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掛念著能去鎮子逛逛的文才起了個大早,洗了個澡,換上了件衣服,哼著小曲在院子裏坐著,等著自家師傅啟程出發。


    “師兄,不過是去喝個西茶,怎麽感覺你是去相親一樣?”剛剛吃完早飯,嘴裏叼著跟牙簽依舊不影響自己帥氣的鍾恪開口笑道。


    文才抬頭,看見自家師弟這毫無形象卻依舊帶著點痞帥的樣子就有點心塞。


    憑什麽自己這麽注意個人形象,卻沒有媒婆上門。自己這小師弟經常吊兒郎當的每次去鎮裏都有人跟自己打聽情況。


    唉,牙疼。


    “任老爺請客,怎麽說也得穿上件好的,不能給師傅丟份。”文才沒好氣地說道。


    “有道理。那我也換身衣服。”鍾恪點點頭,一閃身溜進自己房間。


    再出門,已經是光彩照人。


    文才隻感覺閃瞎自己狗眼,這狗崽子怎麽可以這麽帥!在任家鎮待了這麽多年,有幸去過省城幾次,自詡見多識廣,都沒見過這麽帥的人。


    哎,師弟在這待著,自己永無出頭之日啊,什麽時候才能有美女發現自己隱藏的帥氣,打破自己冰封多年的內心,從此舉案齊眉,神仙眷侶···


    看著帥氣逼人的鍾恪,九叔欣慰地點點頭,不論是天賦還是長相,都很有自己當年的風采,帥氣程度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能趕上自己了。


    “人到齊了,就出發吧,誤了時辰就不好了。”九叔開口說道。


    於是,關上義莊大門,師徒三人每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往鎮子裏趕去。


    雖然義莊離任家鎮還有一段距離,但幾個人都是修為在身的,蹬著自行車也比旁人快許多,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已經到了鎮子裏。


    幾人把自行車放好便進了茶樓。


    看著仿西式建築,服務員都穿上小西裝的茶樓,鍾恪暗歎口氣,這年代還真的是崇洋媚外。


    現在這個世界有點像落後的民國時期,各地還有大大小小的軍閥,對洋人都有一種天然低人一等的感覺。


    哎,不過自己也不是來統一世界的,這種情況就不該是自己來操心的了。


    迎上來接待的服務員看到鍾恪愣了愣神,好帥!


    “任發給我們訂了位子。”鍾恪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在這羊毛薅多了之後,魅力值蹭蹭往上漲,再加上有修為的人天然就給人一種脫俗、出塵的感覺,原本隻是普通帥氣的他現在已經可以靠臉吃飯了。


    “請隨我來。”服務員點點頭,領著幾人上了2樓。


    幾人落了座,任發便走了過來。


    畢竟是一個地方的地頭蛇,任發給人的感覺還是有那麽絲趾高氣揚的。


    任發落了坐便開始跟九叔聊聊家常。一番鋪墊之後進入了正題。


    “九叔,這次請你來,就是為了家父遷棺的事。”


    “這種事情還是能不動最好就不動,畢竟也是擾人安寧。”九叔開口勸道。


    “沒辦法,風水先生說20年後必須要動。”任發也知道這樣不好,但畢竟涉及到自己家族未來的運勢,該下決心還是要下決心。


    見實在勸不動,而且任發給的報酬讓人無法拒絕,九叔也就作罷了。


    幾人又嘮了會家常。


    “爸爸。”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剛剛的文才還覺著任發這長相、身材能生出什麽女兒,不以為然。現在一回頭,直接變豬哥了,入眼的女生皮膚白皙,長得好看,偏偏穿衣風格還與現下有極大的不同,穿著白色洋裝,還露了片雪白,他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任婷婷皺了皺眉,猥瑣的目光落到身上感覺渾身不自在,心裏有點不舒服。


    眼光落向隔壁的鍾恪,直接看愣了,好帥。


    “來來來,這是我女兒,婷婷。婷婷快來見過九叔。”任發自豪地站起身,自己這女兒長得漂亮,又留過洋,在哪都給自己爭光。


    九叔也站起身,笑道:“一晃眼都這麽大了。”


    任婷婷給九叔打了個招呼,目光便沒離開過鍾恪。


    鍾恪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文才隻感覺檸檬環繞了自己,早知道就不能讓小師弟過來了,又被他搶了風頭,看這樣子就算今天拜堂成親婷婷都願意了,酸死了。


    美色當前,任婷婷雖然對文才的豬哥樣有點不舒服,但也沒再捉弄九叔幾人,也沒中途離席去逛胭脂水粉店和秋生發生誤會,除了文才自怨自艾,感覺世界一片昏暗,這頓茶吃的還算是賓主盡歡,九叔和任發約了個吉日遷棺後便告辭了。


    看著鍾恪遠去的身影,任婷婷收回了目光,有些心虛。


    “看夠了?”任發沒好氣地說道。


    任婷婷縮了縮脖子,說道,“沒看啊。”


    “你們之間是沒可能的,我就你一個女兒,不可能讓你嫁給一個道士。傳出去,我的臉麵往哪擱,長得帥能當飯吃嗎?”任發哼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


    “長得帥確實能當飯吃。”任婷婷嘟囔一聲,但也沒敢反抗,“知道了,爸爸。”


    散了場,接了單大生意,九叔安排鍾恪和文才需要添置點生活用品順便搞點好東西加加餐,自己騎車回去了。


    “師兄,你知不知道哪裏有酒賣?”鍾恪問道。


    “怎麽了?你要請我喝酒?告訴你,婷婷是我的,就算你請我喝酒,也不能把她讓給你!”文才一身傲骨。


    這都哪跟哪,鍾恪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我對任家大小姐沒什麽興趣,我還要回西洋解決我的家事,在任家鎮待不久,你覺得我們會有可能嗎?”


    沒想到這層,這樣就少了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了,現在隻要不讓秋生知道,自己就穩了!


    “那你也不能告訴秋生。阿恪啊,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可就托付給你了,你看看師兄20來歲的年紀,還是情感荒漠,我不容易啊···”文才可憐兮兮地說道。


    難道遷棺那天秋生不到場?瞞不住的啊,這傻小夥,唉。


    “嗯嗯嗯,知道了,我肯定不說。請問哪裏有酒賣呢?要那種烈度特別高,特別便宜,不用喝的,我有用。”


    “你買這玩意幹嘛?”文才納悶了。


    “我有大用。對了,師兄你要借我點錢,我沒錢買酒,不然我就跟大師兄借錢了。”鍾恪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你可做個人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婷婷,為了自己今後的幸福,借!


    於是,兩人騎著自行車一人馱著一大罐劣質酒往回走。


    這年代也不知道哪裏買石油,酒也能用火點著了。


    畢竟劇情中,任老太爺還真的是進化出智商了,還疑似有刀槍不入的體魄,九叔加上四目兩個人都還奈何不住他,最後還是用大火燒死的,當然不排除九叔底牌沒用的情況下。為了萬全之策,先準備兩罐酒,到時先給任老太爺澆上,打不過就用這最後一招保底。


    又是幾天枯燥無味的修行。


    一轉眼就到了遷棺的日子。


    沒見過任婷婷的秋生一眼望去,直接魂就被勾走了,再一想到任家那豐厚的家底,一個少奮鬥幾百年的機會就這麽擺在眼前,秋生直接開始了舔狗模式。


    舔狗與舔狗之間是有感應的,文才一眼看見秋生就激起了應激反應,這是一個罕見的競爭對手。


    兩條舔狗較上了勁。


    全然沒發現任婷婷的目光一直在鍾恪身上流轉。


    九叔身穿道服,有條不紊地主持著起棺儀式。


    “這穴還是蜻蜓點**,是塊難得的風水好地啊···”九叔瞅了幾眼,開始侃侃而談,順便為身後那三位啥都不懂的徒弟科普一下知識,畢竟講得多還不如實地看一下。


    鍾恪聽得入了神,什麽“法葬”、“平葬”這些名詞親耳聽九叔說起,瞬間感覺自己又長了門知識。


    “叮,你把別人的墳給挖了。達成成就,獎勵:幸運+1。”


    鍾恪不動聲色。


    這成就簡直是胡說八道,自己明明就隻是一個吃瓜群眾,怎麽就把這事記到自己頭上了,不過幸運+1真香。


    九叔讓所有該回避的屬相回避之後,主持著人打開了棺木。


    幾人湊上前一看,任老太爺身著官袍,安詳地躺在棺材裏。九叔凝神一看,屍體身上帶著一股陰氣,透著一股不祥。


    “屍體二十多年都沒腐化,我建議就地火化!”九叔凝重地開口說道。


    任發連忙搖頭說道,“不行,家父生前最怕火了!九叔你想想辦法吧!”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鍾恪搖搖頭。


    任發堅持不火化,九叔也沒辦法,隻能吩咐著人先把棺材抬回義莊,另尋好穴再行安葬。


    “你們幾個,燒個梅花香陣。燒完回去告訴我結果,我先回去。”九叔轉身朝三個徒弟叮囑道。


    看著熟悉的展開,目前擺在鍾恪麵前的有幾個選擇。


    一是放任秋生去招惹女鬼,然後幫忙解決。二是直接拉著秋生不讓他嘴賤,就萬事大吉,把這條支線斷了。三是自己去招惹女鬼。


    三條路應該都是有成就點的。


    鍾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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