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你再和我講講,當時的情況。”


    慕臨川不相信雲皎身死,試圖從往事中尋找蛛絲馬跡。


    他找到當時的目擊者,讓每個人都跟他說一遍當時的經過,反複對比。


    顧倦、喬玉巒、喬遠翠、沈遇棠......現在他找到江行知。


    “阿川......”


    江行知想勸解,但不知從何說起,隻好遂了好友的意,


    “那晚,她說會帶我們突圍,從喪屍堆裏逃生......”


    雖然有她保駕護航,但帶千人突圍難度極高。


    所有人都全副武裝,以為即將迎來一場惡戰。


    現在想起來,怪不得雲皎一直雲淡風輕。


    因為一切,都是她做的局。


    “好了!”


    響指聲響亮,雲皎甚至懶得偽裝,宣布,


    “你們安全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或坐或靠,睡在中央賽場!


    山間夜涼如水,山風獵獵,眾人迷茫地對視。


    “怎麽回事?我怎麽睡在這裏?”


    “怪物呢?”


    “剛剛不是破曉時分,怎麽月亮這麽亮?”


    “不對啊,這麽多天過去了,不應該還是滿月。”


    空穀暗夜,月色清冷,月華將大地映照的亮如白晝。


    山間霧氣繚繞,朦朧夢幻,遮擋住遠處的景象。


    雲皎長身玉立,白裙被月華覆蓋,如輕紗籠罩,月下謫仙,不染纖塵。


    經過初醒的混沌期,陸續有人發現不對。


    “兄弟!你不是死了嗎?”


    “你胡說什麽!我沒死啊。”


    “我親眼看見你被怪物咬死的!你怎麽沒事?”


    “什麽人呐,咒我死!絕交!”


    “別呀,能看見你太開心了,我的好兄弟!”


    漸漸地,更多人發現本應該死去的人,奇跡般複活了。


    但還是有人受傷,比如嚴涼,手臂傳來劇痛,他低頭一看,受傷的斷臂並沒有被包紮處理,創口血淋淋的,尚未結痂。


    孟東林不動聲色地觀察,結合前幾天發現的不對勁,恍然大悟,指著雲皎,大聲喊道,


    “一切都是她設的局!她在騙我們!根本沒有怪物圍攻!”


    “是造夢師!發生的一切都是她虛構的夢境!”


    各大家主互相對視,起了毀約的心思。


    “雲九,你這是欺詐!”


    “什麽合約,根本就是你的陰謀!”


    他們故技重施,煽動其他覺醒者質問雲皎,


    “虧我這麽信賴你,你居然設局嚇唬我們!”


    “你太自私了,就為了出口氣,把我們置於險地!”


    “得罪你的是那些權貴,為什麽要連累我們!”


    山穀內樹葉颯颯作響,白裙黑發隨風飄蕩,聖潔的白與極致的黑對比,雲皎形單影隻,顯得淒美破碎。


    她站在高處,俯瞰著這些人,剛才還虔誠地將她奉若神明。


    “終於發現了,你們什麽時候能長長腦子,有點獨立思考的能力。”


    沁涼的嘲諷聲落下,雲皎轉向嚷著要毀約的世家,挑眉,


    “毀約?”


    “你設局騙我們,是你不義在先。”


    “哦——”


    聲音打了個轉,雲皎拍了拍手,濃霧後,浮現一群黑影。


    “看來是要錢不要命了。”


    黑影前行,步伐沉重,間或發出低吼,走到足夠近,顯露出來,眾人大駭!


    青白膚色,慘白眼珠,身上散發著惡臭。


    他們再次被怪物包圍了!


    “你、你要幹什麽?”


    雲皎手指點了點唇角,神色詫異,


    “各位忘性這麽大,早說了你們給的是賠償。


    當年的事,你們都承認了,是你們聯手合謀迫害我的。


    不同意?我這口氣還沒出,隻能殺了你泄憤咯!”


    她露出微笑,明眸皓齒,底下的人卻毛骨悚然。


    “不過,事先說好,這群東西不是我弄出來的。”


    雲皎捏了捏鼻子,


    “路上看見了,怪惡心的,截過來用用。去吧!那邊有你們喜歡的食物。”


    她一揮手,怪物步步逼近,眾人都在露天賽場,毫無遮擋,無處可逃。


    有人破口大罵,


    “妖女!”


    “你果然是魔星!”


    雲皎聳了聳肩,委屈道,


    “幹嘛這麽看我,要不是我先一步控製住這群東西,噩夢就成真了!


    你們不感謝我,還罵我。”


    她作勢撫了撫胸口,


    “哎呀呀,好氣哦,殺個人出出氣。”


    “撲哧!”


    話音剛落,喊話最歡的人血濺當場,脖頸斷口鮮血濺射,瞳孔還震驚地望天,轟然倒地。


    還有幾個人剛才跟著叫罵,被怪物拖進濃霧,傳出肉體撕碎聲,慘叫聲。


    喧鬧的場地鴉雀無聲,眾人看向雲皎的眼神,從嫌惡到畏懼。


    再沒人敢出言不遜。


    段昭同樣被震驚,要上前阻攔雲皎濫殺無辜,江行知拽住他,


    “再看看。”


    “看什麽?她跟被下了降頭似的。”


    段昭跟雲皎出生入死多年,從不服氣到心悅誠服。


    隊長聰明清醒,殺伐果斷,但她從沒興趣主動害人。


    她下狠手的對象,都是會妨害到她當下利益,或者威脅到她生命的人。


    一些口角之爭,雲皎當場報複回去,卻不會如此激烈,直取人性命。


    有時候段昭看不懂她的決定,但雲皎是個目標感極強的人,經常順手做好幾件事。


    可現在,她行事毫無邏輯,為了出氣殺人?


    段昭覺得不可思議,


    “這麽瘋,她好像失了智。”


    “是她本人。”


    江行知若有所思,目光從遠處濃霧抽離,


    “除了那人,你親眼看見其他人死了嗎?”


    江行知仰望著雲皎,腦海裏想起雲皎的一句話,“我可是要當反派的人。”


    他比段昭心思重,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雲皎是非常自我的人,她不被道德捆綁,有自己的行事規則。


    她惜命,享受生活,但從不費心思去塑造、維護別人眼中的形象。


    一開始,江行知不覺得她是個女孩子。


    她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女性”,除了美貌,她身上沒有符合世俗規訓的女性特質。


    示弱、撒嬌,有時候不過是她演出來的,利用性別,博取同情和憐愛。


    雲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所以她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也不會在乎她在旁人眼中是否良善。


    江行知最佩服雲皎的一點,她有強烈的目標感,縝密敏捷的思維,所以,他和段昭有同樣疑惑:


    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看不懂,別貿然行動壞了她的事。”


    雲不驚作為世家代表站出來交涉,


    “你到底要幹什麽?”


    “要錢呐!”


    雲皎翻了個白眼,她目的一直很明確,早就告訴了他們,


    “賠償款你們不願意給,那現在,買命錢肯不肯出?”


    “我就不信你還能把我們都殺了?大家夥團結起來,殺出一條生路!”


    “她不是封印過靈脈,肯定實力大打折扣。”


    嚴陣一直堅決反對歸順雲皎,隻因雲皎對實驗室窮追猛打,她揭穿了嚴家的灰色產業,嚴陣怎能不恨她!


    還有倒戈的人對著雲皎躍躍欲試,大多數人作壁上觀。


    “那好吧。”


    雲皎無奈歎氣,朝著濃霧喚了聲,


    “月牙!”


    “嗷!”在!


    嘹亮的貓叫穿破濃霧,矯健的黑影踏月而來,月牙變身妖化,變成黑豹般大小。


    通體漆黑,額間一抹白毛,黑夜中,油綠瞳孔,朝對主人出言不遜的人呲了呲牙,示威。


    圍攻的人大喊壯膽,


    “不過是多隻靈寵,怕什麽!呃......”


    話音未落,嚇到失聲,


    “那是什麽?”


    油綠、血紅、金黃的亮光如一盞盞小燈籠,在濃霧後亮起。


    “嗷嗚——”


    月牙起頭,各種妖獸呼應。


    叫聲此起彼伏,狼嚎、虎嘯、呦呦鹿鳴、嘶嘶吐信聲,嗡嗡的振翅聲,天空中盤旋著嘯鳶。


    妖獸都餓壞了,急躁地圍在人群外走來走去,懾於雲皎和月牙的淫威,不敢上前。


    眾人眼裏慢慢浮上一層恐懼。


    他也許不怕死,但死的方式有很多種,沒人想被妖獸撕咬,疼痛致死。


    雲皎欣賞著眾人眼裏的恐懼,活動手腕,


    “我準備好了,打嗎?”


    反對雲皎的人麵露懼意,


    “有話好商量,何必鬧到這種地步。”


    “還有這麽多無辜群眾。”


    “與我何幹。”雲皎聳了聳肩,“你們不會以為我是慈悲為懷的菩薩吧。”


    孟東林熱衷打壓雲皎,但自從夢境出來,他便仰望夜空,注視著月亮,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恐怕他們現在的場景也不是真實的,據他觀察,月亮沒有任何偏移!


    懾於雲皎淫威,世家家主們心不甘情不願,掏出買命錢。


    “早這樣不就好了。”


    雲皎再打了個響指,身邊場景再度變化,場地未變,但夜空的變化,標誌著時間變遷。


    月亮從銀白變成血紅色。


    雲皎抬頭望著血月,皺了皺眉。


    所有人不約而同睜開眼睛,大夢初醒。


    “又是夢?”


    “是雙重夢境。這麽大的場地,這麽多人,她怎麽做到的?”


    剛才被怪物拽走的人仍舊好好地從地上起來。


    有的人已經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因為夢裏的痛感也很真實。


    孟東林眸色深深,滿是忌憚,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武器,號令妖獸,布置夢境。


    可她偏偏性格乖戾不服管,不能為其所用,孟東林一直覺得她是危險分子。


    以雲皎一人之力當然不夠,但是有辛夷的陣法,白蘅的造夢術,早早布局,設計一場雙重夢境。


    雲皎這個主角要步入夢境,但必須保持清醒,不能沉溺夢中。


    白蘅以她為錨點施術,雲皎入的是清醒夢,而其他人則是雙重夢境。


    所以全程,雲皎穿著素白長裙,以便造夢師在施術時一眼認出她,將她拋離出來。


    夢裏她可以肆意殺人,不受到懲罰,既能達成目的,又能再度立威。


    她很惜命的,怎麽能為了出口氣,而把自己搭進去。


    法治社會,可不能亂來。


    而她開刀的那幾個人,也早就物色好了對象,上山時諷刺她的那夥人,成了殺雞儆猴的對象。


    但招魂幡裏的鬼將不是人類,以免壞事,事發第一時間,雲皎便快速製伏兩大鬼將。


    所以,集體陷入夢境的時點是嚴涼亮出招魂幡,鬼將一出,濃鬱的陰氣引來怪物。


    嚴涼受傷的手臂鮮血淋漓。


    真實的世界沒有霧氣,眾人清醒過來,被身邊一群嘶吼的怪物嚇了一跳。


    好在,所有的怪物都被辛夷的殺陣限製住行動,黑壓壓一片困在結界內。


    “怎麽還有!”


    “這不是你虛構的怪物嗎?”


    “當然不是,我說了是半路截胡的。”


    雲皎喊了一聲,定定地注釋孟東林,


    “孟局長!如果不處理實驗室,夢裏的場景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現實,這些都是濫用藥品後變異的人。”


    “或許,叫他們喪屍,大家更熟悉。”


    這次,她跟大家一同從夢境中醒來,雲皎從比賽場地,走向高台。


    經過兩次恐嚇,大家對她又敬又怕。


    一路上,所有人為她讓開一條路。


    雲皎在高處站定,收起輕慢和慵懶,神色肅穆,


    “各位!我布置這場夢境確有私心,三年前兩大組織將我逐出京城,我不甘心,這天下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這次鬥法大會,我就是來砸場子的!


    但夢裏所談皆為真相,地下實驗室喪心病狂!


    現在的受害者是普通人,誰能斷言覺醒者沒有生命威脅?


    更別說一些生不如死的殘忍實驗。


    就算你是覺醒者,你的親人、朋友、愛人呢?


    就算身為頂級世家,你們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是狩獵者,不會成為他們的研究目標!


    實驗室不除,早晚有一天喪屍圍城,生靈塗炭!


    諸位,夢裏的絕望,還想在現實經曆一次嗎?”


    她聲情並茂,底下人人自危,


    “我看過喪屍片,秩序崩壞,人比鬼還可怕,我可不想那樣。”


    “你們看天上,血月啊!血月一出,荒、戰、冤、邪必有其一。”


    “喪屍不就是!”


    “雲神,我們該怎麽辦啊?”


    “各位身負異能,要齊心協力,找到實驗室窩點,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雲皎再次喊話孟東林,


    “孟局長心懷天下,可一味隱瞞並不能解決問題。”


    雲皎聲望再度暴漲,一呼百應,底下人振臂高呼,


    “雲神說得對,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們覺醒者應該齊心協力,打倒實驗室!”


    “打倒實驗室!”


    “打倒實驗室!”


    ......


    “我寫的台詞不錯吧!”


    辛夷在暗中拍手叫好,得意地炫耀。


    雲皎不擅長煽動人心,但這些是辛夷的長處。


    所以當時她寫好了發言稿,雲皎記住台詞,合適的機會慷慨陳詞,複述一遍。


    為保護這兩個共犯,雲皎讓辛夷和白蘅暗中行動。


    場麵喧鬧過後,眾人反應過來,


    “他就是叛徒!”


    指著嚴家父子,


    “就是他把喪屍招過來的。”


    “嚴家有權有勢,嚴涼一夜成才,肯定和實驗室暗地裏勾結。”


    “嚴家可是醫療領域泰鬥,他幹壞事也方便!”


    雲皎幾句話,嚴陣成了眾矢之的,他陰狠地瞪著雲皎背影。


    雲皎拿出早就準備好白紙黑字的合同,笑吟吟走下高台,走到各大世家家主麵前,


    “是賠償還是買命錢?各位簽字畫押?”


    她話音一落,月牙一聲怒喝,妖獸齊聲應答,嚎叫聲此起彼伏,威懾力十足。


    顧倦想起他在第一重夢境給雲皎的投名狀,不禁感歎,


    “不愧是大佬,真是萬事俱備啊。”


    雖然身在現實,但妖獸和喪屍的威脅不可小覷,夢裏的場景曆曆在目。


    形勢逼人,各大家主確實理虧,雖然不甘願,但依次簽字,按手印,合同生效。


    雲皎滿意地將一遝合同交給顧倦,


    “顧律師,麻煩你保管了。”


    笑眯眯地警告,


    “別耍花招哦,我手裏還有掃描版。”


    怪不得剛才拿到一份合同,雲皎就用手機拍一份,原來是在備份。


    “你還挺與時俱進。”


    顧倦畢恭畢敬,收起合同。


    “那是,我會的可多了!”


    唯獨嚴家沒有簽字,雲皎也沒準備第八份合同。


    “雲小姐,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比賽不是還沒完嗎?”


    嚴陣狠了狠心,給兒子使眼色,嚴涼捂著傷,悄悄退去。


    原本在夢境中八大世家與雲皎和談,嚴家就隱隱被排擠。


    豁出去了!


    嚴家要死,誰也別想好!


    大不了同歸於盡!


    “去死吧!”


    一聲暴喝,在雲皎身後響起,電光火石間,一道殘影衝向雲皎!


    血月下,刀光泛著慘紅。


    “小心!”


    江行知等人距離稍遠,隻得出聲提醒。


    眼看白刃入腹,斜刺裏黑影率先衝上前,帶著血光輕巧落地。


    月牙狠狠撕扯下嚴陣的右臂,慘叫聲中,妖獸涎水流淌,血腥味刺激了它們。


    嚴陣虛弱地半攤在地上。


    幾乎同時,雲皎鋒利的劍尖刺入他肩胛骨,鮮紅的血液汩汩流淌。


    一如當年,他在封印儀式上使壞,將銀針刺入雲皎肩胛。


    “呸!”


    月牙嫌棄吐出斷臂,妖獸一擁而上,一匹豺狼速度最快,叼走,嘎吱嘎吱,大快朵頤。


    其他的妖獸貪婪地舔舐地上的殘血。


    雲皎神色如冰,


    “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上趕著送死!”


    嚴陣疼得直冒冷汗,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你壞我嚴家基業,該死!”


    “還有你們這些人,通通別想好過。”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所有人不禁趔趄,互相攙扶,穩住身形。


    零碎的山體嘩啦啦滑落,樹木應聲折斷,月牙令下,妖獸四散。


    它身形縮小,跳到雲皎肩上,


    “怎麽回事?地震了?”


    “是人為。”


    不然以動物的覺知,普通的地震,眾妖獸必然預警。


    “啊哈哈哈,一起死吧!”


    不遠處,嚴涼猖狂大笑,手中捏碎一塊令牌。


    砰砰砰!


    巨響後,群山崩塌。


    賽場依山而建,巨石交錯,攜雷霆之勢滾落,砸向人群,地麵開裂,眾人恐慌驚叫。


    “看那邊!貪狼峰斷了!”


    滅頂之災來襲,奔跑慌亂的腳步比不過高懸的巨石。


    什麽覺醒能力在地動山搖前,都顯得無能為力。


    “退後!別亂跑!”


    素手一翻,雲皎手心向上,托起金紅色焰火,朝向虛空。


    頃刻間抵擋住所有墜落山石。


    霎那間,風雲驟變,烏雲蔽月,周遭溫度都低了幾分。


    雲皎周身縈繞著帶有攻擊性的流光,光華璀璨。


    在她本命焰火前,血月都黯淡幾分。


    托起抵抗巨石的結界,需要消耗巨大的靈力。


    雲皎周身不斷有光華流轉,四麵八方的靈氣如一股旋風奔襲而來,匯入她的焰火。


    金紅色的光罩自她頭頂蔓延,緩緩向四周延伸,已初見穹頂形狀,寸寸鋪開,朝著地麵閉合。


    狂風中,她仿佛與山川雨露融為一體,如夢似幻。


    有和她同源的元素類覺醒者看明白,她在借用山川星月之力。


    驚歎雲皎的強大,目瞪口呆,


    “天地萬物皆為我所用!她真的是神仙啊!”


    “屁!什麽神仙這麽耗下去都會死!”段昭罵了一句,衝上前。


    貪狼峰半個峰體坍塌,更別說還有邊上大大小小的巨石。


    貪狼峰砸在結界上時,段昭看見雲皎膝蓋一彎,又重新咬牙挺直。


    雲皎低頭看了眼海瑪瑙吊墜,幽深的海藍色跳動,時時為她療愈。


    還好有它在,這種古老原始的自然之力,加上今晚血月,可利用的靈力幾乎與自己同源。


    原本打算藏拙的,雲皎想到喬玉巒許諾的小籠包,沈遇棠的秘製桃酥,還有喬遠翠說她很會做雞翅包飯......


    就,挺舍不得她們死的。


    還有段昭,傻了吧唧好不容易長點腦子,江行知那人,還沒當上局長......


    顧倦啊,順手撈一把也行。


    咽下喉頭的腥甜,雲皎盤算著,這下不知道要睡幾天。


    後心一股暖流匯入,段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和你一起撐。”


    第二隻手,不同段昭的寬厚,修長有力,掌心抵在另一隻手旁邊,江行知清潤的聲音響起,


    “還有我。”


    隨著他們動作,漸漸地,尚有餘力的人加入進來。


    雲皎張了張嘴,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但過了一會兒,離她最近的二人便有些麵紅耳赤。


    “呃,那個,好像,我們有點多餘。”


    結界蔓延的速度並未加快,還是緩緩靠近地麵,說明全靠雲皎一己之力,撐起一片天。


    後麵的人識趣地放手,漸漸散去。


    生死攸關,既然他們幫不上忙,不如節約靈力,爭取生機。


    雲瀾第一時間來到雲皎身邊,雖然他能感覺到靈力波動,但覺醒初期,他幫不上忙。


    目不轉睛盯著雲皎,直至結界布置完成,金紅色透明光罩和大地匯合,將眾人籠罩其中。


    此時巨石已經遮天蔽日,看不清外麵景象。


    他們自然不知道,貪狼峰外,早已大雨傾盆。


    隻因辛夷、雲皎將結界覆蓋在整座山峰,屏蔽了外界的氣象。


    雲皎終於得以放鬆,單膝跪在地上,抹了把腮邊血痕。


    雖然在能力範圍內,但還是勞心勞力。


    雲瀾正要上前扶起她,地下倏地蕩開一個旋渦,雲皎落入其中消失不見。


    月牙始終蹲在雲皎肩膀,與她並肩作戰,一並消失了!


    “噫!這小妮兒真難抓啊!”


    “還帶靈寵,一個頂倆。”


    “手段太毒了,專門攻人下三路。”


    “得回老五你非要跟來湊熱鬧。”


    “多虧了我吧!”


    他得意道。


    法器凝成的繭,裏麵是雲皎和月牙,一人一貓極度相似,呲牙咧嘴。


    雲皎怎麽可能束手就擒,一場惡戰後......沒打過。


    輸人不輸陣,她隻能拿出十二分凶狠,怒瞪對方。


    外麵的中年漢子拍了拍繭蛹,咬了口饅頭,安撫道,


    “妮兒莫急,俺們沒惡意,你太凶咧,不敢放你出來,這幾頓先餓著,等到地方,給你饃吃!”


    雲皎疑惑,猜不出這群人身份。


    剛才交手時,反倒是他們退讓頗多,好像生怕傷了她。


    但雲皎不管不顧,怎麽陰毒怎麽打,她目的是脫身。


    挨打的人不但不生氣,還安慰她?


    雲皎消失後的事情,江行知不知道,他向慕臨川陳述的隻到他給雲皎輸送靈力,


    “......我們和她差距太大,幫不上忙,她也讓我們退後,保存體力,等待救援。”


    慕臨川沒有頭緒,但他發現一件事,


    “你們都能給她輸送靈力?”


    “能啊。”


    “怎麽輸的?”慕臨川鼓起腮幫,雖然情勢危急,但想想就好氣!


    江行知理所當然,


    “隻要有肢體接觸就行,我當時把手放她後背。”


    “什麽!”


    “怎麽了?”江行知不知道為什麽阿川反應這麽大。


    “沒什麽......”


    江行知見他失魂落魄的,勸道,


    “我們已經派人尋找她的下落,你先養好身體,別思慮太多,早晚能找到的。世家發出的訃告你別放在心上,都是趨利避害的瞎話而已......”


    慕臨川咬住唇角。


    在辛夷莊園地下室,雲皎跟他借靈力時,是貼著唇的,他還以為靈力不能隨便借。


    原來,她對他早有企圖嗎?那時候她還要跟他分手。


    她多壞啊,一邊要分手,一邊還撩撥他。


    她可太精了,多智近妖。


    如此精明的雲皎不可能死,慕臨川覺得,有一個人,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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