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嗯了聲,張家那邊現在恐怕也不比莫家強多少。


    張婆子經過昨日一整天的休息,精神好了些。家裏人知道她心眼小,不會在她麵前提死桃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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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斷指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沒有人來莫家搗亂。卻是張屠夫匆匆忙忙的跑來了莫家,臉色萬分焦急。


    兒子們都不在家,莫振邦從桃園裏回來。見著張婆子不停的勸說張屠夫,知道又是為了張月桃的事情而來。


    “姐夫,這次你可真要救救桃丫頭啊!”張屠夫一個堂堂漢子帶著祈求,那樣子就差跪下了,“你讓二郎去把她換回來。”


    莫振邦看著張屠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婆娘,“怎麽回事,好好說。”


    張屠夫手上拿著一朵絹花,“這是今兒早上在門口看見的,當時一起的還有一封信。”接著,他從腰間掏出一封信來,遞到莫振邦手裏。


    接過信來拆開,莫振邦越看眉頭皺得越深,到最後簡直雙眼怒火,饒是他這種脾氣好的人都忍受不了。


    “這還有王法嗎?”莫振邦罵了一句,“把好好地姑娘拐了去,不放人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挾?”


    “都是桃丫頭的錯。”張屠夫罵著自己的閨女,“可是我就這麽一個閨女,我不救她,她就死了。”


    “那你就讓我的兒子兒媳去換?”莫振邦氣得將信紙揉作一團,“他們都是孩子,哪一個我都不希望有事。”


    “姐夫,我隻是急糊塗了。”張屠夫忙道歉,“我知道這人和二郎有些仇怨,你看讓二郎過去跟他賠個不是,將桃丫頭帶回來好不好?”


    莫振邦沉默不語,這事的確是衝著莫家來的,而對方現在看來就是後山那個姓薛的。換句話說,最近莫家經曆的這一切都是那人所為。


    “這事並不是道個歉那麽簡單。”莫振邦愁眉不展,姓薛的應該也不是個好惹的,“晚上,他們回來,再商議一下。”


    張屠夫留在莫家沒有回去,辦不成事,帶不回閨女,他家的婆娘又是上吊又是跳井的。


    晚上,三個兒子回來了,知道了這件事都很生氣。可是畢竟人家在暗處,他們實在找不出。


    莫恩庭捏著那封信,看了幾遍,“我去看看。”


    莫家的人吃驚的看著他,莫三郎最先開口:“你別去,他就是衝著你來的,你去了就是送死。”


    “不怕,他並不急著動手。”莫恩庭將信仍在炕上,“要不然他也不會送這封信來。他無非是想看著咱家亂套。”


    “二郎,你想想辦法,把桃丫頭帶回來。”張屠夫忙上前道:“你們從小一塊長大,她最聽你的話。”


    “舅,你先回去,我會去看看的。”莫恩庭道,“隻是表妹願不願意回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張屠夫一愣,的確是自己的閨女偷跑出去的,怪不得人莫家。而他這樣厚著臉皮過來,也是沒有辦法了。


    回到西廂屋,莫恩庭依舊拿著那封信。洛瑾從他的手裏接過來,看了兩眼。


    “真是姓薛的?如果不去,他真的會切月桃的手指頭?”洛瑾知道,依著薛予章的心狠手辣,他是幹的出來的。可是月桃怎麽說也跟過他,現在還帶著他的骨肉,這人怎就這麽狠心?


    “你聽二哥說,這件事你別擔心。”莫恩庭知道洛瑾心裏肯定自責,“你看,咱們經曆了很多事,現在不是好好地嗎?這次也是。”


    “可是你去了,他也不會放過你。”洛瑾拉住莫恩庭的手,他現在是她的夫君,她不要他有事,“我們可以報官。”


    莫恩庭笑了,手摸上洛瑾的臉頰,“不報官,報了官就沒有意思了。”他嘴角笑著,卻無端瞧出了一絲殘忍。


    家裏現在這麽亂,洛瑾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能做的就是和以前一樣,收拾好家裏,不給莫恩庭添亂。她已經決定做個懂事的妻子,就該相信他,就像姑姑相信姑父一樣。


    “我知道了。”洛瑾道了聲,“二哥,你不要有事。”


    “我當然不會有事,我還沒有成親,我不做虧本的事。”莫恩庭臉上看不出多少煩憂,“洛瑾那麽好,我也舍不得有事。”


    他最後總是這樣,說上幾句沒臉沒皮的話。洛瑾聽了點點頭。


    信上約定的地方是鎮上的花街,地點就是最大的花樓。莫恩庭依著定好的時辰去了那裏。


    晚上是花街最熱鬧的時候,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亭台樓閣,處處都有曼妙女子的身影,腰身扭得像風中的柳枝,隻是叫人覺得做作的很。


    莫恩庭站在花樓門前,眼睛看向裏麵,一片人影嘈雜。正待他抬腳想進去的時候,一個人的手臂攔下他,擋住了他的去路。


    莫恩庭眼睛微眯,看著攔住自己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何事?”他輕輕問了一句。


    “少了一個人,還缺一個女的。”男人並沒有將一個文弱書生放在眼裏,手中一個木盒遞到莫恩庭麵前,“我家主子說了,少了一個,就送一份禮物給你。”


    眼睛看著不起眼的木盒,莫恩庭伸手接過來,這趟是見不到薛予章了。其實他也料定這趟是白跑。薛予章不過是玩著他自以為是的有趣遊戲。


    莫恩庭轉身便走,不再理會木在原地的男人。低頭打開木盒,裏麵是一截手指,上麵套著一枚銀戒指,一猜便是張月桃的。事情如他想的一樣,薛予章無非是在玩遊戲,那手指上的血跡早已凝固,根本就是早切下來的。


    “識人不清,落得這樣怨得了誰?”對於張月桃,莫恩庭沒有憐憫之意,這個表妹就是自作自受,竟想著去攀一條毒蛇。


    張屠夫一家待在莫家,一直等著莫恩庭帶回自己的女兒,卻不想帶回了一截指頭。張屠夫的婆娘當場暈了過去,眾人又將這添亂的女人送去了老屋。


    莫恩庭回了西廂屋,正屋張屠夫吵得他不勝其煩,還不如回來守著自己安靜的媳婦兒。


    “真的切了一根指頭?”洛瑾問道,想那薛予章實在狠毒,“你沒受到為難?”


    “沒有。”莫恩庭坐到炕上,這次他可以確定,薛予章想要莫家陷入恐慌,繼而除去莫家,所以這個禍患必須除去。


    “他不會真的殺了月桃吧?”洛瑾問道,不管張月桃做的有多錯,到底是一條人命。


    “會!”莫恩庭斬釘截鐵的回答,薛予章是個不在乎人命的人,他不但會殺張月桃,就算莫家他也一個不會放。“不要跟家裏說這些話。”


    “家裏給你留的飯,我去給你端。”洛瑾應了聲,想著出去外間。


    “洛瑾。”莫恩庭拉住往外走的人,“你說原先鍾哥押給段九的那塊地值不值五十兩?”


    洛瑾不明白莫恩庭為何突然問這個,隻搖了搖頭,“我不懂,不過二哥覺得值那就值。”


    “好。”莫恩庭點頭,“我明日就與他簽契約,明麵買賣,白紙黑字,過後兩廂不欠。”


    “買地不都是這樣嗎?”洛瑾看莫恩庭,眼下莫家的事這麽多,他為什麽突然買地?


    如莫恩庭所言,次日他與段九簽了契約,待到銀子齊時,地就是莫家的,白紙黑字,寫的分明。寫完後,莫恩庭吩咐小七回了城裏,要銀子的話自然是要和齊先生商議的。


    傍晚,張屠夫的婆娘過來了,與張婆子又是一頓哭訴,看得出這些日子她過得並不好,雙眼布滿血絲。說著以前張月桃多聽話,多懂事。


    張婆子心煩,怎奈這弟妹就是不走,死活賴在莫家,好像是莫家綁了她閨女一樣。無法,夜深了,也隻有留人住下。


    正好莫三郎去了果園,張婆子叫了弟妹去那邊住下。


    晚上,莫恩庭和莫三郎去了果園,寧娘身子有些不舒服,莫大郎就留在了家裏。


    夜深人靜,草叢裏的小蟲低聲鳴叫著,山村陷入了沉睡。


    張家婆娘並沒有睡下,她一直醒著,待到人全部睡去,她才悄悄出了東廂屋,來到西廂屋門前,伸手輕輕敲著門。


    洛瑾醒了,披了件衣衫過來開門,看著張家婆娘站在門外,“妗母,您有事兒?”


    張家婆娘當即跪了下來,“二郎媳婦兒,你就救救桃丫頭吧,她是我的命呀!”


    洛瑾伸手去扶張家婆娘,“妗母快起來,您這是做什麽?”


    張家婆娘流著眼淚,“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你就幫幫妗母吧?”


    讓自己幫她?那不就是讓自己自投羅網,去找姓薛的那個混蛋?洛瑾心裏不太好受,張月桃是人,難道她就不是嗎?妗母的眼裏,是不是自己到了薛予章手裏,他就會好好地招待自己?


    “我知道自己自私。”張家婆娘見洛瑾不說話,又道:“可是那貴人先前看上你,想來也不會傷害你的。”


    洛瑾還是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山裏的夜晚涼,竟讓她覺得有些發冷。她以前傻過,可是她現在不會了,她不會去換張月桃,她要和莫恩庭站在一起。


    “我現在都不知道桃丫頭是死是活,沒了她,我也不想活了!”張家婆娘壓低著聲音哭泣,在這寂靜的夜裏有些恐怖。


    “妗母,您還是回去睡吧。”洛瑾開口道,“這件事,還需家裏人一起商議,我自己實在做不了什麽!”


    “你的心腸怎麽這麽狠?”張家婆娘咬牙切齒,“要不是你不檢點,引來了那個姓薛的,會搭上我家月桃?你可好,自己沒事,就想看著我家家破人亡?”


    洛瑾不明白張家婆娘怎麽會這麽說自己?難道不是張月桃自己找上薛予章的?為什麽事事都要往她的身上推?自己又何曾主動招惹過薛予章?


    “我明早還要起來做飯,妗母,您還是回去睡吧!”洛瑾有些生氣,隻是礙於張家婆娘是長輩不能無理,“明日,您還是與公公婆婆商議吧!”說完,她不顧張家婆娘的驚訝,直接將門關上。


    洛瑾心裏也氣,張家人實在有些沒道理。現在莫家本身的事情已經夠多,他們還日日過來添亂。又不是莫家把張月桃綁去薛予章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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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破廟


    翌日,莫家還和往常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家裏有難事,可是日子還是要過,桃子也不能爛在地裏。


    莫恩庭去了縣學,洛瑾沒有將昨晚張家婆娘找她的事情告訴他,怕他白日在學堂了沒有心思而記掛她,隻想著晚上回來在跟他說。


    張家婆娘依舊守著張婆子哭哭啼啼,好像自己的閨女是因為莫家丟的一樣,時不時提兩句洛瑾的不是,說那女子就是個禍端,留在家裏遲早出事,就該趁早趕出去。


    張婆子不勝其擾,剛剛好些的身子又有些發暈。“你在這裏哭就有用了?我家的三個兒子哪個沒幫著你出去找?老二也去了地方換人,可是人家不露麵。”


    “姐呀!感情丟的不是你的孩子,你怎能體會我心中的苦?”張家婆娘有些不樂意,“不是你家招惹上那姓薛的,能連累上我家?”


    這話說的沒道理,張婆子不愛聽,當場臉色也不好了,“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的閨女跑了出去,又沒有人拿把刀架著她的脖子!整日做著進大戶的美夢,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


    張家婆娘現在也不哭了,張婆子說到了她的痛處,張月桃是自己不爭氣,跟著男人做了孽。


    張婆子出了正屋,家裏實在不清閑,便去了自家菜地,想著找些事情做做。


    近晌午的時候,莫恩庭回來了,手裏抱著幾本書。


    平常都是晚上下了學回來,今日回來的這麽早,洛瑾以為莫恩庭是擔心家裏的事,與縣學告了假。


    “二哥,這麽早回來?”洛瑾上去接過書。


    “戶籍出了點問題。”莫恩庭淡淡的說了聲,走去盆邊洗了洗手。


    洛瑾一驚,現在是連莫恩庭也出事了嗎?這薛予章是真的想搞垮莫家?


    用手巾擦幹淨手,莫恩庭湊到洛瑾麵前,“怎麽了,不好嗎?這幾日我可以多陪你了。”


    “是不是你以後就不能去縣學了?”洛瑾問道,想到了州府謝家,“你要回謝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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