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手機上還定格在昨晚陶偉扶著夏利的畫麵, 短短幾個小時, 關於小陶總又有新寵的消息就傳遍各大網絡。


    夏璃抬起頭關掉手機繞過桌子徑直走進房間將門帶上,秦智也已經把煙掐滅, 直接推門而入, 夏璃剛脫掉睡衣,準備換衣服, 回身看了他一眼,背過身去從衣櫃裏拿出長褲和毛衣, 秦智大步走過去將她手上的衣服奪過往床上一扔, 手臂一攬,她光潔的背狠狠撞在他的胸口,聽見他聲音諷刺地說:“我拉著臉跟一幫土財主談合作,你和他共進晚餐到了世人皆知的地步, 你在逼我為了你四麵樹敵, 你猜我會怎麽做?”


    夏璃狠狠掙紮了一下,身體卻被她強有力的手臂完全禁錮, 他反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 黑色的內衣將她的胸.型完美地包裹住, 沒有絲毫贅肉的腰身冶豔性感, 她的臉被秦智捏得有些扭曲, 甚至疼痛,抬起手臂毫不客氣地用手肘狠狠攻擊他的腹部,秦智嘴唇緊繃了一下,渾身肌肉沒有絲毫鬆懈, 嘴角掛起冷意。


    她看著鏡子中的他,臉色陰沉,仿若窗外山雨欲來的天氣,冷聲命令道:“放開!”


    他嘴角冷硬的弧度放大了些,夏璃再次對鏡子中的他說:“放開我!”


    秦智紋絲不動,夏璃毫不猶豫,低頭咬住他的膀子,秦智悶哼了一聲,身前的女人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像一頭原始的野獸,透著張牙舞爪的野性!


    秦智膀子微動,瞬間抽回,一排鮮紅的血印觸目驚心,他低眸看了眼罵了句:“你特麽…”


    夏璃已經迅速轉過身,雙手猛然發力,狠狠將他往後一推,他高大的身體砸在衣櫃上發出“砰”得一聲,衣櫃搖晃,屋外的彭飛聽見動靜,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盯著房門。


    夏璃已經一步走向他,順手抄起床頭的筆就對準他的喉結:“你給我聽好了,出了這扇門,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休想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也不準你動陶偉,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秦智眼眸下垂看著那尖銳的筆,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筆尖在他喉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夏璃皺起眉,他臉頰鋒利的輪廓緊繃如刀,高聳的眉骨投下一片濃如墨的陰影,忽然抬手握住夏璃的腰,力道一緊便翻身便將她壓在衣櫃上,夏璃手中的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落入他的手中,她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手指間緩慢轉動的筆,突然心跳狂快,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樣在如此快速的情況下反客為主!


    然而就在她盯著筆的同時,那隻筆忽然停止轉動毫無征兆地朝她脖子刺來,夏璃雙眼一閉,連呼吸都斷了。


    一切不過眨眼的功夫,甚至她都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勁風朝她襲來,卻忽然靜止,她猛地睜開眼,那雙漆黑的眸子就在她近前,帶著戲謔的味道對她說:“要是我非要插手呢?”


    夏璃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喘地說:“昨晚就是一場鴻門宴。”


    她和秦智一起離開的畫麵沒有被報道出來,偏偏陶偉給夏璃披衣服的畫麵倒是僅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網絡。


    夏璃不傻,看見照片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陰了,陶偉根本不在乎她給出的答複,因為不管她拒絕還是答應,她都被他盯上了!


    秦智彎下腰將她的身體圈進懷中,呼吸滾燙地眯起眼:“他到底要什麽?”


    夏璃的身體完全被他掌控,重心不穩,心髒忽上忽下,輕輕喘著氣看著麵前的男人:“斷了我在眾翔的路,讓我投奔他。”


    她的瞳孔不斷收縮,淺灰色的眸子在晨曦朦朧的光線下,透著妖冶的豔麗,秦智臉上突然出現一絲冷笑俯身噙住她的唇,狠狠一吻,將她的身體猛地拉了起來:“穿衣服,我替你還他一份大禮。”


    說完他拉開門“砰”得將門關上,抬起頭對上杵在門口抱著拖把棍子,雙眼瞪得老大還在猶豫要不要衝進去的彭飛。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但彭飛很快注意到他手臂上還在流血的牙印,指著他的膀子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


    秦智隻是淡淡地對他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打是情罵是愛沒聽過?她對我用情至深,就喜歡幹謀殺親夫的事,你既然住在這就得習慣,習慣不了趕緊苦錢滾蛋!”


    彭飛早晨看見秦智手機上的內容,已經一早上都處於震驚中,此時看見秦智從夏璃房間走出來的模樣,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且十分淩亂!


    秦智對他說:“準備下,跟我們一起去起帝。”


    彭飛聽見起帝的名字下意識嘴唇泛白,秦智回頭看見他的神色微微挑眉,彭飛垂下眼神丟掉拖把說:“不去。”


    秦智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彭飛剛準備重新坐回沙發上,被秦智一腳再次踢站了起來:“你要不想被我五花大綁扛上車,就給我乖乖穿外套走人,誰特麽知道你自己待在家會不會禍禍鄰居大媽!”


    看見彭飛還杵著沒動,回頭就對他吼道:“快點!”


    彭飛嚇得一哆嗦,伸手拿外套。


    本來夏璃還準備了一番台詞,勸說彭飛今天跟她一起上班,沒想到她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穿好外套在等她。


    三人來到公司,一進大門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夏璃身上,短短一早上如此勁爆的八卦新聞已經傳遍了起帝每個角落,隻是小陶總的身份太敏感,沒人敢當著麵問夏璃。


    甚至都忽略了一直跟著她的清瘦男人,目前起帝的員工都是後轉調來或者新招的,沒人認識彭飛。


    呂總倒是直接一個電話過來讓夏璃給他一個解釋,夏璃隻是在電話裏笑了下:“放心老呂,你走之前我不會背叛眾翔讓你難做。”


    呂總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而秦智一到公司就不見了蹤影,一直到下午開門店管理會議時,他才姍姍來遲。


    當時正討論到一月份門店管理辦法正式運行後出現的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可大可小,偏偏原先製定管理條例的那幫老東西麵臨離職的狀態,剩下的一幫年輕人是從營銷部借調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夏璃問了一圈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什麽可行性的方案。


    由於夏璃怕彭飛一個人待著突然犯病跳天台,所以要求這一整天彭飛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於是她開會,彭飛就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的角落低著頭。


    秦智進來的時候,會議室的氣氛僵持不下,夏璃幹脆停了會議,就這樣涼涼地盯著他的身影從門口一直淡定地走到後排的位置,從容地拉開椅子,她手上的筆往會議桌上一扔,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會議室霎時間寂靜無聲,秦智剛準備坐下去的身子頓住,抬頭看著夏璃冰冷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瞥了眼營銷經理,營銷楊經理是個三十來歲的胖子,趕忙對夏璃解釋道:“哦,那個夏部長,忘了跟你報備了,秦智是我批準可以遲點來參會的,他上午簽了一筆單子,如果不出意外這單可以直接完成我們接下來三個月的部門業績指標,所以需要及時跟進。”


    夏璃停頓了兩秒轉而將視線壓向秦智,他嘴角挑起要笑不笑地弧度大搖大擺地坐了下去,順帶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搭在把手上,漆黑的眸子迎上夏璃的雙眼,不甘示弱。


    大概整個部門也隻有他敢用這種挑釁的目光盯著夏部長,夏璃迅速收回視線敲了敲身後的投幕:“你們剛才隻是把問題換個思路闡述了一遍,我不要聽問題,我要聽解決方案,方案懂不懂?”


    這幫小年輕陸續低下頭,整個會議室隻有坐在她正對麵的那位坐姿像二大爺一樣的男人在盯著她笑,她越是惱火,他越是雲淡風輕,夏璃再次將視線橫掃過去,秦智削薄的嘴唇微微翹起,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夏璃也毫不留情,直接對他說:“看來你知道?那你說說看。”


    秦智瞥了眼她身後的投幕雙手交疊在桌麵,高大的身姿也緩緩壓向會議桌,聲音裏透著些輕鬆和從容:“術業有專攻,這個我還真沒接觸過,不過,這間會議室裏肯定有人能給你提供解決方案。”


    夏璃眉稍微抬,秦智轉頭看向一直坐在角落默默無聞的彭飛,夏璃順著他的視線也將目光落在彭飛身上,隨後皺起眉。


    彭飛似乎感覺到大家的視線,終於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環視了一圈,那原本清秀的五官,由於過分消瘦,甚至有些皮包骨的瘮人感。


    他剛說出兩個字:“我不…”


    秦智已經將椅子往後一滑,不知道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麽,彭飛突然一臉緊張害怕地盯著秦智,秦智嘴角微勾,彭飛猛吞了下口水看向投影上滾動的數據。


    會議室裏突然出奇得安靜,營銷經理剛準備打斷這種詭異的寂靜,夏璃朝他抬了下手示意他別說話,於是一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安靜地等著角落那個不起眼的男人。


    足足十幾分鍾後,他才將視線從投幕中收回看著夏璃,夏璃對他點了下頭,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緊張,又有些不自在,斷斷續續地說:“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本質,本質問題可能是,財務沒有參與經營,所以提高了,提高了門店經營的風險,有可能,目前臨時擔任門店的財務人員並不了解行業經營,甚至經營中各個項目的細分和作用,所以4s店的管理者不會讓財務人員接觸經營,中間存在斷帶,也許一開始運行這種模式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長此以往肯定會存在風險漏洞。


    還有就是人員的培訓,我沒有在這套流程中看到,缺少了這個環節也是直接導致非銷售崗位對經營流程空白的狀態,如果因為門店分布廣無法參與集中培訓,從經費考慮,內部可以成立培訓體係,到下麵對每個門店進行定期的集體培訓,減小人員在來回途中的風險…”


    一開始彭飛聲音很小,說得結結巴巴的,說幾句還謹慎地看著夏璃的臉色,在看見夏璃對他的觀點點頭後,他的膽子越來越大,說到後麵也越來越流暢。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頭重新打量這個瘦弱的男人,他大概講了有十幾分鍾,把這套運行機製的問題連頭帶尾說了一通!


    說完後,又有些不自在地瞥了眼秦智,秦智撐著腦袋垂著視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會議室鴉雀無聲,彭飛已經在醫院和療養院躺了快兩年的時間,曾經他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事業、工作、未來早已在他的生命中漸行漸遠,他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有勇氣踏進眾翔的大門!


    這樣的場合對他來說變得陌生而遙遠。


    整個過程夏璃隻是定定地看著彭飛,看著他從那個懦弱者變得漸漸神色有了光彩,仿佛一進入到自己的專業領域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讓夏璃恍惚看見她初識彭飛時的影子。


    她抬起手拍了兩下,所有人都相繼跟著鼓起掌,整個人會議室掌聲雷動,沒有人能在十幾分鍾時間裏把一整套機製分析得如此透徹,就像是個規則的製定者,站在至高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出所有漏洞!


    彭飛怔怔地看著大家,耳膜隨著掌聲不停震動!眼神越來越恍惚!秦智沒有鼓掌,隻是轉著手中的筆,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


    夏璃放下雙手環顧四周:“問題人家分析透徹了,方案也都給到你們了,誰牽頭來做這件事?”


    會議桌上的人麵麵相覷,雖然剛才聽彭飛說得頭頭是道,但真的要下手整改,卻有種不知道從哪下手的無措感。


    夏璃看向楊經理,他立馬有些心虛地說:“我主要手上還有兩個項目要帶,秦智這邊才談的這個單子接下來兩個月肯定要親自跟進,精力上實在是…”


    夏璃垂下視線,她的人,能力她很清楚,在場的人的確沒有一個有能力幹這件事。


    卻忽然聽見一直默不作聲地秦智說了句:“夏部長在愁什麽?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


    夏璃抬起頭看著他眼裏的深意,突然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誰,有些吃驚地瞪著他,無聲地將眼神遞了過去。


    彭飛昨天才出院,半個月前還要死要活,精神狀態堪憂,甚至夏璃都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加上近兩年他自殘式地自我折磨,導致他現在的身體患有貧血症,隨時會暈厥、易怒、筋疲力盡,甚至無法忍受半點寒冷。


    這樣的他如何帶領現在這個四分五裂,人員都是東拚西湊的部門!


    秦智讀懂了她的目光,隻是微微側了下頭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地遞給她幾個字:“你有得選嗎?”


    夏璃思忖了一會,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安排,她緩緩抬起視線看向彭飛,慢慢的,陸陸續續所有人都將視線自覺轉向彭飛。


    彭飛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有些驚恐猙獰地盯著夏璃:“我不行!”


    秦智輕佻地接了句:“哪個部位不行?”


    男人們發出低低地笑聲,彭飛漲紅了臉,秦智回頭抬起下巴,眼神裏帶著一絲壓迫。


    彭飛低著頭,寬大的羽絨服掛在他身上,有些像戲服一樣滑稽,和剛才進入工作狀態中容光煥發的他判若兩人!


    夏璃看了他半分鍾,隨後站起身,踏著高跟鞋徑直向他走去,停在他的麵前用隻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你來起帝時,我們一家門店都沒有,當初說好一起打江山,以後所有門店給你管理,這個位置等了你兩年,你這時候不回來,你看看那邊。”


    彭飛順著她的視線看見會議室外麵那個掛在牆上的起帝標誌,聽見夏璃說:“這片江山就要拱手讓人了,我需要你。”


    彭飛盯著起帝的標誌眼眸劇烈地閃動,他初來時,起帝猶如繈褓中的嬰兒,缺乏資金,缺乏人脈,缺乏經驗,他們四處洽談經銷門店,苦不堪言,那時他們經常打趣,未來一定會讓起帝的門店遍布大江南北。


    似乎是憶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很多在他人生還沒遭遇厄難之前的事。


    他轉頭看向夏璃,那熟悉的眼神好像瞬間回到了他的瞳孔裏,不再是那空洞絕望的神色,似乎多了些久違的色彩。


    夏璃噙著笑朗聲說道:“這位就是彭飛,起帝門店的開山鼻祖,你們現在手上的很多機製體係最初都是由他搭建的,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這個位置。”


    她走回會議桌前轉身看著杵在原地的彭飛,朝他微微一笑:“所以,歡迎歸隊!”


    霎時間整個會議室都沸騰起來,好多人都湧向彭飛和他擁抱,彭飛的名字在起帝一直像個神話傳說般存在,大家無時無刻都能看到署名為“彭飛”的ppt和管理文件,但這個人,沒有人見過,隻是他的故事一直流傳在起帝!


    彭飛被大家的熱情明顯弄得有些懵,就連外麵其他部門的員工也來圍觀這位活在傳說中的前輩,夏璃一聲“散會”,彭飛被大家簇擁著出了會議室,隻有秦智依然穩坐在會議桌的另一頭。


    她剛站起身,見他依然沒動,問了句:“幹嘛不走?”


    卻見他手裏握著一枚小小的u盤:“我不是來參加你這個會的。”


    夏璃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那你來幹嘛?”


    秦智的視線掠過她,看向窗外,漫不經心地將u盤往空中一拋,又穩穩接住,眼裏透著幾許深意:“起風了,這是要變天了。”


    睫毛眨動之間已經將目光再次落回夏璃身上:“還不趕緊聯係眾翔所有領導層?”


    第50章


    夏璃大步走進電梯, 秦智跟了進來, 電梯門剛關上,夏璃就深吸一口氣看著電梯門上映出的他說道:“我大概是瘋了!”


    秦智低下頭淡淡地笑著:“嚴格意義上講, 你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即使目前大領導沒有約談你,但你和陶偉的事情爆出來時, 無論眾翔內部還是外界毋庸置疑都在猜測你的衷心,沒有哪個公司領導能放心手下的核心管理層和同行不清不楚, 而且這位同行的口碑在業內世人皆知, 所以我們隻是在所有矛頭對向你之前先發製人,算不上瘋了。”


    電梯門打開,夏璃單手拿著筆記本大步踏出起帝辦公樓,她穿著黑色長褲, 褲腳收進高跟短靴裏, 上身一件黑色短襖,麵色緊繃而蒼白, 雖然她行走如風, 可身邊與她並肩的男人長腿闊步, 依然能夠從容地跟上她疾行的步伐, 黑色大衣被風吹起衣角, 秦智感受到她緊繃的情緒,慢悠悠地打趣道:“我們兩這一身黑的打扮,有點像去開戰的。”


    幾步之間,兩人已經走到車前, 夏璃猛地轉身拎起他的衣領,氣勢逼人地盯著他:“我們的確是去開戰的,你要知道我在快下班的時間把眾翔所有領導層緊急召集在一起有多困難,這幾乎是賭上我的前程,也壓上我在這裏八年多的資本,你一旦讓我失手,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秦智低眸看著她緊緊攥著的衣領,輕挑了下眉:“皺了。”


    夏璃狠狠鬆開他,他頗為玩味地盯著她,大片白茫茫的雲海遮擋了原本絢麗的晚霞,讓他的眸子在蒼茫的大地之間更加黑亮。


    他聲音清透地說:“你並沒有完完全全信任我,又怎麽敢把前途交到我手上?”


    夏璃輕輕抬手拍了拍他的衣領,撫平了那被她握起的褶皺嘴角微斜:“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既然能費盡心思到我身邊,在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之前,你不會允許我被人弄下這個舞台!”


    她轉身打開車門,又靠在門邊,眼眸輕佻地盯著他:“還要和我繼續玩這些小孩子才迷信的愛情嗎?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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