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不得不承認鄉村醫生的配合該是多麽重要。她想起第一天在小陸老家的村裏體檢,當夏薇他們來到醫務室,院子裏來了很多村民,可鄉村醫生還未來開門,更別說維持秩序。村民們都擁擠地舉著身份證,亂作一團。整個上午體檢都是鬧哄哄的,人也被吵得昏頭腦脹,還把手給弄傷了。


    夏薇想著,還得給鄉村醫生加強責任心和業務能力培訓啊。


    下午,夏薇將重性精神病人隨訪資料錄入係統,快下班的時候,和阿樂又聊上了。阿樂竟問一些不相幹的事,讓夏薇無法回答。他說:“你若想我來南京我就來,如果不想,我就不去了。”夏薇回答道:“你自己做決定吧,要以家庭為重,你我都是相互的過客,而隻有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阿樂再沒有回信息,他也許還是有顧慮的,想留在河南老家,可那裏工資沒有南京高,如果來南京,就意味著又要麵臨夫妻分居,很難取舍。也是人之常情。


    夏薇下班回到家,打開電腦,看見了阿樂的留言信息:“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夏薇回道:“沒事。”想起阿樂應該還是很介意自己的,不然,下午聊天時還非要夏薇把手上的外傷拍照發給他看,有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真心朋友也很自足。


    早上,在去村裏體檢的路上,大家都在議論老紀和鄉村醫生老倪的事情。


    那天,老紀對村醫老倪說:“周四和周五在你們村體檢,體檢人群是依一九五五年之前出生的人。”


    老倪問:“慢病的人體檢嗎?”


    “慢病的人也是六十歲以上才可以體檢,六十歲以下不參加這次的體檢。”老倪回到醫務室,當同事問他體檢安排時,他說:“我隻聽到是星期四和星期五,不知道到底是哪天。”


    同事繼續問道:“這次是多大年齡的人體檢啊?”


    “好像是五十五歲以上。”


    同事急了:“上次開例會時不是說這次體檢是六十歲以上的人嗎?怎麽又改成五十五歲以上了?”


    老倪這才說道:“我那一天喝酒了,也不知道老紀叫了半天說了什麽。我都被他叫糊塗了。”


    同事隻得又電話過來問明情況。一車的人都在說老倪這酒真的不該喝,把事情也給忘了。也有人說:“老紀也不好好說話,把老倪給繞糊塗了。”你一言我一語,不覺車子已經到了鄉村醫生的家門口,大家開始忙活起來。


    夏薇中午回到單位,依然忙著錄入隨訪資料。這時,阿樂發來信息說:“你的小說在好多網站都能看到。”夏薇趕忙收索,正如阿樂所說,很多網站都轉載了,感覺蠻有成就感的。


    然而,她想起了銀行的起訴,就提前下班,去縣裏以前辦信用的銀行去請求撤訴。


    夏薇來到銀行的營業大廳,工作人員得知她的情況後,領著她乘坐電梯來到四樓的辦公區,當夏薇把法院傳票拿出來請求撤訴時,工作人員看了傳票,搖了搖頭說:“這個不是我們起訴的,要去南京總行撤訴。”夏薇這才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工作人員把她送到門口,夏薇一個人來到走廊的盡頭,用手去拉走廊裏到電梯間的玻璃門,可怎麽也拉不開,是怎麽回事?夏薇對著門琢磨了一會,還是沒有看明白,就扭過頭去想問工作人員,就在扭過頭的一刹那,夏薇看到了門邊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有個像電燈開關樣的東西,她把開關往下一按,玻璃門自動打開了,夏薇看著玻璃門笑了。


    法院就要開庭,夏薇安排好了工作,上午體檢結束後,她快速地吃完午飯就乘車去了南京。


    她讓勤勤給掛了婦科的號,上次在南京的檢查醫生囑咐三個月後複查,自己一直忙著也沒顧得這些,就想乘著這次機會,把婦科複查一下,複查結束後再去總行協商撤訴的事情。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夏薇乘坐地鐵直接來到勤勤的單位,拿著掛號單,就直奔婦科去了。


    在醫院的婦科,夏薇把掛號單拿出遞給大廳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一看排號,說:“已經到了,進去到第七診室。”


    夏薇來到第七診室,看見有很多女性在等候著檢查,她把病曆和號單遞給就診醫生,沒一會兒,醫生喊道:“夏薇,請進來。”


    夏薇在一個醫生的身旁坐下,環顧了一下診室,裏麵有三個醫生,一個年輕醫生問病史寫紙質病曆,一個專家坐在對麵的桌子上給病人診療,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醫生在電腦旁錄入患者信息資料。


    問病史的年輕醫生把寫好的病曆放在一旁,開出了繳費單,夏薇看著繳費單,這才發現是勤勤的名字,可病曆明明是自己的啊,怎麽會寫勤勤的名字呢,也刷不了醫保卡啊,這時,勤勤打來電話說:“媽媽,你現在檢查了嗎?”


    “還沒有呢,掛號是你的名字,不好開我的名字繳費,我醫保卡裏有錢,沒有帶現金過來,怎麽辦啊?”


    “哦,我正想跟你說呢,你去掛號處用你的醫保卡重新掛那個專家的號,這樣就可以改過來了,因為掛號的係統裏沒有你的名字,所以,你的醫保卡用不了。”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掛號處重新掛號。”夏薇恍然大悟地說。


    “你也可以去門診大廳的自助掛號機上掛號,這樣可以節省排隊的時間。”


    “好啊,我馬上就去。”夏薇拿著醫保卡來到門診大廳,在自助掛號機子上開始操作,可是,剛把醫保卡插進去,就有提示:隻對市區醫保卡掛號使用。夏薇隻得去掛號處排隊掛號。下午掛號的人不多,夏薇掛了號,來到診室遞給醫生說:“醫生,我重新掛號了,你就用我的醫保卡開單繳費吧,我沒有帶現金過來。”


    醫生看著夏薇手中的掛號單,接過去,拿著夏薇的醫保卡開單。


    繳完費過來,醫生讓夏薇自己去裏麵的檢查台上睡下,夏薇躺好後,那個年輕寫病曆的醫生過來給夏薇做檢查,取標本。


    夏薇躺在檢查床上,眼睛看著醫生在戴一次性手套,然後拿著窺陰器的手摸摸這,又摸摸那,然後又找東西似的,半晌才找到取標本的袋子……她的動作生疏而笨拙。夏薇知道,她一定是個剛剛畢業或實習的大學生。夏薇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隻能這樣,不可以為難年輕人。


    檢查時,夏薇感覺有點疼,檢查結束,夏薇看到小醫生手中的標本刷上有鮮紅的血,心裏好一陣難受,夏薇清楚地知道,小醫生用力過猛出血了。夏薇起身問道:“怎麽會有血啊?”


    小醫生紅著臉說:“沒事,一般取完標本都會有點出血。”


    夏薇就裝作無知的樣子說:“哦,我還以為哪裏破了呢。”


    “沒有啊,感覺蠻好的。”


    夏薇也沒再說什麽,說了聲:“謝謝!”便接過醫生遞來的標本。


    小醫生說:“你把標本送到出門右邊的標本間,十天後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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