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新聞慷慨地拿出了十分鍾的時間介紹宏文中學,連常春藤教育和勤學教育的廣告牌子也光榮入鏡,電視台將錄像帶寄給了薛琳,薛琳隻能搖頭失笑。


    這也算是破財免災吧。


    她並不知道這十分鍾的新聞,在家鄉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原先他們都知道薛家發了大財,沒想到竟發了這樣的財,光是看宏文中學的規模就知道他們家有多少錢。


    薛琳遠在外地聯係不上,薛琳的父母可還在當地呢,沒有聯係方式,可常春藤教育和宏文中學在那裏呢,別的光沾不上,孩子送去免費讀書總是可以的吧?


    薛爸薛媽在家裏麵呆了一周就呆不住了,直接打包行李坐飛機跑到帝京找薛琳了。


    這兩口子現在也不知道“省錢”了,反正薛爸回去都說了,你閨女發大財了,億元戶了,外國人都得排隊給她送錢,省什麽省?坐火車慢吞吞的,坐飛機多好。


    下了飛機直接住到了薛琳家裏,薛琳派了兩個機靈的員工專門陪這二老旅遊,名勝古跡轉了個遍,好吃好喝好玩的隨便刷卡,玩了半個月老兩口商量著想出國玩一趟,薛琳又趕緊給兩人辦護照辦簽證,又是那個被兩人親切的稱為小宣宣的員工,被派出了一趟公差,帶著老兩口去旅遊。


    現在小宣宣被薛琳的員工們親切的稱為帶卡大丫鬟。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次榜單輪空了


    第69章 慈善(一)


    有的時候適合的那個人, 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你的麵前,薛琳坐在家裏看電視, 無聊翻台的時候看見一則香水廣告, 廣告的女主看起來有些麵熟,但叫不出名字, 在鏡頭前風情萬種,隔著電視,仍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香氣……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轉台, 轉到帝京二台, 香水廣告。”竇導演驚呼。


    “我正在看,那個女演員是誰?”


    “任曼玉,港島人, 兩年前因病退圈要不是因為廣告,我都不知道她複出了。”


    “聯絡一下她的經紀公司吧,也許廣告是之前拍的呢。”薛琳想起了任曼玉,同樣的不溫不火的女演員, 四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是婆婆媽媽專業戶為人熟知,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這麽漂亮有風情。


    半個多小時之後竇導演給她打了電話, “對方已經確認了, 廣告確實是之前拍的, 之前任曼玉出國治病被雪藏了, 這次是正式複出。”


    雪藏?出國治病?這裏麵往往有內幕,隻不過竇導演這個圈內人都不清楚, 外人更不得而知,解除雪藏什麽的,更是意味深長,“你仔細打聽一下她的事,要是沒有什麽原則性問題,就簽她。”


    薛琳掛斷電話打了個嗬欠洗澡睡覺去了,躺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一個訪談節目,任曼玉帶著自己的兒子上舞台,男孩子長得非常帥,後來還做為偶像出道了,那孩子當年多大了?她隻是匆匆掃過一眼,因為男孩子確實長得不錯才多看了一會兒,要不是有係統支持讓她的記憶力大大提高,恐怕早把這事兒忙了。


    所謂的病休,難道是生孩子了?因為意外懷孕又不肯打掉孩子堅決把孩子生下來了,這才被雪藏?


    回歸是因為跟公司達成一致了吧?


    過了兩天,竇導演約她再去看試鏡,任曼玉是最後一個試鏡的,這次試鏡是帶妝試鏡,所有經過初選的女演員都穿著古裝上台。


    任曼玉穿了一件普通的麻布衣裳,頭發挽成一個鬆鬆的髻,隻戴了一朵紅色的花,清麗風情不可方物,她比拍廣告的時候更有韻味了。


    她站在舞台上,眼神空空的望向遠方,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淒苦的笑,一滴淚流過她的眼角,忽地,她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一段正是殺青的一段,女主以為男主帶著孩子過了關,遠去了大漠,離開了她……


    沒有台詞,隻是表情,在鏡頭裏,她像是一朵濃豔美麗的帶刺玫瑰。


    竇導演點了頭,有如此的容貌風情,不會演戲他都會接受,更何況這麽會演戲。


    薛琳也點了頭。她不打算說出她是因為生孩子“生病”兩年的事,女人生了孩子就沒有魅力不值錢了?這是什麽怪理論?


    因為是隔了兩年複出,原有的人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對方的經紀公司也沒有多要片酬,就是友情價出演,比女二號的略高一點而已,任曼玉表現也很謙虛老實,完全同意合約裏要求的全脫產進行訓練的事。


    除了女主角之外的團隊已經在邊城訓練了半個月的馬術和禮儀了,女主角屬於空降,幸虧任曼玉表示因為之前拍過古裝電影會騎馬,這才讓竇導鬆了口氣,因為女主角有非常多的騎馬戲。


    安排好了這邊的事,工廠那邊又出問題了,之前說好的設備,因為歐盟對華夏限製出口的事卡在海關進不來了。


    薛琳這個時候不由得想要是自己是有空間的就好了,直接把設備“走私”進來,就行了。


    係統表示你想太多,空間什麽的需要的是空間折疊技術,禁止使用。


    金手指不管用,隻能用另一種萬試萬靈的金手指了,錢!


    先在沒有對中國禁運也沒有被歐盟禁運的國家辦一個空殼公司,把設備進口到該國,再通過空殼公司把設備賣給華夏的工廠。


    中間的成本提升了一倍有餘不說,也拖慢了工程進度,對此薛琳隻能暗搓搓地想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早晚把你生產設備的廠家都買下來!


    還沒等她生完氣,朱之聰又樂顛顛地打來了電話,大發明家又發明了一樣很有“商業前景”的東西。


    薛琳坐飛機飛過去一看,體積更大的樂精靈,帶一個小屏幕能播放mv。


    東西確實不錯,但是這玩意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麽用?“你打算怎麽用這東西?”


    “什麽?”


    “放在什麽地方?手上拿太沉,放在家裏的話又比電視和電腦小。”


    “可以做成液晶的。”


    “你知道這麽大的液晶屏幕多少錢嗎?”九八年,液晶屏已經發明了出來,隻是價格那是相當感人。


    “這個……”


    “你會花一年的工資買個挺大不好拿的聽歌的玩意兒嗎?”


    朱之聰撓了撓頭,會啊?但他不敢說。


    “從拓展內存開始好麽?存儲更多的歌曲,更好的音質,更能配合耳機之類的外設,可以和電腦更適配。”樂精靈2當然是要推出的,但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小東西確實不錯,薛琳把玩著,“把專例什麽的整理一下。”


    “您剛說沒什麽用。”


    “一個設備對市場無用,不代表它的技術沒用,也許有一天人人都捧著個小電視看電視聽歌呢。”


    “嗬嗬,怎麽可能,這玩意兒很沉。”


    “電腦剛發明出來的時候有幾層樓那麽高。”技術的進步,總能帶來不同的生活方式。


    兩人正在說著,車間裏麵設成靜音的電視忽然開始播報大水,是了,九八年的夏天到秋天的那場大洪水,終於來了。


    電視新聞裏除了洪水,幾乎沒有可稱之為新聞的東西,薛琳在忙著減少自己企業損失的同時,將一部分精力分在了救災上。


    她跟當地的抗洪指揮部聯絡,每間公路餐廳每天送十桶米飯,十桶菜,二十桶熱湯到抗洪指揮部,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


    每天她讓財務報上所需成本,調配物流供應,發現還可以支持和缺口仍然很大的情況下,她將食物翻倍,按三餐按時供應,餐廳的生意可以停,但送物資不能停。


    她又在工廠下了訂單,訂購移動式簡易遮雨棚,將“餐廳”開在了一線,擺了簡單的桌椅,餐盤,又利用媒體征集誌願者,爭取每天持續供應。


    新聞媒體報道之後,現在薛琳的另一個稱呼是慈善家,當然了,也有人說她沽名釣譽,純屬偽善。


    不管怎麽樣,薛琳隻求問心無愧直到後來的賑災晚會,她捐了不多不少的錢,而別家企業上億的捐助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她才從聚光燈下走了出來。


    外麵的雨水再大,帝京還是一副幹燥的樣子,秋風起時,多下了幾場雨,沒有多久,又幹了起來。


    在這種環境下,薛琳幾乎是每天都離不開麵膜,每天上班的時候在後麵敷一張麵膜,自己照鏡子看像是白骨精似的,到地方了揭下麵膜洗掉,重新在辦公室簡單化妝,開始一天的工作。


    已經成為她的二秘的宣宣半開玩笑的說道,“薛總,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不精神或者生病。”


    薛琳這才想起來,重生之後,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病,睡眠時間雖然不固定,睡眠質量一直很好,起床的時候精神百倍,從沒有過醒不過來乏的時候,難道是係統恩賜?


    “我也是人,隻不過是仗著年輕強撐著罷了。今天我的行程是什麽?”


    “今天您要……”宣宣收起了玩笑之色,開始講述薛琳的行程,就在這個時候,薛琳的辦公室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薛琳愣了一下,這麽久以來還沒人敢這麽推她辦公室的門呢。


    來人一米七十左右的大高個兒,膚白貌美大長腿,穿著寶格麗的風衣,戴著一頂毛呢帽,“我要工作!”


    “你……”


    “我是董甜甜,我要工作!”


    董……哦,董小姐,“您不是在這裏已經實習了一段時間了嗎?”


    “實習?每天坐在坐位上玩電腦算是實習嗎?偶爾翻譯一下英文的東西,幫著複印一下文件?我是倫敦政經畢業的!不是擺設!”


    薛琳正色看著她,“你想要真實的工作?ok,學著懂禮貌開始,如果不是因為您是董小姐,您推開我辦公室門的一瞬間,就已經失業了。”


    董甜甜臉色變了變,她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闖薛琳的辦公室的,“如果沒有真實的工作,失不失業又有什麽關係?我自己辭職!您不用擔心無法對我父親交待!我會說我自己感覺無聊的!”


    “所以……”薛琳攤了攤手,“這麽有決心?”薛琳實際上是聽見了係統在不停地尖叫著人材之類的話,這個係統實在是有病,動不動就陷入異常激動的狀態。


    “是的。”


    “好,我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你先跟著宣宣,從最末位的六秘做起,就先負責救災的事宜吧。”


    “救災?”


    “嗯,你既然是倫敦政經出來的,就應該知道,慈善不是隻號稱捐一個億就能救的,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努力和大量的付出。得到的還不一定是正麵的回應。”


    錢,多了就是數字,花出去了才有了自己的價值,區別是花的方法,薛琳花錢的方法就有點太高調了,比不上有些人買古董啊,股票啊或是在國外買房買地什麽的,吸引了許多有得沒有的目光。


    要不是她在帝京現在也算是有些根基,不是尋常人能欺負的,早就被當豬宰了,就是這樣各種基金會求援助的電話仍然源源不斷,薛琳對此態度很明確,薛氏有自己的基金會,合作可以,捐款免了。


    薛琳對前來查稅的有關部門露出了春天般溫暖的笑容,薛氏的財務每年都會有普華永道進行審計,絕對的合法,至於避稅手段,肯定是有的,國內國外都有,薛琳的宗旨隻有一個合理又合法,花錢走幹道問心無愧,不至於像別人一樣帶著鐐銬生活,看起來風風光光,一場風浪下來就嚇得渾身發抖。


    按照流程請對方對財務部門,各種稅費都是公開透明的。


    工作到中午請對方吃工作餐,晚上也沒有宴請,畢竟請多了,顯得自己心裏有鬼。


    全程負責招待的董甜甜總算明白了薛總的工作方式,一切按照正規流程進行,至少擺在台麵上的是這樣的。


    查稅結束,對方直接送了薛琳一麵錦旗,納稅英模,據說還有市政協委員,全國政協侯補委員、紅旗手之類的獎勵,薛琳照單全收,錦旗擺在自己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絲毫不顧這些東西跟她辦公室的風格完全不搭。


    到了深秋,洪災徹底結束,薛琳自己盤了一下帳,不用看明細,除了捐款從大帳上算她一共付出了一千萬,但這一千萬是可以抵扣稅款的,因為98年的納稅年已經過去大半,分兩年抵扣給她。


    薛琳這次等於沒有付出什麽成本,卻獲得了錢買不回來的榮譽和地位。


    薛琳歎息了一聲,從一開始,她就是小市民心理,有了錢戰戰兢兢生怕被人搶走,錢越多,越怕人垂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算是有了一絲安全感。


    丁晟特意約她出來吃飯,說上麵幾位長老對薛琳的印象很好,尤其是關心工業的長老,認為她在專利事件上處理成熟,穩健,有大局觀,這麽多年,國家付出了不少多少專利費,本來是華夏的發明,卻因為沒有相關意識反而要給別人錢,更不用說在知識產權領域被別國各種勒卡。


    薛琳的表率作用是無窮的,現在很多企業也學會了重視研發,重視專利注冊,尤其是國際專利注冊。


    薛琳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丁晟現在已經能替長老會傳話了,“你現在已經是什麽級別的了?”


    “副廳級,官位依舊是處長。”


    不得了啊,廉政部的處長,出去就是代天巡狩天子欽差,豈止是見官大一級啊。


    “該天我得跟您留張合影,掛我們公司大門口了。”薛琳半開玩笑地說道。


    “跟我留合影有什麽意思?跟我們部長合影才好呢。廉政部元旦有一場晚會,我送你幾張票,我們部長正巧想要認識一下你。”


    “太好了。”薛琳知道,這不是丁晟一個人的意思,包括今天的會麵,都是上麵的意思。


    說起來,未來對世界更有影響的田茂和勁東現在應該已經草創了,應該盡早投資。


    她不知道的是,沈樾已經坐上了飛往杭州的飛機,去見未來21世紀初期,對中國,對世界都非常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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