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就是人魚?


    “在這個村子裏,我們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除了老人以外的女人,”顧三漫不經心道,“再根據這個吊墜主人的年齡,我推測,之所以那些女人都不見了,是因為她們便是‘人魚村’裏的‘人魚’。”


    阮白和顧三,顯然想到一起去了。


    她第一天來到這個村子裏時,就困惑過,一個周圍全是山,沒有水的村子,為什麽會叫“人魚村”,人魚不應該都是活在海裏的麽?


    現在一想,或許是因為這個村子裏的人存在有某種遺傳現狀,使得生下來的女孩有一部分會看著非常像傳說裏的“人魚”!


    “畸形的人,在很多地方都有‘用處’,”阮白想通一切後,說道,“人魚村的經濟來源,八成就是靠的這些人魚。”


    而小虎的爸爸媽媽長期待在村外,估計是為了處理那些人魚,將她們賣掉,並掩飾人魚村的存在。


    至於村子裏的那些女人,應該是可以生出畸形孩子的正常女人,她們老了失去了生育能力,就被留在這裏照顧下一代。


    “可是,這裏為什麽沒有小女孩呢?”


    阮白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虎子的姐姐不能回來了,說明她八成就是人魚,被帶走很正常,可是二狗的姐姐既然可以回來,那她們應該是正常人啊,為何也不放在村子裏養?”


    還有村子裏屋簷下掛著的符文木牌,神色怨恨的人魚神像,行跡詭異的成年男人……


    人魚村的秘密,絕對不止這些。


    第7章


    除開人魚村的秘密,還有玩家裏的內鬼,也是必須抓出來的。


    阮白猜想,那個人第一天晚上就知道把外麵那些木牌剪了,說明她應該是知道這些木牌的作用,從另一方麵來講,她對人魚村的了解,要比其他玩家深。


    如果能把這個人抓出來,或許就能拷問出更多的細節。


    不過,要怎麽才能找出來呢?


    正在阮白思索的時候,一旁的顧三想到了什麽,對阮白淡淡道:“我準備把木牌的事情,告訴一部分給其他玩家,順便交換一些消息,不過,我傾向於隻將消息給通關遊戲更多的老玩家。”


    他沒有仔細解釋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阮白能想得通,老玩家經曆的世界多,調查的手段要比新人快,而且,能很好地把握彼此間交流的度。


    目前剩下的十二個人裏,資格最老的是通關三次遊戲的秦宇和女白領,阮白想了想,對顧三說道:“要不,就告訴秦宇吧。”


    “我以為你會更傾向於那位溫柔的女士,”顧三說,“她看起來更親切,不是麽?”


    阮白對著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又不蠢。”


    她那幾年的社會,可不是白混的。


    一個經曆過三次遊戲的人,還會對隻會嚶嚶哭泣的她示好,阮白才不信。


    阮白不是一個會被甜言蜜語打動的人,在她看來,一個人是真的善心,還是虛偽,是要通過行為來看的。


    那女白領除了嘴上安慰了她兩句外,有實打實地為她做過什麽嗎?哪怕隨口告誡她一聲夜晚別出門,或者不要單獨一個人行動這種廢話,都會讓阮白對她的印象好一點。


    而顧三呢,他不像女白領一樣會說話,沒有安撫過阮白,但他卻讓身為新人的阮白跟著,教了阮白不少遊戲的規則。


    當然,這都是建立在她能不拖後腿,甚至可以幫一點忙的情況下。


    對於這樣的好意,阮白接受的時候,心裏才有底,而女白領那種毫無根據的親近,隻會讓她心生懷疑。


    更別說,無論是她,還是那個高中生王雯雯,都是看起來非常柔弱,容易掌控的類型。


    在這種逃生遊戲裏,她們這樣的性格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被人利用,淪為炮灰,或者在危急時刻被人當作墊背的扔下。


    她懷疑女白領,打的就是這種主意。


    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阮白把人魚鈴從懷裏拿了出來,遞給了顧三。


    “這是我在道觀裏發現的,”她隱去了自己搬神像的行為,簡單地說道,“昨晚的鍾聲,可能就是它發出來的。”


    “這個是你發現的道具,你自己收好。”


    顧三接過了人魚鈴,把玩了一會兒,就還給了阮白,淡淡道:“任務道具是可以被奪走的,非必要的時候,盡可能不要讓其他玩家知道,如果再遇到一次人魚,你可以拿出來試一試有什麽作用。”


    阮白點點頭,聽話地將人魚鈴收了起來。


    兩人沒有猶豫,朝著秦宇等人借住的房子走了過去。


    秦宇那一組原本是四個人,昨晚死了一個,還剩三個。


    他們過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清理走了,而秦宇等人背著包,似乎是準備換一個地方借宿。


    顧三過去後,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來意。他抹去了一些細節,隻把木牌的事情說了,告訴他們要選有符籙的房子。


    人魚鈴已經被阮白拿走了,呼喚“人魚阿媽”可能已經沒有用了,顧三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沒有告訴他們昨晚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


    好在老玩家都各有各的自保手段,也不會刨根問底,秦宇確認了消息無誤後,就把他們今天的發現告訴了顧三。


    “我們找到了一個筆記本,是屬於五年前過來調查的研究員的,”他說,“他的研究課題是有關人類遺傳學病症的,在他的筆記裏,他所在的研究所重金購買了一隻‘人魚’,她有著人類的上半身,和魚類的下/半/身,身上還有魚鱗。”


    “正常情況下的畸形人,智商方麵都或多或少會有問題,然而不同於其他研究對象,那個人魚是有正常人記憶的,還能想起來自己的出生地,以及她有許多同樣是人魚的親人。”


    因為對這類現象感到好奇,研究員隻身前往了人魚村,想要弄清楚這種遺傳現象是如何產生的。


    “他人呢?”顧三忽然問道,“他的筆記本既然落到了玩家手機……他死了?”


    按照遊戲的習慣,他應當不是正常死亡才對。


    “沒錯,”秦宇點頭,“他的墳墓就在西邊的樹林裏,至於死因,我並不清楚,這裏的村民都對此諱莫如深。”


    他說到這裏,差不多就是在表明“交易”結束了。


    顧三也沒有繼續追問,點點頭就帶著阮白離開了。


    等他們從秦宇找到的新借住地走出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刻了。


    山野裏天黑的都要比平時早一些,此時外麵的光線開始變暗,遠處的山林一片昏黑,伴隨著淩厲的涼風,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阮白回想著剛剛從秦宇那裏得知的消息,腦海裏對人魚村的情況,模模糊糊有了個大致的方向——


    首先,一切事情的最開端,應當就是這個研究員帶著自己的資料和筆記,來到了大山深處的人魚村。


    人魚村裏的情況他們都清楚了,這村子裏存在有某種遺傳現狀,會讓生下來的女孩一部分像人魚。


    為了獲得利益,村子裏的正常人將她們出售到了外界,引起了研究所的注意力。


    不過,很明顯的,被當作貨物一樣處置,那些人魚姑娘內心恐怕是有怨念的。


    昨晚他們遇到的女人的怨念,幾乎都要寫在臉上了。


    再加上那吊墜刻著的“心愛的人魚姑娘”幾個字,阮白感覺,她身上一定是有故事的。


    那個吊墜,不可能是村子裏的人送給人魚的,在他們眼裏,這些人魚姑娘八成和雞鴨魚鵝一樣。


    所以,會送出這個吊墜的對象,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五年前進入村子裏的研究員。


    不知道他和人魚之間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村民對他們做了什麽,總而言之,最後研究員死在這裏,人魚姑娘開始在夜晚進行報複。


    為了防止自己人不被攻擊,村子裏所有房子都掛上了驅鬼驅魔的符籙,這些符籙應當都是從人魚阿媽那裏求來的。


    不過根據她拿走人魚鈴後,人魚阿媽的反應來看,人魚阿媽的心裏,估計也有著怨恨的。


    通過老人的話語可以得知,這個村子很久以前,估計是把人魚當成守護神一樣的存在的。


    阮白以前看過不少有返祖現象的孩子被部落供為神童的新聞,而那些人魚的模樣又非常像神話故事裏的鮫人,古代人會這麽做,也很容易理解。


    然而在利益的驅動下,一個又一個的人魚被出售出去,下場淒慘,這些人心裏對人魚阿媽的尊敬,怕也被金錢腐蝕了不少。


    隻是,既然如此,那人魚阿媽為何還要庇護他們呢?


    還有人魚鈴的作用是什麽?昨晚的人魚姑娘究竟是死還是活?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村子裏的成年人和小女孩又去了哪裏?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作為“內鬼”的玩家,她會知道多少?


    謎團一個接著一個,可他們獲得的信息太少,一時半會並不能弄清楚。


    好在,比起一開始的一頭霧水,他們目前起碼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知道接下來該往什麽地方去調查了。


    “顧三,我們現在去做什麽?”


    阮白想到這裏,向顧三問道:“去看看研究員的墳嗎?”


    秦宇他們估計是看過了,不過再去一次,指不定有新的發現。


    “不,墳是不會動的,明天或者後天,什麽時候去看都可以,”顧三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手指慢慢地敲了起來,有些玩味般地勾起嘴角:“你猜,那個要對玩家下手的人,會在什麽時候去剪短木牌?”


    晚上六七點左右。阮白在心裏想。


    因為這是剛好天黑的時間點,要是提前一個小時,秦宇他們還能再換一個房子借宿。


    “現在已經快六點了,”顧三看了看手表,漫不經心地說道,“走吧,去抓人?”


    阮白點點頭:“你先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一個人出麵,躲在房子外堵人。”


    她也不能一直讓顧三帶,這一次,她盡量表現一下自己的作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新封麵!不過封麵的名字打錯了,文名是我在逃生遊戲裏做小白花,封麵名字是當小白花傳進逃生遊戲……


    第8章


    “行,你去。”


    顧三聽了阮白的話,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但他也沒說什麽,很快就點頭同意了阮白的話。


    他和阮白,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確實方便一些。


    若是出現突發情況,他也能及時處理。


    見他同意了,阮白也就不再猶豫,吃了些東西後,就朝著秦宇他們借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如今他們借住的房子,掛著符籙的位置附近恰好有一個大草垛子,阮白藏在後麵,等那個內鬼出現,將她抓個現行。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天已經徹底變得暗沉。


    不遠處的幾戶人家已經亮起了燈,氣溫漸漸降了下來。


    阮白的身材嬌小,躲在那裏倒也沒人看得見。她無聊地坐在那裏喂蚊子,時間一長,思緒漸漸就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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