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接過小喇叭手上的活,重新舀了一碗酥油茶遞過去,“族長吃一盞熱茶暖暖身子吧,這裏早晚溫差大,空氣中的濕度更是超過80%。”


    張起靈完全不接茬,隻是冷漠的盯著他,“說說你的目的。”


    王胖子見狀,立馬接過那碗酥油茶,大口牛飲起來,一口一口的嚼得嘎嘣脆。


    “小哥不喝,胖子我喝。”


    張海客這才假笑一聲,和張海杏一起從背包裏的掏出一整排包裹嚴密的青銅鈴鐺。


    “這個熟悉嗎?才從張家古樓出來。”


    無邪也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青銅鈴鐺,這還是上次從張家古樓裏帶出來的,整體包的嚴嚴實實,連縫隙裏都塞滿了紙巾。


    “我以為隻有我會那麽無聊。”


    白瀾掃視一周,看熱鬧不嫌事大:“小邪你也不算無聊,你這要是算無聊的話,全張家的人都很無聊了。”


    張海杏麵色不善,不明白這個族老為什麽一點都不向著張家人,“我們現在已經研究出了青銅鈴鐺的幾十種用法,可以通過製造幻境把敵人拉入夢境之中。”


    張海客這才慢慢說了他來這裏的終極目的:“實際上族長不是第1次來這裏,這裏有一麵仿造的青銅門。上次他來的時候把青銅鈴鐺的母鈴藏在了這裏的青銅門之後。”


    “媽呀,母鈴鐺?小鈴鐺還有媽呀。唔”無所謂被他花兒姐捂得嚴嚴實實,隻好摟著他的腰,百無聊賴的把頭擱在他的肩上。


    張海杏這才慢慢搖了搖其中一隻鈴鐺,隻見對麵無邪和王胖子眼神迷離,好像陷入了什麽夢境一般,四處抓小精靈。


    解雨臣呼吸微深,白瀾隻是一個響指,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反應過來有些後怕的捂著無所謂的耳朵, “閣下這是做什麽?”


    “你看。”張海客漫不經心指了指對麵受影響的無邪,他正拉著張起靈的袖子發瘋。


    “小花兒妹妹,做海盜我要浙江寧波象山縣旦門山島,離家近300公裏就回來了。我破金杯走內環高速,開車隻需要三個小時。快給我買島買船,小花兒妹妹。”


    白瀾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這死孩子還真想當海盜啊,要當海盜回頭給他送到馬六甲去,要當給我當夠了回來。”


    解雨臣也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無邪,說你胖,你不僅喘上。還挑上島了。”


    張起靈無語的反扣住無邪的手,轉頭看到無所謂又是一副磕到了的模樣,立刻把手鬆開了,像摸了什麽髒東西一樣。抱著刀重重的來到桌邊坐下,“砰…”


    對麵王胖子已經抱著無邪快親上了。


    “雲彩雲彩,飄不走的雲彩。雲彩啊雲彩,你如此可愛,在藍天中寫下浪漫的期待。飄過山川,越過滄海,帶著希望永遠不離開。”


    張海客看著這一幕直呼辣眼睛,猛的搖了搖青銅鈴,對麵的兩人瞬間清醒了,萬分嫌惡的把對方拍開,並且整了整衣服。


    無邪抓住機會,立即厲聲指責張海客:“你不是說要給你們家族長找媽媽嗎?張海客,你總不能是騙人的吧?騙自家人比詐騙販子還要惡劣。你們口口聲聲說請張起靈原諒你們,結果還是讓他幹活來的。”


    張海客抄著個手手,“也不算是詐騙,因為族長的母親白瑪是真的在這裏。”


    白瀾手指劃過杯沿,淡淡看向張海客。


    “今年撈起來過了嗎?”


    “族老。”張海客接過茶碗給她重新添了半碗,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族老,哪怕山字輩見到她都得讓步,明明說她死了,卻又莫名其妙出現在九門,還被九門完全接納了。


    “還沒有,今年雪化得晚。再加上廟裏原來的老喇叭去世了,我留下來接任了喇叭。耽擱了一些時間才去找族長。”


    解雨臣見他對廟中每一處熟悉的樣子:“當了喇叭還能這樣隨便到處跑嗎?”


    張海客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解當家你不也到處跑嗎?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寶勝。”


    解雨臣自嘲的笑了笑,“沒辦法。心在這兒了,即便魂留在那兒,也行屍走肉。”


    “是啊,心。族長,你的母親想讓你變成一個有心的人。所以在她被抓回康巴洛之後請求德仁上師,讓她服下藏海花永遠沉睡在藏海花田下的冰川裏,直到她的兒子回來喚醒她。”張海客目光灼灼的盯著張起靈。


    他始終不願意承認,現在的族長其實已經有心了,卻是因為無邪和王胖子。


    無邪看他媽對這裏熟悉,直接舍近求遠:“媽,什麽是藏海花呀?吃下去就會陷入昏迷?人從冰川底下撈上來還能活嗎?”


    “藏海花的藥性很特殊,其實我們也說不清。不過白瑪服下之後,自動放棄了生機,等待再次喚醒的時候也隻有三天。”


    張起靈微微側過臉,“那我還能見到她嗎?按你說的,她已經主動放棄了生機。”


    “按理來說是不能,不過有我在。”白瀾有些愧疚地從上打量著張起靈,“白瑪是我妹妹,我母親是誤入康巴洛的漢女。不過由於我們都是半奴隸家庭出生的孩子,在成年之後就不大聯係了。我知道你的存在,卻從來沒有出手幫過你。”


    張起靈被這份愧疚擊得莫名其妙,他當然不會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欠他什麽,畢竟她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按藏族的叫法,母親的姐姐,我應該叫你什麽?”


    “叫阿內。你的父親老早就死在了泗九城,白瑪獨自生下你,過得很艱難。”


    張起靈點了點頭。時至今日,他終於知道了一些關於母親的消息,原來自己不是被放棄的孩子,不是棄嬰,也被人愛著。


    “你也是張家人,擁有極長的壽命,可以一直從民國活到現在?那我的母親呢,她原本也可以活著等到我來這裏嗎?”


    張海客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按理來說月白長老的血脈和白瑪應當相同,但實際上白瑪的閻王血脈也是食用了藏海花的緣故,所以不可能長生,張家人的長生是刻在血脈裏的,康巴洛屬於張家的分枝,至於族老是血脈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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