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口是心非


    畢竟自己是個善解人又大氣的小仙女,才不會斤斤計較,追著這個不放。


    不過這大叔心眼但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皮了,連這種故意裝死來騙她的把戲都能想的出來。


    她這一動,碰到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疼的哼了一聲。


    牧疆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躍而下,翻箱倒櫃。


    左瑾瑜知道他在找什麽,也不吭聲,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找,找了半天,已經滿頭大汗了也沒找到。


    讓他再騙自己,得給他個小教訓。


    左瑾瑜在一旁看著還不忘提醒:“自己弄亂的東西自己記著收拾起來。”


    牧疆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繼續手忙腳亂地找著,在他堅持不懈的尋找下,終於把屋子成功折騰的亂七八糟。


    “奇怪,怎麽沒有?”


    牧疆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就要往外走,左瑾瑜看出他的意圖,連忙攔住他,問道:“你幹什麽?”


    “上次牛群給的那瓶金瘡藥我忘了放哪兒,一時找不到了,得去醫館再買一瓶。”


    “你就這樣上街?”左瑾瑜瞥他一眼。


    牧疆低頭看了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換衣服,滿身血汙的,臉色一赧,說:“那我先去換身衣裳。”


    左瑾瑜也沒理會,徑直去了床邊,在牧疆赤果果的注視下,從他們枕頭和牆壁之間的縫隙裏把那瓶金瘡藥拿了出來,完全沒理會這人的目瞪口呆。


    “原來你早知道……”


    話音還沒落下,忽然接到一記凜冽的眼神,牧疆自知心虛,於是閉口不答。


    “你是該換身衣裳,要不然我看著就不爽。”左瑾瑜說著就坐在凳子上,自顧自地把胳膊上纏的布條解開扔下,傷口的血也算是止住了,她把金瘡藥灑在上麵,忍著痛要再找紗布來。


    還是牧疆心思細膩,在翻箱倒櫃的時候,看到了紗布,於是迅速拿過來幫她纏上。


    “都怪我。”牧疆一改方才的不正經,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這麽深的傷口,他看在眼裏又自責又心疼又內疚,幾股情緒交織在一起,心中硬不是滋味。


    “我若是早些回來,你也不必上山去找我了。”


    “你知道這個就夠了,以後必須得按時回家,否則我跟你沒完!”


    左瑾瑜對他認錯的態度覺得滿意,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答應我,以後若是再有這種事,你就安安生生在家裏呆著,不許出來找我。”牧疆半蹲在她身前,語重心長地告誡她。


    “你還想有下次?”左瑾瑜眉頭一皺。


    “……”牧疆成功被噎住。


    當然不想。


    他小心翼翼為她纏好紗布,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輕鬆了一些:“我著實沒料到,你會不顧危險,上山去找我,這麽看來,娘子還是蠻擔心為夫的。”


    “自作多情,誰要擔心你。”左瑾瑜輕嗤一聲,不過雙頰還是染了緋色。


    “哦”牧疆站起身瞥著眼故意把聲音拉的長長的,說道:“那也不知是誰抱著為夫哭成了淚人兒。”


    “你還說!”左瑾瑜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鼓起腮幫子瞪著他,故作惱怒。


    “年齡大就是了不起,欺負起我這個小輩來頭頭是道。”


    “小輩?”


    “是啊,小豆子喊我娘親喊你外公,咱們之間可不就差著一個輩分的。”左瑾瑜也腹黑起來,不就是調侃麽,誰怕誰。


    反正她現在的身體可是個十四歲的小嫩芽,而這男人,都已經成了飽經風霜的大叔了。


    “得,你這丫頭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牧疆自認甘拜下風,也不跟她爭論,反正這丫頭對自己的心意他也明白,這麽長時間,也不枉自己對她掏心掏肺。


    “哎呦,真是好大的血腥味,小妹,你們家該不會殺豬了吧?”


    又是那句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這幸災樂禍的語氣除了左騫還能是誰?


    牧疆剛要出門,左瑾瑜就按住他,示意他在屋裏先待著,隨後自己先出了門。


    果然是左騫那個家夥,一大早就過來,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思。


    他伸了個懶腰,整張臉上都堆著笑,看起來似是心情不錯。


    看到左瑾瑜出來,他從頭到腳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嘴裏連著嘖嘖幾聲,搖著頭,嘴巴微張,表情極具誇張。


    “哎呦,我說小妹,你怎麽變得這麽狼狽?該不是出去乞討被人欺負了吧?”


    這話誰都聽的出來,分明是故意諷刺。


    “關你屁事?”


    左瑾瑜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真是哪兒哪兒都有他這掃把星,陰魂不散的。


    “我告訴你,別想著打我們銀子的主意了,我說話算話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你,趕緊,自個兒麻溜地滾。”


    左瑾瑜指著門口看著他。


    左騫聳聳肩,一副無賴樣子,就是沒有出去的意思。


    “我看你別的本事沒有,耍賴的功夫倒是一流。”


    左瑾瑜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這時候過來無疑是往槍口上撞。


    “謝謝誇獎,嘿嘿。”


    左肩舔著臉咧著嘴幹笑了兩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氣的左瑾瑜隻想往臉上抽他兩個大耳刮子。


    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如此反複,左瑾瑜使勁兒忍著,一遍遍地告誡自己,要文明,要文明。


    她硬生生擠出一絲很禮貌的微笑來,笑的左騫心裏發毛。


    她沒有說話,直接轉頭進屋,迅速拿了紙筆在上頭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大字,看她這雷厲風行的勁頭,牧疆把想問的話又咽到了嗓子眼。


    “丫頭,你……”


    左瑾瑜龍飛鳳舞地寫完,一隻手伸出去製止了他。


    然後把紙上的墨水吹幹,斬釘截鐵地說:“這事兒你不用插手,對付一個區區左騫,本姑娘還是不在話下的。”


    一直都是牧疆護著她,現在也輪到她自個兒出頭了。


    看她這豪情萬丈的話語,牧疆也隻好不再說話。


    左瑾瑜拿著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看也不看院子裏站著的某人,徑直往大門處走去。


    第九十八章 刷新三觀


    左騫看的丈二摸不著頭腦,也摸不清她這又鬧的哪出,出於好奇,就跟了過去。


    而牧疆隻在窗戶邊站著,就把外麵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隻見左瑾瑜一股腦到了大門口,把那張紙塞到了門上,牧疆家的門是用竹條做成的,她很輕易地就找了個縫隙塞進去,頤指氣使地指著上麵的字對左騫道:“念!”


    左騫還真就一板一眼地念了起來。


    “左家與狗不得入內!”


    他先是一字一句地念著,念到最後一句猛地明白過來,轉過頭盯著左瑾瑜:“你這是罵人麽?”


    “怎麽,難道你還當我是誇你不成。”左瑾瑜說:“以後,這就是我們家的教條,你們左家的人,連門都不許進!”


    左騫哼哼兩聲:“這嫁了人性子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潑辣了,跟咱娘以前不相上下,甚至依我看啊,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呸,誰跟你論咱。”左瑾瑜的火一下子就被他激上來了,這家夥到底會不會說話,竟然拿自己跟左趙氏相比,還說自己比左趙氏更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蒸饅頭爭口氣!


    她的拳頭緊緊攥住,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滾不滾!”


    左騫被她這氣勢鎮住了,剛有示弱的心思,不過轉念一想,石文軒都說牧疆死了,那可不就剩左瑾瑜這一個臭丫頭片子。


    這臭丫頭雖說烈了一點,可到底這力氣比不過自己這個大男人,況且看樣子,她身上還受著傷,那自己還怕個啥?


    他左右掂量了一番,覺得正好應該趁這個時候好好讓她重新認識一下自己。


    也讓她知道知道,左家男人的厲害!


    於是左騫對她揮了揮拳頭,趾高氣昂地道:“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好,不走是吧。”左瑾瑜陰測測地笑了一下,有些詭異。


    左騫心裏頓時有些發毛,不過隻是片刻的猶豫,隨即就狠下心來。


    他一定得強撐下來,哦不,堅持!堅持下來!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走就不走!”


    左瑾瑜點點頭,轉身就回了院子裏,從牆角拿起豎在那兒的掃帚就往他身上拍去。


    “滾不滾,你滾不滾你!”


    掃帚像雨點一樣刷刷地往左騫身上落,對方沒有防備,背上狠狠挨了幾記,他慘叫一聲,剛要發怒,可左瑾瑜卻沒有罷手的意思,反而打的更歡快了。


    看這架勢,他還真不敢還手了,他一邊躲著一邊抱著頭叫喚:“我說你怎麽越說越來勁了?你出去看看,誰家的姑娘媳婦是你這樣的?”


    他越這麽說,左瑾瑜的火就越大,追著他一邊跑一邊打,說:“那你出去看看,誰家大老爺們像你這麽無恥不要臉?”


    左騫無言以對,這一會兒工夫,他背上屁股上又挨了幾下,疼的他連蹦帶跳連連喊娘。


    實在受不了了,他瞅準機會一把將頭頂上那掃帚抓住,說:“哎呦我的好妹妹,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今兒過來,不是為了銀子,是為了替你幫忙,順便接你回家。”


    “幫忙?幫什麽忙?”左瑾瑜可是小心提防著,這一停下來,累的氣喘籲籲,而且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故意是動作太大,又把傷口給扯開了。


    看她終於肯安安生生跟自己說話,左騫連忙趁這個機會把掃帚奪過來扔到一邊,正正經經地說:“本來呢,這忙咱們完全沒必要管,不過誰讓咱們左家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呢,念在你跟牧疆到底是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他的身後事我們就幫忙操辦操辦。”


    左騫這漂亮話可是說的冠冕堂皇,話裏話外還覺得他過來幫忙可是給了牧疆天大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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