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鬼穀子的智慧,稱一句通天徹地也不為過了!


    待兩人坐定之後,鬼穀子也是見獵心喜想要與管夷吾論道一番。畢竟自墨翟離開之後,他這鬼穀已然少有同道拜訪!


    隻見在那草堂之中,兩人就那般隨意的席地而坐,鬼穀子麵色悠然的看著那翻騰的雲霧道:


    “前段時日吾心有所感,便成一書。吾稱之為《本經》,其中有陰符七術,我今且試言之!”


    說罷鬼穀子便說起了:‘盛神法五龍、養誌法靈龜、實意法螣蛇、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圓法猛獸、損兌法靈蓍’等陰符七術。


    “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德為之人,養神之所,歸諸道。


    五氣者,五髒之氣也。謂神、魂、魄、精、誌也。


    神居四者之中,故為之長;心能舍容,故為之舍;德能製邪,故為之人;然養事之宜,歸之於道。


    是以德養五氣,心能得一,乃有其術。


    術者,心氣之道所由舍也,神乃為之使。


    九竅十二舍者,氣之門戶,心之總攝也。”


    管夷吾聽之先是連連頷首,而後便忍不住眉頭微皺。


    按照鬼穀子的說法,人可以後天之德可養先天之氣,以心攝之。此即為人道之術!


    這怎麽與後來的孟子所擅長的‘養浩然之氣’如此相似呢?


    不過在鬼穀子將陰符七術盡數說完一遍之後,管夷吾頓時便明白了,為何鬼穀子在小弟子孫臏之後,便沒有在收弟子。


    原來他這一身所學,竟然毫無保留的散之於諸子百家。


    在他看來後世那華佗五禽戲,便隱隱有著“養誌法靈龜、實意法螣蛇、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圓法猛獸”這五術的引子。


    這般一想,孟子能得鬼穀秘傳,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不過在明白鬼穀子胸懷如此之大後,管夷吾卻是對自家的謀劃越發有信心起來。


    “養誌者,心氣之思不達也。


    有所欲,誌存而思之。


    誌者,欲之使也,欲多則心散,心散則誌衰,誌衰則思不達也。


    故心氣一,則欲不徨,欲不徨則誌意不衰,誌意不衰則思理達矣。


    理達則和通,和通則亂氣不煩胸中。


    故內以養氣,外以知人,養誌則心通矣,知人則分職明矣。”


    待鬼穀子說完此言之後,管夷吾忍不住搖頭微微一笑。此言之中,他又隱隱看出墨家之天誌的影子來。


    看來在他之前,那位墨翟也曾經來拜訪過鬼穀子才是!


    不過在鬼穀說完之後,管夷吾正了正衣冠,自然也要露一手,避免被這位鬼才小瞧了去。


    隻見他麵色肅然道:“人道有九製:以天為父,以地為母,開乎萬物,總統萬靈,通乎九製!


    人情已得,萬物有極,然後有德。”


    ……


    “然則得人之道,莫如利之。


    利之之道,莫如教之以政。


    故善為政者,田疇墾而國邑實,朝廷閑而官府治,公法行而私曲止,倉廩實而囹圄空,賢人進而奸民退。”


    ……


    “法製不議,則民不相私。


    刑殺毋赦,則民不偷於為善。


    爵祿毋假,則下不亂其上。


    三者藏於官則為法,施於國則成俗,其餘不彊而治矣!”


    最後管夷吾麵色堅毅看著若有所思的鬼穀子,擲地有聲的總結道:


    “故事督乎法,法出乎權,權出乎道。


    大道者,統領三元,化育萬物,萬物皆以得,然莫知其極也!”


    雖然管夷吾所言,鬼穀子心中並不認同,但是卻不妨礙他心生敬意。畢竟兩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謂是同道中人。


    他鬼穀七術化天地之力、生靈之德,為人道之術。本就堪稱奪天地造化之力。


    而管夷吾所言,更是將人道之法立於天地中央,視之為萬道遵循之定規。


    這囊括八荒六合的氣魄,即便是心高氣傲如鬼穀子,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於是兩人惺惺相惜之下,便在鬼穀之中論道竟日,竟然不知時間流逝!


    ……


    就在管夷吾在鬼穀之中樂而忘返之時,北方流洲無涯之淵中忽然出現的一樁變故,使得蕭升心中頓時一緊。


    當初在六洲三島歸附之後,蕭升便以葉光紀為北方五靈玄老天君,總領北方諸域道城。


    而葉光紀在五方五老之中,修為不過中遊,如今正是大羅巔峰之際。


    故此即便有了統領北方諸域道城的權柄之後,他也並未過多插手,而是放手任由各處城隍施行。


    隻有在各處城隍遇到無法決議的事情後,他才會出麵裁決。至於其他時間,他都在閉關修煉之中。


    畢竟在加入了三元道宮之中,他所得氣運遠勝於以往之得,自然要趁此機會潛心修行以期能突破至準聖之境。


    不過蕭升沒想到,即便是最先出亂子的地方,竟然就在無涯之淵!


    看著無涯之淵中洶湧的魔氣,蕭升不由眉頭緊皺。


    隨後他看著一旁麵色慘白的葉光紀,便沉聲問道:“葉道友。如何?可能再戰?”


    葉光紀聞言眼角一挑,頓時豪氣道:“這些鼠輩豈能害我,帝君放心不過小傷罷了。”


    說罷隻見他殺氣騰騰的看了一眼那魔氣滾滾的無涯之淵,咬牙切齒道:“今日吾我定要將這次魔崽子踩回九幽去!”


    這次葉光紀算是丟人丟大了,在自家洞府今日被一群魔神圍攻的狼狽而逃,若是傳出去他估計要名揚三界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這無涯之淵早在流洲形成之前,便已然存世。


    當初便是一處魔道分部祭壇所在,在魔祖落敗之後,此事便更無人知曉。


    待葉光紀在此開山立府之時,也是另選了一處靈脈,故此並不知道尚且有魔道祭壇在側。


    而此時葉光紀越想便越發覺得無顏見人,畢竟自家在此處修行了數萬年的洞府,竟然都沒有發現有魔道的端倪。


    也不知是葉光紀太廢,還是魔祖神通太過驚人!


    不過隨著那魔道祭壇開啟,隻見無邊的魔氣瞬間便充斥在無涯之淵中。


    不一會,隻見有諸多凶神惡煞的邪魔之輩自深淵之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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