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嵐說明來意的情況下,張徹直接被部門裏的人,帶到了冀州城軍警局機動部部長,耿良生的辦公室中。


    耿良生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在部長級的幹部裏,應該算很年輕了。


    “來了啊。”


    見到蘇嵐後,耿良生將目光從案上抬了起來。


    上下打量了蘇嵐一眼。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冀州城了,現在距離安道山的壽宴還有整整十七天,需要我給你們安排住處嗎?”


    “不用。”蘇嵐搖了搖頭。


    耿良生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本來也隻是客套一句。


    畢竟蘇嵐的身份在她來冀州城之前,耿良生已經做了一番調查。


    龍華集團整個聯邦北部地區總代理的女兒。


    以她的身份,來了冀州城不至於需要他幫忙安排住處。


    倒是跟在蘇嵐身後的那個警員。


    之前在蘇嵐像他們這邊遞交支援申請時,似乎沒有額外的人員名額吧?


    “冀州城內的布控如何?”


    “在麵對疑似對城級別危險的情況下,你們這邊有沒有做一些特殊準備。”


    簡單的幾句客套之後,蘇嵐當即便直接切入主題。


    至於張徹,則是在耿良生的辦公室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和冀州城軍警局這邊交涉的事情,他顯然不打算摻和。


    “目前我已經在冀州城內做了二級警戒準備,但如果真的有對城級戰力進入冀州城。能不能擋得住……”


    耿良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還真不好說。”


    也不怪耿良生會有這種想法,要知道對城級別的戰力,可不是那座城裏都有的。


    就連作為聯邦邊關的寶華城內,都沒有這種級別的戰力儲備,就更別說冀州城這麽一座在聯邦北部,不大不小的普通城了。


    不過冀州城軍警局內雖然沒有對城級別的戰力儲備。


    但在冀州城之中,卻有這種級別的戰力存在。


    說來也有些丟人,冀州城的對城級別戰力在安家。


    如果臧劍生真的將矛頭指向了安道山,那能不能擋住臧劍生的入侵。


    這事不在他們軍警局這邊,而在安家的對城級戰力能不能戰勝臧劍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安家那邊才會拒絕軍警局的協防。


    安家,根本看不上他們手裏這三瓜倆棗的。


    雖然安家並不對他們寄予希望,但耿良生作為維護冀州城的秩序維護者。


    為了冀州城的安定,他也不得不對即將對進入冀州城的危險做出提防。


    當即在蘇嵐麵前展開了一張冀州城的城防圖。


    二級戒備狀態的軍事部署,在這張城防圖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冀州城通向周圍的所有入口,都做了嚴密的布控。


    並且對於天眼係統的甄別了也調到了最高,如果有類似臧劍生的人進入到冀州城中。


    他們可以第一時間捕捉到對方確切的位置信息。


    “城防圖上,這些有紅點標注的地方,應該都是你們的駐防點吧?”


    看著被耿良生通過投影技術,展現在他們麵前的冀州城全息投影地圖。


    蘇嵐隨口問了句。


    對此耿良生也沒有隱瞞蘇嵐的打算,當即便表情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耿良生之所以會尷尬,還是因為在整個城市全息圖上,幾乎所有街區都有他們機動部警員駐防的地點。


    唯獨在最中央的玉衡區沒有。


    作為冀州城的中央街區,這裏是安道山的地盤。


    他們……目前沒有將警備力量明目張膽的安置在那裏的資格。


    蘇嵐似乎也是看出了耿良生眼中的尷尬,當即便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細問下去。


    如果軍警局這邊的人員連玉衡區都滲透不進去的話。


    其他什麽細節方麵的問題,也就沒有繼續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從耿良生所出示的這張城防圖上,到也不難看出耿良生這邊確實下了功夫。


    以耿良生的布置,如果來的人不是臧劍生的話,應該根本沒有潛入玉衡區的資格。


    隻可以如果將敵人換成臧劍生的話,這種精密的布置。


    實際上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


    “二級戒備,需要這麽高的等級嗎?”


    就在蘇嵐已經生出了離開的打算時,一旁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張徹忽然開口問了句。


    “這次這張預告函恐怕也不一定是臧劍生發過來的吧?”


    “這位是?”


    耿良生一臉疑惑的指著張徹看向蘇嵐。


    “我的助手。”


    “哦。”耿良生臉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張徹一眼,隨後繼續道:“實際上我們一開始也希望發出那張預告函的人並不是臧劍生。”


    “但問題是,現在除了那張被直接送到安家的預告函之外,冀州城內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有關臧劍生要刺殺安道山的計劃,現在已經在冀州城的地下世界裏蔓延開來了。”


    “如果是之前,我們確實也覺得發出這張預告函的人不一定是臧劍生,但現在整個消息都在地下世界裏傳瘋了。”


    “除了臧劍生,恐怕也沒人敢在地下世界裏替他傳這樣的消息吧。”


    聽了耿良生的解釋後,張徹皺起眉頭看了眼一旁的蘇嵐。


    蘇嵐的目光有些躲閃。


    顯然這個消息她應該也是知道的。


    臧劍生竟然真的要來冀州城?


    “總局那邊怎麽說,有沒有派對城級別的戰力下來?”


    顯然蘇嵐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而是連忙轉移話題道。


    “目前總局那邊還沒有動向,估計還得看那邊的人員調動。”


    蘇嵐點了點頭。


    然後便和耿良生又交談了幾句,便帶著張徹離開了冀州城的軍警局。


    在他們二人離開後,又過了沒多久,一個警員從門外走了進來。


    “耿部長,安家莊園裏出現新的情況了。”


    那人進來後,將一個文件夾抵到了耿良生的麵前。


    他們軍警局雖然在玉衡區內沒有明麵上的勢力,但在安家莊園裏卻有一兩個臥底的暗樁。


    能夠提供一些有關安道山的情報。


    之前發現的那封臧劍生的刺殺預告函,就是他們安插在安家莊園內的暗樁所提供的消息。


    耿良生並沒有著急去看那封文件,而是對著進來的那人吩咐道:“蘇嵐這家夥一來冀州城就直接找到軍警局來了,估計也用不上了。”


    “你幫我去調查一下,跟在蘇嵐身邊的那人是誰。”


    “另外…看看在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能夠安排進安家莊園的人。”


    此刻耿良生的語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和善。


    不過也能理解,能以這個年紀坐在這位子上的人,又能有幾個不是殺伐果斷的主。


    “這是他們二人的身份。”


    那警員似乎很了解耿良生的想法一般,在他剛剛開口後,便直接將他們能調查的到的,有關張徹和蘇嵐的信息全都擺在了耿良生麵前的桌子上。


    蘇嵐的那份資料耿良生並沒有看的欲望。


    在蘇嵐來冀州城之前,他便已經了解了對方的家世背景。


    所以當即便將目光放在了張徹的資料上。


    “一個在寶華城檔案室裏混日子的小警員?”


    在看了張徹在寶華城軍警局任職的職位後,耿良生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耿部長,這個人很有意思,你可以看一下後麵的資料。”


    “嗬。”


    耿良生冷笑一聲,隨即將張徹的檔案翻到了第二頁。


    有關張徹所有生平簡曆的內容一片空白。


    其曾經就讀過的院校,加入軍警局的方式,在軍警局內經受過的案子……


    等等等等,甚至連戶籍所在地都是一片空白。


    “遺族?”


    耿良生不是傻子,在看到了這份資料後,當即便讀懂了張徹的有趣之處。


    “如果是遺族的話,這兩個人或許還能起到點作用。”


    耿良生臉上陰鬱的表情稍有些消減,然後繼續道:“注意他們兩個的動向,如果他們能成功進入玉衡區……”


    “倒是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喂接下來我們去哪?”


    離開軍警局後,坐上車的張徹隨口問了蘇嵐一句。


    聞言蘇嵐皺起眉頭,她原本的計劃是今天先和這邊的軍警局接觸一下。


    大致探探冀州城裏的情況,然後就自由活動。


    但現在……


    說實話,蘇嵐不確定在了解到他們對手十有八九是臧劍生的情況下。


    張徹這家夥會不會直接撂挑子離開。


    “先在城裏轉轉吧,稍晚一些的時候,去玉衡區那邊看看。”


    “現在就和安家接觸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聽了蘇嵐的安排後,張徹不經皺起眉頭。


    主要是他們現在確實沒有理由和去到玉衡區那邊。


    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是給安道山賀壽,而除了這個契機之外,他們再無和安家有其他交集的地方。


    既然如此的話,他們這提前十幾天跑到玉衡區的安排,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哪……”


    開著車的蘇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張徹。


    幹脆在車內的導航裏設定了自動駕駛。


    “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不是跟著你來的嗎?”張徹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道:“要是早知道冀州城裏的情況這麽僵硬,我們何必來這麽早?”


    “如果總局那邊能派來對城級戰力,冀州城的軍警局不至於處於如此劣勢的局麵。”


    蘇嵐的話,張徹當然清楚。


    但問題是總局那邊對於這邊的情況,似乎並沒有搭理的打算。


    “安道山或許隻是對冀州城重要,對聯邦來說可能沒那麽巨大的影響力。”


    聞言蘇嵐皺了皺眉頭。


    張徹的潛台詞她聽出來了,總局那邊搞不好打算直接放棄掉安道山。


    仍由安家和臧劍生拚個你死我活出來。


    這種想法倒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安道山手下的各個公司財團他們工作的重心隻在聯邦北部。


    並沒有向龍華集團那樣,將整個企業的影響力輻射到整個聯邦之中。


    所以對於這個在聯邦北部具有一定影響力,甚至參與到了整個冀北城七成以上經濟貢獻的安家是否會消亡他們並不是很在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處境就麻煩了。”


    “確實,要是上麵不派人下來的話,我勸你最好也別在更近這件事了。”


    張徹諱莫如深的點點頭。


    臧劍生的出手他見過不止一次,那是讓牧流飛都避讓三分的狠人。


    就目前冀州城軍警局的體量。


    他們真的參與到行動中,那恐怕也跟炮灰沒什麽區別。


    與其如此,到不如直接將難題丟給安家和耿良生他們算了。


    “你打算走了?”


    聽了張徹話後,蘇嵐當即皺起眉頭。


    “這倒沒有,要是來的真是臧劍生的話,我還打算請他喝一杯呢。”


    !!!


    蘇嵐轉過頭,一臉憤然的瞪著張徹。


    “他可是現在聯邦內的第一殺手,你打算跟這樣的人喝一杯?”


    “喂喂喂,不用這麽激烈的反應吧。”


    張徹翻了白眼,然後繼續道:“我覺得臧劍生這人還不錯。”


    “一個職業殺手,人能有多不錯。”


    “實際上我們所做的事,和職業殺手也沒什麽區別吧。”


    坐在副駕駛上的張徹忽然有些感慨的一笑。


    或許蘇嵐並不這麽覺得,畢竟她從小接受的便是聯邦內的教育。


    所以不會感覺到什麽。


    但他們不同。


    特別是和周澤楷有過交談之後。


    人命這種東西,張徹看的很淡。


    所以不管是軍警局將戰場放在寶華城,還是放在寶華城外的嵐城,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麽所謂。


    但周澤楷不一樣。


    他看得出來,經過了上次的事件後,周澤楷對他現在所處的位置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這種和預期完全背道而馳的差別,讓他感到相當的痛苦。


    實際上,對於自由城的那些人來說。


    他們這些軍警局的警員,真的是正義的象征?


    恐怕不然吧,從一開始他對於這些人身上的製服第一影響也是畏懼。


    由此可見,在自由城的大部分人眼中,軍警局這身製服代表的恐怕不是正義而是劊子手。


    他們對於這身製服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嗨,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見旁邊半天的蘇嵐半天沒有回答,張徹也是順口圓場一句。


    隨後便將目光放在了車窗外,在導航係統的自動駕駛下,他們很快便回到了龍華集團在搖光區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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