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陸文、小慧三人一直在解剖室裏忙,就連吃飯都是警員送過去的。肖塬每天看得見摸不著得著實想得緊,展昭隻好安排一些工作給肖塬,讓他不要天天跟個偷窺狂似的扒在解剖室的門上。


    警方根據從不悔的信息還有從文的描述,找到了和從不悔交往過的男人,共有六名,這些人當中大的有37歲,最小的隻有17歲,他們都和從不悔發生過關係。


    智化通過電腦搜查找到了和從不悔有交往的男孩,警方將男孩傳喚到了公安局。


    是個20歲的大學生,長得文文靜靜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說話溫聲細語,被看久了還會臉紅。


    艾玉荷笑著說:“你別緊張,我們找你問一些事情,你如實回答,不會有事的。”


    “好……問,什麽?”


    “你叫什麽?”


    “同學們都叫我三土,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


    艾玉荷示意王朝開始做記錄:“三土,你還記得從不悔嗎?”


    三土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從不悔是誰:“記得,我……我的第一次就是跟她……” 三土說到這耳廓和臉都紅了,艾玉荷點頭:“說說你和她的事情,想到什麽說什麽。”


    三土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說話聲音也細聲細氣的:“那天我和父母吵架大晚上一個人跑了出來,我第一次看見這麽漂亮的女孩,雖然她比我大,但是這不影響我真的喜歡她。”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坐在公園的凳子上一個人抽悶煙,聽見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等回頭時,就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了我旁邊,她還笑著問我是不是不開心。我當時不想理她,結果她把我手中的煙搶了過去,自己吸了一口。”


    艾玉荷問:“你確定這個女孩就是從不悔?她那時候多大?”


    三土說:“我確定,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上床,所以記得很清楚。她說她比我大四歲,應該有二十出頭了。”


    “繼續說,你們後來發生了什麽?”


    “她說她也有心事,想找個說說話,我當時覺得莫名其妙,我又不認識她,幹什麽找我。我想找借口離開,可是她不讓,說要帶我去喝酒,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好了。去酒吧的路上,她說她叫從不悔,讓我叫她從姐或者叫不悔也行。”


    “你們喝了多少?什麽時候上的床?”


    “我記不清了,那天喝到了很晚的時候,我平時很少喝酒,喝了幾瓶就有點意識模糊了。從姐的酒量特別好,都是她在灌我酒,我喝不下了,迷迷糊糊倒在沙發上睡著,然後感覺身體一輕,我感覺自己躺在了棉花上。我撐起來想離開,可是從姐不讓我走,她壓著我,因為那時候是八月份特別熱,我們穿的衣服都很薄,所以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受到那片柔軟……”


    *“我迷迷糊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就感覺很舒服……被一個美女這麽撩撥,再沒有反應我就不是個正常男人了,於是我借著酒勁把從姐壓在了身下,她身上隻穿著一件很薄的吊帶,褲子也是那種短褲,隻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我平時連和女生說話都會臉紅,那天既然和一個陌生人幹了那種事情,酒果然是個壯膽的好東西。”


    展昭問:“你們交往了多長時間?做了幾次?”


    三土說:“兩三個月吧,從姐好像特別喜歡做這種事情,基本上隔幾天就會來上一次,我們是偷偷交往,我不敢讓我爸媽知道,不過他們後來還是知道了,把我打了一頓,又帶著我去醫院檢查,怕我染上什麽不幹淨的病。那之後從姐就和我分手了,還把我給拉黑了,我就再也沒聯係上她了。”


    肖塬問:“你們開房的酒店是哪家還記得嗎?”


    三土翻開手機:“我這裏有合影,背景裏有酒店的名字。”


    大家湊過去一看,菲亞酒店。


    展昭開車和艾玉荷前往酒店,找到經理要求查看監控,經理聽說要查兩年前的監控覺得麻煩,又在聽到是警察來辦案時,一刻不敢攜帶,把監控拷貝全部找了出來。


    展昭提出隻要兩年前八月份的入住記錄,酒店管理員把住房記錄找了出來。上麵確實有個叫從不悔的女性客人入住的記錄,從晚上十二點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才退房。


    這家酒店還采取了錄臉識別,通過酒店的人臉識別記錄,兩人確定了,這個從不悔就是死者本人。監控裏看到從不悔扶著一個男生進了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兩人又詢問了一些事情,沒有問題隨後便離開了酒店。


    車上,王朝馬漢電話匯報,說在臭水潭裏麵打撈出了從不悔的包包和手機,包包裏麵還有從不悔的身份證和一千元現金。


    聽到王朝的匯報,艾玉荷分析:“還有現金在裏麵,那就說明不是謀財,該不會是哪個男人被分手了,報複從不悔?”


    展昭說:“根據從不悔的交往信息來看,很大可能是被人報複了,但是我覺得不是分手那麽簡單,凶手把死者殺死又分屍,像是在泄憤。公孫叔屍檢的時候不是說過,死者的頭蓋骨有多處裂開傷,可見凶手用了多大的力氣,如果不是人的頭蓋骨太硬,我估計死者的頭顱也會被凶手剁成一塊一塊的。”


    艾玉荷咋舌:“那她到底得罪誰了?我還是覺得是情殺,一個人要是起了殺心,一件小事他都能把你給剁了。”


    回到警局後,艾玉荷去解剖室看了一下公孫策他們的工作進度,因為屍體被碎的很徹底,複原難度大大提升,他們又不能利用矽膠這些東西,隻能小心翼翼拚湊死者的身體,再用針線進行縫合固定。屍體腹部以上和兩條胳膊已經拚湊出來了。


    屍體的頭、胸腔、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線,嘴唇的肉已經被野狗給吃了,露出兩排被血得泛紅的牙齒,臉頰上有一塊血洞,臉上全是爪印和尖牙撕咬的痕跡。因為沒有找到死者內髒,沒有東西支撐著屍體,除了頭顱,這具屍體的胸腔和胳膊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塊一塊拚在一起,被吸滿水的人皮海綿,因為被消毒水洗過,還泛著一種奇怪的白色。


    現在正在複原腹部的部分,先把外層的輪廓拚湊出來,裏麵的部分就很容易複原了,用了一個小時,腹部的部分就恢複完成,沒有腸子的支撐,腹部看起來也是扁的,整個身體和那顆飽滿的頭顱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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