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元璦這神乎其技的表演,程伯獻、李敬業驚得險些掉了下巴。


    這份對馬球的控製力,簡直無法言喻。


    無愧是將馬球當做兄弟的人。


    周邊人都看傻了眼,馬球還能這麽玩的?


    震撼過後,程伯獻、李敬業以及一眾酷愛馬球的少年郎已經開始默念,“馬球是我兄弟,我兄弟是馬球!”


    反正一個敢說,一群人敢聽敢學。


    李元璦見有人已經開始嚐試顛球了,更是忍不住直樂。


    這可是從兒時最愛《足球小將》裏學來的東西,用足球理論來練習馬球,祝他們好運。


    唉!


    這想到足球,李元璦心底癢癢的。


    足球幾乎可以算是中國的國球,根據記載早在皇帝時期,就有蹴鞠出現了。


    戰國帛書有黃帝殺死蚩尤以後,“充其胃以鞠,使人執之,多中者賞”的記載。


    就算過於久遠,有神話嫌疑,但戰國時期必然存在無疑,不隻有類似的壁畫,實物出土《戰國策》、《史記》,各種書籍中皆有蹴鞠的記載。


    兩漢三國,蹴鞠開始普及軍中,成為兵士鍛煉嬉戲的一大方法。


    到了唐朝,蹴鞠有了跨時代的進步。


    蹴鞠球從實芯球進化成了充氣球,而且也衍生了球門,以及各種花裏胡哨的踢球方式。


    李元璦看過類似的雜技,當時就感慨,中國足球要是有他們這水準,何愁進不了世界杯?


    要不,自己將現代足球給搬運過來?


    給未來的球迷發發福利?


    老祖宗的東西,後來人不至於再踢得跟狗屎一樣了吧。


    其實李元璦就是單純先試試自己開著外掛能不能踢出大空翼的曲線射門。


    果然將自己的“秘籍”交給程伯獻、李敬業之後,他們就不在纏著自己了,而是退到一旁,開始跟馬球稱兄道弟。


    李元璦叫來裴行儉,跟他說了蘇定方一事,當然也沒有透劇太多,而是讓他有時間去找蘇定方聊聊。


    想要幹一番事業,與其在低職位上滾爬,不如找一個人生的導師,引路明燈。


    裴行儉跟蘇定方不同,蘇定方是直腸子,懂得打仗,不懂得為人處世。不然也不會一身驚世才略,而無人問津。


    裴行儉卻屬於八麵玲瓏類型的,在什麽地方都能做到四處逢源,聽懂了李元璦的意思,恭恭敬敬的作揖拜謝。


    他們的大部隊過了渭水,一路北上。


    渭北狩獵場位於黃龍縣,地處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位於陝西省中北部,地處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是一個生物物種的寶庫,森林覆蓋麵極大,是關中最著名的林區之一,被譽為黃河綠洲,野生動物資源豐富,是中國唯一的褐馬雞保護區,並有野豬、野兔、孢子等為主的三十餘種野生動物,是天然的狩獵場所。


    一到目的地,一眾少年郎立刻歡呼雀躍,隻恨不得立刻投入其中。


    李元璦身旁的程伯獻、李敬業、魏華、尉遲循毓也走出了馬球是兄弟的咒語,眼中閃著一絲絲的精光,開始擦拳磨掌。


    李元璦直接給他們潑了冷水,說道:“晚上你們打算睡地上?不管怎麽樣,孤可是要睡帳篷的。不管你們睡在哪,孤跟新羅長公主的帳篷,你們得搭起來。還有生火的木材,吃喝用度的水?難不成要自己動手?”


    李敬業反應極快,立刻道:“哪能啊!我這便去搭建帳篷。”說著還叫了一好友,一起搭把手。


    程伯獻慢了半拍,也急著表現道:“俺老……小程這就去打水,拾木材。”


    看著忙上忙下的諸多大學士、學士,李元璦就如大爺一樣,指揮這個,指揮那個。


    反正他也不太會,看著就好。


    金勝曼在一旁掩嘴輕笑,看著一眾在國子監橫行無忌的小霸王如小貓般溫順,便覺特別有意思。


    程伯獻、李敬業還有李晦、李景仁、魏華、尉遲循毓這些二代三代並非一無是處的二三世祖,動手能力極強。


    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帳篷水生火的木材都整備妥當了。


    尤其是程伯獻,他打水回來的時候,還順手捎帶了一隻肥大的野兔。


    “商王,順手捎來的,給你打打牙祭!”


    程伯獻一臉得意,那嘚瑟的神情,跟程咬金簡直是一個模字印出來的。


    李元璦看著肥兔身上的鷹爪痕,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果然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程伯獻這前有惡狗,後有猞猁,天上再來一隻鷹,打個水都能獵到動物,簡直無敵。


    李元璦也沒有全程動嘴不動手,這烤肉還是在行的。


    直接用他們拾來的柴火,搭建了簡易的燒烤架,再做了一個穿兔子的木棍以及旋轉把手。


    “這麽麻煩,不如直接放火上烤呢!”


    程伯獻有些望眼欲穿,這可是他們唯一的新鮮肉。


    李元璦道:“你小子懂什麽,隻有這樣,才能讓兔子全身受熱均勻,味道最佳。別唧唧歪歪的,將油給我拿來。”


    “哦哦!”程伯獻不敢再說,看著金黃色的兔肉,不住的咽著口水,隻能從行囊裏拿出肉幹,先解解饞。


    正想往嘴裏塞,想了想,遞給了李元璦一塊。


    李元璦轉手遞給金勝曼。


    程伯獻呆了呆,又送上一塊。


    李元璦這才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一邊搖著把手,一邊嚼著滿是牛肉香味的肉幹。


    “居然是牛肉?你小子可以啊!”


    李元璦舔了舔嘴唇,即便是他也極少能吃上牛肉的。


    唐朝並非不能吃牛肉,吃牛肉犯法這個說法是錯誤的。殺牛才犯法,吃牛肉不犯法。因為耕牛是最大的勞動力,但牛老了,耕不動地了,或者病死意外死,都是允許殺來吃的。


    故而市麵上買的牛肉不但貴,而且多是老牛,肉質並不好吃。


    程伯獻遞來的肉幹,明顯不是老牛肉。


    程伯獻不以為意的道:“太公在跟爹比武的時候,太公他老人家上了年歲,一時受不住力,長矛脫手而出,將牛刺了個對穿。隻好忍痛殺了,太公當時懊惱的都流淚了。”


    李元璦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個意外,長矛脫手而出,將牛刺個對穿。


    程伯獻一點也不在乎,程咬金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幾乎可以跟長孫無忌相比,誤殺幾頭牛,真不算事。


    他說著將一塊牛肉塞進嘴裏,然後又取出一塊,吹了一個口哨,向自己家的惡狗、猞猁丟去。


    兩個家夥正想上前享用美食,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喵嗚”叫了一聲。


    然後身上的毛發豎立,齜牙咧嘴的盯著惡狗、猞猁。


    正是李元璦養的大虎。


    惡狗護得將尾巴一夾,嗷嗚的委屈叫了一聲,退了開來。


    猞猁直接趴在了地上,有些惶惶不安。


    大虎小心翼翼的上前,見惡狗、猞猁沒有搶的意思,這才放心下來,收了立起來的銀毛,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一幕讓程伯獻驚呆了,自家的猞猁可是西域來的異種,惡狗是北方突厥犬,都是經過特別的訓練過的捕獵好手。


    凶悍的一匹,怎麽讓一隻剛剛成年的小猞猁給嚇住了。


    “商王,這是什麽猞猁?居然能嚇退賽虎、賽豹?我的賽虎、賽豹可是跟我一起獵過大野豕的。”


    “沒啥!”李元璦早就看出來了,這一路上大虎激動的左右蹦跳,時不時的逗逗這家猞猁,逗逗那家猞猁。


    它今年不過兩歲,相比其他步入成年,甚至在年歲巔峰的猞猁,並不占便宜。但奇怪的很,別的猞猁麵對大虎都特別的乖巧,任由大虎隨意挑逗,根本不敢還嘴。


    李元璦估計小家夥機緣巧合喝虎奶長大,跟著兩頭東北虎嬉戲,身上可能染上了點點的老虎氣味了。


    乳虎嘯穀,百獸震惶。


    大虎身上沾了點虎中之王東北虎的氣味,狐假虎威,足以鎮住狗跟猞猁了。


    “東北來的異種,應該是喝虎奶長大的緣故。別看他這個塊頭,其實還不滿兩歲。”


    李元璦隨口說著。


    程伯獻瞪著大虎,猛的吞著口水,說道:“商王,咱們商量個事?”


    李元璦皺眉道:“怎麽想買我家大虎?”


    程伯獻嚇得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不敢不敢,打死不敢。就買它的初夜,絕對是用最好品種的母猞猁,給它弄個十幾二十隻,隨便它選!”


    李元璦苦笑不得,這家夥是個活寶,居然盯上大虎的種了。


    正好兔肉差不多了,直接扭了一個腿遞給他,“快把你的嘴巴給賭上!”


    然後扯下了另外一個腿,遞給了金勝曼。


    接著將兔子均分了,一人分上一點。


    盡管不是自己射獵來的美味,但對著這廣闊的草原林地席地吃喝,也別有風味。


    翌日才是狩獵真正開始的時間。


    諸多大學士、學士緊張兮兮的帶著人四散於叢林。


    李元璦這一路上也看出了一些貓膩,論及身份李孝恭的兒子李晦,李道宗的兒子李景仁最高,但是這兩人性格溫和,都不愛表現。


    反倒是程伯獻、李敬業兩人充滿了朝氣,言談舉止很有孩子王的氣概。直接將他們分成兩隊,說道:“你們分別帶隊,隨意發揮,比一比誰的收獲最多。”


    他看了看天,說道:“現在辰時一刻,酉時一刻,必須回來。每組七人全隊去,全隊回。如果遲到了,那直接算輸,必須全部一起回來,才做的數,聽到沒有?”


    程伯獻、李敬業兩人鬥誌瞬間就燃起來了,相互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李元璦在這裏坐鎮,兩人肯定已經開始吵嘴互罵了。


    他們便如天生冤家一樣,誰也不服誰。


    每組十五人共計,為了公平起見,李元璦自然沒有將最後剩餘的金勝曼分給他們,留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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