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看來,外國的明星大多是靠作品生存的,而國內明星,尤其是偶像,靠的是臉。


    這群人甚至沒有去了解事情的始末,就直接把刷榜的標簽貼在e·f·l身上。


    最讓e·f·l五人無法理解的一種說法也出現了——


    “怎麽什麽事都有e·f·l?從gas到victory,從季筠到吳青維,現在又鬧到國外去了,雖然e·f·l的粉絲一直宣稱自家偶像無辜,e·f·l這麽能惹事,哪裏無辜了?”


    “我也覺得,什麽事都能和他們扯上關係。我追了這麽多年心,可沒見過這麽腥風血雨的明星。”


    蘇綠心想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還不夠,受害者有罪論這一套又往他們身上貼了。


    總之,千錯萬錯就是e·f·l的明星,如果他們能乖乖任由吳青維抄襲、任由季筠汙蔑、任由茱莉亞·克洛澤嘲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茱莉亞·克洛澤在ins上折騰幺蛾子的時候,gm娛樂也沒有嫌著,幾乎在茱莉亞·克洛澤發表種族歧視言論的同時,gm娛樂就向茱莉亞·克洛澤的經紀公司提出了嚴正抗議,並且要求b榜認可e·f·l所在排名的公正性。


    b榜方麵行動倒是很快,畢竟它雖然紮根北美,但賴以延續至今靠的還是自身的權威性。e·f·l刷榜的假消息,如果被歌迷們信以為真的話,不僅會對組合的名譽產生影響,同樣也會影響b榜的權威性。


    然而,b榜也沒法讓茱莉亞·克洛澤道歉,因為對方早已刪除了那條有爭議性的ins,而對她種族歧視的言論,b榜同樣無能為力。


    茱莉亞·克洛澤的經紀公司則采取了全然相反的態度。


    在北美某知名的深夜脫口秀上,茱莉亞·克洛澤和她的經紀人接受了采訪,當主持人問到她是否收到了來自華國的抗議信,茱莉亞笑著說:“是的,但我不打算道歉,因為沒什麽可道歉的,我隻是說出了事實真相而已。”


    “攻占b榜隻是華國人的第一步,接下來,他們或許要攻占我們的電影市場,我們全部的優勢會被一一擊潰。”不僅如此,茱莉亞還當場做了一番表演——手指按住太陽穴,用力後推,她那雙迷人的藍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條細縫。


    茱莉亞的現場表演獲得了台下一片笑聲。


    在這之後,茱莉亞收到的邀請越來越多,各檔節目邀請她參加,還有數不清的采訪排隊等著她,盡管北美有不少華人華裔發聲抗議她的種族歧視,但茱莉亞毫不在意。


    “這裏是美國。”她心想。


    種族歧視之所以成為一個爭議性的話題,正是因為它有萌芽的土壤,有一百個人反對茱莉亞·克洛澤,就有一千個人在背後支持她。


    gm娛樂發出的抗議被茱莉亞的經紀公司完全拋在腦後,對這家體量遠超gm的經紀公司而言,一家華國公司的抗議根本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


    ……


    然而,朱麗婭的快樂時光並未持續太久。


    某一天,她忽然接到了一封來自華國的律師函。


    在函件中,對方要求她為自己汙蔑以及種族歧視的行為作出道歉以及經濟賠償。


    茱莉亞·克洛澤一開始壓根沒把這封律師函放在心上,同一天,她的經紀人忽然匆匆忙忙跑過來找她:“親愛的,你有大麻煩了!”


    茱莉亞·克洛澤滿臉疑惑:“怎麽了埃文?你指的麻煩是這封律師函嗎?”


    茱莉亞粉色的指甲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她的麵孔傲慢依舊:“如果是這個,那你不用擔心,這裏是美——”


    “你的香水代言合同被摩爾公司取消了。”


    茱莉亞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怎麽會?”


    “摩爾公司的一大半市場現在都在華國,華國女性是它的主要消費群體……”


    雖然很生氣,茱莉亞依然保持著冷靜:“沒關係,不過是一個香水代言而已,我還有很多代言和合作。”


    “這正是我要說的。”經紀人吞了吞口水,“你的代言產品的主攻市場是華國,所以,除了摩爾香水之外,尼克斯的彩妝、格林·維爾的女鞋和包包,他們全部要和你取消合作。”


    “我隻是說了一些沒有人反對的話而已。”茱莉亞·克洛澤聳了聳肩,“在我第一次那麽做的時候,你們沒有人反對我,現在公司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承擔這些損失?”


    經紀人看著她:“茱莉亞,你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事實上,公司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茱莉亞驚愕地抬起頭。


    茱莉亞所在的經紀公司雖然不及那些巨星雲集的巨頭們,在北美市場也是大中型的明星經紀公司——在大咖們都紛紛成立個人公司、不願和經紀公司分賬的年代裏,這麽一家經紀公司其實頗具競爭力。


    經紀人解釋道:“公司現在才知道,那個名字可笑的e·f·l組合,其中的兩個成員,擁有華國兩條重要的電影院線,就像amc和regal。”


    “現在,那兩條院線禁止公司旗下明星參演的影片在華國上映。”


    這麽一解釋,茱莉亞·克洛澤也沉默了。


    別看她在ins上罵華國人侵占了他們的工作崗位,可她更清楚,她賴以生存的娛樂業,在華國賺取了多少美元。


    許多在北美市場反饋不佳的大片,華國市場的票房往往會成為他們的救命稻草。而一些大片,即使在北美市場大賣特賣,華國市場的失利也會讓他們痛呼疾首,毫無疑問,沒人會和美元過不去。


    而她,茱莉亞·克洛澤,正在和美元作對。


    兩條類似amc和legal的院線禁止公司的影片上映的話,毫不誇張地說,公司那群演員們一定會立刻跑光的。


    演員們一生中可以換兩位數的經紀公司,但他們絕對絕對不會得罪amc和legal。


    而當他們安安分分演著戲,卻忽然麵臨滅頂之災,他們回去責怪誰?當然是茱莉亞·克洛澤。


    果然,第二天,當茱莉亞·克洛澤被一通電話叫到公司的時候,她不出意外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麵孔。


    在她的經紀公司,演員和歌手之間的關係通常不冷不熱,一般情況下不會打交道,這麽多人聚齊出現在自己麵前,茱莉亞還是第一次見。


    公司的當紅女演員麗薩·蘭卡衝她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哦,我們的女英雄來了。”


    “一夜之間讓公司市值蒸發一億美金,茱莉亞,你真有神奇的魔力。”


    “夥計們,讓我們為可愛的茱莉亞鼓鼓掌,她把我們全部變成了無業遊民。”


    茱莉亞·克洛澤已經完完全全感覺不到憤怒了。


    此刻,她心中隻有後悔。


    她為什麽非要和一群鄉巴佬作對呢?


    現在,代言丟失,已經是件小事了,她該怎麽麵對老板和麵前這群人的憤怒?


    更可怕的是,即使她願意道歉,會有經紀公司願意接收她嗎?


    ……


    茱莉亞·克洛澤今年也才20歲出頭而已。在她的規劃裏,她將擁有璀璨的、不遜色於克裏斯蒂娜·卡佛和妮可·韋恩的星途,但是此刻,她清楚地認識到,她的明星之路或許已經結束了。


    也許她還可以以歌手的身份繼續活躍,不接代言、不簽約經紀公司,茱莉亞不畏懼得罪龐大的華國市場,但在這個行業裏,失去了經紀公司的支持與包裝,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會唱歌的女孩而已,全美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女孩。


    ……


    華國這邊依然在吵吵嚷嚷。


    b榜方麵已經證實了e·f·l並非刷榜,《five》的全球銷量和北美銷量都是真實的數字。那群先前口口聲聲e·f·l刷榜的公共知識分子立刻改變了口徑——


    “國內的專輯,有在國外銷售的必要嗎?這不是丟人嗎?天天就知道哼哼唧唧無病呻吟,人外國人聽了都發笑。”


    “就是,說不定人家外國人都覺得咱們華國人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全是娘炮。”


    蘇綠看了直想笑。


    在ins和推特上,那些能夠客觀評價e·f·l這張《five》的外國人,極少有評價e·f·l成員的,他們大多評價的是歌曲。即使有少數搜索e·f·l相關信息的,也隻是稱讚他們可愛而已。


    蘇綠真想把說他們娘炮的家夥的眼珠子摳出來,哪裏娘炮了?


    不就是嫉妒他們長得帥嗎?


    總而言之,在這群公共知識分子眼裏,e·f·l不管幹什麽都是丟人,茱莉亞·克洛澤種族歧視也是天使,外國的屎他們吃著比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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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狗屎蛋糕


    蘇綠是被手機的滴滴聲吵醒的。


    天氣愈發燥熱,遮光窗簾也擋不住窗外燦爛的陽光,蘇綠一看表,時間已經是早晨8點了。她翻出手機,按著最上麵一個號碼,撥了回去。


    “給我打電話幹嘛?”蘇綠打了個哈欠,困意還未完全消散,摸摸額頭,一手的汗,昨晚睡覺之前她關了空調,睡醒了便覺得更熱了。


    蘇宏顯然也剛醒不久,聲音懶洋洋的:“你們組合那個顧漾……他和辰星是什麽關係?”


    “辰星?”


    蘇綠有些茫然。辰星她是知道的,和蘇氏一樣,辰星手下也有一條院線,但和蘇氏還從事娛樂經紀領域不同,辰星的主要精力在電影發行這一塊。


    “辰星的老總姓顧,這次辰星也和我們合作了,以顧老頭的精明程度,他沒必要趟這趟渾水。”蘇宏淡淡道,“我就隨便問問,你別放在心上。”


    蘇綠又打了個哈欠:“我壓根沒打算放在心上。”


    不管顧漾和辰星有關係還是沒關係,對方都是她最珍視的隊友。


    洗漱完,蘇綠剛下樓,就見賀之斐興衝衝地招呼她:“大驢快來,茱莉亞·克洛澤道歉了!”


    “道歉了?”


    “她特意申請了一個微博號,在微博上道了歉,又在ins和推特上道了歉,她的經紀公司也道歉了。”


    茱莉亞·克洛澤全套的道歉可謂震驚了不少人。


    沒人知道,前兩天還死鴨子嘴硬的茱莉亞·克洛澤為什麽突然道歉。蘇氏和辰星的抵製是私下裏進行的,並未公開,也沒人發現——一年內上映的海外影片多的是,沒人會特意探究影片的主角簽約在哪家經紀公司。


    但在那些把茱莉亞·克洛澤奉為女神的公共知識分子就無法忍受了。


    “e·f·l究竟耍了什麽花招?聽說茱莉亞的海外代言都被取消了合同,可憐的茱莉亞,終歸還是要屈服於生存。”


    “……雖然猜測過這種結果的可能,但是茱莉亞這麽大張旗鼓地道歉還是把我震驚到了,難道人連自由表達想法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服了e·f·l了,我已經可以想象,以後b榜上全是咱們華國歌手的景象了,畢竟咱們人多啊。”


    蘇綠對這群無藥可救的人真的無語了。


    跪也就算了,這些人還要跪出一百零八式花樣,還嫌別人沒和他們一起跪。


    她根本沒想到,e·f·l不過是上了一次b榜而已,居然觸犯了這些人的神經,讓他們追著e·f·l喋喋不休,煩個沒完。


    《先鋒時尚》居然也暗搓搓點讚了。


    蘇綠真心服氣了。


    “你說這些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賀之斐摸摸下巴,“咱們是搶他女朋友了還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也許隻是長得帥?”陸然感慨道,“男人的嫉妒心啊。”


    陸然一抬頭,蘇綠居然又在發微博,他連忙湊過去一看:“喂喂喂,蘇律,你這樣就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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