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著性子終於解決了紐扣,脫下,趕緊伸手推他,推不開才拍他兩下。


    他鼻腔裏“嗯? ”一聲,隨即放開。


    她喘息聲輕細,嗓子裏也柔,“嘴麻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親……”


    他依言換地方,手臂穩穩托住她,那吻落到她的鎖骨,慢慢挪動,隻是yu望勃發,嘴上沒個輕重,弄疼了她。


    她疼得輕叫,他聽得下腹激蕩。


    窗外清暉如銀,床頭燈火曖昧。


    月下燈前,雙影繾綣。


    床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搭著他的皮帶,撞得皮帶扣敲著床頭柱,頻頻發出低回的悶響……顧文瀾湊近她耳邊低喃:“寶貝,你聽。”


    他這聲低喘,讓她心尖倏地一顫,溪言的腿滑落,搭在被褥上,腳心因他的動作而磨蹭著絲滑的褥料。


    她緊咬住唇忍耐,他卻忽然提速,溪言忍到極致隻能出聲:別,呀……餘下皆是潰不成音,哼著細柔綿長的調子。


    他不知道哪根筋骨不對勁,今晚發了狠,執意要在她身上討個盡興,憑她怎麽求,仍無動於衷,末了他隻重複那句:“又隨風色過東牆,這牆,你過,還是不過?”


    極興處還親吻她,喊她,寶貝……


    溪言幾乎在結束的後一秒睡過去,卻被他抱著進了浴室清洗。


    她累及,不願意挪動,所以被他折騰起來的時候,她有些惱火:“我不去……”


    他抱起她,“洗一下睡覺會舒服點。”


    忽然一下子,連著被欺壓了一整晚的情緒一同調動了起來,溪言氣得張嘴咬他,不過力道實在軟綿,構不成威脅。


    顧文瀾擰開水幫她稍微衝洗,然後濕著身回到床上,相擁而眠。


    他習慣懷裏有個人,這人得是她。


    ==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就這一點內容費了我好大勁。


    還有番外。


    第48章 番外


    某個晚上


    高考結束那天, 溪言站在考場門口,見到周禹出來時趕緊迎了上去問:“怎麽樣?感覺如何?”


    周禹片刻深沉, 溪言心裏咚一下, 正想安慰, 他忽然臭屁一笑, “還成。”


    溪言拍拍他的肩,轉身找其他學生。


    這天晚上,朱木蘭打電話讓周禹過去吃飯,說:“反正你住的地方不遠, 就兩條街的事,過來吧, 高考結束,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李溪宇聽了滿心酸楚, 窩在沙發上說:“媽, 那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麽?”


    老李聽得又氣又笑:“我相信你媽,她這脾氣也就我敢要。”


    朱木蘭瞪一眼父子倆,沒理。


    邊上, 溪言給顧文瀾發信息, 問需不需要給他帶飯過去。


    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別送了,你在家還是外麵?”


    溪言起身回房間, “我在我媽這裏,家裏沒做飯,你吃什麽?”


    “我過去, 今晚可以早點走。”


    “要不別過來了,有點遠,我回家算了。”


    “沒事,我晚上大概9點到,夫人記得下來接駕。”


    溪言去廚房幫忙,說顧文瀾晚上過來。


    朱木蘭喜歡熱鬧,說要出門多買兩斤肉回來。


    周禹過來的時候直接進了廚房,溪言讓他出去坐著等,他隻得又轉身出來,到沙發上坐。


    旁邊李溪宇視他為入侵者,對他愛答不理不算友好。


    連老李也難免認為,家裏兩位女同誌未免對這孩子厚待了些,於是也有些不冷不熱,但到底是長輩,很沉得住氣,“小周啊,來,喝茶。”


    周禹笑了笑,“謝謝李伯伯。”


    溪言端著菜出來的時候,見到老李和李溪宇湊到了一塊坐著,把周禹撇到一邊,兩邊形成了天涯海角的陣勢。


    周禹不言不語,坐著看電視。


    溪言過去拍一下李溪宇的肩膀,表示要密談。


    李溪宇起身跟過去。


    房間裏,溪言說:“你對周禹有意見?”


    李溪宇:“沒有。”


    “那你幹嘛不搭理他?”


    “話不投機,我是高知分子,他一高中生,知識水平不在一個層麵。”


    溪言無法,隻能說:“他家裏沒有親人,他爸欠了債扔下他跑了,後來有了顧院長的幫助才回到正常生活,你對他寬容一點。”


    李溪宇沒了解過這些,聽完不禁心軟,“行行行,知道了。”他說完又笑道:“我看姐夫對他也不怎麽熱情。”


    溪言噎了一下,說:“那是因為他……幼稚,你一個高知也要這麽幼稚麽?”


    “姐夫還是博士呢。”


    “你學他幹什麽?”


    李溪宇確實對周禹態度好了些。


    開飯前溪言讓他們兩個出去買瓶醬油回來,李溪宇抗議:“兩個大男人買瓶醬油沒聽說過,或者你的意思是讓我倆批發醬油回來。”


    溪言表示抗議無效,兩人隻得出門。


    晚上吃完飯,坐了一會兒聊了一回,溪言見時間差不多,下樓接駕。


    朱木蘭見她要出門,問:“上哪兒去啊?”


    溪言不好意思表明是去接他,說:“買點東西。”


    朱木蘭趁機說:“那順便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幾袋掛麵回來。”


    溪言下了樓,望著前方被路燈照得昏黃的路徑,似有所感。


    去年冬天,顧文瀾的車就停在就近這一盞路燈的位置,然後跟她說:“我年紀大了,折騰不動。剩下那麽點精力,就願意折騰折騰你,折騰一下以後咱倆的日子。”


    她正兀自沉思,前麵兩盞車燈照過來,她回神望過去,溪言認得,那是他的車,於是趕緊讓到一旁等著。


    那車停在離她不遠的位置,顧文瀾開門下車,淡藍色的襯衫挽著袖口,西褲筆挺,朝她這邊走過來,嘴邊是從容的笑,“等多久了?”


    溪言牽住他伸過來的手,說:“陪我去買點東西。”


    夏夜涼風習習,拂人心緒。


    他半天沒有隻字片語,溪言轉頭問他,“你在想什麽?”


    顧文瀾噙著淡笑,“尼采有一本哲學著作,叫《權力意誌》,裏麵有句話,重估一切價值。”


    溪言覺得他似乎有話,所以沒出聲打斷他,隻是瞧著他。


    他說:“以下所有言論,僅代表個人觀點。”


    她不禁笑了笑,“你想說什麽?”


    顧文瀾把她的手帶到身前,他想事情的時候就會轉動手上的戒指,這回他轉的是她的戒指,他說:“重新估量價值,重新審視生命,直到得出唯一的標準,或者謂之信仰,又或者稱之為,神。”


    溪言問:“那你找到你的神了麽?”


    他沉吟片刻,問:“讀過《聖經》沒有?”


    她說:“很早之前讀過。”


    “摩西十誡第一條,”他目視前方,淡淡道:“you shall have no ods before me.翻譯成中文是什麽。”


    “除我之外,你不可以有別的神。”這句話她記憶深刻,當初隻看第一遍她就記住了。


    另外讓她記憶深刻的一句是,上帝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有了光,所以有了這世上的一切,天地,山嶽胡海,長風朗月,芸芸眾生……你和我。


    “好。”他說。


    “什麽?”她疑惑且詫異。


    “我說好。”他頓一下,“或者……你想聽我說,遵命。”


    溪言加深笑意,“所以,我是你的神?”


    顧文瀾說:“我重新審視了自己前麵三十幾年的生命,重新估量了價值觀,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愛你。”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兩人踩著一地清暉,迎著清風。


    溪言到他前麵倒著走,問:“你什麽時候鑽研起形而上學了?”


    他垂眸看她,“我愛上你的那一刻。”


    “你今天怎麽回事啊?”她忍不住問。


    “有感而發。”顧文瀾將她拉回身邊。


    “有什麽感?”


    “歸宿感。”


    “又哄人。”她說完還是笑。


    “那你被哄得開心麽?”他懶懶道。


    “你深諳此道,效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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