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圓臉青年疼的眉毛打結,半晌沒能站起來。


    同班同學:“……”


    雖說副班長身上有傷,體能也消耗殆盡,但是被矮一個頭的姑娘給秒了——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麽?


    秒了????


    楚笑收回腿,拖鞋因為力道不知道飛到哪去,她一腳踩著拖鞋,一腳赤腳踩在地上,什麽話也沒有說。


    這邊,眾人被楚笑秒殺出場給鎮住,一個班二十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再向前。


    而那邊,指揮係大三a班剛剛踏入,就看見一隻拖鞋從人群中飛了出來。


    “喲——”隔著老遠,杜俊霖就認出了正中央動手的是誰,一張娃娃臉露出笑容,“小師妹!”


    雲縱知道好友看熱鬧不嫌事大,沒有搭理杜俊霖,繼續往前走。


    杜俊霖跟在雲縱身後,一副八卦的口吻:“那一邊,是機甲係?”


    見雲縱不回答,便自顧自的說。


    “他們這是見對方沒人,想要插隊。”


    “呦呦呦,還不服氣呢,以多欺負少誒,雲縱,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幫小師妹?”


    雲縱走到拖鞋前停下,彎腰撿起了拖鞋,拍了拍上麵的浮土,終於開了口:“我倒是更好奇,楚師妹不是應該在決賽圈踏青旅遊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我怎麽知道。”杜俊霖翻了個白眼:“你不如自己去問。”


    “好主意。”


    雲縱說完,拿著拖鞋,快步的朝著人群走去。


    杜俊霖:“……”


    在這等著他呢。


    雲縱在各種各樣的異樣的目光中,穿過人群,領著指揮係一堆人走到楚笑麵前。


    他的視線落在她沒穿鞋的一隻腳上。


    ——上麵有長途跋涉後的血泡,還有打架才能留下的青紫和紅腫。


    他什麽話沒有說,半蹲下來,要給她穿鞋。


    被楚笑往後一步給避開了。


    雲縱也沒有堅持,起身問到:“楚師妹,你先進去看醫生,這裏交給我。”


    楚笑還記得這位帶她逛學校的師兄,接過鞋子自己穿上:“皮外傷,沒事。”


    雲縱回過頭,看著外麵圍著一圈的機甲係學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們這是要插隊?”


    寸頭圓臉青年剛被人攙扶起來,臉色難看的厲害:“我們趕時間……” 後來的杜俊霖抱著手臂:“正巧,我們時間有些緊,也學貴班插個隊節省下時間,各位讓一讓?”


    雲縱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寸頭圓臉青年聽到這臉立刻青了,帝綜的學生,誰不認識指揮係雲縱?


    大二休學一年,參與了前線戰爭,是受過傷、立了軍功回來的人。


    去年聯賽一舉替學校連下三分,使得帝綜在貴族嚴重弱勢的情況下,還緊緊咬著前麵兩所學校的比分,才輸的沒有那麽難看。


    雲縱所帶領的指揮班,能進入八強十分正常。


    這要是其他什麽東西,讓也就讓了。可是現在八強休整期,病重都在急診,來到這就診還被插隊,那就不是多等兩個小時的事情。


    他要是退了,他們機甲係回去都在指揮係那抬不起頭來。


    杜俊霖嗤笑:“怎麽,剛還看到你們理直氣壯想插隊呢?輪到你們自己,就憋屈了?”


    寸頭圓臉青年的臉色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一時間精彩的厲害。


    雲縱抬起眼睛,淡淡的看了機甲係學生一眼:“杜俊霖。”


    杜俊霖:“在。”


    “我們去排隊。”


    “好好好——”杜俊霖吐了吐舌頭,轉頭又對楚笑露出一個笑來,“小師妹,回頭有空一起吃飯~”


    杜俊霖跟著雲縱往外走,幾步快走跟上了雲縱,壓低了聲音:“怎麽不問了?”


    不是剛剛說要問問小師妹為什麽會在這嗎?


    雲縱:“你看她腳上的傷。”


    杜俊霖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明白過來:“小師妹參加了拉練呀……”


    雲縱表情未變:“我們要改變原有的計劃了。”


    杜俊霖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


    八強賽原本是要和貴族互為合作,他們第一計劃就是爭取到和楚笑合作。


    隻是楚笑壓根沒在貴族陣營待著,她自己跑拉這來,還跟著材料班進了決賽。


    這正主都不在。


    計劃當然要改變。


    ——


    楚笑的腿擦了些傷藥,就更光明正大穿著雙拖鞋。


    沈遇等高燒的同學退燒後,從帳篷裏出來,找了一圈終於在食堂找到了楚笑。


    她正坐在角落裏,桌上擺著一大盤的肉和主食,整個人的都似乎沉浸在進食的愉悅中。


    沈遇拿了餐盤,給自己隨意打了點肉和沙拉,坐到楚笑對麵:“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你的腳怎麽樣?”


    他送同學後再回到醫療帳篷,楚笑已經處理好上身上的傷,正在問醫生拿藥。


    “沒事。”楚笑,“他們呢?”


    “醫生說田璐的高燒,是因為病毒感染,現在還算及時,再燒幾個小時就不好說了。我剛走的時候,她已經開始退燒,明天如果不再反複,可能就沒大事。葛德宇的手臂也接上了,醫生說他傷的很重,一直忍到現在沒喊疼……”


    他說著說著聲音堵:“要不是我去抽簽,他們可能都回到正規醫院救治了。”


    楚笑啃著一塊排骨,點頭。


    沈遇:“……”


    按照正常劇本,不是該安慰安慰他嗎?


    楚笑把自己排骨盤子擺在沈遇麵前:“你要不要嚐嚐這個,味道不錯。”


    沈遇伸手抓了一個,咬了一口,味道是不錯。


    楚笑又遞上去一過去一杯飲料:“這個味道也行。”


    沈遇喝了一口,咋把咂嘴:“怎麽味道有些苦?”


    楚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樹莓老了,樹莓汁泛苦。”


    於是正常的悲情吐槽突然被打斷。


    兩人喝起飲料啃起排骨來。


    一個小時後,楚笑將昏昏沉沉的沈遇送回帳篷,囑咐他同帳篷的同學不要擔心,睡一覺天亮就好了。


    這操心的雞媽媽性格,昨晚已經自責到整夜翻來覆去睡不了覺。


    今天又被人懟上臉,怕是心理更不舒服。


    所以,她給飲料加了料。


    她因為值夜的關係,日夜顛倒,原本問醫要來助眠的藥物,是打算自己晚上睡覺用的。


    這下勻出去了一半給班長,也不知自己晚上能不能睡著。


    結果,一夜無夢到天亮。


    楚笑難得在睡袋裏賴了會兒床,剛起床穿好衣服,就聽見外麵有匆匆的腳步聲跑來。


    嘴裏喊著:“不好了。”


    “班長!”


    楚笑掀開帳篷簾子,就見許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衝到沈遇的帳篷前,剛好和穿著短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的沈遇裝了個正著。


    許楠喘著氣:“我剛剛去拿早點,路過了臨時告示欄……告示欄……”


    沈遇聲音非常有安撫力:“你先順順氣,慢慢說。”


    “告示欄上貼了個公告,上麵列了幾條臨時增加的規則。”許楠大大的喘了口氣,氣息終於穩定了下來,“第一條就是不準參賽班級‘自殺’。”


    第三十二章


    “自殺”這種情況,在往年的八強賽中也經常出現。


    多是隊伍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不想被敵方“活捉”,維護自己的榮譽所用。


    少數的,比如旅遊三係,為了擺脫被戲耍或者挾持的境地,也出現過集體“自殺”的情形。


    這就跟旅遊三係靠抽簽能進八強一樣,原本就是比賽默許的部分,今年怎麽就突然禁止了?


    沈遇昨天一夜好夢,回血了不少,乍一聽到這一消息,雖然臉色難看,卻還算正常:“有說為什麽突然增加規則嗎?”


    許楠仔細回想了一下:“說是為了更好的維護比賽的公平公正……”


    這種官方辭令,相當於沒有說。


    沈遇轉身疾步回到帳篷,拿了件外套,邊穿上邊往外走:“我去問問。”


    雞媽媽去找學校詢問情況。


    弱雞們則你喊我我叫他,半自發的組織在了一塊,在帳篷外的空地外圍成了一個圈。


    “楚笑,你腿有傷,你坐這。”許楠將帳篷裏一小箱子搬出來,扶著楚笑往外走,來到箱子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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