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道友,還請把法術撤去,讓涼玉出來。”波輝修士客氣地道。


    “啊!……好!”容容答應了一聲,立刻俯下身,雙手往地上一按。


    “隆隆……”隨著地麵的抖動,一丈半高的土牆瞬間落了下去,頃刻間,煙塵四起。


    “咳咳……”煙塵散去,地麵恢複如初,露出中間一個像泥猴兒一樣的女孩。


    此時,那女孩正坐在地上,樣貌頗有些慘兮兮的。她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頭發濕噠噠地垂著,還在往下滴著泥水。臉上也是一層土,女孩用力一抹,露出兩個被蒸得紅撲撲的臉蛋兒。


    “你沒事吧?”波輝快步上前詢問。


    “沒事兒!就是差點兒被烤熟了!”女孩擺了擺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容容剛才聽女孩在土牆裏叫喊,還以為她受了多重的傷。現在見她沒事,心中也是一鬆。垂眼便看見自己的袖子因為剛才趴在地上施法,沾了不少塵土。雖然淡金色與土色很相似,離遠了根本分辨不出來,但容容心道若是被穀裏的長老看見了,怕是會嘮叨自己一頓,於是用手撣了撣。然後,見沒自己的事了,便迤迤然,走出了場外。


    “哎!雲容容,你等等我!”一身泥水的女孩卻從後麵追了上來。


    容容剛贏了比試,心情不錯,回頭看了女孩一眼,放慢了腳步,微笑道,“你可以叫我容容。”


    “容容啊?哈哈……我叫季涼玉,你可以叫我涼玉!咱倆交個朋友?”女孩笑意滿滿地跟著容容走到看台邊。


    好奇怪的女孩兒!容容坐回自己剛才的位置,看了旁邊的女孩兒一眼,想了想,幹脆問了出來,“我打贏了你,你不怨恨我?反而要來跟我做朋友?”


    “怨恨?哈哈哈,就我這點兒修為,還想進前六十?做夢哪!”涼玉笑起來,直接坐在了容容旁邊,“我娘說,我就是來長長見識的。讓我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比試不重要,保住命就行。哈哈……對我來說,能結交幾個厲害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嗬嗬,你娘真有意思!”容容一笑,“你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涼玉,咱倆以後就是朋友了!”


    “好!哈哈!哎?容容,你剛才是用什麽法術困住我的?”涼玉問。


    “土牆術呀!”容容重新看向場中。波輝修士又叫了另外兩個人上去。這次,滄靈派上去的修士雖是個男子,卻隻有煉氣六層的修為。而他的對手雖是個沒有門派的散修,但卻有煉氣九層的修為。差別如此之大,容容都能直接預想到比試的結果。


    “土牆術?”涼玉一愣,“可是,我見過我們派其他人練的土牆術,不是你這樣的呀!你這真的是土牆術嗎?”


    “當然,隻不過,我在土牆術的基礎上,加了自己的想法,讓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容容目光一轉,“就像剛才,你們派第一個上場的修士,她使用的水彈不是簡單的球形,而是一端突起的錐形,道理是一樣的。”


    “哇!你居然一眼就看破了聽溪師姐的法術變化!真是太厲害了!”涼玉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容容。


    “這沒什麽,你要是仔細看,也能看出來的。”容容繼續看向場中,那兩人已經開始打了,但是局勢完全是一邊倒,煉氣九層的修士占了絕對的優勢。


    “師姐的水彈太快了,我可看不出來。”涼玉撅了撅嘴,忽然又道,“啊!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你這身衣服是從哪裏買的?太好看了,我也想買一身。”


    “衣服?”容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此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陽光照在道袍上,點點淡金色的光匯成一片,微微一動,便是一片金光瀲灩,煞是好看。


    “淩玉閣。就在聖滄城內。”剛才來時的路上,已經被問過很多遍了,容容學著萬掌事的話答道。


    “淩玉閣?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涼玉驚訝地問。


    “店鋪不大,應該是剛開不久。”容容笑道,“不過,這衣服應該挺貴的,你確定你有很多靈石嗎?”


    “這個你不用操心,嘻嘻!”涼玉笑眯眯地道。


    場中很快決出了勝負,散修勝出。評判又叫了另外兩個修士上場,滄靈派這次上場的仍是一名煉氣六層的弟子。


    容容覺得這場比試的局麵肯定又是一邊倒。她轉頭看了看場邊其他沒上場的滄靈派修士,見他們的修為就連六層都沒有,當下心中一歎,這滄靈派還真是把此次大比當成自家弟子的練法場了,所有人都來見世麵一輪遊呢!


    預感到接下來的比試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容容便站了起來。


    “哎?你去哪兒?”涼玉問。


    “我想去其他場地看看。”容容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涼玉也站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場地。


    出了場地,容容立刻把身上的韶金道袍脫下來,放進了儲物袋裏,就連頭上紮的韶金絲帶也解了下來,一起放進了儲物袋裏。


    “你這是幹嘛?穿著不是挺好看的嗎?”涼玉站在旁邊問。


    “太紮眼了,就像個行走的靈石礦!你沒看見剛才場地裏好多人看到這身衣服的表情。”容容拿出自己的弟子服穿上,“就像餓了很久的人看見一頭羊。”容容搖搖頭。


    “哈哈!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涼玉笑笑,跟著容容走進旁邊的另一個場地。


    這個場地正巧是正霖師兄比試的場地,容容看見他此時正在場上與人比試。


    保護陣法中的兩人顯然已經打了一會兒了,正霖師兄的對手也是滄靈派的人,此時那人身上濕一塊、焦一塊的,與對麵連發絲都沒亂的正霖師兄比起來,實在是有些狼狽。


    隻見,正霖師兄一手拿著韶金絲盾,從容地擋開對手打過來的水彈,另一隻手則使出連環火球術。一連串的藍色火球撲向對手,燒得對麵人上躥下跳。


    “那也是你們派的人嗎?”涼玉看到了正霖身上與容容一樣的淡金色道袍。


    “是。”容容點了點頭,轉頭問涼玉,“你們滄靈派是人人都有水靈根嗎?怎麽每個人都是用水彈術打呢?”


    “當然了!我們生活在海邊,幾乎所有修士都有水靈根。”涼玉笑道。


    “哦。”容容看著場中的局麵,正霖師兄贏定了,她又轉身走出了這塊場地。


    “哎?你不看他比試嗎?”涼玉追上來問。


    “他能贏。我想去看看其他門派的招式。”容容見不遠處有一個築基期的比試場地,邁步便走了過去。


    築基期的比試場地比煉氣期的大了許多,但是來此參加比試的人數跟煉氣期場地裏的人數卻差不多。因此,周圍的看台上顯得很空曠。


    此時,場地中間,一男一女正在打鬥。


    築基期的打鬥比煉氣期的激烈多了,場中的飛劍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相互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場中的男修士也是滄靈派的裝束,指揮著一柄很寬的巨劍,呼嘯著朝對麵女修刺去。那對麵女修一身白裙,操縱著自己的飛劍把對手的飛劍擋開。隻是,她的飛劍輕薄,並不敢與對麵的巨劍硬拚,隻能用巧勁兒,一次次破壞對手巨劍的攻擊。


    容容看著場中一身白的年輕女修士,忽然一樂,她不就是那日在街上差點兒丟了儲物袋的那個女子嗎?


    容容覺得有趣,便走下兩級台階,在最上麵一排看台上坐了下來。涼玉也在她旁邊坐下,和她一起向場中看去。


    “那女修打得真累!”涼玉評價道,“一直閃躲,看來不是我們師兄的對手呀!”


    “未必。我倒是覺得,她隻是在消耗你師兄的靈力。”容容盯著場中道。


    果然,場中兩人相持了一陣,但是慢慢地,巨劍的速度開始下降,反應也變慢了。


    此時,女修士飛劍的輕巧就顯示出了優勢,她左突右刺,幾次都差點擊中對麵的男修士。


    “哎呀,師兄加油啊!”涼玉看到巨劍差點兒沒擋住輕巧的飛劍,那飛劍擦著男修士的發絲飛了過去。


    差點被飛劍擊中,滄靈派的修士顯然有些怒氣,重新抖擻精神,巨劍朝著對麵的女修士就是一通亂砍。


    女修身形靈巧,連躲幾下。


    巨劍來勢洶洶,一劍接著一劍砍下,女子不得已,隻得操縱飛劍拚命抵擋,場上“叮當”聲頻頻傳來。


    突然,就聽猛烈的“當!”一聲響,飛劍被巨劍砍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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