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進了副總裁辦公室,榮祈湛先去後邊的休息室洗澡換衣服。昭昭就坐在休息室的大床上等他。


    可等她看到榮祈湛赤著上身從浴室裏走出來時,卻在他臉上、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潮紅。


    昭昭趕緊走過去,抬手摸了摸榮祈湛的額頭,“啊!好燙!湛哥哥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有點燒,沒關係。”可是榮祈湛剛說完,身上卻打了下晃。


    昭昭嚇了一跳,趕緊扶他去床上躺下,又幫他蓋好被子,然後有些小埋怨地說:“還說沒事!連身上都這麽燙呢!”


    昭昭轉身想下床出去找小劉要些感冒藥,卻被榮祈湛拉住胳膊,一把給拽了回去。


    “寶寶,陪我躺一會兒。你比什麽藥都好使……”


    第四十章


    昭昭被榮祈湛拽回床上,然後被他像無尾熊一樣抱得緊緊地,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昭昭想從榮祈湛懷裏出來,去給他拿點藥,但是怎麽掙也掙不開,反倒是她一動,對方就抱得更緊。


    最後沒辦法,昭昭隻能老老實實地躺在榮祈湛懷裏,心想,算了,就這樣陪他睡吧,等一會兒他醒了再去給他弄感冒藥吃。


    就在昭昭即將迷迷糊糊睡著之際,她突然感覺榮祈湛一側的肩上似乎附著著一塊淺色的東西。


    瞌睡蟲瞬間被趕跑了,昭昭小心地撐起頭,向榮祈湛那側肩膀看去,隻見一個異常清晰的淺白色牙印在他泛紅的肩頭顯現出來。


    她努力從榮祈湛懷裏抽出一隻胳膊,抬手撫上去,看了一會兒,昭昭確認了,那個牙印就是上一世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她的貂形本身給他咬出來的。


    看著這個印記,前世那些記憶一幕幕閃過腦海,今生兩個人相處的畫麵也不斷浮現,很快大顆大顆的淚滴從昭昭眼中汩汩湧出,她在心裏不停地責怪自己,怎麽會以為愛錯人了呢,怎麽會認為他不是太子呢。


    收回撫在榮祈湛肩頭的手,昭昭捂住自己的嘴,怕哭出聲來,可卻越哭越凶,努力壓抑的結果就是哭到打嗝,最後到底還是吵醒了睡夢中的人。


    帶著些初醒的沙啞,榮祈湛有些著急地問韓昭昭:“哭什麽?怎麽了?寶寶,你怎麽了?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太正常,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昭昭一把摟住榮祈湛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胸口,一邊哭一邊悶聲說:“對不起!湛哥哥,對不起!我做了件很錯的事。我懷疑你了。”


    榮祈湛把韓昭昭的臉挖出來,親了親她哭紅的眼睛,對她說:“不管你做錯什麽,我都原諒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嗯!”昭昭點了點頭。


    隨後昭昭就把從昨天看舞台劇開始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榮祈湛。


    “所以,從昨天回家開始你就魂不守舍的,是因為害怕自己愛錯了人?”榮祈湛問韓昭昭。


    昭昭心虛地點了點頭,“嗯!”


    “所以,你現在愛的是我,對嗎?你愛的是現在的我,對嗎?”榮祈湛繼續問,他聲音裏似乎帶了一絲顫抖。


    昭昭抬頭看了他一眼,感覺他關注的點好像跟她不太一樣,但是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頭,“嗯!”


    榮祈湛在小丫頭第二次點頭後,捧起她的臉就是一頓暴風驟雨般的吻。他的寶寶愛的是他,是今生的他,不是因為他是榮桓的轉世而愛他。這個認知讓榮祈湛滿心狂喜。


    好半天,昭昭被榮祈湛吻得快上不來氣了,不得不推打起他。


    小丫頭的掙紮讓狂喜中的榮祈湛清醒了點,他摟緊昭昭,開心地說:“寶寶,謝謝你愛我!”


    昭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雖然被湛哥哥吻痛了,但是她心裏很高興。不過她突然想起那個印記的事,就問榮祈湛:“湛哥哥,你肩頭這個印記,我昨天看還沒有呢,今天怎麽就顯現出來了?”


    榮祈湛揉著她的頭發,告訴她:“我肩頭這個牙印似的胎記其實從我出生時就有,但是隨著我越來越大,它就越來越淡,後來隻有在我發燒,燒得身體變紅時,才能顯現出來,所以你昨天看時就沒有。嗬嗬,寶寶,沒想到,這個印記居然是你留給我的。小時候我還納悶,心想自己出生時候到底被什麽給咬了,才會留這麽個印?原來是上一世被一隻壞小貂給咬了!”


    榮祈湛又摸了摸自己胸口,垂眸看著懷裏羞紅了臉的小家夥,說:“今生我這裏被你咬了兩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留一個印?”


    昭昭聽了更害羞了,直接把臉整個貼進榮祈湛的胸膛,又捂住了耳朵,幹脆不聽不看,做起了縮頭烏龜。


    “哈哈哈……,這麽害羞嗎?”榮祈湛抱緊他的小貂,開心地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榮祈湛把嘴探到昭昭的耳邊,輕聲對她說:“寶寶,結完婚,等你本科畢業後那個假期,咱們去蜜月旅行,然後把故地都重遊一遍,怎麽樣?我想試試能不能喚起自己前生的記憶。我總有種感覺,再去一次那些地方,我就會想起來。”


    昭昭聞言,把頭從榮祈湛懷裏抬起來,看著他說:“嗯!我都聽你的。不過,湛哥哥就算你今生永遠都想不起來前世的事,我也不介意,我依然會好好愛你的。”


    榮祈湛親了親她的小臉,再次擁緊她,“謝謝你,我的小貂!”


    *


    一般平時不愛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就是來勢洶洶,榮祈湛這次發燒整整燒了兩天,幾乎全年不休的榮氏集團副總裁,破天荒地休息了兩天。


    這兩天,榮母幹脆住在了鴻華家園,親自照顧榮祈湛,因為還有不到五天就是榮祈湛和韓昭昭的婚禮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榮祈湛居然病了,榮母能不著急嗎?而她更怕自己兒子再把韓昭昭也給傳染病了。


    於是在榮母地看管下,榮祈湛和韓昭昭在登記後破天荒地第一次分房睡了。


    可是愛到深處的兩個人,根本受不了夜裏身旁沒有對方的狀態。於是半夜裏,就見兩個偷偷摸摸的人分別從主臥和客臥悄悄地走了出來。在二樓過道中央,兩個人剛好碰到,雙方均是一怔,隨即默契地無聲笑了出來。


    榮祈湛怕傳染韓昭昭,自己戴了口罩,他走過去,摟住小丫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寶寶,去你房間,我陪你睡到五點,然後我再偷偷回來,那樣咱媽就不會發現了。”


    昭昭搖了搖頭,悄聲說:“我去你那,你病了不能瞎折騰。”見榮祈湛還要說什麽,她馬上打斷他,“噓!別說了,聽我的。走!”


    就這樣,兩個人偷偷回了榮祈湛住的客臥。上了床,榮祈湛滿足地抱住小丫頭,昭昭也迅速在他的懷裏找到自己最熟悉的位置,很快他們就睡了過去。結果這麽一睡就睡沉了,直到早上七點才相繼醒來。


    醒來後的兩個人,看到虎著臉站在床邊的榮母都嚇了一跳。


    “媽媽,別生氣,是我……”昭昭乖乖地要跟榮母承認錯誤,卻被打斷。


    “好啦!就我是惡人。都給我趕緊起來吃藥!昭昭也要吃預防感冒的藥。”榮母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轉身先出去了。不過她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兒子兒媳感情好,這可是件好事。


    十分遵盧醫生醫囑的榮祈湛,每天按時吃藥、吃飯、睡覺,終於逐漸恢複了健康。他是想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自己婚禮上,這可是他盼了一千多年的大婚。


    見兒子狀態恢複了,兒媳身體沒有問題,榮母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接著馬上打道回府為他們的婚禮做最後的準備。


    *


    春末夏初,天氣不冷不熱大概是辦婚禮最好的時節了。


    榮祈湛懷著無比喜悅的心情終於迎來了他與韓昭昭大婚的日子。


    婚禮全程為中式古風風格。韓昭昭是在她和韓爸爸曾經生活的那個家裏出嫁。雖然她本家已經沒有近親了,但是榮母和外婆為她準備了全套的嫁妝。


    其實韓爸爸也早就為她準備了嫁妝,隻不過都折了現,所以韓昭昭即使不嫁入榮家,也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新娘妝容團隊和服裝團隊便按時到位。出嫁前婆家人已經不能過來陪著韓昭昭了,於是伴娘段穎彤就是新娘這邊的全權指揮。


    經過幾個小時的兵荒馬亂,完美的古典皇家風新娘新鮮出爐。妝容團隊和服裝團隊的兩位首席設計師,站在韓昭昭麵前一頓品評,一致認為這是她們職業生涯的巔峰之作。


    昭昭一臉古典妝容,一身大紅喜服,端坐在自己的喜床上,被她們誇得都快抬不起頭了。


    因為娘家人少,伴娘也就一個,所以兩支團隊的姑娘們很開心地充當了伴娘團,準備一會兒一起難為新郎那邊過來的人。


    想想都開心,她們要難為的,可是榮氏集團副總裁,榮家的太子爺榮祈湛,這個牛她們可以吹一輩子。


    很快新郎就來接親了。


    榮祈湛帶著伴郎鍾樊和一幫朋友熱熱鬧鬧地進了韓家大門,但是新娘閨房的門卻是鎖得嚴嚴實實的。


    本來姑娘們以為她們會嚴守閨房,然後好好難為下榮家太子,但不一會兒就被豪氣的新郎甩紅包甩到腿軟,很快全都倒戈,氣得段穎彤直罵她們沒骨氣。


    床上坐著的昭昭卻很開心,她一點都不想難為她的湛哥哥。


    段穎彤看著連新娘都要倒戈,更來氣了,站在喜床邊抬起一隻手不停地給自己扇風,想要給火大的自己降降溫。


    此時,鍾樊狀似不經意地走到段穎彤的身邊,眼睛看向別處,隨口說了一句:“氣什麽氣!等自己當新娘時,再使勁難為新郎吧!”說完,他又若無其事地走開了,好像剛剛那句話並不是特意說給段穎彤聽的。


    段穎彤看著鍾樊的背影莫名地紅了臉。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至於找鞋的環節那就更簡單了,原本新娘就攔著沒讓藏什麽難找的地方,現在再加上這群倒戈的姑娘們,那鞋一下子就被榮祈湛給找到了。


    榮祈湛單膝跪在床前,讓他的好兄弟們全背過身去,他要給新娘穿鞋了,而他媳婦兒的腳,隻有他自己能看。


    姑娘們在旁邊起著哄,笑榮家太子醋勁太大。背過身去的小夥子們也鬧著喊著,讓他快點穿。


    昭昭麵含甜笑地看著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有些羞怯地伸出一雙小腳,遞到他麵前。


    榮祈湛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看得都有些呆了。昭昭從沒化過妝,這次化的古典仕女妝,把她原本就姣好的麵容襯托得更加嬌豔。


    巴掌大的瓷白小臉上,遠岱般的眉,黑葡萄般的眼,一張嫣紅小口輕抿微咬,額間貼著珠光花鈿,頭發盤起,帶著金釵仿點翠鳳冠,配著身上齊製大紅暗銀鳳紋禮服,讓昭昭看起來就如同從古代畫軸中走出的絕美仕女,令榮祈湛一眼都不願錯開。這一刻,他堅信她就是妖精,迷了他眼的妖精。


    昭昭也看著他的湛哥哥挪不開眼,今天的榮祈湛比試裝那天更讓人心動,攏起的頭發束在黑色白玉頭冠裏,清俊的麵龐因他眼中帶了道欣喜的光而顯得異常耀眼,配著身上齊製太子品級大婚禮服,整個人就如同天庭仙君降臨人間,昭昭覺得自己怎麽看也看不夠。


    段穎彤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啥也不做,就在那呆呆地深情對望,無奈地直扶額,再耽誤下去,後邊的婚禮還要不要辦了,一堆人還在榮家和酒店等著呢。


    “咳咳……,那個我說你倆差不多得了,快穿鞋吧!”段穎彤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向榮祈湛,對他說,“小榮總,您家裏還等著你們回去拜堂呢!咱先穿鞋唄!”


    榮祈湛聞言總算是從他媳婦兒的盛世美顏中清醒過來,低頭看了看昭昭白白淨淨的小腳,握住,拿到嘴邊親了親,感覺不過癮又咬了一口。


    “嘶~!”昭昭倒不是被咬疼了,隻是被嚇了一跳,她嗔怪地瞪了榮祈湛一眼,又輕輕踢了踢被他握住的那隻腳,害羞地說,“別鬧,快穿!”


    旁邊看著的姑娘們哄笑起來。而背過身去的小夥子們因為看不到,也不停地起哄,“小榮總,穿上了嗎?穿個鞋這麽難嗎?是不是新娘子腳太漂亮,讓你情難自禁了?”


    “都給我閉嘴!老實等著!”榮祈湛樂嗬嗬地訓了自己兄弟團一通,然後開始穩穩當當地給韓昭昭穿鞋。


    不一會兒婚鞋總算是穿完了,榮祈湛扶著韓昭昭下了地。


    接著,兩個人來到韓修遠的遺像前,雙雙跪下,給韓修遠磕了三個頭。


    榮祈湛看著韓修遠含笑的遺像說:“嶽父大人,今天昭昭我給帶走了!我跟您保證,以後的日子裏,我會永遠愛她,照顧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謝謝您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把昭昭這塊珍寶給了我,我會永遠珍惜她的!”


    昭昭有些哽咽了,她雖然沒有真正做過韓修遠的女兒,可是記憶中韓修遠對原身的點點滴滴,讓她尤如親身經曆,再加上韓修遠在臨終前為原身做的種種安排,讓她穿過來後沒受過一丁點委屈,所以她十分感激這位韓爸爸,甚至在心裏早已把他當做了親生父親。


    等榮祈湛說完,昭昭看著照片,對韓修遠說:“爸爸,感謝您為韓昭昭,為我做的一切。今天我嫁人了,我會和榮祈湛好好過日子,一直幸福下去,讓您為我們做的每件事都有意義。”


    兩個人告別了韓爸爸,終於啟程要去榮家了。


    榮祈湛扶著小丫頭站起來,接著他一把抱起了自己的新娘,嚇得昭昭“啊”了一聲,然後捶了他胸口幾下。


    旁邊的姑娘們、小夥子們一起起哄,昭昭被鬧了個大紅臉。榮祈湛眼風掃過周圍的人,很有氣勢地說:“差不多得了啊!我媳婦兒害羞。”


    結果大家哄得更厲害了,他們都知道今天婚禮,榮祈湛不會真生氣。


    榮祈湛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小丫頭,不好意思地對她說:“寶寶,別羞了!今天我管不了他們。走,咱回榮家拜堂去!”說完他就抱著她往門外走。


    榮祈湛今天來接親,婚車用的是一台紅色悍馬。這台車是他十九歲時榮父送他的生日禮物,定製款,全球隻此一台,後來悍馬公司停產,這台車便成了絕版。


    之所以會選這台車來接親,是因為看中了它是紅色,還帶了個馬字。如果完全按照中式古禮成親,新郎是要騎馬備轎來接新娘的。但如今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榮祈湛就選了這台紅色悍馬過來接親。


    本來他是想親自開的,但因穿著新郎禮服不方便,就由鍾樊來開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榮家。榮祈湛又是一路抱著韓昭昭進的門,全程沒讓她的腳沾地。


    兩人完全按照古禮完成了拜堂的環節,最後在司儀喊“禮成”的那一刻,榮祈湛十分激動,至此他才感覺韓昭昭已經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女人了,甚至在這一刻,他居然體會到了那跨越千年的執念被完成時的狂喜。


    榮祈湛激動地抱住韓昭昭,低頭深吻住她,此時他隻想吻住她。


    昭昭雖然害羞,但還是滿心歡喜地接受著榮祈湛的吻,她知道他是在高興,而她也高興。


    此刻一對新人,哪怕被親友們和各種起哄聲團團包圍,但他們仿佛都看不見,聽不見了,隻沉浸在這個火熱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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