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若眼神閃了閃,帶了些隱晦。


    “閻若告退。”


    屋內重新恢複了安靜,悠寧坐到了裴子玄的旁邊。


    他伸手扯過來悠寧的一縷頭發,放在手裏把玩著。


    “老師為什麽不殺掉我。”


    裴子玄抬眼看了她一下,狼牙舔了下唇。


    “愛徒都叫本宮老師了,還叫本宮怎麽舍得殺了你。”


    他的話讓悠寧沒有辦法分辨真假。


    裴子玄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麽,吐血這件事,還是和死老爺子說一下比較好。


    吹了聲哨子。


    過了會,一隻信鴿從門口飛了進來。


    看到這鴿子,悠寧一下子站了起來,去桌子邊研磨,生怕他再像上次那樣不要命地把手劃傷。


    裴子玄見到這樣子,眼皮子一挑,鼻尖哼了聲。


    倒是去桌邊坐著用筆寫了。


    信鴿飛走後,裴子玄似乎已經預感到死老爺子,明天風風火火趕過來的那副鬼樣子。


    “回你自己房裏去。”


    悠寧抬頭看向他,她的臉上染上些許墨跡,看著有幾分俏皮。


    “怎麽?不想走也可以,本宮要睡了,榻可以勉強分你一半,不過愛徒要承擔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和一具屍·體睡了一夜的風險。”


    悠寧抬眼,皺了皺眉。


    把手裏的硯台啪的一身放在桌子上,硯台發出的聲音讓人不悅。


    放下以後,她轉身走了出去。


    裴子玄眼睛眯了眯,靠在椅背上,單手放在一邊的扶手邊。


    “貓兒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呢。”


    如此想著,且決定該抽時間,好好教育下。


    折騰了半宿,第二天,悠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而且,她是被蘇問暖的哭訴聲音給煩醒的。


    剛醒,悠寧的眼神尚且有些迷離。


    “主子,你醒了,休息得可還好。”


    冬月手裏拿著衣服走了過來。


    “還行,外麵的,是什麽聲音?”


    “是蘇小娘,在和大人哭訴著什麽,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好像是因為三小姐生病了的事情。”


    “生病?”


    悠寧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著,這時候困意已經清醒了不少了。


    “好像是這樣的,主子不必憂心。”


    悠寧點了點頭。


    “太子爺呢?”


    “太子爺已經離開了。”


    “什麽?”


    她抬起頭,看向冬月。


    “離開了?怎麽這麽快就死了,不是說還有……”


    冬月眼神一愣,趕緊示意悠寧小聲點。


    “主子,雖然說我們盼著他早點死,可是還是不要這麽大聲講起來比較好呀。太子爺一大早就收拾東西離開了,至於去了哪,他沒說,我們也沒問。”


    悠寧愣了下,一顆心放了下來,是她過於緊張了,一聽到離開,竟然就想到了死。


    “主子,您看看腳還疼嗎,早上的時候嬤嬤來塗了一次藥,說已經不腫了,甚至瘀血也散了很多。”


    悠寧站起身來走了走,裴子玄的藥果真好用,現在隻是微微有些酸痛,並不影響走路。


    “冬月已經叫人傳了膳了,先伺候主子梳妝,梳妝好了,正好就可以用膳了。”


    今日,悠寧穿了件顏色極其淡的留仙裙,隻是隱隱飄了些胭脂色,裙後留有些許缺口,上麵灑著特質的穗子,薄如蟬翼的褶皺襯得悠寧更少了些煙火氣。


    “郡主真好看。”


    冬月為她挽好了發,不禁感歎到。


    屋子裏地龍燒得很足,加上裴國的地理位置比較優越,即便是冬天,也不至於特別冷,所以隻穿一條留仙裙,在屋子裏是足夠的。


    金府一向對待悠寧十分尊敬,即便是早膳,也是十道餐點,十道菜品。


    餐點十分精致小巧,菜品也符合早上清淡的口味,吃起來,倒是還挺舒心的。


    悠寧來金府的時候,往往會有很多拜帖遞上來,這拜帖按道理是應該交到當家主母耿貞手上的,可是耿貞一直都是個不管事的,就算是管事,也隻會管金知容一個人的事。


    送到蘇小娘手裏,又不符合規矩。


    所以,悠寧的拜帖,一直都是直接送到辛嬤嬤手裏,再由悠寧挑揀著,是不是要去。


    “太師家公子的拜帖。”


    辛嬤嬤拿著一張燙了金,紙張又十分考究的拜帖來了。


    “浩言哥哥?”


    悠寧拿過那張拜帖,仔仔細細看了看上麵的字跡,確實是浩言哥哥的。


    悠寧和遊浩言的關係,比她和遲元更好些,遲元,隻是近幾年才認識,話說的多了些,而她與遊浩言,則是青梅竹馬。


    遊浩言是太師家的公子,略長悠寧幾歲,他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在宮裏的時候,每到宴會,太師都會帶著遊浩言一起來,趁著大人們不注意,悠寧和他就會偷偷跑到禦花園裏玩,一玩就是幾個時辰,而出了宮,到了金府,兩個人見麵的機會便是更多了。


    太師是當今皇帝的第二任老師,皇帝的第一任老師是一個老朽,仙逝的自然早了些,出殯那天,尚且十多歲的皇帝哭得傷心欲絕,太上皇吸取經驗,再給他尋老師的時候,便著力於尋那種雖然年輕,但又有真才實幹的,所以當今太師,隻是比皇上虛長幾歲。


    皇帝即位後,因為二人關係極好,所以太師也一直穩居於正一品官職,遊浩言,是他唯一的嫡出子,還是老來得子,所以在家裏極受寵愛,同時遊浩言也是個十分爭氣的,此次考試中,略遜遲元一點,奪了個榜眼。


    雖說是榜眼,京中的貴女們,和遲元相比,還是更喜歡遊浩言一點,先除去優越的家境不說,遊浩言長相俊美,整個人謙和有禮,同時又愛開些不打緊的玩笑話,略帶著些許風流公子的味道,越是如此,越讓那些貴女們動心。


    “浩言哥哥在哪?”


    “在門外候著。”


    悠寧放下筷子。


    “我這就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啾咪!


    紅包白天一起發~


    現在有點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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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辛嬤嬤一把攔住了悠寧。


    “主子且好好用膳,老奴去把他請過來。”


    想著確實是這個樣子,剛才是她唐突了,許久未見浩言哥哥,著實有些想念。


    前些日子,他一直準備科舉,甚至宮宴也沒有參加,真真正正算起來,許是有一年沒見了。


    悠寧嘴裏淺品著一道沾了淡梅汁,然後又用鮮奶泡過幾回,蒸得又軟又糯的糕品,臉上露出一些笑。


    “冬月,記住這道,回了宮我還想吃。”


    “是。”


    邊吃著,悠寧邊猜測浩言哥哥大約是什麽時候會過來,按照一般的禮數來講,他應該先去拜會一下府上長輩,不過今天特殊情況,蘇小娘的哭鬧一直都沒有停止,他便應該不會去了。


    就這麽想著,遊浩言走了進來。


    “悠寧妹妹。”


    許久不見,遊浩言看起來好像更有些男人的感覺了,肩膀寬寬的,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樣子。


    他身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衫,腰封上嵌著三塊奶白色的異域寶石,外披一件雪白的鶴氅,看起來十分瀟灑。


    遊浩言一雙丹鳳眼,卻又不是很正宗,眼皮上有一方小小的褶皺,又細又薄,記得小時候悠寧總是嘲他,白長了雙眼皮,一笑起來就看不見了。遊浩言的眼窩有點深,就凸顯出山根的高挺來,他的唇略厚,顏色較深一些,看起來就是個重情重義的麵相。


    悠寧抬起眼,同樣笑著看向他。


    “浩言哥哥!”


    兩個人有幾個月沒見麵了,一見的時候,臉上便都是笑意。


    “冬月,快請浩言哥哥上座。”


    “遊公子這邊請。”


    屋子裏很暖和,遊浩言把鶴氅脫下來放在一邊。


    “浩言哥哥這鶴氅倒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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