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跟昭昭度蜜月時,我們去了銀鬆林。在那裏我想起了所有過往。包括這一千年來你為昭昭所做的一切。當時我就猜你會跟著她過來,便想找出你。但是我查了很多人,卻感覺哪個都不像。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藏到昭昭的學校裏。這兩天為了查古墓的事,昭昭跟我提到了你。我問過你的經曆後才猜出了你是誰。


    “祥風,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你的感激之情,現在我隻能對你說兩個字——謝謝!”


    這番話令程維度也激動起來,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突然唰地起身,撲通一聲單膝跪倒在榮祈湛麵前,眼中含淚,哽咽著說:“殿下,微臣幸不辱命!”


    榮祈湛急忙對他說:“祥風,現在早已不是齊朝,我也早已不是什麽太子殿下,不要再行如此大禮。你這樣讓我心裏很愧疚。為了我的一句囑托,你不但耗費了自己的一魂一魄,還守了昭昭千年,現在又陪著她來到這裏。我除了感激,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祥風,真的謝謝!”


    “殿下,如果上一世不是您在其他天師合力圍剿我時出手相救,我可能早已魂飛魄散。後來,更是您對我的知遇之恩,讓我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負。如今,能為您守護住最心愛的人,並在千年後等到你們的相遇,這讓我十分開心。可即便如此,也報答不了您對我恩情的萬分之一。所以請千萬別再說‘謝’這個字。我慚愧啊!”


    跪在地上的程維度情緒過於激動,說什麽都不肯起身,榮祈湛隻好繞過茶桌強行扶起他。


    然而就在起身的那一刻,程維度身體突然打了個晃。雖然他極力穩住自己,但榮祈湛還是看出了不妥。


    “祥風,先不說那些過往的事,你現在這是怎麽了?舍掉的那一魂一魄可還有辦法收回來?”榮祈湛緊張地問。


    程維度笑了笑:“殿下不用緊張,我既然敢舍,就自然有辦法收回來。您不用擔心我。”


    榮祈湛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慮:“你說的是真的?”


    “嗯!放心吧!我的能力您還不清楚?否則我怎麽可能在昭昭來這兒的第一天就找到她,同時還找到了這具失魂之身,並棲附於內。”


    榮祈湛還想問些什麽,可還沒等他開口,程維度就直接打斷道:“殿下,咱們還是說說那塊地吧。我真的沒事,您放心好嗎?”


    榮祈湛看了程維度一會兒,無奈地點了點頭,在這方麵他似乎真的幫不上太大的忙,畢竟兩世他都未曾修煉過任何玄學之術。


    “別再稱呼我為殿下了,我也不再叫你祥風,就讓上一世的種種留在上一世吧。現在我們是朋友,平等的朋友。你叫我祈湛或者阿湛都可以,我就叫你維度吧。”


    “好!”


    兩個人又分別坐回了各自的座位。


    坐好後,榮祈湛舉起茶杯對程維度說:“維度,以茶代酒,咱們碰一杯吧。老朋友,久違了!”


    程維度也舉起茶杯,伸過去跟榮祈湛碰了一下:“祈湛,再次見到你,並被你認出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以茶代酒,幹杯!”


    說完,兩個人仰頭飲盡了杯中之茶。


    放下茶杯,程維度先開口:“祈湛,說說那塊地吧。我聽昭昭說了一通,現在隻是略知一二,你再跟我詳細說說。”


    “好!”


    隨後榮祈湛就把那塊地的基本情況跟程維度說了一遍。


    聽完榮祈湛的講述,程維度對他說:“這樣吧,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今天我帶了工具來。”


    “也好!”


    說走就走,兩個人立即起身離開了茶室。


    不一會兒,他們開車來到了市北的那塊荒地。


    站在地塊外圍,程維度放眼四望,看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好地方啊!風水極佳,確實是適宜立墓之地。此處背靠宣武山,前有京西水係,明堂開闊,中聚生氣。祈湛,這樣的地方確實可能有古墓,甚至是帝陵。”


    接著,程維度指著這塊地比外圍高出的部分說:“你看,這高出來的地方,很像古人修墓時夯築的封土。一是土色有異,二是地表植被不豐,草木枯黃,這些都是佐證。等我再掘一些土樣出來看看。”


    說完,程維度轉身回車上取了工具,然後拿著工具往地塊裏邊走去,榮祈湛一直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在一個土丘附近,程維度停了下來。


    “好,就這裏吧!”語畢,他挖了下去。


    一鏟上來,程維度細細地看了看鏟中土層的分布,看過後他轉頭對榮祈湛說:“確定無疑了,這下邊肯定有古墓,而且古墓的級別應該還不低。你看……”


    至此,榮祈湛終於完全確定了這塊地的實際情況。


    第五十三章


    由於確定了市北那塊地底下確實有古墓,榮祈湛決定放棄參與此次拍賣,並準備撤回所有相關工作,還準備找機會就此事提示下政府相關部門。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此時卻有人開始向榮氏集團發難了。


    一段時間裏,市麵上突然冒出好多關於榮氏集團的不利消息,並開始在經濟圈裏瘋傳。


    有抓住之前榮氏集團砍項目說事的,傳其資金鏈要斷;有因年初榮氏集團壓縮投資計劃而猜測的,傳其資金麵緊張;甚至還有人傳榮氏集團要被其他大企業收購了。總之,突然間謠言四起。


    *


    榮氏集團高層會議上。


    榮敬堂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集團關於運營方麵的高層會議了,他甚至準備今年下半年就退休,並把總裁之位交給自己兒子榮祈湛。可沒想到此時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必須站出來鎮住局麵。


    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看著下邊榮氏集團精英中的精英,榮敬堂開口道:“沒什麽大事。榮氏集團樹大根深,這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還能被幾條謠言擊倒?下麵,請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榮祈湛點了點頭:“那我先說!這次針對榮氏集團的謠言,應該是衝著市北那塊地來的。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謠言大概源於咱們的老對手,黎氏企業。”


    聞言,幾位高管隨聲附和,表示讚同。其實這很明顯,因為在市北那塊地的項目上,目前能跟榮氏集團競爭的,就隻有黎氏企業一家。其他公司做這樣的事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一旦被發現,還會得罪榮家,得不償失。


    榮祈湛接著說:“其實那塊地我本來已經不想要了,這些天正準備跟大家研究撤出的事。不過沒想到,對方居然先擺了咱們一道,既然這樣,我還就不撤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們先動手,那就別怪我無情。”


    大家聽了榮祈湛的話紛紛表示不解。市北那塊地的開發前景一直被業界看好,堪稱地王,榮氏集團也一直在努力爭取它。而此時榮大太子卻說他原本不想要了,還準備撤出,然後在黎家發難後,他又不撤了。


    這到底是怎麽個操作?又不是小孩玩家家酒,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所有人都聽得雲裏霧裏。


    看著會議室裏的幾位高管都在呆愣愣地瞅著自己,榮祈湛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把那塊地底下有古墓的情況跟大家做了一個簡單介紹。


    這時大家這才明白榮祈湛說要撤出的原因,但又開始納悶,剛剛他為什麽說又不撤了?


    “我說不撤了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榮氏集團所有的動作,都要表現得好像依然要全力爭取那塊地一般。拍賣會我們要去參加,舉牌我們也要舉,隻不過在最後時刻,一定要讓黎氏企業贏得那塊地。懂了嗎?”榮祈湛詳細講了下他的策略。


    鍾樊眼光一亮:“小榮總,你的意思是,要讓黎氏企業花高價買到那塊地,結果拍到後卻不能開發,最後砸手裏?”


    “對!目前,以黎家自有資金絕對沒辦法完成此次拍賣,他們一定會引入大量的融資資金。可是這些資金都是有成本的,我猜,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短期債務。


    “而那塊地,地底下的秘密一旦被發現,一切開發行為將全部被叫停。接下來,政府會對其展開勘查、發掘和保護等工作。而做完這些工作需要的時間將難以估量。


    “土地開發被叫停,叫停時間不可預估,那麽短期內這塊地就不會產生任何效益。沒有效益,黎氏企業就無法償還那些債務,尤其是短期債務。


    “雖然政府會為那塊地進行補償,但按照慣例,補償一定是在整座古墓發掘完畢後。所以,我估計黎氏企業的資金鏈挺不到那個時候就會斷裂。”


    說到這,榮祈湛停了一下,他抬起頭看了看在座的諸位,嘴角挑起一絲令人玩味的笑意,然後意氣風發地說:“那個時候,就是咱們榮氏集團全麵收購黎氏企業的時候。這一次,我要永絕後患!”


    榮敬堂坐在上位,靜靜地看著自己兒子,心中不由得生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慨,但更多的是一份驕傲,一種榮家後繼有人的欣慰。


    鍾樊在聽了榮祈湛的計劃後,很是激動:“小榮總,我主動請纓!讓我做此次黎氏企業收購案的先鋒吧。我希望能夠負責從現在開始到拍賣會前的所有工作。”


    榮祈湛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原本榮祈湛也是想讓鍾樊來做先鋒的。上一世,鍾大將軍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一世一定要讓他贏回自己的榮譽,雖然此時已經沒了你死我活的真實戰場,但商場如戰場,很多時候那是另一種你死我活的殘酷。


    又分配了幾項工作後,榮祈湛做最後總結:


    “現在大家知道了我的全盤計劃,那麽對於那些謠言咱們要做的就是聽之任之,誰也不用去辟謠。此時讓對手越得意越好,越得意就越容易放鬆警惕。


    “還有,請大家注意保密。如果今天的會議內容有一點點泄露,我一定能找出那個人。到時候,這個人就別想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了。我榮家不要的人,我看哪家敢收!”


    *


    時光匆匆,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六月。


    雖然榮氏集團和黎氏企業都在摩拳擦掌,但政府依然沒有啟動市北那塊地的拍賣程序。


    不過此時,榮祈湛的心已不在公事那邊了,因為他的大寶寶就要生小寶寶了。


    這天早上,榮祈湛看著挺個大肚子還非要去上學的韓昭昭,在汽車邊直接黑臉:“寶寶,咱們該辦休學了。你馬上就要生了,不能再這麽來回折騰。”


    這段時間,榮祈湛恨不得天天圍著韓昭昭轉,甚至連她上課都坐在旁邊,而公司的事則全扔給了鍾樊。


    “湛哥哥,你太草木皆兵了。我離預產期還有一周半呢,有什麽可怕的?再說醫生都告訴了,孕婦不可以總是坐著或者躺著,要有一定運動量的,這樣生小寶寶的時候才好生。”韓昭昭不為所動。


    榮祈湛拿小丫頭沒辦法,隻得小心翼翼扶她上車,然後回身接過李嬸準備的各種吃食,再從另一邊上車。


    現在為了照顧韓昭昭,榮祈湛已經不自己開車了,兩個人每天都是坐全叔的車去學校。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全叔發動了汽車。


    車行半路,韓昭昭突然感覺肚子很痛,她立即抓住榮祈湛的手,眼淚巴巴地看著他說:“湛哥哥,我,我肚子痛,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這句話立即讓榮祈湛慌了,他趕緊衝著前排的全叔喊:“全叔,醫院,去醫院!昭昭要生了。”


    “是!”全叔立即調轉車頭向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他們要去的醫院是榮氏集團旗下的一家私立醫院,位置離鴻華家園很遠,而此時他們剛從家裏出來,附近又沒有其他醫院,早上還堵車,所以他們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達醫院。


    車一停好,榮祈湛飛快地開門下車,然後小心地抱出韓昭昭,就這樣一路抱著她跑進了醫院。


    在病房裏安頓好後,昭昭又感覺自己似乎不那麽痛了。她躺在病床上拉著榮祈湛的一隻手,不好意思地說:“湛哥哥,我會不會鬧個烏龍啊!也許咱們的小寶寶今天不想出來呢?”


    榮祈湛用另一隻手掐了掐她的臉蛋:“不管他出不出來,你都得給我在這裏待著,一直待到他出來。你別想再四處亂跑。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嚇死我!”


    昭昭癟了癟嘴:“我又不是故意嚇你的,我自己也嚇壞了。湛哥哥,我聽你的,不亂跑了,就在這裏待到他出來吧!”說著她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這才乖!寶寶,不怕!湛哥哥一直在這陪著你,連你進產房我也陪著你,好不好?”榮祈湛其實心裏仍在打顫,他根本沒從之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


    剛剛當他看到一臉慘白的韓昭昭時,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飛了。他告訴自己就生這一個,以後再也不讓韓昭昭生孩子了,他可承受不了她有任何閃失。


    不一會兒,榮父榮母也趕到了。榮母還帶來罐濃濃的雞湯,她讓韓昭昭趁著沒發動趕緊把湯喝了,以便一會兒有力氣生孩子。


    昭昭乖乖地讓榮祈湛一勺一勺喂她喝湯。看著湛哥哥有些發抖的手,她心疼地說:“湛哥哥,我沒事,你別擔心。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啊?我沒那麽金貴呢!”


    “你就是金貴!你在我心裏比誰都金貴。寶寶,咱就這一胎,咱以後再也不生了。我看著你疼,我心也跟著疼。哪怕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這罪咱再不招了!”榮祈湛一邊說,一邊舀起一勺雞湯塞進韓昭昭的嘴裏。


    榮父榮母聽了榮祈湛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麽,雖然他們很希望自己能多些孫輩,但也尊重兩個孩子的決定,因為當年在生榮祈湛時他們經曆的過程可謂一言難盡,所以現在他們也理解自己兒子的心情。


    又過了一會兒,昭昭還沒有發動,榮祈湛便哄著她睡了,他想讓她多攢些體力,生孩子時好有力氣。


    而此時,醫院裏卻來了一個人。


    在病房外,榮祈湛看到來人,有些疑惑地問:“維度,你怎麽過來了?你知道昭昭要生了?”


    對於程維度的到來,榮祈湛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泛起一絲不詳地預感。


    而他的預感是對的。


    “你知道我是位天師。雖然在這副身體裏我不能施展什麽,但是追魂追魄的能力我還有。當年我就是這樣跟著昭昭的魂魄來到這裏。今天,我是察覺到她魂魄不穩才急忙跑過來的。她是要生了嗎?”程維度問道。


    榮祈湛一把抓住程維度的衣領,急急地問:“你說什麽?昭昭生個孩子為什麽會魂魄不穩?”


    程維度任他抓著:“你冷靜些!昭昭上一世是妖,她的魂魄跟人不一樣。這一世是有人特意留了這副身體給她,似是算準了她會來。不過妖的魂魄與人的身體不夠匹配,平時看不出什麽,但是一旦有些風吹草動,便會顯現出來。之前是我疏忽了,直到剛才發現昭昭的魂魄有所異動,我才想起這件事。”


    “那你說會有什麽後果?現在還能不能不生了?”榮祈湛發狂地追問著程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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