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審判日,許大茂和被羈押的金三爺先後到達了打靶現場。


    “黃老五,別稱黃五爺,其團夥盤踞在南橫街與法門寺之間的地帶長達十四年之久。倒買倒賣糧食、糧票、金條、古董、乃至人口,在他的授意下其團夥售賣棒子麵實行所謂“兩摻兒”,以沙子混合棒子麵進行售賣,擾亂市場秩序,間接導致人腹痛腹瀉乃至死亡,其成員以低價收購各種票據再高價賣出,囤積居奇,累積謀利數萬元,其成員犯下種種罪行,罄竹難書,今日驗明正身,執行槍決。”


    黃五爺家屬過來給他喂了酒和飯,


    “五爺!小翠生了!是個男孩兒!”


    “好!我這輩子沒白活!”


    隨後眾人後退,一陣槍響過後,黃五爺團夥覆滅,執行人員過來收了子彈費隨後準備下一輪。


    “張鐵蛋,長街鬼市金三爺手下頭目,替金三爺從事外幣的倒買倒賣行為,為潛在的敵特和意誌不堅定的投機分子提供了便利,大肆公開斂財,影響惡劣,在其手中查獲港幣三千二百四十三元一角,美刀六十四元二角六分,英鎊一百九十七元五角二分,數額巨大,造成了人民財產的損失,現已驗明正身,即刻執行槍決!”


    金三爺戴著鐐銬過去給張鐵蛋送行,


    “娃!喝了這碗酒下輩子投個好胎!”


    “我要走了,十幾年了我有一句話一直壓在心裏,三爺今天我再不說就沒機會了,我爹娘死的早,是你把我拉扯大的。我之前有個夢想就是給您養老,今天看我是沒機會了,我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我要說出這句話,三爺,你就是我爹!孩兒不孝,不能給你養老了!”


    “誒,孩子,我認你了!你就是我的兒子!”


    張鐵蛋淚流滿麵接過來酒一飲而盡隨後轉過頭去不再看金三爺,金三爺癱倒在地,泣不成聲,隨後被人架走。


    “乒乒乒乒乒..”


    一排清脆的槍聲帶走了跪著的幾人,隨後一個戰士過來跟許大茂問好,


    “許上尉,這個子彈錢怎麽算?”


    “我幫金三爺出了!剩下的你們去買點冰棍兒什麽的解解渴!”


    “這..”


    “長官的命令你都不聽了?”


    “是!”


    戰士接過來許大茂的五塊錢敬了一個禮隨後離開了。


    剩下被槍斃的大多是一些小黑市的頭目還有金三爺手下的幾個骨幹分子,他們沒有家人,沒人給收屍,自然也沒人給出子彈的錢。


    由於人數較多,槍聲響了幾個小時,之後許大茂跟著押送金三爺的車來到了一處關押罪犯的臨時監獄。


    “哎呦!李哥!你們怎麽在這?”


    “你想想啊?這麽大事兒幹嘛要你跟著?”


    “我說的嗎!這次事兒我一點都不知情,怎麽會找到我?”


    “這次繳獲來的東西太多,我們一時間分不清真假,也沒法定價,就讓你來給掌掌眼!”


    “管飯嗎?不管我可撂挑子了!”


    “管!煙酒管夠!八大樓隨你挑!”


    “來吧那就!”


    許大茂跟著李哥來到一個大會議室,打開之後連許大茂也倒吸一口涼氣,這裏各種古玩簡直數不勝數。


    “這可不是一天能結束的!”


    “放心,不隻有你們一個!”


    許大茂來到連通的隔壁屋子,裏麵六個老頭兒已經坐好等著開始了。


    “這六位分別精通瓷器、玉石、古畫、青銅器、名貴木材和古代曆史”


    “好,那我做什麽?”


    “你就查漏補缺,盯著就行!”


    李哥給了他一個眼神,許大茂立刻會意,這裏麵八成有人會渾水摸魚。


    李哥離開,其他幾人對於許大茂的到來顯然有點敵意。


    “這麽年輕的後生仔來打眼的嗎?”


    “起碼來個懂行的吧!”


    “等了半天我還以為那尊大佛呢?原來是個棒槌!”


    “住嘴!要看就好好看,你們要是不想要後麵多少人排著隊呢!”


    “嘿!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是哪家的?”


    “西城榮古樓梁思國!”


    “你可以走了!你的活兒我頂著!”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你有什麽能耐能在瓷器上比過我?”


    “不服是吧?來,把最前麵架子上那粉紅色的小罐子拿過來!”


    “門外漢!那叫琺琅彩!”


    一個工作人員把東西拿過來放桌子上。


    “來看看吧,給我說到說到!”


    “這色彩豔而不刺眼,再看底款,明雍正官窯,器形完好,是正品!”


    “放屁,這是仿的贗品!”


    “你個混小子滿嘴噴糞!你說說哪裏假?”


    “這東西有一種靚亮麗飽滿的賊光,不用猜就是鬼手裏的手筆!再說了了你看個花蕊,斜著看像不像一個李字?鬼手李這老小子最愛炫技,你把手伸進去摸一下瓶子底,仔細感受一下有沒有一個微微凸起的鬼手李印?”


    梁老頭找到了花蕊,細看之下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他把手指伸進罐子裏麵轉著圈摸終於摸到了一點點凸起,貌似是幾個字他認不得。隨後他拿起手電讓罐口對準自己從底部打強光,左右晃動之下隱約看到了鬼手李印四個字。


    “啊呀!”


    梁老頭兒直接坐下滿頭冒汗,今天老臉都丟盡了。


    “服了吧?”


    “...”


    “咱們今天湊在一起,我不是來搶生意的,相反我是給你們送錢來的。我鑒定個真假和年份,你們來估價,最後走個賬,大家皆大歡喜!”


    “....”


    “沒人說話就是同意了?來幾個人把他們桌子分成兩排每個人拉去一角,給他們背後留個空位置放東西,再每個人配個記錄的,記錄的隻用記錄東西的名稱和年份,價格等老頭兒給好了價兒他再寫下來。


    許大茂分配任務之後,工作人員迅速清理了室內的空間並按位置排好。


    “再來六個人,每人拿一樣東西過來輪流從我麵前過,真的我會說名字年代,你們按位置給送過去,扒散頭兒和後加彩的我不說的,你們直接給放屋子中間的空地,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還是戰士們執行命令到位,開始吧!”


    六個人沒人一個東西從許大茂眼前過,他不帶停頓的直接說,


    “明永樂清花民窯、明洪武清花民窯、清康熙粉彩官窯、第四個過、第五個過、明宣德青花釉裏紅官窯”


    四個都是瓷器直接送到梁老頭兒手裏,他每個都仔細看,確定名字材質和年份之後再讓他店裏的夥計過來放在他身後,旁邊記錄的人按老頭兒說的記錄下。


    “後邊再拿的話一人拿一個種類,別讓屋裏的幾個人閑著!”


    “是!”


    又是六個從眼前過,


    “第一個過、第二個過、第三個過、第四個這一串翡翠項鏈裏有兩顆是假的你帶過去讓玉石的那個老頭兒看看、第五個過、第六個宋代子母猴兒圖”


    玉石老頭兒聽到了許大茂所說,拿起放大鏡仔細看,確實看見一顆假的,


    “許同誌,另外一顆在哪?”


    “你是哪家的?”


    “西直門聽玉軒李鴻儒”


    “你現在左手大拇指按住的那一顆上麵的一個!”


    “嘶,看不出來啊?”


    “那是酒瓶子底兒改出來的,對著光看,有小氣泡!看不見的話把手電往你身後的白牆上打!”


    “嘿!神了誒!那有一個小泡!”


    另外一幅宋代的畫誰也不認識,專攻古畫的和曆史的湊一起,


    “這沒有畫家的落款兒啊!看不好!”


    “這個畫技和風格和北宋時期的注重生活的細膩觀察一致。”


    “隻有幾個印,也不能確定其年代!”


    “真是死腦筋!這個元代天曆之寶,屬於元內府吧?這幅畫至少是元朝!”


    “我拿個元印給你蓋上去你也看不出來!”


    看著兩個老頭兒要打起來,許大茂過去把畫收走,


    “吵架解決不了問題!接著看節省省時間!”


    許大茂幹脆直接站在中間,有什麽問題好處理,一場鑒賞活動如此進行下去持續到深夜才勉強結束。


    “晚上看好這裏,以免有人過來渾水摸魚!”


    “是,許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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