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婆子他們這一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宜生事端,要不然定要讓楊可欣好看。


    楊可欣嘻嘻哈哈地把她的馬車拉到路邊,然後站在那裏一邊吃瓜子一邊對那婆子道:“你們慢走啊,改天你們還要出城的時候記得喊我一聲,我定還要趕在你們的前麵。”


    婆子聽到這話氣得半死,不要臉到她這一步絕對是罕見。


    楊可欣卻完全沒把他們的不快放在心上,她憑白得了一百兩銀子,心情好著了,還哼起了小曲。


    等到馬車離開後,她發現路麵上多了一串手串。


    她本來就是個財迷,看到那串手串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當即顛顛地跑過去撿了起來。


    她撿起來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因為那串手串她很熟,之前在夏府的時候她見夏淺語戴過。


    那串手串並不貴,算起來也隻是了普通的瑪瑙,她之前還笑話過夏淺語,她一介夏府的家主怎麽會戴那麽寒酸的東西。


    當時夏淺語說那串手串是她父親送她的東西,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楊可欣拿著那串手串仔細的看了看,在最末的一顆珠子上看到了一個夏字。


    她喃喃地道:“完了,完了,真的是夏淺語。”


    她是一個人跑出來的,身邊連個丫環都沒帶,這會夏淺語的馬車已經跑遠了,而她卻不知道是去追那輛馬車還是回平遠王府報信。


    她略猶豫了一下,見路邊有個路人經過,她忙拉著對方道:“我是首輔府的大小姐,我給你十兩銀子你現在立即去一趟平遠王府,把這個手串交給門房,就說夏淺語被人擄到城外了。”


    路人一臉的發蒙,楊可欣繼續發揮她女紈絝的作風,凶巴巴地道:“你現在就去,要是不去的話,我讓我爹和平遠王府殺你全家!”


    路人差點沒嚇暈,他隻是平頭百姓啊!見過最大的官是他們的裏正,這一下又是首輔又是平遠王,他害怕!


    隻是楊可欣的架式實在是太嚇人,他不敢不聽,忙點著頭道:“好,這個銀子我也不……不收……”


    “讓你收下就收下,哪那麽多廢話!”楊可欣柳眉倒豎。


    那路人哪裏敢再說什麽,忙一溜煙的跑了。


    楊可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夏淺語別怕,小爺我來救你了!”


    夏淺語要聽到她這句話,怕是要送她兩字:傻缺!


    楊可欣是連在夏淺語手裏一招都走不過的人,拿什麽去救夏淺語?


    夏淺語不知道楊可欣傻乎乎的跟了過來,她此時想的是如何脫身,她不清楚六公主要做什麽,此時隻能隨機應變。


    馬車往城外駛了近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夏淺語聽到有那個老嬤嬤在問:“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有些粗啞的男音道:“隻是現在賢王還沒有過來。”


    老嬤嬤淡笑道:“他此時還沒有過來,剛才給我們時間布置,一會都警醒點,不要出岔子。”


    旁邊幾人應了下來。


    老嬤嬤又問道:“藥效還有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還是剛才那記有些粗啞的聲音回答。


    老嬤嬤輕聲道:“再給她用點迷香,免得她醒來了鬧騰。”


    粗啞的聲音應了一聲後就拿了個瓶子往夏淺語的鼻子前晃了晃,夏淺語早有準備,微屏了一下呼吸,略吸了一點藥進去,卻又在下一個呼吸時呼了出來。


    她做得很小心,拿迷藥之人也沒有發現什麽。


    老嬤嬤布置好這些後道:“再等一會,全部妥當之後我們再走。”


    幾個人以她為尊,並沒有什麽意見。


    沒一會,夏淺語被他們抬進了一間房間,老嬤嬤將她放在一張雕花大床上,然後把她的衣服脫了個精光,然後便帶著一幹人匆匆走了。


    夏淺語是真的想暴粗口,這種脫完衣服就丟在床上的舉動不用想也能大概知道是在玩什麽戲碼。


    這種事情還真的就是六公主的行事風格,狠毒又直接。


    她等那幾人退出房間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呆在一間十分精致的房間裏,金絲楠木的家具,雞翅木的屏風,就連那張大床也十分考究,上麵有著極為精致的雕花。


    夏府也算是有底蘊的商家,但是家裏用的東西遠不如這間房間來得精致。


    她剛才聽到老嬤嬤的話,知道這裏必定和賢王有關。


    她之前聽說賢王賢德節儉,一心為民,平時都舍不得穿新衣,把省下的錢送給窮苦百姓。


    而這裏應該是賢王的別苑,區區別苑裏用的東西就如些奢華,和節儉完全不匹配,這也足以說明賢王隻怕也是個偽君子,所謂節儉大概也是做給人看的。


    夏淺語心裏對皇族的這些人是相當鄙視的,隻是此時並不是她鄙視他們的時侯,她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個嬤嬤做事是個細致,把她的衣服脫下來之後就全部拿走了。


    夏淺語抱著錦被下了床,然後光著腳走到衣櫃前,衣櫃裏倒是有幾件衣服,隻是件件都薄如輕紗,根本就沒法穿。


    她覺得有些奇怪,賢王是個男人,為什麽衣櫃裏的衣服全是女裝,而且還是那種薄透的女裝,難道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愛好?


    她打了個哆嗦,沒敢往下深想,隻覺得皇族的這些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讓人極為厭惡,若是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到京城來。


    她聽到外麵有動靜,她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連套了好幾層的衣服,她本打算躲進衣櫃的,卻又覺得衣櫃實在是不保險,她四下張望,屋子裏除了床底下同,再沒有更好的地方。


    她知道她沒有時間考慮了,當下一咬牙就直接躲了進去。


    她身上的衣服太過雜亂,差點沒把自己給絆倒,她忙將掉下來的裙帶扯了上去。


    她剛剛做好這些,門便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夏淺語的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聲小一些,不要驚動屋子裏的人。


    她在床底下,能清晰的看到兩雙腳走了進來。


    ☆、第203章 人麵獸心(一更)


    一雙腳穿了黑色繡祥雲緞麵靴,另一雙腳則穿著鑲珍珠的繡花鞋,長裙及地,夏淺語眼尖的認出那是翁家的極品雲織。


    兩人一起來,一記男音傳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女音冷笑:“當初你把我哄上了你的床,現在玩夠了,就說讓我不要來找你,你把我當什麽呢?”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有別。”男子歎了口氣道:“我們這樣在一起若是被人看到,隻怕我們都會身敗名裂。”


    “你怕的不是身敗名裂,你隻是怕我們的事情被人知曉,毀了你賢王的名聲,失了爭奪天下的機會。”女子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冷意。


    男子沒有說話,女子的聲音裏卻帶了幾分怒意:“你當我願意來找你嗎?若非逼不得已,我這一生都不想看到你。”


    “當初我一人孀居時,原是想過平常日子的,你為何要來招惹我?你現在一句為了你自己的名聲,就要將我拋下,你可知……你可知我已有了你的骨肉!”


    夏淺語在床底下聽到兩人的對話時,心裏無比驚訝,因為兩人的這番話信息量太大。


    男子她已經能確定就是名滿天下的賢王殿下,女子現在她還不知曉身份,但是提到孀居這個詞,就表示女子曾經嫁過人。


    而女子身上的衣著不凡,應該是京中的貴族女子。


    她的心裏有些惡心,賢王竟是連嫁過人的女子都是不放過!


    她來京城的時間不長,但是就這段時間的見聞,實在是讓她覺得惡心。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景淵一直不站隊了,隻怕太子和賢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賢王似乎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的語氣有些急切:“我們每次在一起之後,你不是都會喝避子湯嗎?怎麽還會懷上?”


    “你以為我想懷上嗎?”女子有些惱怒地道:“我也不想!但是現在我已經懷上了,你說要怎麽辦吧!”


    賢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頗為為難,女子冷聲道:“我孀居京城,一旦有孕的事情暴出,我的名聲隻怕也就全毀了,而我想要一個孩子。”


    “不行,你絕不能把孩子生下來!”賢王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冷意:“如你所言,如果你懷孕的事情一曝光,不但你的名聲會毀,別人也會追究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女子冷笑一聲道:“你當前我想嗎?我現在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若身邊一個孩子都沒有,等我老了,我身邊就一個人都沒有。”


    “話說到這裏,我也不妨對你直說,今日我來找你,不是問你這個孩子要不要留下的問題,而是讓你給我安排一下,讓我回到益州,我在那邊住上兩年之後,然後再回京城。”


    夏淺語聽到女子的態度覺得有些奇怪,賢王的身份很高,正常來講沒有哪個女子敢這樣跟他說話。


    而女子和他又是情人的關係,按理來講,女子是處於勢弱一方,此時來商議處理女子腹中孩子的事情,應該是女子求賢王。


    可是女子說話的語氣卻又帶著幾分上位者才有貽氣指使,態度相當強硬。


    這女子隻怕不但是貴族的女子,身份還非常高。


    夏淺語如果對京中之人熟悉的話,此時已經能猜出女子的身份。


    賢王似乎在考慮什麽,好一會才道:“就算我把你安排去了益州,你回來的時候帶個孩子也依舊會讓人生疑。”


    “這事你不需要操心,我有把握安排好這件事情。”女子深吸一口氣道:“我會對外宣稱這是我收養的孩子,為了遮人耳目,我還會做一些其他的安排,不會讓人懷疑孩子是我親生的。”


    “這些事情你既然已經想好,今日就沒有必要來找我。”賢王沉聲道。


    女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這種事情我若不當麵和你說清楚,隻會落人把柄,再說了,你我之間也算夫妻一場,最後一麵總歸是要見的。”


    賢王伸手輕攬著她的腰道:“我知我這一生對不起你,這件事情你想好了,我會照辦。”


    “隻是你若去了益州,我們再相見就千難萬難了,今夜就讓我們再瘋狂一回吧!”


    他說罷解開女子的裙衫,華貴的雲織鋪了一地,然後夏淺語便聽得有曖一昧的聲音傳來。


    夏淺語的臉頓時就紅了,她平時雖然表現的比一般的女子膽子要大一些,但是她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此時又躲在床底下。


    兩人到床上之後,從她的角度能看到的是四條光溜溜的小腿。


    夏淺語伸手撫了一下額頭,她蹲在那裏一動不動,心裏卻是滿滿的無奈,隻盼著這兩人能快點結束。


    她今日知曉了皇族的這麽一個秘密,她就算膽子再大,此時心裏也害怕,這要是被發現了,估計就算是景淵也很難保得住她。


    屋子裏升騰著淡雅的香氣,那香氣鑽進鼻孔裏又帶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誘惑,和著床上有些淫邪的味道,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之前也不是完全沒有過,至少在景淵抱著她時,親吻她時,她也曾生出過那種感覺。


    她意識到那香可能有問題,但是此時她也不可能去滅了那香,隻能繼續忍著。


    床下的空間狹窄又幽黑,床上的兩人卻還在折騰,夏淺語的神誌也開始有些迷糊。


    她咬著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清醒一些,她知道自己如果失去意識的話,隻怕會弄出一些動靜來,到時候肯定會被人發現。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床上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那條掛在床邊的雪白如玉的腿在劇烈的拍打著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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