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雖沒有說完,聽的人已心裏明白,已使得僧、道二位高人,臉色泛著赧紅。


    悟玄道長惱愧交並,沉聲問道:“閣下是什麽人?敢來這裏做說客?”


    錢一博朗聲答道:“在下錢某,來自無名堡。但此來並不是做說客。”


    “那,為了什麽?”


    “為了武林正義,為了武當少林兩派名聲。為了‘了因大師’和‘悟玄道長’的令譽。”


    悟玄道長接口道:“還有,為了無名堡複仇雪恨?”


    錢一博道:“對,對。道長說得不錯。”


    悟玄道長接道:“隻可惜八大門派高手,都願作逍遙穀婚禮貴賓,不願作無名堡複仇的助手,錢施主枉費說辭了!”


    悟玄道長一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一語道被別人心事一般!


    錢一博仰起臉來,沉吟自語道:“想不到一代名派高人,竟是如此厚臉,唉!”接道:


    “二位前輩雖能厚臉容忍,瞧著‘玉屏女魔’重入中原,不怕自毀令譽,但是,可有警惕到,喜筵過後,‘玉屏女魔’也能不記舊仇,容忍八大門派中人麽?逍遙穀不立即變成血海才怪呢?”


    了因大師長眉一揚,冷聲道:“也是可慮!”


    “對敵人容忍,就是對自己殘酷。況且,無名堡的仇人不是玉屏女魔蘇玉鳳,錢某為何要來作說客呢!”


    好名畏事乃是近代各大門派掌門人的通病,這一僧一道為了當上領袖武林門派的掌門,更有甚焉。當年壓製著神州奇叟,留下玉屏女魔一命,雖說是予惡人改過遷善,實質上是包藏禍心,自私自利。


    錢一博一言敲中了二人心坎裏的骨節眼,使到他們心底冒寒,激靈靈地互望一眼。


    玉屏女魔殘殺凶名,久著江湖,來個逍遙穀大屠殺,正是不足為奇之事。


    錢一博又道:“三月初三婚期,逍遙穀引起大屠殺之局是肯定的了。縱使‘玉屏女魔’大發慈悲,對八大門派中人暫時容忽,但是我們‘無名堡’的血海深仇,哪能容忍瞧著仇人興高采烈地結婚排宴,放棄複仇的機會呢?”


    了因大師點頭說道:“這樣仇怨牽纏下去,太可怕了?”


    悟玄道長頓斂笑容,接道:“無名堡複仇之事,雖能發動群毆屠殺,但我們可以約束八派人手,置身事外,退出逍遙穀,誰勝誰敗,不管不問,還有什麽可怕之事?”


    錢一博微笑著,道:“道長的想法,不嫌過分天真麽?”


    “難道無名堡能夠逼著八大派中人插手助拳麽?”


    “敝上無名堡主從不脅逼別人賣命,更不屑於求別人助拳,隻是……”


    悟玄道長詫異地問道:“隻是什麽?”


    錢一博道:“逍遙穀婚禮之日,隻要有人動手搗亂,玉屏女魔便會懷疑是八大門派所為,這就是先入為主看法,難於避免。”


    “你們無名堡真的如此狠毒?要從中嫁禍麽?”


    “無名堡要報仇便動手,管得別人許多?易地而處,也是一樣。”


    了因大師誠懇地問道:“錢施主既能把消息告訴老衲,定然有著解救的方法,還請明言賜教!”


    錢一博道:“積極做法釜底抽薪,消極做法,唔!咳,咳!”


    了因大師道:“敢問釜底抽薪法兒?”


    錢一博道:“二位前輩立刻北上攔阻‘玉屏女魔’,責以不能背棄當年信約,重入中原。”


    悟玄道長插口道:“那消極做法,又當如何?”


    錢一博道:“二位從今天起銷聲匿跡。”


    了因大師忙道:“那消極做法,叫老衲怎能做!”


    悟玄道長沉吟半晌,悄聲道:“大師,事已至此,那‘釜底抽薪’法兒,不妨試試。”


    了因大師臉色惶惑為難,終於點了點頭。


    ※※※※※


    第二日拂曉,嶽陽城福來客棧奔出僧道四騎,向北趕去。這事比逍遙穀二十騎金龍武師迎接僧道的時日,還早了三天。


    三月初二深夜,辛大娘接到金龍總宮令諭,婚禮改期而行,通告來賓,去留任便。


    婚禮改期,卻沒有說明改在何日,這也使精明能幹的辛大娘莫測高深,百思不解!


    但是,她已曉得必然金龍總宮發生事故,或是玉屏山女方陡然婚變。


    這兩點估計,如果屬於後者,她是玉屏山派來的人,則自己的處境,也應加倍警惕防範。


    麵臨著突然變故,辛大娘那起伏的思潮,好像波濤洶湧,雖在極力壓製,也難免坐立不安。


    沒法入睡,隻得起來剔燈獨坐。


    忽然婢女小玉急步走入報事,手上拿著信鴿。


    一看便曉得那是金龍總宮急令,今夜,是第二次送來的令諭了。


    “把八大門派來人拿下,押赴總宮。”


    辛大娘看完總宮令諭,事情緊急重要,不能不星夜通知狼虎總管到來,商量派遣武師人手。


    小如小意二婢去了許久,這才走來回話,滿臉羞紅地說道:“鄔總管急病,起不了床。


    這話是陰大娘隔壁說的。”


    辛大娘微惱著問道:“她說什麽急病?”


    小意臉上羞紅更甚,低聲回道:“男人的急病。”


    辛大娘冷哼一聲,喝道:“快去請五手怪醫。”


    二婢飛奔去了。


    “唉!一把年紀了,還要拚命享受風流勾當,該死的東西。”辛大娘也怪責狼虎總管的荒唐了!


    五手怪醫最怕的事,便是要見麻金蓮這臭女人,二婢又含糊說話,隻講鄔總管得了男人急病,陰大娘請他趕去救治。


    雖說治病,但在深夜去見麻金蓮,深怕墜入那臭女人的圈套,要供應她永遠沒滿足的胃口,但是,狼虎總管患上急病,在身份地位上,又不能不去。


    五手怪醫一橫心,想出一個解救法兒,生拖活扯著隔壁茅舍的姬思複陪同前去。


    狼虎總管的男人急病,唯一救治的方法艾炙命門。可是,五手怪醫還有製備萬試萬靈丹藥。


    如果治療男人急病,沒有著手回春的本領,那就不是成名的五手怪醫了。


    一刻過後,狼虎總管給救活了,起床,步履如常,走出廳上會見辛大娘。


    五手怪醫急忙忙地跟著狼虎總管身後,逃命似的走出房門。


    麻金蓮瞧著,啐他一口,暗罵:“死鬼,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五手怪醫走了,姬思複卻給辛大娘留著,道:“奴家要偕同鄔總管到師爺那裏,談談事兒。”


    不待二人答話,便先行走出門口。”


    姬思複住處的茅舍,廳上還亮著油燈。


    三人落座後,狼虎總管心裏忐忑,摸不透辛大娘在深夜裏找自己是為了什麽?


    是不是要挖苦自己這樁風流韻事?


    辛大娘首先說道:“奴家剛才接到金龍總宮今諭,有事要和二位商量,為了夜深和鄔總管談話,須要避嫌,姬師爺住處的茅舍,是最好所在。”


    狼虎總管幹咳了一聲,瞧了姬思複一眼,然後又問道:“總宮今諭,是說公子在明天什麽時候來的麽?”


    辛大娘不答所問,笑道:“現在總管神智上清醒了沒有?姬師爺是自己人呢!”


    稍停,便低聲告訴二人,金龍總宮今夜來了兩次令諭,一是婚禮改期,二是急令拿下武林八大門派來人。


    這是石破天驚的消息,如非出自辛大娘之口,鄔其安說什麽也不會相信。


    姬思複聽進耳裏,一時也拿捏不準,發生了什麽變故。


    狼虎總管問道:“總宮令諭,可有說及我們公子來穀的消息?”


    “沒有,奴家在擔心我們公子沒法抽身趕來。”


    姬思複插口道:“來賓如此眾多,要拿下八派之人,硬幹起來,豈不是成廝殺亂砍?”


    辛大娘微笑道:“依師爺的主意呢?”


    姬思複答道:“愚兄是分散敵人,誘使入彀,使他們束手就擒,方為上策。”


    狼虎總管道:“話是好話,可是,誘使敵人就擒,談何容易!”


    辛大娘道:“鄔總管的主意呢?”


    狼虎總管沉思半晌,才道:“看來,難免一場惡鬥,武功人手都來個精密比較。”接道:


    “逍遙穀裏金龍武師總數有六十位,可是,能算上一流武功的,不上二十名。”


    辛大娘瞧著姬思複道:“八大門派呢?”


    “根據禮簿上記載,主子十位,隨從六名。”


    鄔其安道:“如果少林武當那一僧一道恰巧明天趕來的話,我們就得請示總宮派來高手,才可以發動了。”


    辛大娘道:“看來,那僧道二人定有詭謀,不會趕來逍遙穀的了。”


    鄔其安道:“我們就得早些動手了。”


    姬思複淡淡一笑,道:“還有一股潛在力量,鄔總管可有計算在內?”


    鄔其安道:“什麽潛在力量?”


    姬思複答道:“丐幫。”


    一言驚醒,狼虎總管不由愣怔起來。


    辛大娘道:“師爺說得對,有了應付丐幫的法兒,才有戰勝把握。”


    這話說完不久,旋踵間醒悟過來,說道:“奴家也胡塗起來了,丐幫是不足為患的呢!”


    姬思複在私心上要維護八大門派中人,平安退出逍遙穀去,留存武林正派實力,拿丐幫嚇嚇他們,使他們不敢發動屠殺慘事,怎料,卻瞞不過這精明女人辛大娘。”


    事情決定下來,執行總宮今諭,鄔其安便告退回去,派撥人手,隻等待辛大娘指示一下,便發令拿人。


    辛大娘看狼虎總管去了,才笑著道:“師爺害怕打架的麽?”


    姬思複道:“窮酸手無縛雞之力,隻怕刀劍無眼,殃及池魚!”


    辛大娘展顏嬌笑起來,道:“這裏和向老的住處,奴家自會派定護院武師,師爺放心好了。”


    姬思複拱手說道:“謝過大娘。”


    辛大娘輕喟一聲,眼波流動,注視著姬思複麵上,道:“事情突變,有若不測風雲,奴家的看法,無名堡主必然潛入逍遙穀內。”


    姬思複道:“就算無名堡主潛入穀裏,也不會露麵出手的。”


    辛大娘道:“為什麽?”


    姬思複答道:“我們不在穀裏,他怎肯露麵?”


    稍停,繼續說道:“窮酸猜測,這突然變故,發生在玉屏山方麵居多,否則,總宮怎會急諭,要拿下八大門派的來人呢?”


    辛大娘點頭道:“奴家也有這樣想法。”


    姬思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大娘派出那二十位金龍武師回來沒有?”


    辛大娘道:“在路程上早該回來了,那是出奇之事,奴家還等待僧道行蹤消息,才可發令拿人!”


    姬思複站了起來,負手背後踱了兩圈,然後說道:“假若到了天亮,還未見金龍武師回來,大娘要不要再等待消息?”


    辛大娘笑道:“當機立斷,看情形再說。”


    姬思複信手剔亮油燈,又低頭踱步。


    好半晌,辛大娘又道:“奴家打算拿人之事一了,便送師爺到總宮去了。”


    姬思複聞言止步,抬頭笑道:“窮酸隻求有了安身啖飯之所,行止任憑大娘安排。”


    無名堡主化身的姬思複,主要目的是混入金龍總宮,取回完整的金龍寶典,探查十二分宮所在,替無名堡三百冤魂報仇雪恨!


    如今,聽說要送他到金龍總宮去,這好消息終於等到了,唯是心裏還惦記著一件要辦的事!


    那就是曾經許諾,替五手怪醫脫離苦海之事!內心一陣躊躇起來。


    隻聽辛大娘哈哈笑道:“師爺好說。”


    姬思複乘機問道:“向老也一起送去總宮麽?”


    辛大娘道:“師爺的主意呢?”


    姬思複沉吟著道:“送去總宮固不行,留在逍遙穀也成累。”


    辛大娘道:“那麽,把他殺掉如何,落個幹淨。”


    姬思複不禁心一寒,這女人也夠心狠手辣,淡淡說道:“論向老的醫學才華,名遍江湖,殺了未免可惜!但是,如果留下來,又怕變成我們公子的毒瘤。”


    辛大娘笑道:“師爺的病症,還要過了半年,才能複元沒事,奴家又怎會忍心把他殺掉呢?”


    姬思複愕然問道。“大娘是要把向老和窮酸一起,送去總宮了?”


    辛大娘點頭道:“為了師爺健康要緊,奴家隻有這樣辦了!”


    姬思複搖手道:“不行,不行!”


    辛大娘忙道:“為什麽?”


    姬思複接道:“窮酸剛才不是說過,把向老留下來,怕會變成我們的毒瘤麽?何況還要把他留在總宮!”


    辛大娘眨著那雙俏眼,遲疑地問道:“不殺不留,是不是把他放了呢?”


    姬思複道:“窮酸愚見,兩全之計莫若把九疑山聚寶峰變成囚牢,既可使他不能在總宮變成毒瘤,也可以在窮酸舊病複發之時,手到拿來治病之用,這與囚禁在總宮,有何分別,隻是地方不同而已!大娘認為可行麽?”


    李大娘道:“那樣,便要派人手去聚寶峰看管著他,豈不費事麽?”


    姬思複道:“五手怪醫的性格,一生貪財好色,什麽都要不得,唯是重諾守信,那是他獨有好處,隻要逼他發下毒誓,今生今世不能走下聚寶峰,那比派人看管,更為省事。”


    辛大娘道:“師爺說得是,奴家依計而行好了。”


    就在此時,侍婢小玉走來,說二十位金龍武師已回來了十六位,鄔總管相請大娘到議事廳去。


    天色已近黎明!


    三月初三早晨,禮棚和賓館門前,分別貼出婚禮改期的通告。


    逍遙穀內又亂哄哄鬧成一片,三五成群的武林人,到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遠道跑來的賀客嘉賓,禮物已經送了,不能取回,但連一杯喜酒也喝不到,心情總是不快,但主婚人和結婚人在江湖的名頭,有誰不怕,誰敢多說半句,惹來殺身之禍,隻有竊竊私議一番,沒奈何地先後離去!


    狼虎總管自貼出通告後,便走入賓館來了,他有禮貌地相請八大門派嘉賓,到禮棚中飲宴,並說有要事奉商。


    禮棚裏設筵十席,八大門派分坐二席,由辛大娘和狼虎總管分別招待著。


    其餘八席,全數是金龍武師,帶刀佩劍入座。


    酒過三巡,笑談一番之後


    辛大娘站起身來,拍了一掌,禮棚中全數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她臉色嚴肅地說道:“敝上令諭,相請八大門派嘉賓,即日趕到金龍總宮去,飲宴完畢,便請諸位貴賓一起登程。”


    狼虎總管接著說道:“敝上說一不二,請諸位不要自討沒趣,使在下也好交代。”


    二人說話,表麵雖是保持客氣,但骨子裏無異硬請,非去不可!


    華山“無情劍”莊容首先問道:“這樣邀請,是什麽意思,可否明言直說?”


    狼虎總管還是打著哈哈,答道:“在下奉命行事,恕難奉告。”


    無情劍冷笑一聲,道:“莊某人就是不去,鄔大總管又將如何?”


    “那麽,莊大俠是要飲罰酒了?”


    那時,八桌上的金龍武師,刀劍出鞘,“唰,唰”之聲,彼起此落!


    青城派百靈子慌忙站起身來,稽首一禮,道:“貧道和師弟百通子,謹尊貴上令諭,願往金龍總宮恭聆指示。”


    言畢,正想離坐。


    雙鳳門黑鳳艾素珍與百靈子鄰座,一手扯他坐下,笑道:“忙什麽?沒種東西!”


    百靈子幹笑道:“土各有誌,艾女俠放尊重些。”終於坐回座上。


    隻聽狼虎總管那時沉聲說道:“諸位請幹一杯,去是不去,自行選擇如何?”


    藍衣俠一口喝幹酒,大聲道:“馮某人此來,已不準備活著走出逍遙穀的,鄔大總管盡管賜教!”


    狼虎總管怒視莊容一眼,再問:“還有哪位不去?”


    刹那間,席上已有六條人影站起,齊聲答道:“不去。”


    藍衣俠回頭一瞧,那是:


    君山派,徐敖、蔡威;


    雙鳳門,艾雲萍、艾素珍;


    太極門,方守義、方守信。


    那就是說,八大門派到來之人,隻有青城百靈子、百通子是願去的。


    狼虎總管冷冷陰森一笑,道:“奉令行事,身不由主,諸位不要見怪,在下要硬請了。”


    “砰”的一聲,把酒杯擲碎地上。


    金龍武師一窩蜂般圍定六人。


    百靈、百通已躲往禮棚另一角落!


    白鳳艾雲萍喝道:“你們打算群毆取勝麽?”


    聲猶未落,刀疤小餘三點飛刀一閃襲到。


    急驟丁丁聲響,飛刀撥落地上。


    艾雲萍直取刀疤小餘。


    刹那間,禮棚大廳變成戰場,桌椅翻倒,人影亂竄,刀光劍影,打成一片。


    最機智的還是黑鳳艾素珍,覷定這位藍衣婦人辛大娘是個首腦人物,要解救今日打鬥之局,就需先把她拿下!


    於是,一飄身形,縱了過去,劍光裏一記“擒拿手”抓出。她以為辛大娘不會武功。


    怎料,眨眼間已失去了藍衣婦人的影子!


    她吃了一驚,慌忙後退!


    狼虎總管橫裏一拳劈到,又快又準。


    艾素珍猝不及防,發劍封門已來不及,逼得滾身地上,險險避過!


    可是,先機一失,碰上高手,便變成挨打。


    況且,狼虎總管掌法淩厲。


    艾素珍隻有翻滾避招,要想挺身站起,卻是無隙可乘!


    性命拿捏在敵人掌下,還虧她武功修為到了火候,然而,已吃盡苦頭了。


    那邊悶哼響起,金龍武師牛老七已傷在無情劍下。


    還算人手眾多,搶救得及,撿回性命。


    而刀疤小餘碰上武林高手,飛刀手法,好像失靈一次,身上的飛刀,差不多盡打出去,還是傷不到敵人皮毛。


    白鳳艾雲萍一支長劍,纏住四名金龍武師,還是遊刃有餘,攻勢淩厲!


    藍衫客馮必武展出黃山獨門“九宮移形”身法,宛如魅影一般,倏忽飄閃。


    那口鮫鞘古刀,一口氣砍傷七名金龍武師。


    並且,古刀一招之勢,勁力沉雄,逼得狼虎總管後退一步,解救了艾素珍之厄!


    艾素珍一記“鯉魚打挺”,飛身站起,而狼虎總管也引身退去了。


    群毆之局,最吃虧的是“太極門”兄弟,雖說是“無相拳”和“無影拳”火候到家,但手無兵刃,無法硬接硬架,變成守多攻少!


    戰鬥倏忽間已過了兩個多時辰,仍是相持不下。


    金龍武師方麵,死傷了十多名。


    雙鳳門黑、白的隨從健婢,也三傷一死了。


    君山派“移山客”蔡威,卻被暗襲,躲避不及,肩頭傷在飛抓之下,鮮血直冒。


    藍衣俠馮必武,最心愛的這部黑緞般須子,也給“火珠”暗器,灼毀不少。


    艾素珍低聲對姐姐說道:“我們再纏打下去,總有筋疲力盡之時,如不及早闖出逍遙穀去,隻有吃虧份兒,還是走為上策!”


    艾雲萍應道:“不錯,我們走。”


    一劍封門,擋開圍攻對手,飄身縱出,抄起一名受傷躺地婢子,往外便闖。


    黑鳳緊跟姐姐身後,挾著一名傷婢,揮劍衝去。


    於是,無情劍莊容,護著傷肩的蔡威,又跟著衝出。


    雙鳳門另一傷婢,卻是機靈得很,她躲在藍衣俠背後,衝出禮棚。


    太極門兄弟和“追風客”徐敖,待衝出門外之時,已傷痕累累,鮮血遍體了。


    八位武林高手,雖能在圍攻之下,衝出禮棚,但在逍遙穀下山路上,又遭到攔截廝殺!


    那時,江湖上各派賀客,都已走光,做買賣的販子,也走得一幹二淨,隻有空著的帳篷,給山風吹得烈烈發響!


    穀口這場拚鬥,更加慘烈,血肉紛飛,慘呼四起。


    辛大娘自從遭受黑鳳艾素珍突襲,險些在一記“擒拿手”下,作了人質,還幸展出“玉屏山”的鬼影飄蹤步法,不至丟人現眼!


    她自矜身份,不敢再現身鬥場,招致危險,隻在幕後指揮人手增援,不斷聽取拚鬥消息!


    及至八大門派諸人,衝出了禮棚大廳,衝到逍遙穀路上,這便慌了手腳。八大門派高手,確是名不虛傳,生怕一經衝出穀外,那就宛如放龍歸海了!


    六十名金龍武師,全數投入戰場,但傷亡之數,已經過半!


    飛鴿傳書,向總宮求援,增派高手,路程上已來不及,隻有著令狼虎總管加入戰圈,攔阻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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