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經珩似乎是想讓她別鬧,給她夾了個菜:“桑桑,吃這個。”


    鹿桑桑喜滋滋地吃下去了,她感覺這小互動還挺甜蜜。


    於是吃完人夾的菜不久,又暗搓搓地把腿伸過去。


    褲管包裹下的小腿溫熱有力,隻是下一秒,他又避開了。


    鹿桑桑眯了眯眼,佯裝不經意的,把腳一下踩在了人鞋上。


    “……”


    段經珩吃著飯,抬眸看了她一眼:“怎麽不吃?晚上還有晚自習吧,吃完快回去。”


    鹿桑桑哼了聲,什麽啊,老是趕她走。


    她不太高興,人往後一靠時手肘不小心碰掉了勺子。


    鹿桑桑悶悶地俯身去撿。


    勺子掉在了桌下偏裏的位置,鹿桑桑彎腰下去的時候腳自然往回收。而此時,她也正好看到了自己的腳從……從段敬懷鞋上挪開了?!


    段敬懷的鞋是白色的,在她挪開後,他的半邊鞋麵和鞋帶都帶了印記。


    那瞬間,鹿桑桑臉都綠了:“…………”


    所以,她剛才去磨蹭的腿,也是段敬懷的?!


    “桑桑?你在幹什麽。”段經珩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鹿桑桑僵硬地直起身體,眼神往段敬懷臉上瞥了一眼。後者也在看著她,他臉上分明是看不出什麽表情的,可那會的鹿桑桑卻覺得他的眼神在殺她!


    不動聲色,卻直擊她的心髒。


    “我,我吃飽了!”鹿桑桑立刻揪住了自己的書包。


    段經珩:“嗯?你沒吃多少。”


    “但我吃飽了!”鹿桑桑從椅子上站起來,“再慢一點趕不上晚自習,我先走了!”


    說完,她背上書包就往外衝,藍白的校服一瞬間消失在餐廳門口,速度快得很。


    “誒,你……”段經珩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失笑,“這小姑娘怎麽回事,咋咋唬唬的。”


    段敬懷吃了口菜,放下了筷子。


    “學校的橫幅是她弄的?”段敬懷問。


    段經珩清咳了聲:“你也看到了。”


    段敬懷眉頭皺起:“你自己注意點,她就住我們家附近。”


    段經珩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人是未成年,而且兩家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讓家裏人知道了,他一個大男人先說不清楚。


    “沒事,她就一小姑娘,鬧著玩的。”段經珩笑道,“不過確實蠻可愛的,對吧哥。”


    段敬懷重新拿起了筷子,想起方才弄錯人,一直往他腿上貼的腿。


    “可不可愛不知道,鬧是挺會鬧。”


    ——


    段敬懷和段經珩大學是同一所學校,隻是一個是經管的,一個在醫學院。鹿桑桑當初拉的橫幅在學校人流最大的地方,所以段敬懷也看到了。


    段敬懷知道鹿桑桑曾經做過的蠢事,除了這件,其他零零散散的他都知道,因為他也算旁觀者之一。但那時,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和自己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最後會喜結連理。


    晚上六點多,段敬懷父母回來了,一家人一塊吃飯。他們家吃飯一如既往的無聊,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是貫徹到底了。


    鹿桑桑也真覺得這氣氛憋得慌,但好在用餐時間不久,她也很快解脫了。


    晚飯後,眾人起身去了客廳,就段敬懷和鹿桑桑被留下喝湯。


    祝文君:“你們倆工作都辛苦,這湯我讓阿姨煮了一個下午,補補身子。”


    段敬懷從前也經常喝家裏的湯,所以沒覺得哪裏有問題,隻慢條斯理地喝著。


    但鹿桑桑不一樣,她平日裏就不喜歡喝湯,更何況還是這種有中藥味的。所以她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難以下咽。


    喝的時候,她的眼珠子也一直跟著祝文君,就等著一個時間“做個弊”。


    中途好不容易等到祝文君一個轉頭往廚房裏去時,她立馬將自己那碗端了起來,但左看右看,就是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給她倒。


    一個扭頭,看見段敬懷前麵空空如也的碗。她那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抽筋了,竟下意識將自己的換給了他。


    “?”


    “……”


    鹿桑桑常常做這種事,她自小到大的好友楊任熙寵著她,所以總由著她。久而久之也就把鹿桑桑慣出了毛病,不喜歡吃的都能跟楊任熙換。


    可這會換了之後,鹿桑桑猛然意識到這人雖是他丈夫,可他不比會給她打掩護的楊任熙啊……驚了一秒後,鹿桑桑在段敬懷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再次伸出手,想換回來。


    結果祝文君又回來了。


    鹿桑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祝文君看了兩人一眼:“哎呀敬懷,你怎麽喝這麽慢呢,你看看桑桑都喝完了,趕緊喝。”


    段敬懷:“……”


    鹿桑桑抿了抿唇,眼神可憐兮兮的,在祝文君看不見的角度拉了拉段敬懷的衣袖:拜托!


    段敬懷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


    鹿桑桑苦了臉,小聲道:“我喝不下,中藥味太濃了。”


    段敬懷望著她,似是不為所動。


    鹿桑桑歎了口氣,認命了。


    然而,就在她以為他要“舉報”她的時候,她看到段敬懷端起了那一大碗湯,喝了兩口。


    鹿桑桑頓了一下,有點愣住了。


    “謝……謝謝啊。”


    段敬懷三兩下把湯喝完了,喝完後,不忘擰著眉訓斥她:“小孩子心性。”


    鹿桑桑咧著嘴笑:“謝謝老公。”


    段敬懷又無話可說了。


    喝完湯後小輩們在客廳和幾位長輩聊了一會天,之後天色不早,段敬懷和鹿桑桑就被家裏人留了下來。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桑桑,這是敬懷的房間,你也還沒來過吧。”祝文君道。


    鹿桑桑四下掃了幾眼:“對啊,哇……好多書。”


    “敬懷他就是喜歡看書。”祝文君笑道,“好了,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媽晚安~”


    “晚安,好好睡啊。”


    祝文君走後,鹿桑桑也徹底放鬆下來了。她在床邊坐下,看了眼邊上專門放好的兩套睡衣。


    “我們今天一起睡。”鹿桑桑就是隨口一說,她當然知道今天肯定是一起睡,隻是她這話聽起像問句。


    段敬懷一頓,回頭看她:“如果你想睡客房,我不攔你。”


    鹿桑桑眨巴著大眼睛:“你是在挑戰奶奶她們的權威嗎,前一秒人還在催生,下一秒你就要分房。”


    第8章


    分房是常態。


    兩人在家也沒有一起睡過。


    但段敬懷和鹿桑桑都清楚,既然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兩人不可能分房睡。


    段敬懷看著倒打一耙的鹿桑桑,無言。他也知道他再說一句,她一定能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他自問說不過她。


    “你去洗澡吧。”段敬懷轉開了話題。


    鹿桑桑也不糾纏了,“我還要回個電話,你先去洗澡?”


    段敬懷點了頭,也沒說什麽,拿上睡衣進了浴室。


    鹿桑桑見他進去了便跟助理打了個電話交待了一些事,打完電話後,閑著無聊,便起身在段敬懷房間閑逛。


    段敬懷應該也是大半年沒在這住過了,沒有什麽生活的痕跡。她走到了書架邊上,掠過一排排高深莫測的醫學書籍,目光最後落在了一旁幾個相框上。


    總共五個相框,大小不一,裏麵的段敬懷也是大小不一,成人時代的,學生時代,還有小孩子模樣的。那張大概也就八九歲,他旁邊那個比他矮些的,應該是段經珩。


    一麵容嚴肅一笑意盎然,一個表情就把兩個人很明顯的區分了出來。


    “果然從小就是小正經。”鹿桑桑伸手摸了摸,“而且越長大越嚇人。”


    伸手挪向旁邊那個人,鹿桑桑抿了抿唇,“兩個人性格也差太大了吧。”


    鹿桑桑看著段經珩的照片,心裏有些感慨。


    隻是感慨而已,她對段經珩已經沒了當初那心思,應該說,在她和段敬懷意外上床那天起這心思就被強製性掐滅了。


    “看歸看,不用上手。”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鹿桑桑嚇了一跳,回頭便看到穿著睡袍的段敬懷站那。


    “啊,我,我沒看他,我是在看你的!”


    此地無銀便是如此。


    段敬懷臉上寫著“我也用不著你看”的字樣,指了指床上的睡衣,“去洗澡,我想睡。”


    “……”


    “想睡……”鹿桑桑麵色驚悚。


    我?


    段敬懷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忍了忍,說:“我說我想睡覺。”


    “喔。”鹿桑桑訕笑,“好的,那我快點,不吵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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