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守疆這才劃開接聽鍵,按下免提:“哪位?”


    “二十億,交換你的老婆和孩子,不要否認,付少,我知道你能拿得出這筆錢,付氏集團總8%的股份分紅,你可是一位隱形大富豪。”


    在場所有刑警都吃驚地看向付守疆,他們沒有一個知道付守疆還有這樣的身份背景,更不知道他是如此富裕!


    付守疆臉色沒有絲毫改變,“我在短時間內拿不出那麽多現金,銀行也不允許。”


    對方輕笑,“以為我要現金嗎?不,我更喜歡轉賬。下周二下午五點半,城市中心廣場,我會通知你轉賬賬戶,你隻要按時轉賬,就會在中心廣場看到你活著的、健全的,年輕漂亮的新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寶貝兒子。”


    “時間太緊,我所有資金都買了基金和定存,想要轉出來也要時間,而且我也沒有二十億……”


    “我已經給了你時間,你沒有可以跟你外公借,可以拿現金跟銀行抵押做快速貸款,下周二下午五點半。”


    手機裏沒聲音了,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全室一片寂靜,所有警察都呆呆地看著付守疆。


    劉興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們的隊長竟然是個豪?!


    第65章 定位信號


    付守疆也不在乎自己的底細被同事們知道,有錢人當警察、當工人、當科學家的多得是,並不多他一個。也許就是因為有足夠的錢可以支持他們的生活,他們才能更容易去堅持和實現自己的理想和願望,感謝為他們付出的長輩。


    在場的局長很淡定,他是在場者唯一一個知道付守疆身家底細的人,付守疆每年都有主動申報他的個人財產,這也是為了避免誤會。


    “小付,我們談談。”局長把人叫到一邊,問他:“你不是愛炫耀的人,至今為止恐怕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你的真實家底,這些綁匪能這麽清楚,應該仔細調查過你。咳,我知道我下麵問出來的話你可能不太愛聽,但是我必須要說。”


    付守疆點頭,很冷靜地道:“我知道您要說什麽。小夏和我結婚剛一個月,曉明不是她親生,根據以往的綁架案件來看,內部作案的人占到六成以上,目前來看小夏具有最大懷疑。”


    局長清清嗓子,“你清楚就好,這個案子你就不用……”


    “不,我想參加。”付守疆的表情不容拒絕。


    局長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會足夠冷靜。”


    “我很冷靜。”付守疆道:“另外,我沒有懷疑小夏,雖然我理智上把她放入了懷疑對象之一,我也會仔細調查她,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綁架者。”


    局長苦笑,“看,這就是我不願涉案者家屬……”


    付守疆抬手,“不是這個原因,而是我相信小夏對曉明沒有壞心,而且昨天我能發現安省綁匪線索、能順利找到他們並抓捕他們還能救下那三個孩子,跟小夏也有很大關係。”


    “哦?難道?”


    “不是說小夏和綁匪有關係,而是小夏她……很神奇。”付守疆忽然笑了下,“您不覺得自從我娶了我的現任夫人後,這一個月來我們二隊的破案率尤其是效率都提高很多?”


    局長莞爾,“迷信要不得,小付同誌。”


    付守疆也跟著笑,“我不迷信,但我也不想否認我妻子給我帶來的好運。也許在您看來綁架曉明的案件很可能與她有關,但在我看來,卻是小夏很可能在幫我消除隱藏敵人。我們家有錢的事遲早會泄露出去,就像那些富商一樣,我也遲早得擔心曉明的綁架問題,現在不過提前發生了,或者說本就可能會發生的事,它終於發生了。”


    局長搖搖頭,“你還真是豁達,不過看你這麽冷靜,我也放心了。這個案子,你可以參加,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丁點不理智的地方,我就會讓你退出,明白?”


    付守疆懂他的意思,點頭:“我不會包庇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犯罪份子。”


    局長最後道:“你先查查你身邊人,看誰知道你的詳細財產。對方能報出二十億這個數字,如果不是篤定你能拿出來,那就是想折磨你進而撕票。”


    二十億綁架贖金,絕對是超級大案。但因為牽涉到內部人員,警局並沒有把這件事擴大化。雖然付守疆的經濟來源很正當,但傳出去說是一個刑警隊長有二十億身家,必然要引來一些不太良好的議論——這世上永遠不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而且對保護付守疆及他家人的隱私也很不利。


    付守疆迅速整理出一個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是知道他詳細財產的人,其中包括他外公外婆和付家幾個人、他的父母、他的理財員和會計,以及……小夏。


    僅從名單上看,剛跟他結婚一個月的小夏最可疑。


    付守疆拿起手機想要打給父母,詢問還有誰知道他們家資金的事,但想到要解釋曉明和小夏被綁架的詳細,他按住了額頭。


    他相信小夏,但他不能確保父母對小夏的印象會否就此改觀,可如果隱瞞不說,隻會更糟糕,不如把案情查個水落石出。


    如今最可疑的一點,就是那個說小夏會綁架曉明的信息,因為綁架案真的發生,唐涵那邊已經並案處理,小夏和範瑩都成了懷疑名單上的一員。


    現在正有人在對範瑩問話,並申請調看金穀遊樂園門口的監控。


    高速上的監控內容也在第一時間被搜索檢查。


    付守疆揉了揉眉心,到底還是給父母打了電話。


    付端午和付二月接到電話,比起焦急慌亂,他們表現得很沉穩,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


    “首先,我們這邊除了銀行的理財師和會計老張,沒有再跟其他任何人說過家裏的資產情況,該筆資金因為你已經向上麵申報,加上你才是真正受益人,我和你母親也都沒有再向上申報。”付端午沉靜地道。


    “其次,小夏那邊你要重點調查,但也不要冤枉人家,如果小夏真的要綁架曉明,這一個月她有的是機會,完全沒必要找和你一起外出的時候,還搞得這麽複雜。”


    付守疆呼出一口氣,聽了這句話,他幾乎感激起他爸來,“對,我也是這麽想,如果是小夏要綁架曉明,她可以更輕鬆,完全沒必要動用這麽多人。”


    付二月聽到老伴和兒子的對話,對小夏的懷疑頓時打消大半,她擔心地道:“那到底是誰這麽清楚我們的家底,又是誰能這麽恰巧在你不在的時候,把小夏和曉明都給綁走?”


    “我會調查,現在重點是先救出小夏和曉明,他們安全第一,錢財是其次。爸媽,可能要麻煩你們幫我湊資金了。”


    “知道了,這事我們來辦,你就專心找小夏和曉明,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付二月打算等會兒就聯係付家那邊,看看守疆外公外婆怎麽說,而且他們家也確實無法臨時籌集到這麽多資金,也隻能請付氏集團幫忙。


    “另外,還請你們詢問一下理財師和張會計,看他們那裏有沒有泄露的可能,我這邊也會調查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財產情況。”付守疆道。


    “嗯,我會小心詢問。”付端午突然道:“我記得曉明說過你給他身上戴了二十四小時監控?現在監控還戴著嗎?那個監控有定位功能的吧?”


    付守疆苦笑,搖頭道:“是有定位功能。一開始也有戴,但是後來……小夏那麽好,給曉明戴那個東西就好像是不信任她,雖然她說要戴著,但曉明自己也不願意,就沒戴了。”


    付二月跺腳,“可惜了,要是再戴幾天也好啊!”


    “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付守疆也後悔,就算不裝監控,也可以弄個追蹤定位器之類,到底還是他想得太少。


    “小夏手機?”


    “已經關機了,無法定位。”


    “這就麻煩了。”付端午和付二月都心焦如焚,但他們不敢把情緒表露出來,怕影響到隻會更急的兒子。


    “爸媽,這件事你們可以聯絡外公那邊詢問一下,比如有沒有付家人突然缺錢並知道我拿到股份的事情,但不要擴大。”


    “明白。”


    付守疆掛掉父母的電話,靜下心沉思。


    另一頭,夏語冰摸了摸付曉明的小臉蛋,小家夥睡著了,有媽媽在,又吃飽喝足,他一點沒有睡得不安穩,小臉蛋睡得紅撲撲的。


    儲藏室並不熱,還有點陰冷。


    夏語冰的目光落到了小家夥別在衣服上的別針上。


    她之所以這麽冷靜,就因為有這個別針。


    她和付守疆婚後沒幾天,她就發現付曉明不再身上別監控器了,但早上出發前,她翻出了那個監控器,給曉明別在了衣服上。


    她沒跟付守疆說,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注意到。


    這個微型監控器除了錄像錄音,還帶定位功能,就是不知道這裏是否開啟了防信號騷擾的設備,如果是她了解的組織,肯定會開啟,但對方也有可能疏忽。


    警局。


    付守疆那邊雖然跟父母說了曉明身上沒有帶監控定位器,但他還是打開手機看了下定位軟件,果然沒有信號。


    等等!


    付守疆猛地坐直身體。


    他記得他買的那個定位器可以一年不用充電,他不知道那個定位器拿下來有沒有關閉,但他記得產品說明上有說明就算關閉了錄像功能,隻要沒斷電,定位功能就一直存在。


    換言之,如果那個監控定位器沒有壞,他這時看軟件上的定位,應該顯示在他家中才對。


    付守疆想到了一個可能,立刻再次給父母打電話,讓他們去看他放監控定位器的抽屜,他記得是放在曉明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裏了。


    付二月和付端午都去找了,把有可能放那個監控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付守疆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壓低聲音對父母道:“不用找了,我懷疑昨天早上出門時,小夏給曉明戴上了那個監控定位器。”


    “小夏怎麽會突然給曉明戴上定位器?”付端午老先生不解。


    反而是付二月拍掌道:“小夏細心,你們想不到,不代表小夏想不到。我想起來了,前天晚上她跟我聊天時還跟我說,現在帶孩子出門,防止走丟,最好還是給孩子帶上定位器,我當時還說是該如此。”


    付守疆也道:“小夏確實比我細心得多,現在定位器不在家裏,卻無法顯示定位,這很有可能說明曉明身上確實戴了定位器,隻不過受到某種信號幹擾,或者是被綁匪發現了定位器弄壞掉,才沒辦法把定位信號傳給我。”


    “啊!看來那夥綁匪準備做得很充分。”剛剛看到一點希望,又被打破,付二月特別難過。


    付守疆略略安慰父母,再次掛上電話。他去找同事了,把定位軟件轉移到同事電腦中,請他們隨時監控。


    夏語冰躺下時,付曉明如有所感,自動滾到她的懷中,扒著她不放。


    夏語冰摟著熱乎乎的小家夥,心中盤算:如果綁匪真的是組織派來,他們應該隨時保持和組織的聯係,如果要保持聯係,他們就得保持手機或者網絡信號暢通,那麽他們應該沒在他們的房間裏裝信號幹擾設備,也許隻有地下室範圍有?


    而且他們應該也不會選擇大範圍的信號幹擾設備,這是密集的住宅區,一旦幹擾信號範圍太大,影響了其他人家,那些人家必然會打電話給通信公司詢問詳細甚至讓人上門修理,這樣就很容易暴露他們的信號幹擾設備。


    如此,如果她是組織安排的人手,既想要幹擾有可能沒有被搜索出來的定位器,又不想影響到周圍,那麽很可能會選擇一個小型的信號幹擾器。


    夏語冰目光轉移到那個監視器上。


    應該不在監視器中,這樣太容易被破壞,那就是在儲藏室附近了。


    如果付守疆能注意到曉明身上戴了定位器,那隻要她找到機會把那個定位器扔出儲藏室,或者想法讓綁匪帶到樓上,也許定位信號就能傳遞出去。


    夏語冰仔細想著計劃,慢慢陷入沉睡,她推測她應該還有時間,組織想要錢,可那麽多現金並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提取出來,籌措必然需要一段時間,組織應該至少會給三到五天時間,而這中間還有兩天休息天。她推測,組織應該會把交納贖金的時間定到周二或者周三。


    而付守疆隻要不是笨蛋,應該會想法和組織聯係討價還價,想法拖延時間。


    就是不知道組織要了多少錢,而她會否因此暴露?


    警方那邊根據綁匪和付守疆的電話內容判斷,對方應該是有經驗的綁匪,不但談話時間掐得正好,就連談話內容也不給付守疆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高速上的監控內容查到了,這是當時被綁架者坐的滴滴車,這是疑為綁架車輛的假交警車。”唐涵在大屏幕放出錄像。


    “大家請注意,這輛交警車並不是真正的交警車,隻要仔細看就能看出偽裝痕跡,這輛車的警笛、車上的圖案等都不是正貨。但是普通人不像我們對自己的車輛很了解,看到大概相似的就會以為這就是交警車。”


    唐涵麵帶歉意地道:“有監控的路段不多,我們現在能找到的隻有這些,這輛假警車通過了收費站,這是最後被拍到的照片。之後他們很有可能換了車,或者棄車,現在我們已經請交警部門幫我們沿途尋找有沒有類似棄車。另外這是監控拍到的駕駛員和助手席上的兩名假交警的臉,我們已經在進行圖像對比,目前還沒有搜索到相關嫌疑者。”


    付守疆提醒:“把全市昨天下午三點以後到晚上十二點之間的防範監控拍下的照片,全部拿出來和這兩張圖像對比。”


    唐涵點頭,“已經開始進行,不過工程量浩大,需要時間。”


    付守疆:“有結果立即告訴我。”


    “隊長,範瑩那邊您要不要親自問問?”唐涵問。


    付守疆想了下,點頭。


    一個晚上過去,夏語冰醒來後給付曉明用僅有的清水洗臉漱口,還給他換了一套衣服。


    付曉明清清爽爽,除了不能出儲藏室,並不太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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