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沒有停頓太久,便直接出了門,去了她之前和寧柔小雪私下交流的女廁所。


    女廁所的位置偏僻,再加上每個玩家房間內都有單獨衛生間,所以幾乎沒人會來這裏。


    小雪和寧柔都被她私下傳過消息,當阮白到達的時候,她們都在裏麵等著阮白。


    阮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了,就把廁所的門關上了。


    她走了進去,小聲問道:“怎麽樣,你們有什麽發現沒有?”


    兩人都輕輕點了點頭。


    “我在第二輪遊戲進行期間,去了不少地方,”舍小雪說,“我發現了一點,這裏的主人,非常喜歡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還有靈異鬼怪之類的奇談。”


    這艘遊輪一共有五層,主人似乎在最頂層的地方。


    除了五樓沒有去過,舍小雪把剩下的地方基本都逛過了。


    舍小雪發現了一個事,那就是這艘遊輪的布置,明顯不是非常現代化。


    雖然這裏有電視,但沒有網,也沒有信號,甚至連電視機的線,都是斷的。


    除此之外,遊輪上常見的娛樂場所,都明顯荒涼,沒有多少人來的痕跡。


    她去酒吧看過,裏麵的舊年代頗遠,不少酒瓶酒桶外都落了灰,是很久沒人打掃的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若是想要消遣,必然是看書。


    舍小雪去了這裏的書房,發現了幾本明顯被人反複翻閱過的書籍。


    而這些書的內容,無一例外,全是和一些海上的傳說,密談有關的。


    “其中主人喜歡最多的,是和人魚有關的。”小雪說。


    “人魚?”阮白的心微微一動。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相似的名字,應當不是巧合。


    自從上次在古堡的遊戲副本裏,人魚鈴領著她去見了杜父後,阮白就知道,這個鈴鐺來曆不對。


    她親眼目睹了這個鈴鐺會發光,會驅散空氣裏的黑色霧氣。


    當初她拿到這個鈴鐺時,以為它就是人魚阿媽的心,可現在她卻知道,它的秘密絕對不止這些。


    就像她預料到,杜文書當初的死,指不定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這一次,她重新動用了人魚鈴。


    它把自己帶到了這個遊戲裏,是想告訴她什麽?


    “是的,就是人魚,”舍小雪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看那幾章看的最多,書頁的角都被捏得卷起來了。”


    說完,她就把那些和人魚有關的情節簡述了一遍。


    舍小雪記憶力極強,雖然那些書她隻是匆匆一瞥,但她卻能記住裏麵的大致情節。


    “這裏麵,大都是人魚救人的情節,”她說,“通常是發生海難的夜晚,遊輪或者船隻迷失在海上,無助的人們沒有食物,艱難地苟活,運氣好的是……”


    運氣好的是,他們在故事裏,無一例外地,都遇到了人魚。


    人魚是善良的,他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模樣極美。


    它們可以在海水裏自由遊動,也知道岸在哪裏。


    在那些故事裏,人魚無私幫助了受困於海的人們,把他們送回了岸上,還送給了他們食物和珍珠,讓他們從此過上了富裕又幸福的日子。


    “隻有這些嗎?”阮白問道。


    她總覺得,舍小雪好像話裏有話一樣。


    聽到她這麽問,舍小雪的神色微微變了下。


    她看了看阮白,臉上罕見地流露出遲疑的神色來:“我隻是……我隻是不確定,我想的,和這個遊戲的情況,是不是一樣的。”


    唯一能在這艘遊輪上看書的人,自然就是管事嘴裏的“主人”了。


    他反複地看著有關人魚的故事,那些微微泛黃的紙上,險些留下他的指印。


    正常來說,這些印記,應該表明主人很喜歡這幾章的內容。


    但舍小雪卻不這麽認為。


    她覺得,主人不是喜歡這幾章,而是在恨這幾章。


    他非常厭惡這裏的內容……以至於隻要翻到了這裏,他都會控製不住力氣,在上麵留下手印。


    不過這些猜測,太過虛無縹緲了。


    舍小雪是個很理智的人,她信任直覺,但在信息量不足的時候,她也不會把這些猜測拿出來,白白擾亂其他人的心思。


    阮白看出來了舍小雪的遲疑,眨了眨眼睛,拍了拍小姑娘的頭,也沒強求。


    “這艘遊輪上的東西,明顯是很久以前的,它應當很少靠岸,”舍小雪見狀,便轉移了話題,開始提別的事情,“我發現了書房是有報紙的,於是我根據報紙上的日期,把船大致的靠岸時間算了一下。”


    報紙很多,主人每一次靠岸,基本上都會買一個月的報紙。


    舍小雪看了看,發現,每一摞報紙的時間間隔,大約都在十年左右。


    而且這些報紙,無一例外地,全屬於某個沿海小鎮。


    “遊戲給我們的身份,在過去,是和邀請函的主人有關聯的,”寧柔在旁邊補充道,“我就把之前的報紙都翻了一遍,發現了其中一篇報道。”


    那篇報道不是很特別,大致就是,有一家學校,老師組織了孩子們,放假期間集體坐船看海。


    結果他們的運氣相當不好,當天上午還晴空萬裏,下午卻出現了一場劇烈的暴風雨,載著人的船被波浪打翻,整整一個學校的老師學生,合計兩百多個人,全部去向不明。


    出現這種重大事故,自然驚動了不少人。


    政府部門都派出了人員去搶救,就連報紙也一連七天都在報道相關進度。


    無數家長哭著徘徊在海岸邊上,試圖從海水裏找到屬於自己孩子的痕跡。


    最後,在第七天的時候,幸存者被找到了,一共是18個孩子。


    十年前的報紙,剛好停留在孩子被找到那裏,之後就沒有了。


    具體是怎麽找到的,報紙上沒有說,隻說他們是直接出現在海岸上的,被出海的漁民發現了。


    “這個數字很微妙,”阮白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覺得,我們玩家的身份,就是十年前那18個孩子?”


    小雪點了點頭。


    “18個孩子,12個男孩,6個女孩,完全能對的上,”寧柔點了點頭,道,“可能主人和我們是舊相識,就是因為那一場海難。”


    他們能活下來,八成是因為主人救了他們。


    而十年後,當初被救的孩子,卻全部成為了殺人犯。


    這可真是夠巧合的。


    目前遊戲已經過去了13個小時,主人還沒有出現,她們能掌控的信息,大概就這些了。


    阮白在獲取了足夠的消息後,點了點頭,沒有在這裏多停留。


    “你們小心一點,”她說,“這裏很危險,做事盡量謹慎。”


    舍小雪和寧柔都點了點頭。


    之前抓凶手的遊戲,雖然危險,可畢竟規則明顯,隻要發現了規則,就不會有危險。


    而現在,她們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之中……誰也說不清,自己會不會哪一步走錯了,就死在遊戲裏。


    接下來,三個人依然裝作不認識的模樣,分批離開了廁所,回到了大廳。


    這時候,不少玩家已經開始嚐試組隊了。


    自從抓凶手的遊戲過去後,大家再也不需要防備彼此,考慮到後麵或許會出現危險,需要多人互相映襯一下,許多玩家都在試圖尋找同伴。


    而阮白,也成為了別人的目標。


    讓阮白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沒走幾步呢,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她抬頭,發現是一名女玩家。


    這名女玩家穿著打扮都很簡單,平時也盡量不說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阮白知道,這種女玩家,一看就是遊戲老手,指不定經驗比自己還豐富。


    雖說女性的頭上都會出現蓮花標記,都能被白蓮花係統簽訂,可是阮白也不是什麽人都會拉的。


    尤其是難度這麽高的遊戲裏,她再高調行事,很容易死的。


    阮白的經驗告訴她,這種低調沉默的老玩家,尤其是女人,通常都很聰明,並且非常非常難接近。


    而現在,這名女玩家,卻主動出現在了阮白麵前。


    “第三輪遊戲的凶手,是你抓出來的吧,”女玩家對著阮白笑了笑,語氣很友好,“我覺得你很不錯,要不我們一起組個隊吧。”


    第70章 迷失遊輪(8)


    組隊?


    阮白眨眨眼,看了看女人友好的神色。


    要是按照往常,她是肯定會答應的。


    畢竟,這樣做,既能接近一名女性,又能成功與小雪,顧不朝他們劃清幹係,讓旁人猜不出他們認識。


    可是當女人說出“第三輪的凶手”這句話時,阮白的警惕心就瞬間提了起來。


    她可以確認的是,她當時撥了鍾的行為,並沒有人看見。


    再者,凶手雖然是被她給綁住了,可是許多玩家並不會認為,設計抓住凶手的就是她。


    因為沒有必要。


    在遊戲裏,暴露自己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舉止。


    對於抓凶手的遊戲來說,破局的玩家,隻需要讓其他人知道凶手是誰,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親自再去把凶手抓住,捆起來。


    之前凶手和新人的動靜鬧得很大,玩家們通過門縫,或者就探個頭,便能看清楚凶手是誰。


    這時候再出去針對凶手,與其說是在抓人,不如說,是在救那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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