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躲:“沒有,別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


    林嬌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蕭琛嘴角抽搐了下:“我來看看吧。”


    林嬌讓開了位置。


    蕭琛站起來彎腰仔細看了看說道:“我沒發現什麽,還是回去請太醫看看才好放心。”


    林嬌說道:“是啊,畢竟是磕到頭,不是別的地方。”


    蕭琛坐好後,接過帕子擦了擦手:“對,本來就不聰明,磕著一下變得更傻了怎麽辦?”


    蕭靖氣的不想說話。


    等回到宮中,蕭琛讓人叫了太醫來,確定了蕭靖並沒有事情,林嬌才放了心。


    因為確定了具體狩獵的日子,宮中也忙碌了起來,其實林嬌有疑惑,按照皇後的意思狩獵應該是暖和一些再去的,沒曾想她剛回大長公主府,宮中就改了主意,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情?


    沒等林嬌想明白,一直等著林嬌回來的蕭曦和蕭初就帶來了答案。


    文帝擔心二兒子再次被騙,準備提前給他指婚,讓皇後選了幾家合適的姑娘,此次狩獵這些人家也會在其中,也是借此機會看看那些姑娘家的性情,最終要看蕭墨更喜歡誰。


    當然觀察那些姑娘的事情不會交給蕭曦的,不過陳妃讓身邊得用的大宮女和一個姑姑跟著蕭曦一並去狩獵,這也是皇後的意思,畢竟二皇子是陳妃所出,兒媳婦如何也要讓陳妃滿意才是。


    林嬌還記得蕭墨上輩子娶得是葉家姑娘,他們兩人感情卻不算好,因為蕭墨身邊有紅顏知己,而葉姑娘又是個驕傲的性子,不過等蕭墨摔斷了腿,兩個人之間倒是緩和了許多。


    到後來,蕭曦的身後事,也是葉姑娘幫著操辦的,在林嬌死之前,倒是聽說葉姑娘有孕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睡夢中,蕭靖忽然覺得今天磕的地方有些刺刺的疼,並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他甚至沒有醒過來,隻是格外不舒服。


    他好像看到一個男人跪坐在地上抱著一個流了很多血的女人,他看不清楚這兩人的容貌,卻感受到了那種絕望。


    蕭靖想要看清楚女人是誰,卻根本無法靠近,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卻又喊不出來。


    “殿下、殿下您這是怎麽了?”


    蕭靖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見床邊的碧春。


    碧春神色擔憂,扶著蕭靖起來,問道:“殿下,可是夢怔了?”


    蕭靖搖了搖頭,他根本記不起來做了什麽夢,隻覺得心口的位置很沉很悶:“給我端杯水。”


    “是。”


    碧春不僅端了溫水來,還擰了帕子,等蕭靖喝完水,就幫他擦去臉上和脖頸上的汗。


    蕭靖捏著杯子問道:“你可是說什麽夢話了?”


    碧春微微垂眸,說道:“奴婢沒能聽清楚,隻隱約聽見殿下喊了不字。”


    蕭靖皺眉,追問道:“還有別的嗎?”


    碧春聲音溫柔:“沒有了,是不是殿下做了不好的夢?想來因為昨日驚了馬車,所以睡不安穩。”


    蕭靖覺得那個夢很重要,卻著實想不起來:“可能吧。”


    碧春又換了帕子給蕭靖擦了後頸:“殿下要不要再睡會?”


    蕭靖問了時辰後,說道:“不了,也該起來了。”


    碧春給蕭靖披上外衣,又跪下替他穿了鞋子:“那奴婢伺候殿下洗漱。”


    蕭靖嗯了一聲,說道:“讓廚房備碗酥酪。”


    碧春讓人打了溫水來,問道:“殿下不是不喜歡酥酪嗎?”


    “一會我給表妹送去。”蕭靖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都因為驚了馬車做噩夢,表妹那般膽小,怕是更害怕。”


    碧春的手一僵,笑著說道:“是,奴婢這就安排。”


    蕭靖沒再說什麽,洗漱後又讓宮人伺候著換了衣服,這才出了屋門,站在院子中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神色才舒緩了些。


    碧春拿了披風來:“殿下別著涼。”


    蕭靖說道:“不用。”


    碧春站在蕭靖的身後:“是,殿下要先用早膳嗎?”


    蕭靖猶豫下:“算了,我去找表妹一起用。”


    碧春低頭,說道:“殿下,時辰還早,林姑娘怕是還沒醒。”


    蕭靖聞言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了:“也是,酥酪好了告訴我,早膳隨便備些就是了。”


    “是。”


    碧春見蕭靖沒有別的吩咐,當即下去準備了,本來因為欺瞞而有些躊躇的心神此時也安定了下來,她聽到蕭靖夢中喊得話了,除了不以為還有一個嬌字,也不知為何在蕭靖問起的時候,她鬼使神差把嬌這個字給隱瞞了。


    其實碧春知道,蕭靖遲早要娶妻的,她最多就是個侍妾,她不是想霸占蕭靖,隻是想在蕭靖身邊有一席之地,她不願意等年歲到了被放出宮再過那種苦日子了。


    碧春伺候了蕭靖數年,早就察覺到蕭靖對林嬌的不一般,若是他們兩個年歲再大一些,怕是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多虧了林嬌比蕭靖更小一些,她隻希望蕭靖開竅地再晚一些,她隻是想要過好日子而已。


    蕭靖拎著食盒來找林嬌的時候,林嬌剛準備用早膳,見到蕭靖,她就顛顛跑了過去,乖乖叫了聲表哥。


    “行了。”蕭靖把食盒交給了於姑姑,問道:“你昨夜睡得好嗎?”


    林嬌拽著蕭靖的衣袖坐下:“睡得很好啊,表哥呢?”


    蕭靖覺得林嬌真是傻人有傻福:“當然好了。”


    林嬌沒有懷疑,問道:“那表哥用飯了嗎?要不要再吃點?”


    蕭靖早膳略微用了些,此時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也覺得沒吃飽:“行,我是擔心昨天驚了馬車,你晚上會做噩夢。”


    林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讓如心盛了小米粥給蕭靖:“沒有啊,而且表哥把我護住了,我也沒有受到驚嚇。”


    蕭靖一想也是,可能他磕到頭,所以晚上才做了噩夢,夾了個包子一口咬掉大半。


    於姑姑已經把酥酪端到了林嬌麵前。


    林嬌眨了眨眼睛說道:“我還想吃包子和粥,怕是吃不完這麽許多。”


    蕭靖咽下嘴裏的包子:“你就是飯量太小才長不高。”


    林嬌有些無語,蕭靖倒是吃的多,如今不也沒有長高嗎?


    隻是這些話林嬌是不會說的,免得惹的蕭靖鬧別扭:“表哥,幫我吃些吧?”


    林嬌的意思是分出一半給蕭靖,她是知道蕭靖喜歡酥酪的。


    蕭靖也沒有拒絕:“你吃吧,剩下的給我。”


    林嬌驚了下,詫異地看向了蕭靖,蕭靖卻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夾了小菜就著包子繼續吃了起來。


    看著蕭靖的模樣,林嬌眉眼彎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她倒是沒有真的剩下給蕭靖,而是讓於姑姑又拿了碗,分了大半給蕭靖,才慢慢吃了起來。


    等蕭靖吃飽喝足了,發現林嬌還在慢悠悠喝著粥,也沒有催促,說道:“打獵的時候,你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林嬌放下勺子,她早就吃飽了,不過是陪著蕭靖,拿著帕子擦了擦嘴:“可是我不會騎馬。”


    蕭靖倒是會騎馬,但是因為年齡的緣故,他騎的馬是特意選出來的小馬,而且也帶不了人:“那你還是跟著妹妹們玩吧。”


    林嬌覺得蕭靖永遠知道怎麽讓她無語:“我本來就準備跟著兩位表姐的。”


    蕭靖沒當回事,見林嬌用完飯,說道:“走,也該去書房了,到時候我會讓人喊你們出來玩。”


    林嬌跟在蕭靖的身邊,問道:“表哥要帶我們去哪裏玩嗎?”


    蕭靖撇了撇嘴:“沒,為了給二哥選妻,母後請了不少人家的姑娘,我討厭她們動不動就哭還為了點小事鬧,不帶她們玩。”


    林嬌沒忍住笑了起來:“好,我們自己玩,不帶她們。”


    蕭靖故作嚴肅說道:“你以後也不要隨便哭,要不我就不帶你玩了。”


    林嬌鼓著腮幫子,撒嬌道:“萬一我不小心摔疼了呢?”


    蕭靖一臉拿你沒辦法你太不爭氣的表情:“你不會不摔倒?要丫環幹什麽的?她們難道不會去當肉墊?”


    林嬌忽然覺得蕭靖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了。


    蕭靖想到林嬌笨呼呼的樣子:“算了,我到時候多看著你點,你、你哭就哭吧。”


    林嬌咬牙笑道:“那表哥可多照顧我一些,我特別怕疼,不管磕了碰了摔了都會哭的,而且一定會找你哭!”


    蕭靖:“……”


    第29章 林嬌的壞心思


    因為林嬌的話,在去狩獵的那日,蕭靖特意吩咐了如心和如意,讓她們緊盯著林嬌,又跑去叮囑林嬌,讓她多不要亂跑,不管去哪裏都要帶著丫環。


    林嬌今日穿的是一身男裝,顯得眼睛圓溜溜的,而這身衣服是蕭靖年幼時候的,繼皇後保存的很好,拿出來好似新的一般,略微修改一下林嬌穿著就很合適。


    蕭曦和蕭初兩人也是男裝,三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卻不會讓人錯認成男童,反而更加玉雪可愛。


    因為年紀還小路途也有些遠的緣故,蕭靖幾人都是坐馬車的,蕭墨最好麵子,他是騎馬出城的,到了城外也鑽進馬車裏。


    除了他們的馬車以外,還有不少大臣家眷的馬車跟在後麵。


    蕭曦和蕭初開始還有些興奮,趴在車窗上往外看時不時討論幾句,等出了城官道上的景色就有些千篇一律了,沒多久兩人就覺得無趣。


    為了出門蕭曦和蕭初都起得很早,此時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讓宮女把車廂收拾了下,兩個人躺著睡覺了。


    林嬌倒是精神,坐在一旁看了會書,等馬車停下來休整的時候,就帶著如心去找蕭靖了。


    蕭靖下了馬車,正在活動手腳,見到林嬌就招呼道:“表妹沒有睡一會?”


    林嬌走到蕭靖的身邊:“有些睡不著。”


    蕭靖看林嬌自己,問道:“她們兩個呢?”


    “兩位表姐已經睡了。”林嬌用腳踢了踢樹幹:“表哥一會陪我玩吧。”


    蕭靖也睡醒了,覺得馬車裏無聊,本來想去找蕭琛他們玩,此時也不準備去了,他覺得和林嬌說說話也可以:“行啊。”


    林嬌笑盈盈地說道:“那表哥陪我翻花繩吧。”


    翻花繩?


    蕭靖愣住了,詫異地看著林嬌,說道:“那是小姑娘玩的,我不會。”


    林嬌拽著蕭靖的衣袖,把認往馬車的方向拉去:“沒關係,我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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