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朱校長也明白,無論這些學生心裏有多齷蹉,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膽子當著大家的麵喊出來。


    李修能那麽壞的人哪能看不出來朱校長的想法,立馬換成有一副慈愛的表情:“小小子嘛,吹個牛x正常,我小時候也這樣,那牛x吹的,自己都不信,下回小點聲吹。我當年吹的時候經常被打臉,後來我都是背著人和幾個哥們偷偷吹。哈哈”


    朱校長其實也不是很信有鬼,畢竟他是一個學校的校長,一直從事的就是科學教育,今天請了李總來,其實有點像安慰大家的意思。自以為帶了這麽多年的學生很了解這些搗蛋鬼,基本上立刻就信了李修能的話。沒好氣的讓張大飛在校長室等著,他先送人出去。


    朱校長送李修能離開,留張大飛自己一個人滿臉驚恐的站在校長室。


    他知道,校長的處罰不會太重,無非就是警告。老師被他言語侮辱,這個才會被報複的最恨,一個老師,甚至不需要有實質性的懲罰,隻要表現出對一個學生的厭惡就可以了,自然會有貼心的學生來欺負他,這樣的事情張大飛做的最多。他太知道什麽是校園暴力的。


    校長回來後完全不出他所料的給了他一個校內警告。滿心都是對未來恐懼的張大飛這時候隻想報仇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何軍引起的。他要何軍當墊背的。


    何軍死了。


    生吞了一盒粉筆。


    同學們都是說是被鬼害死了。他們的父母接受了一個說法。


    一位老警察不同意這個說法:“我看過檔案,他生前多次報警說一個叫張大飛的學生長期毆打他,他身上也有很多傷,這個張大飛必須調查。”


    第一個反對這個說法的是何軍的父親:“不可能,我家孩子沒有那麽嬌氣。同學間開玩笑他怎麽可能去報警。不可能。肯定是別人瞎報警。”誰都不希望自己被別人指責教子無方,矯情的人最討人厭。


    老警察辦案經驗豐富自然一眼就看出來問題,但是他沒有證據,沒辦法說服領導去查這個案子,小小子開玩笑失手致死的案子太普遍了,大家懶得查。


    何況,誰說警察就不迷信。


    聞訊趕來的趙文見到這些就不住的冷笑。


    胡詞話知道他心態好,也就沒客氣:“耳熟是嗎?這幫玩意說的這些和你那時候一樣?”


    “一樣,啥也沒變。一條條人命沒了,他們還是沒改變想法。”


    “我特麽都要氣炸了。太恨人了,這幫孫子遇事不過腦子嗎?”趙文沒失控,胡詞話快失控了。


    “不是命案必破嗎?我都死了,不算命案嗎?”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疑惑不解的聲音插過來。


    兩人同時回頭看聲音來的方向。


    “你是剛死的那個吧。我是之前死的那個趙文”


    “恩,我就是剛死這個。我叫何軍。原來你真是被張大飛殺的啊。好多同學都說你是被張大飛殺的,我一直被他欺負,也覺得是。”何軍的心態也挺好的,這讓胡詞話很好奇,趙文是因為他看得多,以為自己有了奇遇,那種這位何軍同學又是因為什麽?


    “我以為沒有人信我呢。”這讓趙文很意外。


    “老師家長們不信,咱們有啥不信的啊。誰不知道誰啊。就那麽一些人不信而已。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比我厲害啊,咱倆不是都被他殺的嗎?這位同學也是被其他同學打死的嗎?”何軍死了後和趙文一樣,不再提心吊膽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我是一個精。胡蘿卜成精。他是怨靈,他隻是鬼,兩個人狀態不一樣,看心理狀態。”


    何軍沒反應過來,趙文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在裏看到過的設定“應該是因為我死的時候被折磨的老半天才死的,你死的比我痛快點,我心理的怨氣比你大些。胡姐,是這個意思吧?”


    胡詞話點點頭。


    “就是我心大唄?”


    胡詞話柳義正和李修能同時點了點頭。


    第九章東西方中二病患者的交流


    何軍看著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羞澀的笑,右手無意識的揉了揉頭發,“我被他欺負怕了,發現自己快死了,心裏想著終於解放了,連掙紮都不敢,就怕再活下去。”


    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的求生意誌是很強烈的,就算是自殺的人再最後的時候也會強烈的掙紮,何軍到底有多絕望才會在被殺死的時候控製自己不去掙紮。


    胡詞話在四海八荒九州十千界流浪了很久,不是沒見過慘無人道的凶殺案,可是每次這樣的凶殺案都會引起一方的震動,像現在這樣無聲無息是絕不可能的。


    你的孩子死了,你竟然不想要追根究底嗎?


    “話說,這都死了兩個人了,不是命案必破嗎?”何軍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他雖然覺得死亡是解脫,當然也是希望凶手得到懲罰。


    他的問題四個人都沒有辦法回答。


    忽然一聲高音刺破了現場的和諧“兒子啊。我的兒子啊。你咋就這麽死了啊。兒子啊。你們不能這麽草菅人命啊。”


    “媽。媽,我是被殺的,媽。媽。”何軍再也笑不出來了,飛身撲向媽媽的懷裏,哭訴著自己的悲劇,她的媽媽聽不他說話,他還是不管不顧,趴在媽媽的懷裏不斷的喊著“媽,我好疼,媽,我死的好怨。媽,幫我報仇,幫我報仇。”


    也許母子之間真的會有說不清的默契吧,還在世的凡人根本聽不到鬼混的聲音,可是這會兒,何媽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兒子,兒子。你在哪呢?媽幫你報仇,媽幫你報仇。兒啊。你死的冤啊。”


    何媽邊哭邊左右尋找,看看兒子的聲音是在哪裏傳來的,無論現在如何宣揚無神論,國人在潛意識裏還是相信有鬼神的,一位母親,為了孩子,什麽都願意相信。


    何媽今年才四十,雖然是普通家庭也保養的很好,看得出來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子,中等身材配著一張沒有什麽特色的臉,這張臉上這個時候印著滿滿的傷痛。


    突如其來的這段哭聲嚇了大家一跳,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她。


    老警察見到死者的母親也不滿意這個答案,就打算開口要去查,死者家屬有異議,警方展開調查也是應該的。


    “既然這位同誌對案情有異議,我們會再認真查一下,請放心,很快就能出結果。”


    何爸再一次反對,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一根筋通到底:“沒有沒有。我們沒有意見。孩子媽就是心疼兒子。你說這好好的孩子說死就死了,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心裏都難受。孩子他媽就是難受。不是有意給政府添麻煩。我這就帶她走,見笑,見笑。”何爸臉上的羞愧很真誠,完全不是假裝,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何軍聽了爸爸的話,很怕媽媽真的被爸爸阻攔,對著爸爸開始喊“爸,我真的是被殺死的。我真的是被張大飛殺的。他是故意殺我的。爸”在何軍想來,媽媽能莫名其妙的聽到他這個鬼魂的聲音,爸爸應該也是可以的。


    讓何軍失望了,爸爸完全沒有聽到。


    “媳婦兒,別鬧了啊。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啊。兒子還沒上大學呢,就這麽沒了。我這心呐,跟大車碾過一樣的疼。可是啊,警察都說了咱兒子是和同學鬧著玩不小心吃下粉筆死的。咱不能訛人。”


    不惑之年的漢子佝僂著背,自己淚流滿麵還要抱著媳婦安慰,“媳婦兒,不哭了啊。咱還得去火葬場呢。讓兒子好好走吧。”


    火葬場這三個字刺的何媽媽激烈掙紮起來:“不是玩笑,軍兒書說他被同學欺負了。我想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軍兒說過很多次。咱倆都沒當回事,結果他就被打死了。如果咱倆早信他就死不了。我要給兒子報仇。”


    這句話讓朱校長很不滿意:“這位同誌,我理解你兒子死了心情不好,但是不能這麽胡說八道。我們這是學校,學生怎麽可能殺人。”朱校長控製了半天才把臉上的厭惡表情控製住,到底死者為大,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有警察在,估計也不能被這些家長訛錢。“那位同學我們調查了,是個好孩子,平時學習就不錯,愛團結同學,喜歡幫助同學,同學們都誇他。你可不能這麽冤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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