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旌羽喜歡的人又不是我,就算他真的有一天向所有人宣告他有喜歡的人,女主角也隻會是宋攸寧而不是我。”祁慕顏冷笑一聲,“所以,我不喜歡宋攸寧。她搶走了我喜歡的人,甚至把你也搶走了。”


    秦遇時眉頭微微擰著,“她沒有把我搶走。”


    “沒有嗎?”祁慕顏反問一句,“如果沒有她,我出了這些事情之後,你難道不會一直陪著我?”


    以前祁慕顏有什麽事,都是秦遇時陪在她身邊。


    “所以小七,從一開始你就隻是把我當成你的備胎,而不是朋友,嗯?”秦遇時忽然有些明白宋攸寧不喜歡祁慕顏的原因。


    在他看來是一段很單純的友誼,但是在別人的眼裏,可能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祁慕顏在聽到秦遇時這麽說之後,驚覺剛才自己說了什麽話來。


    她揉著太陽穴,有些煩,半秒之後,她對秦遇時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備選?如果你沒有遇到合適的對象,最後和你結婚的人,難道不是我?”


    或許,秦遇時在幾年前有那樣的想法,因為大家都說他們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家庭背景什麽的都很合適,他們兩最合適結婚。


    所以秦遇時都一度以為他們兩以後會結婚。


    但在和宋攸寧在一起之後,感受到了愛情的美妙,秦遇時就覺得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結婚隻剩下最後兩個意義——讓家人放心和傳宗接代。


    “你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嗎?”祁慕顏逼問一句,因為猜到他也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秦遇時吐了一口濁氣,“抱歉,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所以,你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指控我?”祁慕顏問。


    “你不要用這麽衝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現在是過來幫你和南溟的問題。”秦遇時語氣沉了一些,“南溟是我們幾個當中最講義氣的一個,先前知道你被韓旌羽欺負了,第一個說要去幫你教訓他。”


    秦遇時現在都還記得當時蕭南溟喊他和蕭啟程去給祁慕顏撐場子的事情,秦遇時當時還以自己與宋攸寧結婚,宋攸寧與祁慕顏關係不好而沒有直接參與。


    秦遇時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酒後亂性這個……以他所知,蕭南溟和祁慕顏酒量都還可以。


    他們得喝多少酒,才能亂性?


    所以,秦遇時就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像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當然,她也不想將祁慕顏想得太壞。


    “小七,你再這麽放縱下去,你會把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都作沒了。”


    “難道不是已經沒了。”祁慕顏有些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掩麵,情緒十分失落,“我爸媽,在出了這件事之後,首先想到的是我有辱祁家門楣,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地離開……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南溟沒有說不管你。”


    祁慕顏沒有開口。


    “隻要你願意,你還能繼續留在寧城,你好好想想。”說完,秦遇時多看了祁慕顏兩眼,才從套房裏麵出去,將空間留給祁慕顏。


    套房外,秦遇時看到蕭南溟在走廊上抽煙,一副精神不振,十分懊惱的樣子。


    秦遇時關上門走了過去,將蕭南溟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煙抽了一半,又看了眼門口那邊,沒看到祁慕顏出來,繼而收回眼神,“我他媽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怎麽就……早上醒來就看到我和小七躺床上。”


    秦遇時從蕭南溟放在陽台上的煙盒裏麵抽了一支出來,熟稔點燃,抽了一口,吐出煙圈。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做沒做,沒點數?


    蕭南溟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腦子裏麵一片混亂。


    “可能……就……”蕭南溟委婉地表達了可能發生了什麽。


    走廊裏麵安靜得隻剩下兩人抽煙的聲音,半晌,秦遇時說道:“你爸媽那邊,估計夠嗆。”


    如果沒有先前祁慕顏的那段視頻,蕭南溟要和祁慕顏結婚什麽的,那自然是樂見其成。


    但是在發生那件事之後,蕭南溟父母不見得會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就得負責,我又不是韓旌羽那孫子。”蕭南溟道,“我爸媽那邊,我會說服,不會讓小七受委屈。”


    聽著蕭南溟的話,秦遇時的眉頭倒是微微擰著,有件事似乎呼之欲出。


    但秦遇時想想,好像不太可能,蕭南溟這麽多年也沒和祁慕顏有多少接觸。


    甚至,還一度覺得秦遇時與祁慕顏結婚是一件好事兒。


    所以,蕭南溟不可能喜歡祁慕顏。


    秦遇時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可能蕭南溟和祁慕顏真的隻是酒後……


    如果蕭南溟真喜歡祁慕顏,那今天早上這事兒,蕭南溟別人不通知,就隻喊秦遇時來這件事,就值得好好想想是為什麽了。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跟我說。”秦遇時沒有細想下去,畢竟都是朋友,他不想將朋友想得心機太深。


    平時在外麵就一直在算計,在謀劃,如果對自己朋友還那樣的話,秦遇時不知道他們該不該稱為朋友。


    “行,謝謝。”


    ……


    彼時,套房內。


    祁慕顏情緒一直沒有穩定下來,不管是和蕭南溟的事情,還是剛才秦遇時來質問自己,這些事都讓祁慕顏覺得窒息。


    剛才她想找的,是煙。


    但是煙先前被蕭南溟給拿出去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她到底是怎麽和蕭南溟來的酒店,到底又是怎麽一塊兒躺在床上的,她沒什麽印象。


    但她記得,蕭南溟有吻她。


    但她沒想到蕭南溟會喊秦遇時過來。


    他一過來,似乎這事兒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祁慕顏正煩著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將手機丟到哪兒去了,找了半天才在沙發縫裏麵找到,一看來電,韓旌羽打過來的。


    看到韓旌羽的來電,祁慕顏冷笑一聲,估摸著他應該是休假了,每次他休假,都會來找她,然後不可描述幾天。


    本應該拒接的電話,都要按掛斷鍵,但鬼使神差的,祁慕顏接聽了電話。


    所以,她覺得自己那話說的沒錯。


    人啊,骨子裏麵都是賤的。


    別人給你一點甜頭,你就甘之若飴地貼上去。


    舔狗一般舔到最後,會一無所有。


    道理她都明白,但她總覺得自己會成為那個例外。


    電話接通,果不其然,韓旌羽說道:“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都是“你在哪兒,我來找你”,或者“我在這兒,你過來”。


    他們兩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像戀人那樣相處過。


    “九州酒店。”祁慕顏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寧城冬天的早成,好冷啊。


    “沒住度假村了?”


    “嗯,昨天晚上去酒吧了,後來遇到一個朋友,就一起來了酒店。”


    “男的女的?”


    “男的。”


    “顏顏。”韓旌羽語氣沉了幾分,他這麽叫她的時候,要麽是在床上,要麽是要生氣的時候,“別鬧,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巧了,我也有點事情要和你說。”祁慕顏淡聲道,“我和蕭南溟睡了。”


    ……


    醫院。


    韓旌羽走了之後,宋攸寧又去醫生那邊問了問母親能不能出院過年。


    醫生說理論上可以,但必須配備專業護士,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


    宋攸寧還是希望能接母親回家過年,她都過了三年隻和弟弟一塊兒過的年,今年很想和母親一起。


    當然,還有秦遇時。


    但如果母親身體不允許,她還是更願意讓母親在醫院待著,不急在這一時,以後還有大把時間。


    問完之後,宋攸寧才回了病房。


    母親這幾天恢複得不錯,能靠坐在床上。


    宋攸寧會病房之後,就看到母親在護士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腰後墊著墊子。


    後麵的事情宋攸寧沒讓護士做,都是她自己來。


    等護士走了,母親開口問著宋攸寧,“怎麽三年過去了,那個當初救我們的人,還記得我,還來看我啊?”


    許芳華這話裏有話,好像已經洞悉了一切的樣子。


    “可能記性好吧……”宋攸寧沒打算和母親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覺得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她也沒有真的和韓旌羽發生什麽,那都不重要。


    不過身為母親,許芳華還是旁敲側擊地提點了宋攸寧幾句,“婚姻呢,難就難在婚後相處。結婚不是領個證就萬事大吉了,得經營。不光要經營,還要對婚姻忠誠……”


    “媽,我和那韓旌羽,什麽關係都沒有,真的!”宋攸寧知道母親要說什麽,連忙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還不了解我嗎?”


    “哦……那倒也是。”許芳華點點頭,“還可能隨了你親爹用情專一的基因。”


    聽著母親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宋攸寧就知道她的生父以前,有多喜歡沈望舒。


    “對了,今年過年你跟我和星河一起過。”許芳華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一樣,跟宋攸寧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們想一塊兒去了!”


    “我是說,我們一家人。”


    宋攸寧微微怔了一下,意識到母親大概已經知道繼父去世的事兒,她這幾天沒有追問過,應該是為了不讓她和弟弟擔心。


    忽而,宋攸寧又悟出一層道理來。


    母親這是不打算讓秦遇時和他們一塊兒過年嗎?


    宋攸寧還沒開始問呢,許芳華就說道:“當時我沒想著讓你和什麽大富大貴的人結婚,隻想著找個老實人嫁了,過個小日子美滋滋。他們是豪門巨賈,那我們也不差,非要覺得我們高攀了他們就不給你該有的名分,我也不能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所以今年過年,你留在家裏。”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脈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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