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去這三十多年,阿春從來沒有讓我們操過心,怎麽這兩年就跟被什麽髒東西跟著了似的……要不我拿著他的生辰八字去找位大師算一算,看能不能……”


    “砰”一聲響,應父將搪瓷杯砸到了茶幾上,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毛主席說了,每個同誌都有責任破除封建迷信,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說著,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說到底,是我們自己兒子的問題,是我們不會教兒子。”


    應父痛心疾首,應母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一道聲音突然打破了此時的沉寂,“誰說是阿春的問題?”應嬸嬸走了進來,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騙了阿春,他怎麽可能會和林清離婚?看那女人乖乖巧巧的,沒想到居然這麽不檢點!咱們真是虧大發了,把這樣的女人娶進家門,花了這麽多錢,最後還是阿春遭罪!”


    應嬸嬸一直在念叨,聒噪的聲響令應父頭疼,他不耐地閉上眼,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一向不愛與人爭執的應母猛地抬頭,瞪著應嬸嬸,“當初說楚琴好的是你,說林清不守婦道的也是你,現在楚琴的醜事敗露了,你倒是置身事外。越梅,我們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你一直在阿春和林清之間瞎攪和,他們會這麽輕易離婚嗎?”


    很多話,都是壓抑在心底的,這會兒一開口,應母便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難啟齒的。她說的全都是實話,當初如果不是應嬸嬸故意挑事,林清和應春之間的矛盾又怎麽會激化?


    應嬸嬸沒想到應母會突然責怪起自己來,她一時啞然,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然而這時,應曉純也走了進來,“媽,我也不幫你。”


    應曉純的語氣淡淡的,每一個字卻是擲地有聲,“你和林清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是,他們兩口子好好的,你去湊合什麽呢?你隻是我哥的嬸嬸,又不是他親媽,連他親媽都挑不出林清的毛病,你又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她?”


    聽完應曉純說的話,應嬸嬸猛地瞪大了眼睛,“曉純,誰都能怪我,隻有你不能怪我!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你,你現在為了外人來質疑我,教訓我?”


    “我隻是實事求是。”應曉純平靜地說,“直接也好,間接也罷,你是林清和我哥離婚的導火索之一。不過也好,做了這麽一個決定之後,林清過得很好,她現在比過去在我們家的時候幸福多了,我看她還要好好感謝你!”


    應嬸嬸不可置信地聽著應曉純說的話,她用力地搖頭,而後,她聽見應曉純緩緩道,“媽,你或許覺得我冤枉了你,但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吧。如果我結婚了,我婆家人總是愛對我挑三揀四,指手畫腳,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你還能不能斬釘截鐵地表示我嫁了個好人家!”


    這段時間,應曉純經常去林清家裏探望她和孩子,有時候,也會碰到俞錦繡。三個人年紀相仿,比較投契,有時候聊多了,應曉純也不得不承認離婚之後林清的日子越過越精彩。至於她,因為她們倆的開導,也逐漸放下了過去那段感情給自己帶來的傷痛。


    應曉純承認林清現在過得很好,可是,日子過得再好,一個女人支撐著一個家,到底是會累的。如果不是因為應春,現在的林清根本就沒有必要重新適應嶄新的生活。


    對母親說的話,是應曉純的肺腑之言,此時她把話說清楚了,心底豁然開朗。


    “一會兒我哥要帶楚琴回來吃飯吧?我先出去了。”


    應曉純丟下這麽一句話便轉身離開,應嬸嬸望著女兒的背影,一臉為難,許久之後,她才歎了一口氣。


    應曉純不願意和楚琴同桌吃飯,那是因為她不想麵對這人虛偽的麵目,而應嬸嬸回了屋子,則是因為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再嘴硬都好,她還是意識到,楚琴和林清是根本沒法兒比的。過去她時不時都要挑林清的毛病,的確是她沒事找事,連她的親生女兒都怪她怨她,應春又怎麽可能毫不在意呢?


    應嬸嬸終於承認林清遠勝楚琴一大截,這樣明顯的事實,應春的父母又怎麽可能沒有意識到?隻是,應春和林清已經離婚,現在他選擇了楚琴,隆重的婚禮也已經辦了,他們總不可能蒙著眼睛,捂著耳朵,欺騙自己整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作為父母,作為公婆,他們唯一能做的,隻有好好勸說,希望這小倆口能把日子好好走下去。


    應春帶著楚琴回來,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多做,他默不吭聲地坐在沙發上,一杯熱茶在麵前放涼了,卻始終沒有喝一口。這些天,應春瘦了,也憔悴了,看著兒子胡子拉碴的模樣,應母心疼不已,她拉著楚琴去了廚房,“你們倆現在是什麽情況?”


    楚琴小聲地說,“他不跟我說話,每天早出晚歸,公司裏也忙吧。”


    這些日子裏,應春在家裏總是拉著張臉,他不對楚琴說話,即便她做好了一桌子好菜向他示好,他也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空洞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楚琴不怕他,她隻是有些煩躁,畢竟是已經結婚了,她當然指望著好好和應春過日子,隻是,他不願意,她有什麽辦法?


    而今天,一切有了轉機。


    應春終於願意與她說話了,雖然是礙於父母的要求不得不帶著她回家吃飯,可對楚琴來說,這好的開始已經是成功的一半。深知應春孝順,想著或許公婆的勸說可以幫著他們倆修複感情,於是,楚琴便對著應母說,“媽,你勸勸他吧,都離過一次婚了,難道還想再離一次嗎?”


    果不其然,聽了楚琴的話,應母的眉心一蹙,她拍了拍兒媳婦的手,安慰道,“你也別想這麽多,阿春最近心情不好。公司要倒了,欠下了一屁股的債,你說他要是還能樂嗬樂嗬的,那才是怪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第四百九十三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嗡”一聲響,楚琴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一下子炸開了,一時之間,她忘了自己應該開口,此時此刻,應母說的那些話仿佛一直都在她的耳邊回蕩著。


    “婚禮那天發生的事情,不太光彩,還是忘了吧。被人笑話也隻是一時的,以後的日子總是要自己過。”


    “欠了這麽多錢,你們那套房子可能也要賣掉了。不過你放心,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可以賺錢的機會。我和他爸也還年輕,你們重新拚搏奮鬥,大不了從頭再來。”


    “你們倆先回到我們這裏住吧,等把錢還清了,再買你們自己的房子,現在的房子也不貴,沒什麽不可能的。”


    “至於坐牢……我想應該不會。他爸還有一些人脈,到時候花一筆錢,動用過去的人脈,把這件事情擺平應該不算難事的。隻是你的工作問題可能要先放一放了,畢竟走關係要動一大筆錢,我們家正是缺錢的時候。”


    應母說的這些話,楚琴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聽明白。應春的公司倒了,她的工作吹了,小店馬上就要關門大吉,城裏的房子也不再屬於她,上天未免對她太殘忍。


    楚琴沒有說話,淚水蓄在眼眶,她低著頭默默地幫應母擇菜,動作變得格外緩慢。應母看著她的神色,大概也知道她心裏頭在想些什麽了,便淡淡地說,“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相夫教子,是把一個家打理好。楚琴,我不是惡婆婆,對你也沒有任何的要求,我隻希望,將來的日子裏,你別給阿春心裏添堵。至於阿春那邊,他爸爸也會勸他,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總不會是奔著離婚去的,是不是?”


    之後,應母又繼續道,“至於你們的生活質量,我想不會變得太差。房子和車子是得賣了,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你們的吃穿用度,我和他爸爸會負責的。”


    應母是一個樸實的家庭主婦,可即便如此,她也能從應春過去的描述中大致猜測出楚琴的生活水平算不上太高。過去在姑姑家,楚琴連吃飽穿暖都成問題,現在結婚了,他們回家來住,她總能比在姑姑家的時候過得好。不過,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那就不可能了,畢竟應春的父母又不是傻子,總不可能犧牲自己來成全楚琴的奢侈享受。


    應母平靜地對楚琴說著這麽一番話,可許久之後,都得不到回應。楚琴低著頭,她是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她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離婚嗎?可是,現在選擇離婚,她的下半輩子該怎麽辦?在那天之後,她的名聲是真的毀了,體麵的工作也快丟了,從此之後,她靠不了男人,更沒法靠自己。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麽要和應春離婚?應春的事業是結束了,可他的家世好,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依附著他的父母,他們的日子總不可能過得太差的。


    再說,如應母所說,他們還年輕,誰說應春不能東山再起了?


    楚琴靜靜地思索著,最終點點頭,“媽,我還有一個請求。”


    應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說。”


    楚琴深吸一口氣,“我在西平做了點小生意,做得不太好,這陣子虧損了不少錢。我娘家的條件不好,這筆錢,他們拿不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年,楚琴一直都是憑借著這樣的人生信條生活的。這次,她被吳玲玲害慘了,不僅僅是服裝店無法再經營下去,外頭還欠了一屁股債,以她的月薪,恐怕是三年五年都不一定能還得出這筆錢。可好在,現在她是有婆家的。


    過去應春對她有求必應,現在應春的父母希望他們小倆口能好好過日子,肯定也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做生意虧損了?”應母微微皺眉,“沒問題,這筆錢,我會幫你還上。”


    困擾了楚琴好些天的問題似乎是要迎刃而解,她舒了一口氣,胸口上的大石放了下來。


    見楚琴的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她又補充,“但是,這筆錢,你得還我。”


    楚琴愕然,“我怎麽可能——”


    “我們應家人不是冤大頭,楚琴,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買單。你給我寫一張借條,這筆錢,必須還我,但分多長時間還,一次還多少,由你自己說了算。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應春,你們倆的感情問題,最終還是得靠你們自己修複,明白了嗎?”


    這是楚琴第一次與自己的婆婆站在一起,說這麽多的話。過去她一直以為應母是個不善言辭的老實人,卻沒想到,原來她看錯了。


    “楚琴,這個世界上不隻有你一個聰明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別總想著算計自己的家人。”應母說。


    楚琴啞然。


    楚琴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應春正好跟著應父從書房裏走出來。應父看了楚琴一眼,意味深長,而應春則是一臉沉默。


    “你們倆好好聊一聊,我去廚房幫幫忙。”


    應父一走,楚琴和應春對視,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小倆口好些天沒交流了,這會兒大眼瞪小眼,彼此像是陌生人。楚琴猶豫著,許久之後才走到他麵前去,“應春,我們過去這麽相愛,隻因為一些閑雜人等說的話,你就把我們的愛情給抹殺了嗎?再信我一次,再給我一個機會,畢竟就算那些都是事實,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現在在一起,這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應春安靜地看著楚琴的眼睛,他聽著她的話,心中不是沒有任何感觸。他是愛過她的,就在幾天之前,他都是非她不娶的,他們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又何必為了旁人的閑言碎語而懷疑彼此呢?


    想到這裏,應春深吸一口氣,他看著楚琴的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氣,問道,“那你的身體呢?你的身體是純潔的嗎?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嗎?”一連丟出三個問題,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楚琴,你必須說事實,因為這是我的底線了。”


    麵對應春的質疑,楚琴撲進他的懷裏,毫不遲疑道,“是,今晚我就能證明,我從來都隻屬於你一個人!”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今時不如往日


    第四百九十四章今時不如往日


    應春和楚琴回家,始終是半信半疑。


    一方麵,他總覺得以楚琴過去的經曆,真不見得能為他保留著身體上的純潔。畢竟她曾經在一個男同誌的婚禮當天與他摟摟抱抱,這可不是正經人家的好姑娘會幹出的事情。可另一方麵,他卻還在期待,隻要楚琴能確保她是幹淨清白的大姑娘,那麽,過去的種種就隨風逝去吧,他也應該學著妥協。


    應春很為難,心中對楚琴的愛意早就已經消散了大半,但應父對他說的話卻是好好地提醒了他。林清是他自己趕跑的,他們的孩子能不能搶得回來也不一定,公司瀕臨倒閉,而他又已經是第二次結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有好姑娘願意跟著他嗎?再找一個,估計也不一定能找到冰清玉潔的好女孩!


    應春最在意的不過是楚琴與別的男同誌的過去,可既然她說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又為什麽不睜開眼睛,好好看一看呢?


    那一天晚上,應春睜開眼睛看了楚琴,也閉上眼睛感受了她。


    她纖細的手臂纏著他的脖子,被動而又青澀,就像是初嚐人事的少女,令人憐惜。


    終於,他們擁抱在一起,仿佛毫無芥蒂。第二天清晨,當楚琴出門去上班之後,他打開屋裏的燈,拉開窗簾,猛地一把掀開了被子。


    看著被子上的痕跡,他長舒了一口氣。


    唇角有滿足的笑意揚起,他想,還是好好和楚琴過日子吧。


    楚琴離開了他們的家,這段時間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算計應春。他始終不夠聰明,總是能被深深蒙騙,而她的小伎倆,雖然不值一提,卻有可能會為自己帶來下半輩子的安寧。


    趙新民已經入獄,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有職業操守,不會輕易泄露病人的私隱,而當時在病房目睹她被趙新民的太太斥責打罵的那些圍觀群眾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他們怎麽會有這閑工夫,跑到應春的麵前揭露她的真麵目?


    不會這麽巧的。


    楚琴安撫著自己,她想,未來的生活沒她想象中這麽好,但至少不會太糟糕了。


    楚琴在西平的服裝店還是倒了,她拿著應母給的一大筆錢,填上了之前的虧損。給吳玲玲租的屋子不能退租了,這裏又是好幾百塊錢,她鬧也鬧過了,哭也哭了,房東連押金都不願意先給她還上,最終,她隻能無可奈何地離開。


    楚琴的心是真涼了,可是,當天晚上,她回到雅城,晚歸的應春卻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雅城的公司不能再經營下去了,但西平的公司還有一絲希望!我聯係到了牧方企業其中的一個經理,他要求我將研製到一半的護膚膏繼續生產下去,到時候,他會以原價把這一批護膚膏買走。”


    楚琴仿佛看見了一絲希望,“這是真的?可我們不就是因為護膚膏的生產操作不夠規範而造成違約的嗎?應春,你別貪小便宜吃了大虧啊。”


    應春不耐地皺了皺眉,“這是我的工作,我比你懂!”


    應春對自己的態度是今時不如往日,楚琴雖然不甘心也不服氣,但到底是沒有和他繼續爭辯下去。也許眼前隻有一線生機,可即便隻剩下一線希望,她也在期待,期待著好運重新降臨的那一天。


    楚琴嘴角溫婉的笑容重新浮現,仍舊美麗而又柔和,她撲進應春的懷裏,聲音甜美,“應春,不管如何,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


    應春的心念微微一動,歎了一口氣。明明已經決定原諒她,接受她的過往,可為什麽他仍然有些抗拒?


    ……


    從方牧家裏出來,程廷喝了不少酒,雖不至於醉得暈頭轉向,但肯定是沒法開車了。


    “你先等等,我找找車鑰匙。”俞錦繡將手從他的胳膊彎裏抽了出來,尋找著他褲兜裏的車鑰匙。


    褲兜很淺,她低著頭找了一會兒,很快便找出了車鑰匙,正要去開車門,他卻突然垂下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


    “俞錦繡,一晚上跟我說了幾句話?”程廷的臉頰湊近了俞錦繡的頸窩,他溫熱的呼吸如羽毛一般捋過她光潔的肌膚,含含糊糊的語氣,倒有些孩子氣。


    俞錦繡最怕癢,縮著脖子求饒,“饒命,饒命,誰讓你給我介紹新朋友呢?”她狡黠地笑著,眼底的溫柔久久沒有散去。


    這段時間,俞錦繡一直忙著林清的事情,而程廷在單位的工作與外邊的事業之間做取舍,兩個人很少有時間碰麵。這回好不容易才湊到一起,參加的還是方牧在家中設的宴。方牧與俞錦繡一見如故,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得知應春和楚琴過去曾經做的那些惡事的種種細節之後,方牧的心裏頭愈發不痛快,於是這正義之士便立馬聯係到自己公司的營業部經理,交代了一番,要求他好好治一治應春。


    方牧和程廷早就相識,當時她住在越東老院附近,是程老爺子的鄰居,程廷在老爺子家住了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地和這姐姐玩得最好。後來,程廷搬離老爺子家,也就與方牧疏遠了,前些日子偶然一次重逢,這才取得聯係。


    得知程廷有了對象,方牧樂得讓他趕緊帶人來給自己瞧一瞧,這一瞧,她便與俞錦繡一見如故了。


    楚琴永遠都不會想到,在她最放鬆警惕的時刻,俞錦繡還在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她回到雲端的那一天。一個人一直沉浸在低穀中時,必定會產生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深的打擊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當她亦步亦趨地往上爬,從低穀慢慢回到巔峰時,一記重創或許能讓她再也爬不起來。


    對楚琴而言是這樣,對應春而言,亦是如此。


    而之於俞錦繡,她也終於意識到,對待一些沒有底線的人,她不能再一味退讓。


    畢竟退讓隻會讓她得一時清靜,可在退讓之中縱容了楚琴而讓身邊的人撕破得到的傷害,有時或是一輩子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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