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颯:“學長會參加嗎?”


    帝昭回神,受寵若驚:“我?你們少演員嗎?”


    唐颯低著頭,一臉靦腆的笑:“不是,我們缺個扛攝像機的……”


    帝昭微微失落,又迅速放平心態,開心道:“我可以,早就說過,不必怕麻煩,也不用害羞,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忙。”


    能想起讓他幫忙就不錯了,果然自己還是她的頭號之選!


    二人之間保持著禮貌的一瓶礦泉水距離,穿過修整好的勤學路,秋風一吹,撲鼻桂花香,香氣太濃鬱,令小白龍有些飄飄然,竟然熱了。


    他悄悄解開領口的那枚扣子,又悄悄喘了口氣。


    唐颯問:“對了,學長為什麽會睡在我門前的走廊?”


    小白龍心語:“學長一直睡在你門前的走廊保護著你。”


    但這種引人深思的話,他沒敢說出口。


    香風一吹,軟糯的少女甜甜一問,他的腦袋竟然成了八寶飯,還是甜度黏度十個加號的那種,搜索引擎直接報廢,半句應答策略都想不起了。


    帝昭傻了。


    躲過一次,躲不過第二次,臉再次紅了,腮紅要是他這種用法,一天就能見底。


    好在這時,一個電話拯救了他。


    “爸!!”小白龍差點喜極而泣。


    電話那端的狐狸爹可沒他這麽喜悅,說道:“有空吧?來教職工宿舍見我。”


    小白龍掛了電話,一個電話召喚來安律,等唐颯和安律碰頭,他才匆匆趕往教職工宿舍。


    白龍到的時候,他那狐狸爹就坐在教職工宿舍外的小花園裏優哉遊哉喝茶,身上穿著淺粉色的真絲襯衫,手中拿著一杆碧綠煙杆,下擺綴的羊脂玉是上品中的上品。


    狐狸爹還是人形狀態,尾巴卻化出了一根跟自己下棋,那雪白的尾巴尖卷起琥珀棋子,輕輕放在玉棋盤上。


    而身後,裝修工進進出出,把各種各樣的珍玩搬進教職工宿舍。


    小白龍問:“今天裝修嗎?”


    狐狸爹悠悠嗯了一聲,吐出一口煙,斟酌著放下一枚棋子,又輪到尾巴了。


    尾巴也猶豫起來,遲遲不落子。


    小白龍問:“爸,你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讓他來當勞力?


    可裝修工搬運工並不少,不需要自己搭把手。


    安遙拿出一張銀行流水單,推過來,反手用煙鬥的翡翠尾端敲了敲最後一行:“我看你這個月花了不少的錢,還有在境外一次性消費三萬的記錄……幹什麽用了?”


    “我沒出境,這是拜托別人帶的東西。”


    “我知道你沒出境,你連通行證都沒。”安遙的尾巴終於落了子,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一粒琥珀棋子,問道,“說吧,拜托同學給你帶的什麽東西,這麽大的數目……”


    帝昭開起了玩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爸,我買的屠龍刀。”


    安遙抬頭,慢悠悠刮了他一眼:“我耐心有限,花這麽多錢,你當家裏的錢都是大風吹來的?”


    帝昭看著自己親爹屁股底下的那張毯子,波斯製,乾隆年間的,市價十七萬,親爹手裏那杆煙杆子,翡翠老玉,市價二十三萬,親爹消遣時間的玉棋子,二十年前從外界競拍來的,正宗唐朝貨,當年皇子皇孫們摸過的,成交價八十萬。


    小白龍:“就……給唐颯同學買刀了。”


    安遙猛地抬頭,眼珠子差點變成原形的琥珀色豎瞳。


    他換了個姿勢,也換了個嘲諷角度:“我也是服氣了,三萬塊還不夠打醒你嗎?”


    一向勤儉樸素的小白龍,一次性豪刷三萬塊,就這還覺得自己對唐颯沒別的意思嗎?


    小白龍:“爸,你看你又俗了吧。”


    你瞧瞧你瞧瞧,這榆木腦袋!您真是高尚,同學情大愛無疆是吧?!


    安遙毒舌道:“你知道你這學期開學,我體重輕了多少斤嗎?”


    “嗯?十斤?”小白龍竟然沒聽出話外之音,一本正經猜測,“外表看不出來,我猜十斤以內吧。爸怎麽想起減肥了?”


    安遙:“因為你氣的我吃不下飯。”


    小白龍:“……哦。”


    他明白了。


    小白龍說:“我這個月不會亂花錢了,對了爸,安律問你要零花錢了嗎?”


    安遙二十三萬的煙杆梆梆敲在八十萬的棋盤上,氣到差點讓一百萬為他的怒火陪葬。


    “我是在說安律嗎?!”


    “我就是問問。”帝昭說,“我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不想聽。”


    安遙:“這周五講座,你必須來聽。”


    帝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追問:“你給了安律多少錢?”


    安遙煙杆子脫手砸龍,道:“老子想給多少給多少,滾蛋。”


    龍麻溜的滾蛋了。


    他喜滋滋加入了戲劇社的第一次會議,開會地點,校長休息室,與會人員,龍鳳狐唐,外加一隻旁聽的依蘭。


    唐颯給的劇本叫午夜十二點的教學樓,據說劇本千曉生潤色過,氣氛渲染十分到位。


    “是這樣的,我們應該先確定拍攝地點。”安律念起了劇本,“場景,一處陰森破舊的教學樓,每到無月的午夜,這棟破舊的教學樓內就會傳出神秘的嬰兒啼哭聲……”


    鳳凰:“咱學校不用的舊教學樓還挺多。”


    唐颯問道:“為什麽不用了?”


    安律:“我們妖界也有嬰兒潮,這些樓都是在嬰兒潮期間加蓋的,後來因為跨物種結合的太多了,新生兒出生率大大降低,學生收不夠,那些教學樓也就空置了,維護管理需要錢,誰願意把錢用在沒用的地方?所以就先放著咯,過幾年學生數量多了再重新修正使用就行。”


    鳳凰:“那咱們去哪裏比較好?”


    “嗯……去金融的吧。”唐颯說,“安律懶,離他近一點,少走路。”


    安律抱住唐颯嗚嗚道:“颯颯,好人!”


    帝昭上手將他撕下來,說道:“還需要什麽道具嗎?”


    “不需要了。”安律拍了拍一台手持攝像機,說道,“現在就能出發,咱們拍第一場!”


    說幹就幹,帝昭簽了夜間拍攝許可後,一人發了一張,並囑咐唐颯:“你要是害怕,就喊我名字,別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就好。”


    “謝謝學長關心。”唐颯激動到聲音發抖。


    半夜十一點,戲劇社的成員和攝像的龍潛入了零號教學樓。


    “這什麽味道?好濃……”


    唐颯:“聞起來,想睡覺。”


    帝昭蹲下來,看著纏滿教學樓一樓大廳的花草:“曼陀羅?”


    “臥槽,難道劃地盤了?”安律蹦了起來,“這種大量的曼陀羅,肯定是曼陀羅精的手筆……”


    帝昭眼神一凜,當機立斷。


    他把攝像機給鳳凰,從襯衣口袋取出一枚形狀尖銳的飾品,劃開了手腕,不由分說,懟了唐颯一口鮮血。


    唐颯:“……咳咳。”


    帝昭:“無論龍血還是九尾狐血,都能辟邪驅惑,咽了。”


    尤其九尾狐,食之不惑不是說著玩的,血肉有非常有效的抗誘扛惑作用。


    安律:“喂,要喝也是我的九尾狐血比較純吧?”


    帝昭鄙夷道:“你純,那你舍得破皮兒嗎?”


    安律齜牙咧嘴咬了半天,最後用牙尖磕破了一點點,把手遞給鳳凰,鳳凰舔了一口,化為原形,叼著自己衣服,頭頂攝像機,興奮搓翅膀道:“好的,大家全副武裝了,接下來做什麽?”


    安律:“這地方一定有寶,不然不會大費周章纏這麽多曼陀羅……而且除了曼陀羅,這周圍種的花草都是香氣濃鬱型,絕對的八卦寶地!”


    安律現在滿腦子想的寶,是夜間掃黃捉同學們的奸,他沒往別處想。


    鳳凰七七和安律不同,他的腦子裏塞滿了武俠小說:“說不定還會有以前的學生留下來的校園寶藏秘籍!”


    唯一正常點的帝昭問唐颯:“唐颯同學還能堅持嗎?我也想進教學樓看看。”


    唐颯笑著說:“實話說,我很喜歡這個氣氛呢,咱們改劇本吧,拍探險微電影!”


    “沒意見!”九尾狐九條尾巴挨個搓,興奮到想要狼叫,說道,“咱們一層層翻!”


    他也換了拍攝主意,他要把晚上不好好在寢室睡覺,人形狀態躲在此處幽會的小情侶們受到驚嚇後的反應拍攝下來,打上馬賽克做成搞笑合集!


    帝昭傷口處的血凝固了。


    他拉起唐颯,輕聲說道:“你跟著我,咱們進去。”


    他倒要看看,風平浪靜的校園裏,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第39章 龍猙狐逗


    王政一直以來都是組織的二線中流成員, 明明他在學校學生會身居高位, 卻一直沒有得到組織的重用。組織裏似乎有獨特的考核方式, 王政不管再怎麽努力,也一直沒能升職。


    然而近期的一係列意外事件後,長右之前負責的非大交易通道,包括倉庫,非常順利的交給了王政, 甚至沒有什麽波瀾, 順利到讓他意外。


    王政升職了, 榮升一線的消息和倉庫的備用鑰匙一起送來。


    “這是倉庫的備用鑰匙,還有一件事,我們在長右身上沒有搜到倉庫鑰匙, 組織希望你調查長右那把鑰匙的下落。”


    王政保證,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份名單,很快就會給組織一個滿意的答複。


    拿到倉庫的備用鑰匙後, 王政就迫不及待地到倉庫查看庫存情況。


    “庫存不多了。”王政翻看著倉庫中冷凍的人肉,規劃起自己的職業生涯。


    “應該盡快做出業績。”王政搓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要比長右有所突破,這樣才能證明老板沒有看走眼。”


    他撥了個電話, 聯係上了長右的供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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