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嗎?”


    “你怎麽知道?!”某位大少爺明顯驚訝。


    “……”


    秋書語心想,平時你又不這樣講話。


    “怎麽忽然喝酒了呢?”他最近喝酒的次數很頻繁啊,以前都是滴酒不沾的。


    “太累了,莊衍諜說這樣可以放鬆一下。”


    說話的時候,他放鬆的向後靠著椅背,全身舒展的抻了個懶腰。


    “喝了多少?”她看他眼神還算清明,就是說話沒遮沒攔了些,應該是隻喝了一點點度數極低的酒,否則不可能還這樣對答如流。


    將臉往屏幕前湊近了幾分,葉成蹊將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了一起,神秘兮兮的示意給她看,“就……這麽一點兒……”


    “……”


    突然賣萌是怎麽回事。


    “下次累的時候就去眯一會兒,不要再喝酒了。”她擔心他喝完反而會覺得難受。


    “書語,我想你了。”


    事情太多了,他忙也忙不完,她又不在身邊,他很想她。


    “嗯……”秋書語沉吟了一下,翻了下日曆看自己接下來的安排,然後悲催的發現,她貌似也沒什麽時間去陪他。


    學校那邊已經開學了,她這學期的選修課在前兩個月,雖然不是每天都有,但畢竟劇院這邊還要忙。


    想了想,她覺得還是先安撫一下這位大少爺比較要緊,“我盡量抽出時間去看你,好不好?”


    “你說話算話。”


    “嗯。”


    “那你發個誓給我聽聽。”例行進一步要求。


    聞言,秋書語語塞。


    發誓……


    怎麽發?


    見她遲疑,葉成蹊又說,“我教你,我說一句,你跟著我學一句。”


    “……好。”總覺得是個陷阱。


    “我秋書語發誓,要是騙了自己最愛、最愛、最愛的老公的話,等他後麵忙完回家,就一周一周的下不了床……”


    “等一下!”


    秋書語打斷他,笑容無奈卻又滿含寵溺,“發誓是神聖的,你可以正經一點嗎?”


    “我哪裏不正經了?”


    “你哪裏正經了?”她反問。


    “我……”


    “誒我說……你一個人在房間裏嘟囔什麽呢,敲門也沒回應,我還以為你暈裏麵了呢……”一道戲謔的男音響起,秋書語聽著覺得有點耳熟,卻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林司南雙手插兜走到葉成蹊的辦公桌後麵,透過手機屏幕看到了另一端的秋書語。


    “hello,書語。”林司南雙臂交疊搭在椅背上,笑眯眯的朝她打招呼。


    “啪”地一聲把手機翻了個麵,葉成蹊不悅的皺眉瞪著他,“出去!”


    自己和媳婦視頻呢,他出來搗什麽亂。


    “林先生,好久不見。”秋書語的聲音從手機裏柔柔傳來,令葉大少爺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人家書語和我打招呼呢,你趕緊把手機拿起來,別那麽幼稚。”林司南一邊說,一邊拉扯著他把手機重新立了起來,“別這麽見外,叫我司南就行了。”


    林司南隨和的笑著,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我還以為這家夥喝多了自己縮在房間裏想你想哭了呢,原來是在和你視頻……”


    話音還未落下,手機就再次被葉成蹊奪走。


    “哎呀!”林司南再次敗下陣來,“書語你男人太殘暴了,我先不打擾了,婚禮的時候記得邀請我當伴郎哦。”


    “……一定。”


    這會兒秋書語和葉成蹊誰都沒有預料到,讓林司南當伴郎,是一個多麽錯誤的決定。


    以至於事後很久他們回想起來,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當然,現在的他們是不知道的。


    林司南走後,葉成蹊又和秋書語閑聊了一會兒,期間還用座機接了幾通電話,卻始終不肯結束和她的視頻。


    擔心打擾他工作,她後來就不怎麽開口了,兩人都分別忙著自己的事情,偶爾抬頭相視一眼,氣氛溫馨恬靜,一絲淡淡的甜漂洋過海橫亙在兩人之間。


    一直到秋書語後來休息,葉成蹊才戀戀不舍的掛斷。


    捧著手機,他看著她的微信頭像出神。


    她的頭像是一個很q很萌的卡通男孩,和她鑰匙扣上的那個一模一樣,是他親手畫的。


    相對的,他的頭像是一個小女孩,也和鑰匙扣上的一樣。


    是她……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換頭像的時候,莊衍諜在旁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裝嫩,老了老了還學人家小孩子用情侶頭像,他當時什麽也沒說,事後默默丟給了他一堆項目。


    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秋書語的頭像,葉成蹊忽然笑了,梨渦淺淺的映在頰邊。


    他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個筆記本,噙著笑寫寫畫畫。


    他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每隔兩三天就要找她說幾句不想對別人說的話。


    當然,還有更多的話沒有說出口,所以他要一一寫下來,或許有一天等他蓄足了所有的勇氣,徹底拋開一切矜持和顧忌,他才會把這本日記拿給她看。


    讓她知道,他有多愛她……


    葉成蹊現在越來越明白,愛一個人雖然需要運氣,即需要與那個“對”的人偶遇,但是會不會愛、懂不懂愛、能不能愛,是一個人能夠最終得到愛的關鍵。


    窗外的天藍的發暗,天上的雲彩白的好像一個個凸出來的拳頭,但她不在,我眼前就好像是一個霧沉沉、陰暗的海,漫無邊際,海風湧動著波濤向他襲來。


    【我想,我生了病,心理上的病。】


    【是雙重人格吧,因為很多人都說我冷酷傲慢,但他們不知道,冷漠都是表麵上的,在你麵前,我熱情無比。】


    他曾無意間看過蕭伯納的劇本《匹克梅梁》,裏麵息金斯問杜特立爾說,“你是壞蛋還是傻瓜?”


    杜特立爾回答,“兩樣都有點,老爺,但凡人,都是兩麵的。”


    葉成蹊想,他的兩麵表現在於,在秋書語麵前和不在秋書語麵前。


    叩叩——


    敲門聲緩緩響起,攪擾了某位大少爺“寫情書”的雅興。


    站起身走過去開門,葉成蹊意外看到秦曼語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她怎麽忽然過來了?


    “有事?”


    “剛剛看你喝了酒,想說你會不會難受,所以我讓酒店那邊準備了一杯芹菜汁。”她說著,把手裏一杯“綠油油”的液體遞給了他。


    ☆、266:葉大少爺的少女心


    看著眼前那杯一眼看去就難喝至極的東西,葉成蹊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我沒事。”他是瘋了才會喝這種東西!


    “可我聽莊衍諜說,你……”


    話至此處,秦曼語的聲音忽然頓住。


    說什麽呢,說他酒量不好?


    瞟了一眼某位大少爺明顯難看的臉色,她明智的沒有說出口。


    “這是對你身體好的東西,而且就這麽一小杯,一口氣就喝完了。”她像教育小朋友似的教育他,對於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大男孩”她無奈的笑著。


    “不喝。”冷冷的丟下這兩個字,葉成蹊甩手就要關上門。


    “誒……”


    他皺眉,越來越不耐煩。


    這位大少爺本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之前又小小的喝了一丟丟酒,本性徹底暴露了出來。


    什麽“紳士”、什麽“情商”,平時就沒怎麽體現過,更何況是現在!


    秦曼語知道葉成蹊脾氣不好,所以對於他朝自己擺臉子這個事兒她也就沒太在意,畢竟他對誰都這樣,並不是針對她一個人。


    大概……


    隻有秋書語才是絕無僅有的例外。


    想到秋書語,秦曼語忽然失落的垂眸,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葉成蹊搭在門上的手,目光被他腕上的一串手鏈吸引了注意,“這是什麽?”


    “手鏈。”


    “……”


    她當然知道這是手鏈,她是不懂他怎麽忽然戴起這東西來了?


    不過,沒再給她發問的機會,葉成蹊冷聲丟下一句“我要睡一會”,說完就“砰”地一聲甩上了門,直接把人家扔在了門外。


    秦曼語站在走廊裏看著閉合的房門,神色有瞬間的僵滯。


    怎麽可以這麽任性,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芹菜汁,她忽然有點好奇,如果這杯芹菜汁是秋書語端來給他的,他也會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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