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肖戰強。”馮碧落大罵。


    “公安同誌,你們要調查清楚,我真的什麽都沒幹,是她搞的仙人跳陷害我。”肖戰強避重就輕。


    “去公安局再說。”


    肖戰強被強行帶出去,當經過華雍城時,他呲著牙道:“你和馮碧落合夥陷害我,我詛咒你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華雍城一進來便看見馮碧落,馮碧落衣衫不整,肖戰強壓在她的身上,心中陡地一沉,心髒如萬箭穿心似的難受。他看著床上的馮碧落什麽也沒說,怔了半晌便轉身離去。


    馮碧落趕緊叫他的名字,但他隻是身子微微一顫,瞬間便大步離開。


    “林之書。”馮碧落又慌的叫林之書。


    林之書和華雍城同仇敵愾,華雍城恨馮碧落,他自然也恨上馮碧落,雖然不知馮碧落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她與肖戰強兩人衣衫不整,他們進來時,兩個人還在床上打滾,顯見沒幹好事。


    “是肖戰強把孩子抓走了。”


    “我知道,一個道上的朋友傳了風聲給我,說肖戰強抓的人,所以我們通知公安,後來打聽到肖戰強在長航路36號。”


    “那孩子找到沒有?”


    林之書沉默了,咬著嘴唇。


    “到底怎麽了?”頓時馮碧落慌了神。


    “搶孩子的人也被抓了,孩子當天被關在江邊的一艘船上,可能是個孩子,他們也沒怎麽看管,半夜裏孩子逃跑,但被他們發現了,驚嚇中孩子掉到江裏,夜裏太黑沒撈著。”


    馮碧落整個人仿佛凍僵,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林之書歎了一口氣,便搖著頭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馮碧落才回過神,跌跌撞撞地跑出四合院,她沿著江麵尋找,呼喊華瑩的名字,一直走了很久,最後心力憔悴倒在一株樹下睡著。


    醒過來時天色已明,馮碧落又清醒過來,匆匆趕去華雍城家中。


    汽車在別墅門前停下,馮碧落去敲門,門房老徐一瞧見趕緊關門,馮碧落用手推門,道:“老徐,你怎麽不讓我進去,華先生在家嗎?”


    “華先生在家,但是老太太說了,以後不能讓你進來,如果有誰敢讓你進來,就解雇誰。”說著,老徐又要關門。


    馮碧落急了,道:“老徐,那讓你找華先生出來,我和華先生說幾句話。”


    “不行,老太太說了,如果華先生再和你見麵,她就不認華先生這個兒子,還要死給華先生看,馮小姐,你還是走吧,別為難我了,讓我好生生地幹幾年。”


    “老徐……”


    不等馮碧落說完,鐵門被重重地關上,如果不是馮碧落躲得快,險些被鐵門撞斷鼻梁。


    馮碧落在門外盤腿坐下來,也許道歉沒什麽用,但必須要道歉。


    五月的天氣已有些熱意,太陽光直落在身上像在文火上煎熬,馮碧落曬得頭暈眼花,從華瑩在醫院被搶走到現在,她粒米未沾,身體也疲勞到了極點。


    昏昏沉沉中,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馮碧落條件反射地睜開眼,身子跳起來。


    一部汽車從別墅院落出來,坐在車裏的正是華雍城和何韻蓮,馮碧落趕緊攔在車前。


    何韻蓮昨日得到孫女的死訊,對馮碧落恨之入骨,恨不得生食其肉,喝其血。現在何韻蓮見到馮碧落攔車眼裏便冒出火,推開車門便向馮碧落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敢在我家門前,你害死我孫女,我要你償命。”


    她怒火攻心,一手揪扯住馮碧落的頭發,一手捶馮碧落的胸口。


    “媽。”華雍城趕緊下車拉住何韻蓮,但哪裏拉得開,何韻蓮像頭發瘋的母老虎,對馮碧落又拉又扯,兩分鍾的時間,在馮碧落的臉上撓出幾條血印子。“媽,不要打了,這和碧落無關。”


    “什麽和她無關,就是她害死我孫女,這多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孫女養這麽大,就被這個壞女人害死了,她和肖戰強是一夥的,雍城,你快讓公安把她也抓起來替我孫女償命。”說著,何韻蓮又一巴掌掄在馮碧落臉上。


    馮碧落被打得暈頭轉向,毫無還手之力,其實她也一直沒還手,畢竟害死了人家的孫女,捱些打是應該的,可捱打也換不回一條活生生的性命,那是個六歲的小女孩。


    “媽。”華雍城重重地喊了一聲,何韻蓮身子一顫,華雍城這才將何韻蓮拉開。


    何韻蓮氣得發抖,道:“雍城,這個女人害死你女兒,你還要寵她到什麽時候,難道等她把你兒子害死,把你媽害死,還是把你爹害死,你才能醒悟。”


    “媽,我心裏也很難受,求你不要再說了。”華雍城長吐出一口氣。


    何韻蓮看著兒子眼中的血絲,她也不忍心再說下去,扶著兒子的手道:“走,我們走,不要看見這個女人,以後我們華家和她再沒瓜葛。”


    “媽,我們走。”


    兩母子似乎將馮碧落無視,華雍城扶著何韻蓮鑽入汽車,然後華雍城也進入汽車。


    馮碧落心底一片茫然,此時在華雍城的眼中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所以他的心裏也沒有自己,他不愛自己了。想到這裏,馮碧落身體殘存的力氣仿佛瞬間消失了,眼前一片模糊,她伸出手指向前摸索,但什麽也沒摸到,忽然雙腿一軟,身體便向跌去。


    撲通一響,馮碧落摔倒在地,額頭被砸出一個約摸兩三分公的血口子,她抬起頭,鮮血從傷口不斷滲出,迷糊了雙眼,慢慢她的意識也開始喪失。


    其實,她也一直在強撐,但想到華雍城不愛自己了,她就再也支撐不住。


    她看著眼前有鮮紅的東西滑下,逐漸眼前便隻有一片刺目的紅色。


    263 他們再也不可能和好


    病房的窗大開,風拂動著馮碧落額前的發絲飄動,忽然她的眼皮一動,眼睛便睜開了,倏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有一個人趴在床前,齊耳的短發,穿著一條背帶褲,是駱琪。


    “駱琪。”馮碧落吃驚。


    聲音落下,駱琪便醒過來,她揉著眼睛道:“碧落,你總算醒了,我可守了你十幾個小時。”


    馮碧落看著四周,道:“駱琪,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她記得自己是昏倒在華雍城家門前。


    “不是,是雍城送你來醫院。”


    “那他現在人呢?”說著,馮碧落便欲掀開被子下床。


    駱琪趕緊按住她,道:“你躺著吧,他早走了,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照顧你。”


    馮碧落籲出一口氣,道:“他肯定恨死我了,怎麽辦呀?駱琪,我是不是要去安慰他才行,他現在也一定很傷心。”


    “不用了,現在安慰他沒有用,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你也用不著去找他,他忙著打撈孩子的遺體,你如果去找他,隻能是刺激他。”駱琪拍著馮碧落的手。


    “都怪我。”


    “現在也不用說怪不怪的。我問你,你怎麽也在長航路,我可是聽林之書講的很不堪入耳,他說你和肖戰強在床上那個啥的,後來一群人就衝進來了。”


    “是肖戰強給我打電話說他抓了孩子,讓我去長航路找他,但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他會對孩子不利。後來我去了,他提出一個條件,就是如果我和他……”說到這裏馮碧落覷了駱琪一眼,半晌道:“他就會放了孩子,所以……那時候正好公安他們進來了。”


    “你可真夠傻的。”駱琪伸出食指在馮碧落的印堂重重一按,罵道:“蠢,哪有拿自己身體去交換的,肖戰強的話你能相信嗎?”


    “我也是沒辦法,如果孩子出了事,華雍城會恨死我。”馮碧落咬著嘴唇。


    “現在還不是一樣結果。碧落,這種事你不要逞一人之力,你應該告訴我們,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好。不過,是不是已經沒有了以後。”馮碧落低聲道。


    駱琪沒有回答,她認識華雍城比馮碧落久,自然也了解華雍城的性格,華雍城和林之書完全不全,他一旦認定某件事就會頭也不回,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


    “我回鎮上去。”


    “明天再回去,你額頭的傷還要敷藥。”


    “不用了,我在鎮上毛大夫那裏敷藥就行。駱琪,這裏有什麽事打電話告訴我,還有不管安慰有沒用,你和林之書要多安慰華雍城。”


    “這我都知道的,你回去後也不要多想,廠裏還需要你,打起精神,過一段時間華雍城的心情平複了,他就會原諒你。”


    結清了醫療費用,馮碧落驅車回臨湘鎮,剛到廠門前正遇到葉其揚出來,他瞪著銅鈴大的眼睛仔細察看車身,道:“馮廠長,你好歹是一廠之長,總不能每次借我的車開吧,這一開走就是兩三天。”


    “知道了,以後不會借了。”說完,馮碧落跳下車,把車鑰匙塞到葉其揚的手中。


    葉其揚看著手中的鑰匙,又看著馮碧落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奇了,今天她怎麽沒和我吵架,改性子呢?還是世道變了?”葉其揚向天空拋起鑰匙,等落下來時再接住。


    馮碧落沒聽到葉其揚的牢騷,垂頭喪氣進入辦公室,剛坐下黃副廠長便來了。


    黃副廠長瞅著馮碧落額頭用膠布固定的紗布,驚道:“馮廠長,你受傷了?”


    “沒事,不小心撞到牆上了,小傷口。”馮碧落摸著額頭。


    黃副廠長哦了一聲,又道:“馮廠長,海選服裝品牌代言人的決賽名單出來了,決賽你要出席嗎?”黃副廠長聽說馮碧落回廠便趕緊過來,他對這決賽極感興趣,想要出席參加,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麵,現在廠裏,除了華雍城和馮碧落等一號人物,二號人物便是他。


    “老黃,決賽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黃副廠長正等著馮碧落的這句話,其實他也早猜到馮碧落不會去,馮碧落什麽場麵沒見過,哪會稀罕一個代言人決賽呢。“馮廠長,我以前沒搞過這個,我去的話要準備什麽?”


    “要準備一個演講稿,代表我們廠的開頭致詞,也不用說太多,五分鍾就行,其他的有主持人,你安心看決賽選拔就行。”


    黃副廠長點頭,道:“好。馮廠長,看你精神不太好,這幾天是沒休息好嗎?”


    “華先生家裏出事了。”


    “什麽?出啥事了?怪不得這幾天華先生沒來。”黃副廠長大吃一驚。


    “他女兒小瑩被肖戰強害死,現在遺體還沒找到,而且這件事與我有關,是我帶小瑩去醫院的時候,小瑩被肖戰強派來的人擄劫,所以華先生現在很恨我,也不願意見我。”


    黃副廠長怔了半晌,他舔了舔嘴唇道:“這事也不能怪你啊,誰知道肖戰強會那麽壞呢。”


    “還是要怪我,我不帶孩子出去就不會出事。”


    黃副廠長看著馮碧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忍了半天他還是問道:“馮廠長,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辭職?如果廠裏沒有人,大家都會沒信心的。”


    “我不會辭職,但是華先生還要不要我繼續做下去,我不知道。”


    “華先生不會那樣做的。”


    馮碧落點點頭,道:“嗯,老黃,我想安靜一下。”


    “那我先出去。”黃副廠長關門出去,他在門前站立一會,便大步離去。


    馮碧落怔怔地坐著,腦中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又好像什麽都想了,這一年來與華雍城分分合合數次,但這次她有預感,他們再也不可能和好。


    “命運讓我來這裏,僅僅是為了讓我失戀嗎?也許是,未來時空的人是不可能改變這個時代,華雍城真正要愛上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這樣一想馮碧落更難過了。


    拉開抽屜,裏麵有一摞西服設計圖紙,馮碧落凝視著圖紙,華雍城說過,他希望有一天能穿上自己為他縫製的衣裳,所以她便設計五十款西服式樣。


    馮碧落撥通黃宛如家中的電話,電話裏黃宛如聲音嬌柔婉轉,似乎心情不錯。


    “宛如,你現在有空來我家嗎?我有事找你。”


    “有空,我過會就來。碧落你怎麽了,聲音聽起來很不高興。”


    “你來了我再告訴你。”


    掛斷電話,馮碧落趴在辦公桌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把這五十款西服給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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