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派遣寂寞還能有錢花,生意上的事兒也順心許多,做什麽不幹呢。


    說白了,跟個交際花差不多,隻是交際花的線是在別人手裏麵操縱的,沒人捧著就枯萎了,她到底是還有一點兒家底的人。


    趟過男人河的女人,跟誰在一起不是一起呢,她出海的時候,見識過許多。


    隻是劉公子這樣的人,她實在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劉公子此人,絕對是沒什麽德行的人,他家裏有太太,隻是管不住他而已,男人風流點不是什麽大毛病,隻是他做的比別人更優秀一點而已,見到合心意的,就要納妾回家,家裏的姨娘數量,讓人歎為觀止,多虧了趙家家大業大,不然還真不能養得起這許多人。


    而且無論是香的臭的,隻要他看好了,那真的是葷素不忌口呢。


    傳言說他對自己嫂子都有一腿兒,是不是真的,女人裏麵的佼佼者她最知道,所以對著趙公子,一百個看不上。


    第78章 二更


    那禎禧看了帖子,多少是有一些印象的,因為馥和煙行的老板娘,在人群中是極為顯眼的,個子高挑皮膚白皙,妝容精致且五官豔麗,一舉一動都帶著不一樣的韻味。


    “說是一定要見見您才好呢,那日您生辰她來,就看著您好,喜歡您喜歡的不得了。”


    話說的如此直白,那禎禧隻是不好再多說什麽,“我學業繁重,不見客的。”


    自從那一日寒秋走了之後,那禎禧覺得自己是自尋煩惱,要見什麽人,不見什麽人,其實大可不必苦惱的,她現在的年紀,隻管著上學就是了,別的事兒,自然有人去幫她收拾好了。


    實在是不用來為難自己了,做多做少了,都不是好事兒。


    馥和煙行的老板娘,苦笑了一聲,“這丫頭,不知道是真精明,還是不知事兒呢。”


    依著她來看,這個年紀的小丫頭,見人不見人的,都在一念之間,但是二爺的未婚妻,她不由得想的更複雜一些,也許是不願意幫自己,知道自己沉了船。


    “回去吧。”


    劉公子受到消息笑了笑,自去風流快活了一夜,事後,自然是纏綿至極。


    他或許是昏了頭,但是馥和煙行的老板娘自然是不會昏了頭的,她心裏麵許多打算,絕不肯就這麽放過他的。


    “你知道,我沉了船,不僅僅是錢的事兒。”


    劉公子自己拿了煙抽,馥和煙行的老板娘親自給他點上,香肩半露,吐氣如蘭,床幃之間,她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勾著人的。


    “我的好姐姐,有什麽事兒隻管著說,咱們這樣的關係,必定是給你麵子的,是不是?”


    說著捏了她臉一把,老板娘心裏麵冷笑,端看你是什麽本事了。


    麵上帶著笑,唇上的蜜帶著亮光,“我得要船,可是你知道,造船來不及不說,也成本太高了。”


    劉公子想都不想的說了一個主意,“那就租唄。”


    蠢貨,老板娘心裏麵罵,就這麽一點兒的事,真的是一點腦子都沒有,若是租船是那麽容易的事兒,他劉公子現在也不能在自己的屋子裏麵了,一點腦子都沒有。


    “我要租船,可是誰能租給我呢?”


    船比人重要,你一條船,上麵的人是看著貨物的,各個關口都要拿著文書過關,這個文書哪裏來呢?


    再有一個,這個人能不能護住船上的東西呢,到時候不是知根知底的,她那些貨物,被人連著船帶走了,豈不是虧死了,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


    再一個,從貨物上傳開始到落地,都是在海上飄著的,船不打點好了,到時候人財兩失,海上的水匪可不買她一個寡婦的賬。


    因此她找的不僅僅是船,是一個依靠才對呢。


    年年交給政府那許多錢,年年給幫派許多錢,她賺來的利潤雖然可觀,到底是不如靠著別人好,她隻是沒有關係而已,自己辦不到的事兒。


    “聽說你兄弟跟馮二爺的關係不錯,若是能由著他出麵,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老板娘微微笑著說,像是絲毫不知道這句話對人的傷害有多大,她是個商人,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先。


    至於劉公子給自己兄長戴了綠帽子,至於他如何去跟兄長溝通,那就不是她要苦惱的事兒了。


    劉公子是色在心上,當然是滿口答應了。


    早上事了拂衣去,劉公子還是戀戀不舍,“好姐姐,晚上到我那裏去,自然是好好招待你的。”


    老板娘著實美貌,軟玉懷香讓人留戀。


    “我讓你幫的忙兒——”


    “一定,一定辦成了,放心就是了。晚上隻管來,我做東,一定給麵子才行。”


    她這是曲線救國,隻不過要看劉公子靠不靠得住了,他倒是不放在心上,肉吃在嘴裏麵了,誰還管一鍋子肉的滋味呢。


    隻是老板娘到底是有手段的人,竟然逼著劉公子去說了,“你不去與劉大爺說事兒,我自去找了劉大爺去。”


    劉公子笑,找他大哥什麽用呢,他的風流債天下都知道,不差跟老板娘這一宗事兒。


    “隻管去就是了,就看我大哥理不理你。”


    老板娘冷笑一聲,吃飽了就走,擦幹淨走就罵娘的人,她見得多了,“您這是提了褲子不認人了是吧?”


    劉公子就是個無賴,自己摸著褲腰帶,“怎麽了,我還要給你脫下來看看,這樣就等不及了是吧?”


    說話無賴至此,老板娘這才看清楚此人行事作風,冷笑一聲,“您與家裏大嫂關係很好吧。”


    一句話,劉公子眼神閃了閃,“大嫂當然疼我,我是家裏天王老子。”


    劉公子長得確實是不錯,最起碼帶著朝氣,且麵皮子粉白,加上會穿衣打扮,真的是不少少女喜歡的模樣,像極了公子哥。


    有眼力勁兒的人看著他靠不住,可是沒眼力勁兒的人,就隻能從他斜斜的眼神,叼著的煙頭裏麵,看的是風流倜儻。


    加上家中老小,嘴巴確實是甜,討人喜歡的很,竟然不知道怎麽跟家裏的大嫂勾搭上了,這事兒要是水落石出了,整個劉家,夾著尾巴出了上海租界,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兒。


    “是真疼你,疼你到床上去。”


    她一張嘴,吐出來的話兒,絕對是帶著刀子的,跟那禎禧比起來,實在是勝出來許多,潑辣許多的人,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實在是一個人物。


    要知道,人身價起來了,高上去容易,可是姿態要是滴下來,那可真的是難為一些大人物。


    看著劉公子變了臉色,心中痛快,姐姐比你多吃了幾年飯,不是白吃的,便宜不是那麽白占的,答應的事兒,還是做了的好。


    不然惹急了我,捅到你大哥那裏去,看看你怎麽辦才好呢。


    她慢悠悠的坐在藤椅上,上裏麵拿著一把團扇,慢吞吞的用手摸著上麵的彩色流蘇,時而欣賞著劉公子那調色盤一樣的臉,端的是一個精彩好看啊。


    年輕的浪子,最怕的就是做錯事兒了,浪子回頭不可怕,就怕浪子自毀長城啊。


    第79章 三更


    嫩的到底是玩不過老的,輪起來情場高手,老板娘更勝一籌。


    劉公子隻能去找了劉大爺,劉家大爺是個守成的人物,不然也不能緊著這偌大的家業給劉公子糟踐,但凡是有點兒銳氣的兄長,早就給管教的服服帖帖的了。


    “我要是有你這麽一個弟弟,怕是都能閉眼了,不單單是省心的很,你最是有本事的人了,不然的話,再不能讓我這家裏的混世魔王在那裏折騰了。”


    劉大爺羨慕馮大爺有個好弟弟,他每日裏聽自己弟弟的著一些新聞,頭都疼了,真的是讓人難過。


    隻是他是個性格極好的人,而且是對世界滿懷善意,凡事兒慢慢張張的,因此待人也和氣。


    滿世界裏麵謠傳他家裏太太跟弟弟的事兒,隻是捉奸這樣的事兒,也是神奇,其餘的壞事兒能捅到人跟前來,可是唯有捉奸這麽一個事兒,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少有捅到被戴綠帽子的人跟前的。


    大家說的影影綽綽的,可還真就是沒有人去跟劉大爺說。


    怎麽說呢,這捉奸的事兒,是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不討好,老板娘要不是為了自己,也不能去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去當這一個罪人呢。


    馮二爺一點兒也不想當劉大爺的弟弟,心想自己要是劉公子,找個石頭撞死了比來的丟人現眼的強。


    他與劉大爺是好友,兩個人多年的同學,隻是有些事兒,不好開口,比如說給他提個醒兒什麽的,他不管這些事兒,隻當做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捉奸在床,沒有證據的誰人,不能說,說了傷感情不說,還成了罪人。


    “你可真的是抬舉我了,我哪裏那樣的能耐。”


    馮二爺笑,若是他兄長是劉大爺這樣的人才,那馮家的家業還真的是不敢交給劉大爺了,說不定就直接讓他來繼承,到時候劉大爺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了,因此他瞧著這事情,大概是因果自有定律的。


    因為劉大爺不精幹,弟弟格外的不爭氣,因此他一把手的位置做的穩穩當當的,輪起來這樣的話,應該是知足的,可是偏偏弟弟跟嫂子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馮二爺眉頭皺了一下,他現在忌諱這個的很厲害,家裏頭的兄弟,為著這樣的事兒鬧矛盾,實在是難堪的很。


    依著劉大爺的才幹,但凡是弟弟出色一些,家裏就沒有他的地兒了,跟自己一樣,隻不過自己是有一些才幹的而已。


    “聽說你要結婚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時候我來討一杯薄酒吃,在這裏先恭喜你了”


    馮二爺喝茶,聽著這些話兒,心想這花花世界,怎麽就沒有熏陶一下劉大爺,這樣陳舊的用詞一點兒也不新穎,老套俗氣的厲害,不像是個上海人。


    他不得不也要仰起臉來應酬,“應該的,到時候一定給你下帖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難免就想著對著熟悉的人說一說自己的未婚妻,含著笑的,“淘氣的厲害,這麽大的人了,不懂事兒,今兒放風箏,明兒要去溜冰,長不大的一樣。”


    嘴上說著埋怨的話,可是誰都能聽到出來,他是極為喜愛的,不然不能慣著今兒放風箏,明兒去滑冰。


    隻管著扔在一邊,管她每天出去幹什麽,不來吵鬧就可以了。


    如此閑話幾句,劉大爺這個極為傳統的人,才好意思說出來正事兒,“是這樣的,想著借用你的船,給租金的。”


    “東西也不多,用你的貨倉。你看看,合適不合適。”


    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馮二爺也不看在眼裏這許多的小事兒,用自己的船隊帶貨回來,的確是在他看來就是小事兒一件。


    他那麽多的船隊,拉出去的是瓷器茶葉,回來的是國外的舶來品,一樣樣的都是熾手可熱的,幫著劉大爺捎貨,不要錢也是應該的事兒。


    “隻是先問一句,帶回來的是什麽貨?”


    這個得說清楚,萬一是□□呢,槍支彈藥的,他豈不是成了罪人。


    劉大爺聽著他是願意的意思,隻高興的笑,“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是香煙。”


    “你怎麽要運香煙回來呢?”


    劉大爺這才想起來,忘記說一說事情的原委了,“是家裏弟弟,與馥和煙行的老板娘交好,她沉了船,日子實在是難過的很,知道我與你熟悉,因此托了人情來請我說,幫一幫她,也是個可憐人不是。”


    聽得馮二爺心裏麵冷不丁的一跳,這劉大爺,真的是能保守家業到今日,也算得上是祖宗保佑了,這裏麵的貓膩,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懷疑。


    好端端的,你們家裏的混世魔王,竟然去可憐一個寡婦,拿著你當筏子做人情呢,話到嘴邊,到底是咽下去了,一些事兒,瞞多了,就再也不好說什麽了。


    隻是這事情,他是不會答應的,為著劉大爺帶貨可以,可是為了馥和煙行的寡婦帶貨,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以前就對著群女人不感冒,平日裏舉止行為大膽,大概覺得自己有點錢,又有幾分姿色,還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就捧著自己好似是天仙一樣的,世界上的男人好似都應該為著她們轉一樣的,成為她們的裙下之臣,任人差遣,這好似才是滿意了。


    他不是瞧不起女人經商,隻是走的手段,到底是還是女子的那一套,缺什麽就去找什麽,自己沒有的,就去靠著男人要,入幕之賓那許多,說的好聽點是有魅力,大家都是朋友。


    說的難聽一點兒,那句話,馮二爺不說出來,隻是在心裏麵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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