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壓的入局,蕭升估計用不了多久,人道之中的變故便會在諸天大能之中傳開。


    屆時除了各大聖人門下之外,恐怕什麽牛鬼蛇神都要出來了。


    但是此事蕭升略微想了想便拋之腦後,畢竟這樣的大勢他攔不住,也不必攔,順其自然便好了。


    此刻在明白了血日之變的緣由之後,蕭升很快明白了無懷與驪連的困境其根結所在。


    當初冥月未升之時,幽冥之中昏沉一片。偌大的天地之中,隻有黃泉的一絲幽光照耀著天地。


    待冥月出世之後,因為幽冥蒼穹之中僅此一物,故此冥月便一直照耀著幽冥大地。


    但是現在既然幽冥之中日月已出,那麽以往的習慣,便已然不適合如今的天地局勢。


    常言道:變則通,通則久。


    既然先前幽冥天地秩序已然落伍,那麽自然需要變通一二。


    故此隻見蕭升從酆都殿之中一步邁出,身穿玄底雲紋帝冕服,頭戴十二旒大裘冕;右持輪回筆,左手托冥書。


    隻見其神情威嚴的看著那冥月、血日,而後肅聲道:“天地有道,陰陽有序。


    今幽冥既已日月圓滿,當各守其時,各盡其責。


    此後當盡日升月落之理,血日現、冥月隱,二者不得同列!”


    當其開口之時,亦同時手持輪回筆將此令書於冥書之上。


    不過雖然輪回筆乃是本體,但是冥書卻是副冊。故此當蕭升寫下幽冥地律之後,還不等立即生效。


    不過輪回殿之中的後土聖人,卻是立即察覺到冥書副冊之上的變動。見此事亦是於幽冥有益,便微微一抬手。


    頓時隻見蕭升方才書寫的那行幽冥地律之下,緩緩浮現出後土聖人的印記。


    蕭升見狀不由嘴角微翹,而後便將冥書輕輕一拋,頓時隻見那冥書之上散發出一道幽光照向血日、冥月。


    隻見蕭升法相莊嚴的輕喝道:“爾等還不歸位,更待何時?”


    在蕭升話音落下之後,在無數幽冥生靈驚駭的眼神之中,隻見那血日漸漸西沉,隨後逐漸隱匿於蒼穹之中;而那冥月則終於越發明亮,漸漸升至中天之處。


    眾生見蕭升一令之下,竟然能號令日月、改換天地,頓時心中不由生出無盡的崇敬之意。


    於是那無數幽冥眾生,皆不由自主大禮拜下,連聲頌念酆都帝君寶誥:


    “誌心皈命禮!


    位居北府,職隸幽都。掌判生死,賞善罰惡而不漏;權司功過,懲奸褒良以無偏。


    曆劫度人,施恩光以陰境;存流仙化,詩參讀於上天。大開利益之門,拔度沉輪之苦。超四爽於冥途,度神鬼於眾處。


    司命司祿,判生判死。十宮普為傾心,六洞同為拱手。大悲大願,大聖大慈。地府北陰,酆都玄卿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當此之時,在幽冥天地之力的傳播下,無量幽冥眾生於是皆聞蕭升尊號,一時間心中頓生敬奉之意。


    雖然這些幽冥生靈對於蕭升而言無疑好似螻蟻一般,但是此時蕭升卻明顯感覺到,螻蟻亦可執天!


    隨著幽冥中無量生靈匯聚的眾生之念,蕭升隱約之間已經感受到了尚在孕育的幽冥帝印。


    當蕭升麵帶笑意的落下之後,酆都殿中無懷等人頓時紛紛尚且拜謝。


    隻見微子啟眉開眼笑道:“帝君今日之舉,實乃施恩德於八方,布聲威於幽冥。今日之後,我酆都冥府必然又要更上一層了。”


    無懷與驪連在解除了血日的威脅之後,心中頓時便鬆了一口氣。隻見兩人聞言便領著眾鬼神齊聲道:“臣等為帝君賀,為冥府賀!”


    蕭升聽罷也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索性便將他們多留了一陣,為他們又講道了一番。


    ……


    當酆都殿中一片祥和之際,聳立蒿裏山之上的森羅殿之中,黃飛虎正麵色凝重的端坐其上。


    方才幽冥之中的驚天變動,他自然是親眼目睹,也正是因此他才愈發的憂心忡忡。


    先前雖然因為其大膽一搏,為泰山地府尋來了擴張的契機,但是在吞並了無常殿之後,黃飛虎便少有進展。


    如今幽冥三大陰司之中,酆都冥府便好似一座巨山一般,牢牢地壓在泰山地府與佛門地獄之上。


    雖然他也借鑒了酆都地府與佛門地獄中的諸多法度,但是還是無法與之抗衡。


    如今隨著那位酆都帝君再次聲威大振,黃飛虎不用多想也知道那酆都冥府,必然會更進一步。


    越是思量黃飛虎的心中便愈發絕望,非他無能,實乃勢不如人,為之奈何?


    見黃飛虎麵色愈發愁眉不展,殿下的範無救與謝必安也不由心中一陣無奈。


    早知道那位酆都帝君如此神通廣大,他們又何必來此處屈就!


    黑白無常心中早就悔不當初了,可是無奈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也沒有回頭路可走,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不過忽然間兩人隻見黃飛虎麵色一變,似乎有什麽事情猶豫不定似得,片刻之後便見他麵色一狠的對範無救道:


    “你且去佛門地獄為我送一封信,若是那位地藏菩薩接下了,你便代我邀其前來一敘!”


    說著黃飛虎便隨意寫了一封問候的玉碟交予範無救。


    黑白無常聞言聽到黃飛虎這麽一說,頓時便忍不住麵色一驚。


    那範無救更是憂心忡忡的勸道:“帝君何必如此行險,那佛門向來被玄門所忌,天庭更是與之從無來往。若是帝君……恐怕天庭那邊未必會明白帝君的苦心!”


    雖然範無救說道含糊,但是誰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可是黃飛虎或許是在上一次的先斬後奏之中嚐到了甜頭。


    在他看來隻要最後的結果於泰山地府有利,於天庭有利。這般小事天庭必然不會計較,想必娘娘也能理解的。


    於是隻見他麵色冷然的瞪著範無救道:“莫要廢話,若是有事自有我擔著。此事我自有主意,爾等不必多言!”


    範無救見狀一時間也無法可想,唯有帶著黃飛虎的傳訊悄然前往佛門地獄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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