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肯定會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但你真的有辦法對付肖戰強嗎?肖戰強可是邀請了不少名人來替他助威,聲勢比你們上次還浩大。”


    “沒事,我心中早有主意,到時還要請你寫宣傳稿登廣告。”


    “文字方麵的事沒問題,那是我的專長,我是替你擔心,不過看你這樣自信我也放心了。”


    “好,駱琪,來給我拍一張特寫,得把我拍得美美的,威風凜凜,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馮碧落在辦公桌前正襟危坐,銀釵斜斜插入鬢中,步搖被窗外的風拂動,冷冷的光芒在馮碧落麵龐閃爍。“茄子。”馮碧落微微咧開嘴。


    哢嚓一響,一張照片拍了出來。


    190 我就喜歡你這麽大口氣


    肖戰強坐在客廳裏看報紙,剛才小女傭送來今早的《吳越日報》,翻到第三版時看到馮碧落的大幅照片,這是對馮碧落的專訪,裏麵提到是否有信心打敗肖戰強,馮碧落給予肯定回答,另外記者問到愛華的春款,馮碧落以春天的秘密作答。


    “春天的秘密,馮碧落,我看你有什麽秘密,遲早我要看到你身體的秘密。”


    肖戰強順手將報紙扔在地麵,慌的小女傭又拾起,疊放好放在茶幾上。


    從愛華盜竊的服裝設計構思,省去肖戰強很多功夫,本來他可以一直竊取構思,但他實在忍不住要痛打馮碧落和華雍城,因此便將服裝圖片在報紙上刊登出來。


    “這麽短的時間,我看你們玩什麽把戲。”


    12月已經沒剩下多少天,而春節又是在2月初,春節過完便是春款的天下,愛華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做不出多少新春款。


    肖戰強又拿起報紙,照片裏馮碧落笑靨如花,純情又野性,嫵媚勾魂,肖戰強情不自禁覆上自己的嘴唇。


    “媽的,我怎麽會喜歡上你。”


    似乎不久前他還對這個女人嗤之以鼻,覺得她太瘦,可現在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做夢都是夢見她柔軟的身體。


    男人一旦真正喜歡上一個女人,都恨不得以自己的全部身家去換,此時肖戰強也願意,如果馮碧落肯與他一夕風流,他非常樂意奉送上自己的財產。


    這時琳達板著臉從外麵進來,小女傭瞧見她不禁噤若寒蟬,低頭不敢做聲。


    “去給我衝咖啡。”琳達仍是一副頤指氣使。


    肖戰強沒有起身,他以前也迷戀過琳達的身體,但得到後就沒這種感覺了,好比是紅燒肉,沒吃著前天天夢想吃,吃完後覺得太油膩,甚至都不想再嚐,肖戰強對琳達目前就是這種感覺。


    豐滿的身體隻能圖一時的歡欣,但是會膩味,現在肖戰強滿腦子幻想的都是馮碧落纖瘦的身子。


    “你究竟什麽時候和我結婚?”琳達一臉怒氣,再過些時她的肚氣就藏不住。


    肖戰強瞅了她一眼,道:“我可是聽說你爹想和華家聯姻,你不應該來找我。”


    “我肚子裏的是你的孩子。”


    “那你就去把孩子打掉。”肖戰強說的沒一點感情。


    “肖戰強,你太無恥了,你對你的親骨肉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對你沒感情,怎麽會對你的孩子有感情,現在他不過是你肚子的一堆肉,你讓我有什麽感情。說吧,要多少錢,我可以滿足你。”


    “你以為我家缺錢嗎?肖戰強,你如果不娶我,我就告你強奸我。”


    “去告唄,沒證據誰會相信你,你看你穿得像個狐狸精,說你勾引我,別人都會相信,說我強奸你,你以為有人會相信嗎?”


    琳達被噎得說不出話。


    她一把抓過肖戰強手中的報紙,霎時看見馮碧落的照片,照片浸濕了,她疑惑地又看著肖戰強,肖戰強的嘴唇上有些黑漬,瞬間琳達明白了。


    “你也看中這個女人?”琳達咬牙切齒。


    “那當然,她可比你好百倍千倍,人家會賺錢,你隻會花錢。琳達,實話告訴你,我現在煩你了,麻煩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永遠不可能娶你。”


    “肖戰強,你不要臉。”琳達大罵,將報紙用力砸在肖戰強的臉上,然後掩麵跑了出去。


    客廳安靜下來,小女傭端著剛衝泡好的咖啡不知放在哪裏,肖戰強伸手要過來,一口飲盡。


    “我該去看看那個女人了,聞聞她發絲裏的香氣,真叫人迷醉啊!”


    肖戰強走到門外,司機已經準備就緒,見他出來便拉開車門,彎腰恭請他上車。


    汽車駛向臨湘鎮,一個多小時後便抵達,肖戰強命司機直接開去愛華服裝廠。在門前老葛攔下汽車,老葛認得肖戰強,見到是肖戰強趕緊去向馮碧落報告。


    一會老葛跑出來,道:“肖先生,你請進。”


    肖戰強下了車,徑直去馮碧落的辦公室,其實馮碧落也早料到肖戰強看到報紙後會有所反應,但沒想到他會親自來臨湘鎮。


    馮碧落衝泡好碧螺春,肖戰強進來時便看到坐在茶幾前的馮碧落。


    “馮廠長,好久不見,我可是想你得緊了。”肖戰強毫不掩飾自己對馮碧落的喜歡。


    “請坐吧,說說,你想來我這裏刺探什麽?”馮碧落遞給他一杯茶。


    肖戰強坐下來,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低聲道:“馮廠長,肖某最想刺探的是你的身體,那天我在車中抱著你,你的身體真柔軟,直到現在都懷念得緊。”


    “閉嘴,再胡說請你馬上離開。”馮碧落沉下臉。


    肖戰強放下茶杯,道:“如果馮廠長能滿足我的心願,我就將天倫公司全部奉上給你,這足夠代表我的誠意吧。我對馮廠長一片思慕之情,日月可昭。”


    “說這麽動聽幹嘛,是以為我不知道肖先生的過去嗎?肖先生經曆過的女人可以從臨湘鎮排到省城,我若相信肖先生的話豈不是太蠢了。”


    “直怪我太晚遇到馮廠長,如果我能在十多年前遇到馮廠長,我生命中就隻有你一個女人了。”


    馮碧落又倒了一杯水遞給肖戰強,道:“肖先生,你還是喝茶吧,你說出來的話讓我惡心。”


    肖戰強沒有喝茶,道:“那我們就說些不惡心的,你鬥不過我的,我肖戰強縱橫商場十幾年,這整個吳越省都有我的朋友,隻要我說一聲,這吳越省就全是你的敵人。”


    “是嗎?那我們就比比。”


    “女人,別輕敵,也別太驕傲,當然如果有那一天,你可以來求我,我說過,我要你的身體,隻要你肯給我,我的全部身家都是你的。”


    “可惜我看不上。肖先生,不要對愛華再耍陰謀詭計,這個時代不是你能玩轉的。”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麽大口氣。”肖戰強伸出手,握了握拳頭,忽然伸手抓向馮碧落的頭發,馮碧落趕緊後退,但還是晚了一步,有幾根發絲被扯下來。


    肖戰強將發絲放在鼻端輕嗅,笑道:“馮廠長,你的頭發真香,我要永遠保留著。”


    “滾。”馮碧落忍無可忍。


    “哈哈。”肖戰強起了身,向馮碧落走近,道:“這輩子我一定要把你弄到手,還沒有我肖戰強啃不下的女人,你必須是我的女人。”說完,他轉身出門。


    門關上了,但瞬間又被推開,馮碧落觸及眼中的是華雍城驚慌的麵孔。


    “碧落,我聽說肖戰強來過了,他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你不用擔心,他大概是來想看看愛華現在做什麽。”


    華雍城擁她入懷,兩人靜靜地佇立,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小馬剛好走過來,看到相擁的二人趕緊退了出去。


    191 不想揭你的短


    夜已很深,白詠梅躺在床上,回來兩天她粒米未盡,父親和大哥都在責怪她沒有能力將朱桂花救出來,二哥和二嫂在笑話她沒人要。


    她發著燒,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即使抬根手指也費勁。口裏幹得冒煙,卻沒有人給她倒上一杯水。


    這個房間,一直還沒有人進來,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此時,馮碧落的話在她耳邊回旋,她以為自己已經抓住親情,但終究一切都是幻影,她所謂的家人從來不曾對她有過親情,有過關心。


    “報複你嫂子?你嫂子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得罪你家人,為的是誰,為的是幫你。詠梅,你覺得我對你好,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對不對,去幫對你不好的人。”


    “我關心你,幫你,你不在意,甚至還坑我;別人害你,欺負你,你放在心上,甚至還去討好她。那這樣,白詠梅,我又何必交你這樣的朋友。”


    “行了,這世上,你的死活隻有我關心,除了我,還有誰在意你是死是活。白詠梅,雖然我關心你,但不代表我不分是非黑白,作惡者必須受到懲罰。”


    白詠梅淚流滿麵,此時她才後悔莫及,在這個世上,真的除了馮碧落關心她,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別人都看得明白,就她不明白,現在她連這唯一關心她的人也失去了。


    她越想越覺得活著沒意思,她親手把這人間最後的一點溫暖澆熄。


    在床上撐了半天,白詠梅爬起來,從箱子裏找出一件紅色的棉襖穿上,然後對著鏡子梳頭,她梳了很久,紮了兩條大辮子。


    在廚房裏她喝了一口冷水,便拿了一把鐮刀跌跌撞撞走出屋子。


    今晚的月光很亮,照著幽長的路,像一條綢帶似的發著銀白的光芒,白詠梅忍著身體巨大的疼痛,走到鎮外的山坡。


    她呼吸一口氣,喉嚨裏有一股血,堵得她連呼吸都是痛苦的。沿著山坡上山,慢慢地來到林淑蘭的墓園,她先把鐮刀扔進墓園,身子趴在牆上,但沒趴穩,一下子從牆頭跌下來。


    白詠梅躺在墓園裏,冷風吹著身體,仿佛又有了無窮的力量。她看著前麵的墓碑,抓住鐮刀向墓碑爬過去。


    當爬到墓碑前時,白詠梅撐著坐起,她斜著眼看墓碑。“華太太,如果你地下有知華先生不再愛你,你會傷心嗎?”


    沒有人回答,白詠梅嘴角浮出一絲笑容,道:“華太太,你真幸福,早早就去了,無憂無慮的多好。哎!我活得真沒意義,那讓我來陪你吧。”


    她舉起鐮刀,鐮刀的刃被磨得鋥亮。“聽說割開手腕就會死,華太太,我來陪你了。”


    白詠梅咬咬牙,握起鐮刀向左手腕狠狠劃去,瞬間鮮血浸出來,白詠梅扔掉鐮刀,靠在墓碑上。她看著手腕,血越滲越多,很快滑成線。


    眼前有無數的金星亂冒,白詠梅眨了眨眼,夜空裏陡然出現華雍城的模樣。


    “原來死時是會看到華先生的。”她抿著唇笑,閉上眼睛。


    嘀嗒——


    流血的聲音一直在耳畔回響,漸漸白詠梅失去意識,可是那瞬間耳畔又聽到聲音,那是緊張又吃驚,悲憤又關心的聲音。


    白詠梅聽出來,是馮碧落的聲音。


    晚上馮碧落在琢磨宣傳片的內容,苦思幾個小時都不得結果,便拉了華雍城出來尋找構思。二人往墓園的方向前行,不料剛進墓園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詠梅。


    白詠梅的手腕有一道長長的血痕,身畔不遠有一把鐮刀,這種情況下馮碧落立即想到白詠梅割腕自殺。


    “詠梅。”


    這時白詠梅已經徹底暈過去,馮碧落趕緊掏出手絹去包紮她的傷口,但白詠梅一心求死,手腕割得很深,一條薄薄的手絹根本無法止血,血很快把手絹染紅。


    華雍城解開西服,扯出裏麵的襯衣,將襯衣撕成條狀,將白詠梅的手腕又包繞數周。


    “碧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開車過來。”華雍城向山坡衝下去。


    馮碧落看著昏迷不醒的白詠梅,真是恨鐵不成鋼,越是心疼越是想罵。“白詠梅,你這個人怎麽死腦筋,你就不能好好地活下去嗎?你以為你死了,你家人就會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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