。”


    “好人?”蘇觀行聽了禁不住想笑,臉上戲謔的味道更是半點不遮掩,看得白荼清眼眸微微閃爍遊移。


    說實話能再“活”一世,蘇觀行將“從前”的“自己”,和現在分得及其清楚。


    哪怕她擁有曾經所有的記憶,但實在沒什麽想要幫忙“複仇”的想法。


    所以隻要白荼清這些人不在自己麵前蹦躂,蘇觀行還真能隻將他們當做是一段記憶而已。


    ……但。


    如果不識抬舉,她也並不會客氣。


    所以現在蘇觀行雙手抱肩,微微偏頭看著白荼清,臉上因為她的話而帶了些好笑的神色,“如果我的記憶沒出問題。你嘴裏是個好人的爸爸,似乎就是在我……爸死了的時候,對我媽連哄帶騙,將我家家產都逐漸霸占了的……親舅舅?”


    哇……居然真的是這樣?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又不是不認識蘇觀行,前段時間的沸沸揚揚早就將她曾經的經曆給翻來覆去,科普了一個遍了。


    隻是畢竟之前聽的都是似是而非的八卦,哪有現在親耳聽見當事人親口證實來得刺激?


    所以蘇觀行這話一出口頓時讓周遭竊竊私語,並隱晦的對著白荼清指指點點。


    惹得白荼清連忙對周圍說著“不是,……不是這樣的!”


    但這蒼白無力猶如台詞一樣的廢話,並沒有什麽可信度。白荼清想不到,明明同樣是說話,憑什麽蘇觀行說的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相信,而她說的卻沒人信。


    一想到這裏心中更是怨懟,重新扭頭看向蘇觀行,流著淚衝蘇觀行吼,“你不能這樣汙蔑我爸!”


    “汙蔑?”蘇觀行挑眉,繼續慢條斯理,思緒清楚,“那請問你家是如何一夜暴富的?還有……”


    蘇觀行頓了頓後瞥了白荼清一眼,僅一眼不僅是白荼清,就連站在她身邊,一直攔著她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以為那股無形的威壓感,心裏咯噔了一下。


    ——“還沒人能隨便衝我大小聲。”


    白荼清被蘇觀行那一眼看得語塞,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話來。


    蘇觀行見她這副明明微微顫抖卻聲厲內荏的樣子,又慢慢開口,“先無論我根本就沒那麽多錢買下你說的宅子,但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麽樣?”


    微揚的下巴,倨傲的眼神。都讓蘇觀行此刻多了一份平時沒有的豔色。


    讓旁邊眾人不禁屏住呼吸,不禁不覺得此時的蘇觀行惡毒,反而有種……女主逆襲回來,教訓白蓮花綠茶婊的痛快?!


    哎喲……總之看得人禁不住想要將手塞進嘴裏,才能稍微抑製一下激動到忍不住想尖叫的內心了。


    “……你。”白荼清看著蘇觀行,不明白此時此刻自己對她的害怕從哪兒來,但就算極力鎮定,還是止不住嘴皮子的抖動,連再出來的話都顯得毫無氣勢的。


    而蘇觀行並沒有因為白荼清此時的可憐,便中斷自己的話,而是微微一笑後衝白荼清輕聲細語,一字一句。


    “大概住了幾年就讓你們忘記了吧?”


    “剛好能趁著這個機會提醒你,那間宅子。原。本。就。姓。蘇。”蘇觀行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荼清,繼續開口,“就算是誰買下來給我,那也隻能算是物歸原主,明白嗎?”


    “自己造業自己擔。”蘇觀行微垂眸,漫不經心的說完這句話後,又重新抬頭看向白荼清,朝她的肩膀處瞄了一眼,這讓白荼清和站在她身邊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因為距離蘇觀行近,而看得清楚。


    正當兩人不約而同的至腦海中閃過“她在看什麽?”的疑惑時,酒店侍者突然想起了蘇觀行最近“娛樂圈天師”的稱號,頓時感到背脊不自在,收回攔著白荼清的手,蹭蹭蹭後退了兩步。


    哇……不會是她的身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自己和她站在一起那麽久,會不會被傳染?有沒有事啊?!


    正胡思亂想著時,白荼清的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侍者這樣突然退後的舉動讓旁人見了還以為她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病呢。


    但心中惱怒的同時,也有些打鼓,瞪向蘇觀行,不滿,“……你看什麽?”


    “給你個忠告。”蘇觀行笑著說,“趁著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時候,理清你自己的感情世界,不然……”蘇觀行輕笑了身,轉身欲走,頭也不回的朝後揮了揮手,“……言盡於此吧。勞駕讓她走。”


    白荼清的肩膀上有個拇指大的紅衣小姑娘,正甩著小腳將手上的幾根紅線一通亂纏。


    那時代表桃花、男女情緣的紅線。由此可見白荼清的感情生活得有多混亂。


    不過雖然現在在紅衣小姑娘手裏亂成了一團亂麻,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紅線並沒有結成死結。要是現在快刀斬亂麻,雖會些許損失,但也沒什麽大礙。


    但一旦不小心變成死結,事情便沒那麽簡單了。


    蘇觀行一麵搖頭一麵進了電梯,並不打算順手幫忙,雖然……白荼清的長相總是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似在哪裏見過一樣。


    但仔細回想,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大概,是和從前蘇觀行的記憶產生了些許偏差吧。


    而等蘇觀行離開,酒店工作人人員立刻下意識聽從她剛才最後那句“處理白荼清”的話,轉身就想架著白荼清往外拖。


    這種聽了立刻忍不住照做的自覺,連他們自己都沒去想過為什麽,總之就這麽理所當然的做了。


    但手才伸過去還沒碰到她的時候就被白荼清瞪了一眼,凶惡的吼了一聲“別碰我!”


    隨即又狠毒的朝蘇觀行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這才轉身憤憤離開。


    就算蘇觀行不承認又怎麽樣?她家發生的事絕對和她脫不了幹係。既然她不肯認賬,那就利用輿論來讓她認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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