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繁長老。您可以叫我容容。”容容點點頭,拿出玉瓶道,“長老,鍾殿主讓我跟您要一瓶水。”


    木繁長老一笑,“這好辦!”他叫來店中的一個夥計,讓他拿著玉瓶去打水。


    然後,他轉回身來,笑眯眯地指著涼玉問,“容容,這位季涼玉小友說,她是你的朋友?”


    “是啊!”容容看著涼玉一笑,“她是我新交的朋友。”


    “哦……那便好辦了!”木繁長老笑笑。


    “怎麽……”容容反而一臉迷糊,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剛才,你這位朋友說想買一件韶金道袍,問我能不能便宜點兒賣給她。”木繁長老笑道。


    “啊?你真的要買?”容容轉頭看向涼玉。


    沒等涼玉回答,木繁長老又道,“哈哈,鍾殿主剛才傳音與我,若是你的朋友,可以優惠一成。”


    “啊?還可以這樣嗎?”容容愣住。


    “嗯!剛才鍾殿主把他那件金絲道袍給你穿上,我們都看見了,哈哈!別說,你穿上那道袍還真是好看啊!哈哈哈,我還想著,要不要給涼玉小友再優惠個半成?”木繁長老笑道。


    “啊?這……”容容還沒反應過來木繁長老說的是什麽,就聽旁邊涼玉叫道,“好好好!就這麽說定了!長老,您可要說話算話呀!”說著,涼玉拿出一個小布袋,輕輕一抖,裏麵傳出一陣“嘩啦”聲。


    木繁長老聽到這聲音,臉上的笑意更甚。當看到涼玉從袋子裏拿出一顆靈氣十足的上品靈石時,更是笑得眼睛都沒了,連連道,“好好好!涼玉小友,請隨我來!……請隨我來!”


    眼見著涼玉被木繁長老請進了後院,容容這才反應過來,涼玉真的是要買韶金道袍,她頓時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這……她好像記得,剛到聖滄城那日,聽長老們寒暄時提起,店裏的韶金道袍要賣五十萬下品靈石一件吧?這年頭兒,普通的煉氣期修士都這麽趁靈石了嗎?


    她的驚訝勁兒還沒過,轉眼就看見旁邊的白衣女子也是一臉的驚訝,直愣愣地看著後院,不知在想什麽。


    “啊……這位姐姐,”容容出聲呼喚正在發呆的女子,“剛才,我們鍾殿主讓我轉告,你可以兩日之後來拿鑄好的劍。”


    “哦,好……哎!等等!”女子叫住了容容,“你叫容容是嗎?我剛才看見你的火焰,可真是厲害!”女子由衷地讚道。


    “啊?哈哈,還好吧。”容容笑笑,有些不太好意思。


    “咱倆交個朋友吧?我叫向暖,你可以叫我阿暖。”向暖笑道。


    “好,阿暖姐姐!”容容朝她一笑,隨後疑惑地問,“你該不會是……也想買一件道袍吧?”


    “哈哈!我可買不起那東西,太貴了!要不,我也不會非要重塑我的飛劍了。”向暖擺了擺手,哈哈笑道。


    “哦。”容容覺得這才是正常修士該有的樣子,五十萬靈石啊,一般人怎麽可能拿的出來?


    不一會兒,涼玉和木繁長老又樂嗬嗬地走了回來。


    “哈哈!容容,謝謝你,讓我省了不少靈石呢!”涼玉開心地道,“你看,他們還送了我一把小飛劍。”


    她手一揚,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尺許長的小劍。這劍雖小,但做功精良,劍鞘上還裝飾著漂亮的花紋。


    “唰!”小劍被拔出半截,露出裏麵寒光閃閃的劍身。


    “謔!真是一把好劍!”旁邊的向暖道。


    “嘻嘻……”涼玉正要繼續說。


    “小小姐!”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粗糲的呼喚。


    涼玉聞聲,肩膀一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她轉回頭,向門口看去。


    容容等人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一位身著瓦青色長袍的老者站在店門口,見到涼玉回頭,忙快步上前,“小小姐,你讓大家一通好找,你娘都急紅眼了,快隨我回去吧!”


    “這是……”什麽情況?容容驚訝地看著老者和涼玉。


    麵前的老者渾身氣度不凡,連木繁長老都朝他施禮,道,“金流長老一向可好?”


    “這是我家的大管家,金流長老。”涼玉一邊解釋,一邊吐了吐舌頭,“容容,我要走啦!有空我再來找你玩兒!”


    “嗯!好!”容容點點頭。


    涼玉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木繁長老道,“掌櫃,我以後要是來買東西,還有優惠嗎?”


    “哈哈!有有有~!以後,隻要是你來,都和今日一樣的優惠!”木繁長老笑嗬嗬地拍了拍胸口。


    “那就多謝啦!”涼玉又衝容容擺了擺手,這才蹦蹦跳跳地出了淩玉閣。


    那位金流長老見她一蹦一跳地走了,麵色和緩了不少,又掃了眾人一眼,也趕緊快步追了出去。


    “木繁長老,我這朋友給您添麻煩了!”容容笑道。


    “哪有?我還要謝謝你給我帶來一位大顧客呢!像這樣的人物,來多少咱都歡迎!”木繁長老哈哈笑道。


    此時,夥計打了水回來,容容跟木繁長老和向暖說了一聲,便趕緊抱起玉瓶,回了後院。


    院中此時已經響起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容容走進鍾殿主所在的屋子,敲擊聲正是從屋內傳來的。


    容容見剛才她叫來的知眾和知鐸兩位師兄,正各自舉著一柄大錘,在屋子中央的鐵砧上,叮叮當當地敲打著一塊長條形的鐵塊。而木革館的知硼師兄則趴在旁邊的木桌上,手裏拿著一根鐵銼,“嚓!嚓!”,在用力銼著什麽。


    “把水注進地上的石槽裏。”鍾殿主看見容容進來,立刻道。


    容容轉頭,見門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很大的石槽。石槽呈長條形,樸素無華。容容打開手中的玉瓶,往石槽裏“嘩啦啦”倒起水來。


    快倒滿時,鍾殿主叫了停,又對容容道,“你去把知眾他們手裏的那塊雲鐵再燒一燒。”


    “是。”容容放下玉瓶,就見知眾和知鐸師兄停了手裏的動作,鐵砧上長長的鐵塊飄起來,飛到容容麵前。


    “這雲鐵怎麽是三層?”容容一邊問,一邊放出紅色的火焰,直接包裹住了眼前的晶鐵條。


    “觀察得挺仔細呀!”鍾殿主笑道,“中間那層是她原來的斷劍尖,夾在中間一起鍛打,可以讓新劍更加堅韌。”


    “哦,原來如此。”容容點點頭。


    雲鐵條沒多一會兒就被燒得通紅,知眾和知鐸又開始了“叮叮當當”的敲打。


    容容看他們拿著堅硬的大錘,在鐵條上一下接一下地敲打,逐漸把鐵條敲得又長又薄。


    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被趴在木桌前的知硼師兄吸引。隻見知硼手裏握著一根細長的鐵銼,一下一下地在銼著什麽。


    “知硼師兄,你在做什麽?”容容湊過去,好奇地問。


    “我在修理劍柄。”知硼一邊回答,一邊繼續著手裏的動作,“這柄劍用的時間太長了,原來的劍柄多處開裂,我們要把壞掉的部分換一個新的上去。”


    “哦。是這樣。”容容看著,銼刀經過之處,金屬的劍柄逐漸散發出閃閃的亮光。


    “容容,再來把劍燒一燒!”鍾殿主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鍛劍就是這樣,不斷的燒紅再鍛打,然後再燒紅。


    容容與師兄們一直鍛劍到深夜,最後,她竟在等著放出火焰的空當,聽著叮叮當當的聲音就睡著了。


    容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的客棧,反正她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看到陽光正穿過窗棱,灑進自己的房間裏。


    因為參加大比的人太多,第一輪對戰要連續進行好幾日,所以她今日並沒有比試。


    容容緩緩坐起,四下裏看了看,月娟和紅染師姐都不在屋內。她拿出從穀裏帶來的早飯,大口吃完,然後蹦蹦跳跳地去了隔壁的淩玉閣。


    後院的小屋內,隻有鍾殿主和知眾師兄在。此時鍾殿主正放出火焰,灼燒著眼前的劍坯。


    這還是容容第一次看到鍾殿主的火球,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能放出紅色的火球。


    難怪能成為自己的師兄,這樣的火球還真是不賴呢!容容心道。


    但是顯然,長時間使用紅色火焰對於鍾殿主來說有些吃力,此時的他,眉頭緊皺,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鍾殿主,我來了。”容容見狀,忙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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